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谈
从套上那件红色长裙，接过那束百合起，她就丧失了思维的自由，而思维……虽然找到了方向，却被关进了笼子，哪里也去不了。
小白的声音响起：“正龙，你给她吃药了？”只有吃了药，一个人才能一直持续这样的舞动，“她这样多久了？她在这里呆多久了？”他看着那女子的脸，却没有一点感觉。
刘正龙想了一下说：“她来这里快一个月了，天天吃完饭，就这样跳舞，别的什么也不做……是……是她向我要药的！”他说的吞吞吐吐。
凌可悦大喊了一声：“喂，别跳了，你的男朋友来了！”她喊出这句话，心里一下空荡荡的。
那个女子依然扭动着她妖娆的身姿，象条蛇般蜿蜒过所有人的眼睛，自己却不肯醒来。
凌可悦嘴角一挑，微微冷笑：“不许动，我是警察！”一声暴喝从她的嘴里炸响。不出所料，那女子果然停止了机械的舞动，转过身，惊诧里带着迷茫。
刘正龙忙过来：“你男朋友来了，方伊辰！”他说道。
凌可悦一呆，看着那女子从迷茫到惊喜，只用了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的功夫。
长长出了一口气，凌可悦对高梦阳说：“走吧，我们去画画！”戏，再精彩，她也没必要看下去了，因为只是戏。
高梦阳傻兮兮的跟着凌可悦出了狂情吧，才小声问道：“怎么？你不敢看接下去的情景？”男朋友找到了女朋友，那个人却不是自己……和结婚那个版本相比，这个更恶心。
凌可悦斜睨高梦阳，戏谑的笑……果然，中国人民热爱挖坑运动！
她答非所问：“我知道，你们搞艺术的什么都艺术，但是……我不艺术，我只做穿着衣服的模特儿！”她心里的醉意随着一丝快意涌出了体外，终于……舒了一口气。
高梦阳本来正好好的走着，听到凌可悦的话，他差点摔倒：“你说什么呢，凌小姐，我……我哪里敢让一个警察……”他都结巴了。
凌可悦眼睛横过去：“高梦阳，你再叫我凌小姐，我就……就当没认识过你！”听到这个称呼，她快要崩溃了。
高梦阳很自觉：“那我叫你什么？可悦？”他扫了凌可悦一眼，“或者象白先生一样，叫你悦儿？”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凌可悦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画面……小白谨慎的看着她的脸：“那我叫你……凌姑娘？”小心翼翼……
金三顺曾经说过，回忆没有任何力量！
其实，她没说完整……回忆是没有力量，可它却能掩盖光明。
想归想，凌可悦仍然能笑：“如果你不介意，小姐改大姐吧！”摇摇头，赶走回忆，“哈哈……就叫凌可悦吧！”在高梦阳喷火前，她连忙补充了一句。
“哼，还想占我便宜，你小小年纪也不怕折了寿数！”高梦阳忿忿的说，“凌可悦，你给我听着，要是你再欺负我，我就推荐你去做裸体模特儿！”他不怀好意的眨眨眼。
“哦？……这个你就不要考虑了！”小白的声音响起，“不早了，不要再玩了，我们回家吧！”他似乎是会议主持人，来做最后的总结发言。
高梦阳明智的赞同，并先撤了。
凌可悦跟着小白默默的回到家，一语不发的进了卧室。
小白跟过来，倚在门框上严肃的说：“我想和你谈谈！”有太多的话，需要说清楚了。
凌可悦抬头微笑：“现在不用谈，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巡警队，取一份笔录，我们就该把你的案子转到刑警队了！你这次伤情已经构成了重伤，按管辖范围，案子应该由刑警队处理！”距离就这样以分秒的速度蔓延着，等到她的话说完，一条天河已经生成。
说得很冷，划得很远，但凌可悦却没有让小白搬走，虽然他现在有了狂情吧，可凌可悦以自己的敏感又嗅出了里面的危险因素……恨他是一回事，让他腹背受敌又是另一回事！
“还有，从今天起，你应该叫方伊辰了！”凌可悦含着浅浅的笑，“我怎么叫你好？方先生？方少爷？”她的笑很认真。
小白，哦不，方伊辰面无表情的看着凌可悦：“我喜欢你叫我小白！”说完，他酷酷的转身离开了。
凌可悦怔了一下，冲着方伊辰的背影嚷：“小白就小白，你干嘛弄的那么酷？你……你以为你在拍电视啊！”不听听她的意见，也不看她一眼，居然就这样走了……太太太过分了。
刚嚷完最后一个字，一阵风忽的旋起，等凌可悦反过神来，她已经在方伊辰的怀抱里：“好吧，我不玩酷，我告诉你，我想这样……”他狠狠搂住凌可悦，“我就是怕我会这样抱住你……”他的唇不由分说，压了下来。
