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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倾国倾城

白玉良赞叹之际,无意抬起头来,见着游船顺江而下,江岸两旁桃树开的娇艳,异常娇丽。

却无意见得有一队官兵押解着几百壮汉向北赶去,那队官兵有个十来人,个个儿装备精良,手持马槊,腰挂佩刀,身披铁甲,头戴铁盔。那押解的壮汉均是戴上了手铐,脚镣,其中身材魁梧,高大的还戴着枷锁。白玉良自小便在现月峰上,没下过山,见这场景,自是不明其中道理,便问道。

“明风,那队人是做什么的?”

楚明风抬眼瞧了瞧,便道。

“哦,拉去打仗的。”

白玉良起身远望,见那几百个汉子脸上写满了哀伤与不甘,每走三步必要回头一望,便道。

“可是去北方镇压叛乱的?”

楚明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

“唉,这也司空见惯了,像这种城边小村庄的农夫,每三个月那官兵便要来强征青壮男子,押解到北方打仗。”

白玉良听得这话,心里画了魂儿,问道。

“他们可犯了罪?”

楚明风听得白玉良说话天真,不禁笑了起来,道。

“玉良啊玉良,你怎是如此天真?那官家拿人,还用定罪吗?”

话音刚落,只见白玉良顿时紧咬后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双拳紧握,怒道。

“这还有天理,有王法吗?人家好好的做人,反要不明不白的拿人家充军,北方军队百万,还不够用吗?”

楚明风便道。

“够用?自是够用的。”

“那为何还要拿这些穷苦百姓充军?”

“那当兵的不想死,也只能随地抓几个壮丁,押到北方替自己打仗,活下来的算是命大,至于死了的,也自认倒霉了,至于军功什么的好事,自然是那抓人的捞去。”

这话刚说完,白玉良听后便更是火冒三丈,怒道。

“朝廷每年花那么多的银子就是养了这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楚明风听得这话,打了个趣,笑道。

“诶?玉良可别这么说,那钱也没白花,他们抓壮丁,也是要给钱的,一个壮丁五两纹银,看得力大些的,八两,十两,不会白抓人家。”

白玉良听得这兵们如此草菅人命,更是气恼,道。

“这是什么道理?那人命关天,北方如今日日流血,去的人能有几个平平安安回来的?一条人命,就值几两银子吗?这当地的官儿不管这事吗?就任由这群兵匪乱来?”

楚明风摇了摇头,说道。

“那收了人家兵的好处,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官儿还从事这种一本万利的行业,那没了壮丁的人家,土地也没什么用了,家里只剩老人和孩子,附近地主就开始低价收购他们的土地,然后雇人去种,等粮食熟了,再作为军粮卖给朝廷,这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白玉良听罢,便问道。

“为何是低价收购?那家里没了壮丁,糊口都成了问题,怎还能低价?”

楚明风摇了摇头,暗说:我这傻兄弟怎么如此天真,不识得世道凶险。便道。

“就是因为糊口都成了问题,才更要低价。那地主们借着人家落了难,更是要趁机狠狠敲诈一笔,本来百两银子的土地,十几两,二十几两银子便收来,那孤儿寡妇为谋生计,也只得接受,毕竟有个子儿就比没有强。”

白玉良听罢,更是怒不可遏,双眼似要喷出火来,过了片刻,便道。

“那不对啊,地主是如何雇的到人的呢?”

楚明风答道。

“还不是从城里看得那穷困潦倒的人,借机笼来,做个佃户,把地借给他们去种,等到了夏收和秋收的时节,给他们些粮食,剩余的装到自己口袋。”

白玉良越听越气,却只得任由着游船驶过,自己站在船上,气得又是跺脚,又是叹息道。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这什么世道,官不像个官样,那地主竟也如此可恨。”

楚明风一早便看透了官家心黑,兵家手辣,早就是习以为常,心里对这大隋朝廷的恨,只是与日俱增,从未消减过半分,却无可奈何,微微说道。

“世道就是这世道,如今北方又是战乱,又是饥荒,朝廷早就无力平定,也就任由着这群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的恶霸折腾了。”

白玉良见那壮汉脚步蹒跚,衣衫破烂,却是魁梧健壮,便道。

“这群人也太不争气了,这几百个人就是一人拿起一块石头,照着那兵的天灵盖砸去,哪怕是几十人打一个,不也打得过吗?任那当兵的刀再锋利,也只能杀了几个,其余的人一拥而上,就是压也压死他们了。”

