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呀。”荆浔无奈,“不好意思,我不能给你松绑。不过我可以喂你吃饭。”
“为什么?你是谁?这是哪?我家人呢?”祁言不依不饶的追问。
“不要问我,问我就是不知道。”荆浔耸肩,一脸我帮不了你的样子。
他帮祁言调整好坐姿,然后端起一碗,递到祁言嘴边:“先喝点水润润喉吧。”
祁言扭头避开。
不能喝陌生人的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他默默的对自己说。
荆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倔的小孩,他放下碗,坐在床上耐心的问:“你想怎么样?”
祁言转回头看他,满脸警惕:“你是谁?”
“我叫荆浔,是负责照顾你的人。”荆浔乖乖的回答。
“这里是哪?”祁言继续问。
“不知道。”荆浔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我爹爹和我妹妹呢?”祁言心头一慌,“我的妹妹呢?”
他突然记起来了,他正在和他妹妹玩耍时,突然冲出一堆黑衣人,黑衣人直接把他们弄晕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
祁言一脸迷茫。
在接下来祁言询问的几个问题里,荆浔一直回答:“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祁言都给急得气哭了:“我不问你问谁去?我爹和我妹妹都在家里等我回去呢!你们是不是混蛋?为什么要抓我?!”
荆浔沉默着,他找来一个手帕,轻轻地将祁言脸上的泪珠擦去。
“你别哭,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荆浔无奈,“我只是来负责照顾你的,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祁言不理他,泪珠子刷刷的往下掉。
荆浔也没有安慰他,只是默默的给他擦眼泪。
等祁言情绪有所缓和,荆浔又端起碗:“喝口水吧,你嗓子本来就哑,现在一哭……”
荆浔劝了半天也没用,就当他快放弃时,突然灵机一动:“你是想活活渴死么?那样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了。”
祁言闻言,动了动唇,终于肯喝水了。
但是之后几天,荆浔再也没有听到祁言开口说话。
在他给他喂饭的时候,祁言会配合,却一言不发。
荆浔照顾祁言一连好几天,祁言才终于肯和他多说几句话。
“原来你叫祁言。”荆浔点头,“你有八岁了么?”
“嗯。”祁言淡淡的回应道。
“那我可比你大几岁。”荆浔毫不在意祁言冷淡的态度,“我十一岁了,你要叫我哥哥。”
祁言没有理他。
荆浔耸耸肩:“好吧,不叫就不叫,好歹这几天也是我在照顾你呢。”
祁言依然没理他。
荆浔显然讨了个没趣儿,他叹了口气:“你先休息吧。”
他离开屋子,轻轻的关上房门,转身,就看到一道身影负手而立。
荆浔眼眸一深,站在门前,警惕的看着来人。
那人看着荆浔一脸的防备之意,不由一笑。
他拿出一颗珠子丢给荆浔:“拿着,他要是遇到危险,你就把它捏爆,我可以帮他一次。注意,必须是他遇到危险。”
荆浔下意识接过珠子,他明白那个男子所说的“他”是指祁言。
“喂……”荆浔抬头想问那个人,祁言到底是什么人?
可眼前哪还有人影呢?若不是手中还留着那颗珠子,荆浔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荆浔叹了口气,也不管祁言是谁,他只知道,这个屋子里的人,是他要照顾很久的人。
他抬起手,在他手背向上的手腕处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的字,字体飘逸,却不难认出那个字——言。
那是如鲜血一般的红,像是普通的红色刺青,又像是一个烙印,把他本来就白的肌肤称的更加白皙。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连他自己是哪儿来的都不知道,又怎么回答祁言的问题呢?他只知道,他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他,不让他受伤,保他性命无忧。
——
牛车缓缓的行驶在田间的小路上,阳光洒下斑斑点点,染红了半边天空。
一眼望去,高耸的山尖像是偷偷涂抹了少女的胭脂,来不及洗掉。
天空或树枝间偶尔发传来几声鸟的鸣叫,你唱我和,你来我往的玩耍着。
冷炎熙深吸一口气,对未来突然充满一些期待。
她玩弄着手中的请柬,红色的请柬封面上印着第一学院的徽章。
徽章是金色的,充斥着一种有钱的气息。
至于徽章的模样……别说了,没眼看。
冷炎熙看着那飞扬的,金色的“第一”二字,嘴角疯狂抽搐。
第一学院,名字听起来简单粗暴,彰显狂妄。
可人家还就是因为有这个实力排第一,所以第一学院又被人们称为“大陆第一学院”。
这个“大陆第一学院”建校已有百年,期间培养了无数的天才。
自从第一届毕业生诞生后,第一学院很快的就从众多学院中脱颖而出。
逐渐的跃升为大陆第一,成为无数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存在。
每年的天赋测试,就是第一学院所组织的,目的是招揽大陆各地的所有的天赋者去第一学院学习。
当然,所有的天赋者都可以去,但不代表去的人都可以留下。
想要真正的留在第一学院,还要通过入学考核,只有通过了考核才能成为第一学院的学子。
而且,第一学院每年都有一次考试,考试不过关的人哪怕天赋再好也不能留在学院。
徐老爷子在车头盘膝而坐,给大家讲述着有关第一学院的事情。
当年他就是因为卡在了瓶颈处没有通过考试,无奈回家的。
“听上去很有意思。”冷炎熙打开请柬,上面是她的天赋资料。
她觉得,在这个第一学院的生活一定会非常有趣吧。
不过,现在离去学院报到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因为学院在夏季初开学,而现在还是春季。
“当然有意思啦!”徐老爷子朗声笑道,“那里非常适合正值年少的热血少年!老爷子我现在可怀念那时候呢。”
冷炎熙:“……”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嗯,有点儿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