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又来了一位长公主?
萧雪茜——天成的长公主,先帝最小的女儿,与金盛帝乃一母所处。当年,先帝驾崩,原本众多皇子皆离奇丧命,先帝子嗣唯留下当今皇帝、铭王萧夜寻、牧王萧暮风,以及长公主萧雪茜。
听到太监通报,铭王低头笑了一声。
萧暮风就在他身边,自是听到了:“你笑什么?”
嘴角挂着一丝看好戏的笑,萧夜寻没看萧暮风,而是盯着站在殿中央的木惊晓,轻轻地说:“萧雪茜来了,你这未婚夫人不知能不能招架得住啊。”
“呵,”萧暮风也笑了,“这丫头也刁蛮得很,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话说完,萧暮风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又补充:“她不是我未婚夫人。”
“对啊,她是你的王妃。迟早都是。”萧夜寻把话说死了,不给萧暮风反驳的机会。
他要看看,阿未如此欣赏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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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惊晓侧身往门口看去——那女子头戴繁重饰品,状为金枝玉叶,着一身白裙,怀抱一只白猫,神情倨傲,不可一世。
她撇了木惊晓一眼,眼神里尽是不屑。木惊晓心里好笑,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眼神审视她……
萧雪茜走到与木惊晓并肩的位置,福身行礼:“见过皇兄,皇嫂。”
动作极其敷衍,再看她刚刚的那个气势,想来萧盛平时也极为纵容自己的妹妹,以致她在如此场合也敢抱着自己的宠物猫。
不过……这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主。她把对木惊晓的敌意都写在了脸上,像这样的人,根本不足为惧。
真正可怕的人,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比如……那位坐在萧暮风身边的灰袍公子。
整个大殿上,唯有他,没有穿朝服。
自从上殿起,木惊晓就一直观察着这殿上所有人的神情和举动——她大学时,辅修过心理学,现在,她已经大致地摸清了他们的性情。
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个灰袍公子就是神秘的铭王殿下,萧夜寻。
“雪茜,你今日怎么来前朝了?”萧盛笑着问自家妹妹。
萧雪茜笑了笑,慢慢转身,面对着木惊晓,眼睛却死瞪着她:“听闻今日陵州国的长公主到访皇宫,雪茜特来看看。”
边说,她一边挠着白猫的后颈。看萧雪茜这副神情,实在是滑稽可笑,木惊晓没忍住,捂嘴笑了一下。
见木惊晓这般笑了,萧雪茜有些不满:“槿潇公主为何蒙面?难不成是自知面容丑陋,不敢见人?”
能说得这么直接,也真真是出乎了木惊晓的意料。
大殿之上,下至太监,上至皇帝,在萧雪茜这话一出的同时,全都禁了声,大气不敢出。唯有萧暮风和萧夜寻坐在旁边,悠闲地看着好戏。
没有理会萧雪茜的恶意挑拨,木惊晓仍然保持着微笑,彬彬有礼,表现出非凡的修养和气度。这次来天成她代表的是陵州国,她绝不能让陵州国丢脸。
看到木惊晓这副知书达理的模样,萧夜寻问萧暮风:“你说这位长公主是个刁蛮任性的主儿,怎么今天看来,好像甚是温文尔雅。”
萧暮风静静地看着木惊晓做戏,小声地回答:“她确实是刁蛮任性,不过是有脑子的那种。”
而萧雪茜的那种刁蛮,是没脑子的那种。这几日与木惊晓接触下来,萧暮风发现,虽然她总是处处怼他,但都不是没由来的。而且每次她都有注意克制自己的情绪。
“久闻天成长公主盛名,倒不如今日一见,果真是美艳至极,气度不凡,口吐芬芳,极为有修养,实在是令槿潇自愧不如啊!”
萧雪茜表现得什么样,木惊晓就照着她的反义词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全殿的人听到。
反正她说的是好话,至于其中深意,这些了解萧雪茜为人的大臣们应该都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