凌可悦没来及说话，嘴就被堵住了，她的眼睛瞪的鸡蛋一样……这是神马情况？
方伊辰细细的吮吸着方悦莹的唇，舌缓缓的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纠结不清。
凌可悦拳打脚踢，使劲的挣扎……“放开我，你这个禽兽！你……”好不容易，她说出了一句话。
小白眼神一暗，手上用力，揽住凌可悦的纤腰，再次吻了下去，一直她的身子渐渐软下去。
“以前的事，我真的记不得了，可我不否认，你想把我拍墙上挠不下来也可以……但是，这不能更改现在我喜欢你这个事实！”小白突然说，“还有，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女朋友！”他直视着凌可悦的大眼睛。
凌可悦怔了怔，话说……这事太纠结了！
说方伊辰和小白无关，可他们的确是一个人，若说有关……他又不记得以前的事……
这个……似乎法律也没规定哦！
恨虽然恨，可是……凌可悦还是无法将那个盛气凌人的方少和小白重合。
良久，她突然闭着眼轻笑：“我知道那女孩不是你的女朋友……”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她真的就警察白当了。
既然小白还是小白，那就先不考虑方少的事了……至少，等到他回想起一切……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小白将凌可悦搂在怀里，拂着她已经凌乱的发，停下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自己一开始都不确定。
凌可悦眨眨眼：“你记得我是怎么将她叫醒的吗？”当时，那女子吃了******，在屋子里狂舞，是她一声暴喝，才唤醒那女子的。
小白一怔，随即笑起来：“你说你是警察！你怎么想出来的啊？”他有些好奇。
凌可悦嘿嘿笑着：“这叫条件反射，她有条件反射的基础！”每次，公安局清查娱乐场所时，总有这样的男女因为吃药的关系，无法恢复神智，于是，他们只能被带回去，等到醒后再处理。久而久之，他们对警察就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即使在迷幻状态下也能醒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女朋友就不是那样的人？”小白又问道，他真的很好奇，凌可悦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凌可悦淡淡的扫了小白一眼：“很简单，刘正龙的介绍让我知道她并不认识你！而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很庆幸遇到的是一位帅哥！”她还记得那女子看到小白后眼睛一亮。
小白一听，用身子压住凌可悦：“你都看出来了，竟然不告诉我！”他眼神狡黠的欺近凌可悦，“我要惩罚你！”他的唇马上占领了她的眼睛和面颊。
“嘻嘻……你……你弄的我好痒……”凌可悦忙挣扎后退，一边躲闪一边笑。
小白猛然抱住凌可悦：“别动……”他的声音微哑，带着一丝压抑。
凌可悦呆住……身下，多了个坚硬东西……她脸上一热，乖乖低下了头……
还不是时候……小白反复的告诫自己，努力抑制欲望。
可凌可悦发香直直钻入他的鼻子里，加上柔软的身子……一遍遍拷打着他的理智……
过了很久，他才吻了吻凌可悦的头发说：“悦儿，其实我不想骗你，也不是想瞒你，只是我觉得太危险了……”他长长叹了一声，“我本想离你远远的，看着你开心快乐就够了，可是……”他无奈的摇摇头。
凌可悦微笑起来：“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已经被牵进来了……”从方震岳找到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入局了。
“现在，我们只能同甘苦，你如果信任我，就让我们一同面对吧……”她相信自己有力量帮助他。
小白捧起凌可悦的脸：“悦儿，答应我，不要去冒险……”他深深的看住她，“我可以不要一切，但是，我不是能失去你……”如果没有凌可悦，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的什么意义。
