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姑……跟南皇的关系好吗?”白锦紧追不舍。
“别跟我提他!”白笙撇过头,不再言语。
白锦敛去眸里复杂的光芒,道:“姑姑这是……很讨厌南皇吗?既然这样,长安就不惹姑姑心烦。”
白锦乖乖的坐好,为白笙掖了掖被子。
“姑姑哪天有空,还是回云洲一趟,爷爷想您想得紧。”
白笙脸色缓和了些,道:“嗯,我知道了。”
白锦扯了扯嘴角,缓缓道:“姑姑,您就没有想过,再上一次戏台?”
白笙当年为了唱戏,跟白琛闹翻了,白琛认为云洲殿下去当一个戏子实在不像话,当时就撂话,让白笙滚出云洲,没想到白笙还真的走了,这一走,就是两千多年。白琛大寿,没来;白夜即位,没来;只有白锦七十几岁时白笙将她接过来养了五十几年。
白笙有她的志气,白锦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她很不明白了,既然为了唱戏抛弃所有,为什么又放弃了呢。
白锦歪过头,看着白笙。
说到这里,白笙的表情比刚刚说到南皇的淡然多了。
“没什么,不想唱了。”他都不在了,我唱给谁听呢?给那些回忆,那些可笑誓言吗?也许南时说得对,我跟他,本来就是个错误。
白锦听到一愣,抬眼:“您认真的吗?”
白笙对上白锦的眼睛,道:“认真的。”
白锦与白笙对视良久,还是白锦拜下阵来,道:“长安失礼了。”
白笙笑了笑,亲和优雅。
“姑姑,长安先不跟你闲聊了,九几还在等着我呢。”
“去吧,你们两个也好久没见了。”
白锦起身,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白笙笑意不减。这孩子,真跟哥一个德性,都这么喜欢揣摩心思,倒是把自己困住了。
白锦下楼,就看见一楼那个大戏台的帘幕缓缓拉开,九几穿着大衣里的小姐的穿着,一舞袖子,开口,犹如黄鹂一样的清脆唱腔,却又添了几分柔情,不显突兀。
白锦在那静静的听着,看着九几的动作,似是察觉,九几眼一转,就看见白锦站在楼梯上,嘴角微微上扬。
白锦看见九几在看她,也回以一个微笑,走下台阶,在大厅里找个位置坐下,喝了口茶。
后来白锦老年在京都游访,才明白,这是九几最好的时光,也是最可追忆的年华。
…………
门外蔷薇安静的享受着风的吹拂,正值中午,街上游玩的孩童被大人骂骂咧咧的拽回家,小贩也准备收摊,京都的喧嚣仿佛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只有饭馆此时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九几褪下戏服和浓妆,白锦也换了身寻常的衣裳,卸下那满头珠钗,面容清丽,又透着几分媚气,却没有风尘味。九几有着一张鹅蛋脸,可爱明媚,眼睛里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九几带着白锦出了门,此时街道收摊,没有什么可玩的。
“看吧,你比我这个殿下还忙,等你忙完了,看看”白锦扫了几眼街道,意思明显。
九几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一样,郑重的看向白锦,道:“长安,你有钱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