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苏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门口的宫女仿佛被特意交代过，见叶苏苏醒来，很是知趣地备好早饭和洗漱用品。
待遇简直不要太好！
叶苏苏心里啧啧赞叹，本来还无法适应新身份的她，现在的心情格外的好。
用完早饭后，有宫女来报，说小殿下让她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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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书房。
北慕寒正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古籍，金冠华服，眉宇间都是专注和认真。
头上的绷带已经拆了，气色好了许多。
不过……书却始终停留在一页上。
直到叶苏苏踏进殿门的那一刻，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慕寒哥哥，你叫我来做什么？”
她现在穿的不是学宫的校服，而是一件青色的宽袍长衫，银白色花纹边，俨然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包子脸娇娇俏俏，看起来气色很好。
一觉睡到自然醒，气色能不好嘛？
他都坐在这儿等她老半天了。
北慕寒指着案桌上的砚台，冷声道：“会研磨吗？”
叶苏苏走过去，在学宫的时候，都是一旁的小太监研的磨，她研过，但是瞧着还是蛮简单的。
于是她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嗯，会。”
闻言，北慕寒放下书，展开了宣纸。
叶苏苏拿起磨条，卷起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不就是伴读嘛，她能行。
她先往砚台里加了点墨锭，然后加清水，一边又用磨条搅和。
北慕寒见叶苏苏那么起劲儿地研磨，有点忍俊不禁。
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来。
叶苏苏愣了愣，抬头看他，大眼瞪着小眼。
北慕寒敛起笑容，冷声道：“咳，磨好啦？”
叶苏苏胸有成竹，把砚台推到他面前，“那是。”
北慕寒抬笔伸过去，却在看到砚台的那一秒，怔住了。
砚台里装着的黑色墨汁，丝毫没有浓稠度，写字的时候极易化开。
这哪是研磨啊，加水进去洗砚台还差不多。
而且砚台周围的桌案都溅上了墨汁。
叶苏苏的手上也沾上了不少墨汁。
北慕寒皱了皱眉，格外嫌弃：“叶苏苏，哪有人像你这样研磨的啊？”
叶苏苏望着面前的烂摊子，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好像是有那么点糟。
北慕寒起身，去一旁的博古架取出一块新的砚台。
“今日就让本宫来教教你，如何研磨？”
北慕寒站在一旁，颇有些桀骜。
叶苏苏乖乖地点点头。
“首先要知道，研磨要一气呵成，中途不能做别的事，特别是不能——打、瞌、睡。”
北慕寒望着叶苏苏，特意把那三个字咬得重了些。
叶苏苏觉得慕寒哥哥的声音可好听了，比学宫那些夫子的声音好听多了。
所以她听得很认真，要是在学宫她早就神游之外了。
“明白。”北慕寒一边说，她一边应着。
北慕寒看着叶苏苏眼里闪着的认真的光芒，格外欣慰，顺手摸了一把她的小脑袋。
然后继续说道，“其次研磨要快慢适中……”
叶苏苏都一一记在心上，可是腿有些乏了。
于是趁北慕寒取墨锭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挪在了另一边，很自然地坐在他的位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