凌可悦望住小白：“听过一首诗吗，舒婷的《致橡树》。”她低声念道，“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她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小白笑起来：“原来，你不肯做一根藤……所以邢明炎才会舍不得放弃你！”他眨眨眼，“你和高梦阳走后，邢明炎找我谈话，不过，他好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留恋你！”他淡然的说。
凌可悦一怔，轻轻出了一口气：“也许是习惯吧，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它能把人所有的信心和斗志磨灭，改变就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在小白失踪的日子里，她想了很多，终于都想明白了。
小白眼睛一闪，深深拥住了凌可悦。
他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悦儿，悦儿……我好爱你……”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凌可悦是一个能让他放心的人。
“要是你有老婆怎么办？”凌可悦笑嘻嘻的说，“那我不成了小三了？”她早就知道，小白的资料上是未婚。
小白垂下眼睫：“不管有没有，我爱的都是你……只要救出爷爷，别的……我都可以不要……”似乎是承诺，又似乎是说给自己。
凌可悦一边转头躲开小白的气息，一边问：“爷爷？那是怎么回事？”这些，她还都不知道。
小白拥着凌可悦坐到沙发上，将他知道的事给凌可悦讲了一遍。
讲完后他说：“现在，我想起了很多，洛骏岩应该没有骗我，只是……他希望唤醒我的记忆后，把金卡交给他！”这几天，他也想明白了。
最后，他认真的说：“悦儿，我想和你商量件事！”顿了顿，他又说，“我的事情，我想暂时不要告诉公安局，因为……没有证据……”他反复想过，现在告诉公安局，除了打草惊蛇，没有别的用处。
凌可悦看着小白皱眉道：“被害人陈述也是一种证据……”想了想，“不过，没有别的物证加以佐证，定罪还是很难的！”证据不足，疑罪从无，她们吃过很多这样的亏了。
小白点头：“所以，我不想现在就让公安局调查！我想自己先努力一下，而且，我怕他们被惊动，会伤害到我爷爷！”他恳切的看着凌可悦。
凌可悦无奈的答应了，比起小白，她更清楚那些调查程序，“你打算怎么查？”自己查，不仅辛苦，还很危险。
小白苦笑一下：“现在，我只能让他们相信我完全失忆，我才是安全的！”他拉住凌可悦的手，“那卡不知道能做什么用，只是洛岩骏说过，那是继承方家所有财产必须要用的！……所以我把卡交给你，你收起来。这样即使我有事，只要他们拿不到卡，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他从凌可悦的床下摸出了卡。
凌可悦瞪大眼睛：“你一直把卡放在这里？你忘记他们来抄过家了吗？”说到这里，她突然明白，“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她微笑起来。
小白点点头，把卡塞进凌可悦手里，“那个刘正龙不对劲，还有那个女的，你能不能帮我查查，狂情吧一直都是刘正龙管理的吗？”一个在黑道上混的人怎么那么绅士，动作举止都恰如其分，这很不正常。
而且，他真的是因为忠诚，能守着狂情吧的吗？
他还不能肯定……他到底是不是坏人……
凌可悦点点头：“这个容易……你怀疑刘正龙被调包了？”她思忖一时，“我想他们不会那么蠢吧，换了人你不认识，可别人是知道的啊！”还没上场，她们的身边就被安满了人。
小白沉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刘正龙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应该是什么样……不过。”他一笑，“有了狂情吧，我们就有了活动经费了！”这个社会，钱不能是万能的，但没的钱是万万不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