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楠轻笑,欧阳轩逸一脸鄙视,“没出息,自己挣不到,只会打别人的主意。”
洛远不满地嚷道,“愿赌服输,我们那叫智慧,你输了就得认账。”
黎若楠只觉得他的样子好笑,欧阳轩逸拉了她,走在后面,“让他去,不想见到他那样!”
随行的下人却是见惯不怪了,都由他去了。
回了院子,欧阳轩逸便着人侍候黎若楠沐浴更衣、准备吃的,他与黎若楠一起吃完饭,才走出去,说是要去打发洛远,黎若楠拉着他道:“我看洛神医挺热心的,人也很好,夫君你不要说不好听的话,大过年的!”
欧阳轩逸点头,“嗯!你放心,我们自小便是那样相处的。”
洛远却已经在书房等着了,“我问了秀玉,也在厨房查看了一圈,乔嬷嬷是在宫中长大的,秀玉跟着你这么多年,她们都是在后宅呆着的,那些东西如果长期出现,她们定会发现的,只能说明,少夫人不是在若菊院中吃下去的!”
欧阳轩逸浑身散发着冰凉的气息,“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她天天会去,天天会吃到,却查不到踪迹。”
洛远吃了一惊,继而醒悟过来,“不会吧?她们也没什么仇恨啊?”
欧阳轩逸冷笑一声,“她什么时候看我这若菊院顺眼过,一直就想霸占我的东西呢?若楠心思单纯,自然着了她的道,我长房若是无人,岂不是正合她意!”
洛远劝道:“无凭无据,没人会信你的,搞不好,还会连累少夫人的名声,你别轻举妄动。”
欧阳轩逸没有说话,洛远又道:“深宫大院,有无数种法子,让女人不能怀孕,事后还大多查不出来。你既起了心思,先防着,慢慢再找证据,别打草惊蛇了,否则少夫人的罪就白受了!”
见欧阳轩逸冷着脸,一言不发,洛远随手拿了些稀罕物什就出去了。
段氏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强颜欢笑,给了他们两人红包。
欧阳轩逸收得坦然,黎若楠则带着歉意,却也没有说什么。
到了长公主府,大家也都是欢喜不已,
“又平平安安的过了一年了,我这老骨头啊,又老了一岁了。”长公主看着这儿孙满堂,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小辈自然就陪在身边说好听的,逗得长公主哈哈大笑。
她拉着刘巧巧,“看看你二表嫂,来年就能当娘了,你呀,可要抓把劲,赶紧的给我生个曾孙子出来。”
刘巧巧也不扭捏,“祖母放心,我一定会的。”看着她充满朝气和斗志的脸,长公主也止不住的高兴。
她冲黎若楠招手,“若楠,过来。”
黎若楠乖巧地半蹲在她膝前,长公主从李嬷嬷递来的锦盒中拿起一支簪子,戴在她头上,“这是先皇赐的石榴簪子,多子多福的!”
黎若楠有些受宠若惊,“外祖母,这、这太贵重了,我……”关于允表姐的事,她一直对兴虹长公主有几分愧疚。
长公主却道:“戴上,好看,也喜庆!”然后脸一板,“莫不是你看不上?”
黎若楠忙道:“不是,谢谢外祖母。”
长公主轻抚她的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好好的,与轩逸一起过你们的日子,”
黎若楠点头。
田静雅有些眼红,却又无可奈何,说起来,黎若楠才是长公主正儿八经地外孙媳妇,她只是庶出的,挂了个名的。
欧阳轩逸也是笑,“嗯,衬得你面若桃花,好看极了。”
黎若楠有些羞,然后又转身对长公主道:“外祖母,不知莺儿可好?新平嫂子老是来若菊院,嘱我有空来看看她!”
长公主道:“我时常也差人去看她,明飞这些日子情绪有些阴晴不定,脾气暴躁,你们也多去劝诫、开导。”话是对黎若楠说的,眼神却是看向欧阳轩逸。
欧阳轩逸点头,“外祖母放心,稍后我与若楠一起去看看。”
黎若楠对陈莺的事非常上心,毕竟受人之托,她吃完饭就拉着欧阳轩逸去了段明飞家。旁支的府邸都是围着长公主而建的,段明飞家离得不远,他的父母有客,欧阳轩逸也没有惊动他们,直接让人领着去了段明飞的小院里。
院门口没人,院子里面也没人,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咆哮声,“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这祸害,你们这一家子扫把星,滚!”接着是女子的惊叫哭泣声,然后是哐哐当当的东西摔落声。
黎若楠担心不已,院里的人显然是被撵出去了,那屋里哭的人必是陈莺无疑。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欧阳轩逸怕她摔着,忙牵着她的手,往屋里奔去。
进了内室,屋里一片狼藉,到处是破损的东西,段明飞面目狰狞,手中还拿着一条鞭子到处挥舞,整个人处于暴怒之中,陈莺跪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瑟瑟发抖,满脸泪痕;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条条的破碎痕迹,显然,鞭子不仅抽碎了东西,还抽到了人身上。
黎若楠犹记得那个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努力想要与她亲近,却又有三分放不开、一与她说话便喜不胜收的小姑娘模样,可爱而又有趣,没有世家小姐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像一般人家的小姐,总觉得似乎与自己有几分像。
如今,小姑娘带笑的脸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害怕,她无助而又伤心地跪坐那儿,却又倔强地没有逃跑,这是她对她父亲的承诺,要来照顾眼前的男人的,绝不能让两家关系恶化。
黎若楠走近,甚至能看到她瘦弱的身上的伤痕,正往外渗着血。
黎若楠怒气上身,走向段明飞,“她是我们陈家的人,你不是恼她,恼姓陈的吗?我也姓陈,你连我也一块儿打啊,”她走到段明飞床前,“你打啊!”
段明飞猩红的眼看向她,握着鞭子的手紧紧攥住,青筋暴起。
欧阳轩逸默默地走上前,在黎若楠身后不远处站定,段明飞若拿鞭子,他伸手就能拿住。
段明飞没有动作,只是愤怒地盯着黎若楠。
黎若楠冷笑,“你不敢打吗?你当然不敢打,因为我没有对不起你,因为我有人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