杀了?对于杜文斌的回答我并不做过多评价与看法,这段时间的了解我也清楚他并不是那种乱杀无辜的恶人,只有在利益冲突或者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他才会动手,换做是我,我也会痛下杀手,这并不是什么恶念,而是环境与自身因素带来的改变,所面临的也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杀别人,就只有等别人来杀自己了。
我点点头没有多问,继续打量房间内部,杜文斌走到了桌旁,打开抽屉后从里面拿出一张证件照,我凑了过去,证件照的内容很简单,却让我们都格外熟悉。
晨光孤儿院,姓名杜诚,年龄18,一零级。
“与你同级。”
杜文斌低声说了一句。
那这张身份卡就是两年前的东西了,年纪与我相同,孤儿院的分级制度是以年龄来制定的,哪怕是七八岁的孩子进入,也会按照出生年龄来分级,可我并不认知这位叫杜诚的同学,看着他的照片也并没有任何印象,况且以我当时的性格,除了被人欺负外,不可能去欺负他人,怎么会跟这人结仇呢?
杜文斌掏出手机,打开网页开始查询信息,我疑惑的拿出自己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信号,就又放回口袋看他查询,他的信号倒是满格,估计有什么增强信号的东西。
杜文斌登陆的网页是刑事部门的内部信息网,查询杜诚的个人信息,排除地区与年龄后得到的答案是无,没有与这个人相符合的信息。
“从信息上来看,杜诚两年前还在孤儿院呆过,从孤儿院出来后并没有登记注册个人信息而是直接被带到了这里。”
孤儿院里在满十八岁进入社会或者被领养出去后才会登记个人信息。
“这家精神病院建于二十年前,也就是我出生的前一年,照这么说起来,最外面关着的人是二十年前的工人,难不成这里二十年里一直有人?”
我说出了一个推断,杜文斌却摇了摇头。
“不会,从这里腐坏的程度来看,这里的存在时间不会超过五年,二十年前建造的病院是不错,但这里却是这几年建造的,十年前的突然关闭估计与建造这里脱不了关系。”
杜文斌分析完我陷入了沉默,十年前就关闭了,可到临近五年左右才修建这处地下空间,为了什么?
“视线。”
杜文斌见我不说话沉思,提醒了我两个字,我恍然点头,如果说二十年前的楚耀集团还是一个正常公司的话,那十多年前因为一些变故导致了后面的一些决策变化,这家精神病院也是其中之一,突然的关闭是为了后续计划的实施,为了掩人耳目,让人的视线从这里移开而等待了几年才开始行动。
“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集团改变方向?”
我低声呢喃,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杜文斌。
“不属于普通人的力量。”
杜文斌简单的回答却让我又想起一个组织,天玄宗,从行动方式来看,不管是杜文斌他们,还是正道盟,以及葬魂人都不会与普通人过多接触,而唯一会与普通人接触的就只有本土的天玄宗了。
“如果是天玄宗的话,先不说他们的目的性,单说这行事风格,在修行界难道就不算违规吗?”
在我看来,我们这群人拥有的力量对普通人来说是绝对的不公平,无论做任何违法的事都能逃避法律制裁,正道盟与帝国都不可能不管,否则这世界上早就没有普通人的地位了。
杜文斌将证件小心放回抽屉关上,表情没有过多变化。
“违规?”他发出一声质疑,语气平淡却透露着不屑与不愤,很难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我做刑警这几年,大小案件经历无数,你知道有多少案件是被上面强压冤断的吗?你知道有多少人被拉来顶罪的吗?你的同事,你的上司,你信赖的朋友,明知道是冤案,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就算没有修行者,在普通人的社会里,也不存在什么公平。”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个表情,面部平静,语气轻描淡写,却能感受到他体内能量的波动,不过很快又将情绪稳定下来。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没经历太多事,看不透人心善恶,我的思想还停留在善就是善,恶就是恶的观念当中,虽然偶尔会看到一些负面新闻,但还是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无法回答只好转移话题。
“你和嫂子还好吧?”
之所以这么问,是我那天觉得杜文斌的态度有些异样。
“我们现在并没有什么关系。”
杜文斌的回答很简单,似乎不想提这件事,我哦了一声不再多问,气氛又回到无言状态,杜文斌又将心思投入到调查当中,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我愣愣的看着他四处翻找,摸索着墙上的刻字,突然我后背一凉,汗毛竖立,内心本能的感受到一阵心悸,就在我还在错愕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时,杜文斌却猛的偏过头看向我,只是一瞬间的反应便立刻向我扑了过来。
我面带疑惑,内心不由得紧张起来,嘴巴微张,刚想询问发生什么事了,话还没出口,杜文斌便扑到我身前,用力按住我的右肩往他身侧用力一拉。
在我失去重心往前扑倒的瞬间我只觉得肩骨一凉,随即踉跄着往前跌跌撞撞了好几步才扶着墙稳定身型,回头看向杜文斌时却见他错愕了一瞬间后才看向我。
我这时感到肩头传来的微微刺痛,下意识摸了一把,黏糊糊的水渍让我心中一惊,收回手之前我心里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看着一手的鲜血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杜文斌这时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我后背的伤口,检查了一下了松了口气。
“皮外伤,但伤口有些长,你先自己按住。”
我照做,看向门口方向,刚才我站的位置背对门口,不明白怎么遭到的攻击,杜文斌打开他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卷纱布,量并不多,为了方便携带也并不能带太多东西,只有简单处理,能止住血就不错了。
伤口直到现在才开始传来阵阵刺痛,我只能咬着牙挪开手,趁血还未凝固,将上衣脱下,看着杜文斌帮我缠纱布,以我们的体制,止血并不困难,就只怕伤口感染,毕竟这种地下空间细菌繁杂,处理起来会很麻烦,纱布能够暂时起到保护作用。
杜文斌的手法很粗糙,毕竟不是专业的,只是顺着腋下缠了几圈后打了个死结,我也不在意,看了一眼衣服上一掌长的划口苦笑出声。
“这还没入这行几天就受伤了,再继续……”
我本想说句轻松的话来安慰下自己,也让杜文斌放心一些,却没想到他却带着严厉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笑容收敛,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刚才什么都没感觉到吗?”
杜文斌的语气严厉,我知道他又要教育我了,闭着嘴摇摇头。
“五阶的实力白修炼了?生物本能的感应提醒你危险你为什么不做出反应?再这么下去,谁都救不了你,这不是你那普通人的世界,一步走错,等待你的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