楚明风听罢,竟也无话可说,虽说那白玉良天性淳后,侠义心肠,但说出这话,倒也在理。只得是一味地点着头,打心里敬佩白玉良。

白玉良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道。

“这狗屁朝廷,活该落得如今这下场。”

楚明风默然低下头,神色暗淡,双眼尽藏哀伤,便沉声道。

“而今这世道艰难,这朝廷竟是把哑巴逼得讲话,至于那穷苦百姓能有口气在便是不易,那当兵的去抓人既然给了银子,壮丁们若是不从,便是一刀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想那当兵的因为这事,也当是杀了不少的人了吧。”

白玉良听得心里只是一味的酸楚,不禁想起江陵城的李十三,本是一能说会道的讲书先生,被这世道和那狗屁朝廷硬生生的逼成了哑巴。从前的几分豪情,如今也被消磨得一干二净,成了附庸的行尸走肉。

于是便是低头不语,暗自叹息。

那船上艄公见这二人皆是黯然神伤,倒也有趣,竟一边划着船,一边笑了起来。

楚明风听那笑声,便抬眼打量那艄公,只见得那艄公约摸着有三十岁左右,虽说穿了一件粗布麻衫,衣着和乞丐无异,但却生的一副忠义相貌,两眼浑圆,炯炯有神。楚明风见那艄公不比寻常艄公,便问道。

“老哥为何发笑?”

那艄公便道

“和二位爷一样,笑这天道无常,世道艰难。笑这官府无能,欺压百姓。笑这奸臣当道,屠戮忠良。”

楚明风听得这艄公讲话便已知晓这艄公定是有着大才之人。便问道。

“还未请教老哥高姓大名?”

那艄公便道。

“一卖力气赚钱的苦命人,名字自然是不重要的了。”

楚明风见得那艄公谈及自己姓名时,一再隐瞒,不愿透露。

一旁的白玉良看得真切,心说;这定是又把自己和楚明风当作了官家,这一身华贵,也不是什么好事。

楚明风又道。

“老哥不必担心,我和那位也绝不是官府鹰犬,不过是在江湖上做些生意,混口饭吃罢了。”

那艄公听罢,仔细端详白楚二人,见二人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虽说衣着华贵,但听得二人方才讲话,一个见多识广,另一个天性纯良,便暗说道;这二人应不是来拿我的官家。便道.

“说来惭愧,这朝廷不是东西,一首童谣便要草菅人命,只可惜小人平日里只会动动笔杆子,等到出了大事,便只有逃命的份儿了。真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楚明风听罢,深知自己乃是书生打扮,文质彬彬,听得这话本应气恼,但却故意卖笑道。

“老哥此言差矣,武能定国,文能安邦。那些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人也都是些匹夫粗汉,与其用千千万万的性命去换得太平天下,倒不如用那一纸文书去换取太平天下?这世上哪里有常年的征战?”

白玉良听得那艄公提及民谣一词,不禁便是想起李十三的儿子唱的那首童谣。便道。

“可是这首民谣?日落照龙舟,黄淮逆水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

谁知那艄公听得这民谣,竟是流下泪来,时不时的望向北方,不住的叹息。白楚二人见得艄公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皆是疑惑不解,白玉良也没成想一首童谣竟将一三十岁的人弄得哭哭啼啼。

白玉良便道。

“老哥这是怎么了?如果在下有言语不当的地方,还请老哥见谅。”

那艄公不住的摇头,便道。

“爷言重了,这民谣要了家父和家兄的命啊。”

白楚二人听得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袭心头,不由得大惊,皆是看向对方。楚明风便道。

“令尊莫不是成公李浑?”

那艄公没答话,只是一味的点头。说道。

“这朝廷因为一首童谣,便杀了家里三十余口人,我倒是命大,那日没在家,不然只怕也是遭了秧。父亲,母亲,哥哥,他们都,他们都,都死在了刀斧手的利刃之下啊。”

二人这么一听,方才明白事情原委,皆是心想着一代名门望族,因这皇帝混庸无能,竟为的活命,做起了艄公,日日风吹日晒,受尽人间折磨。打扮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白楚二人待到临近午时下了船,到附近的马贩子那里寻了两匹快马,进了安庆。二人中午简单吃了些饭食生怕千毒堂的人追来,没敢停留,耽搁。又是一通疾驰狂奔,入了庐州。此时夕阳西下,又赶上晴天,西面云彩如火烧般殷红一片,想必转眼便要天黑,楚明风对这一带的山路不甚熟悉,便不再敢夜行山路,再见二人已奔走了一天一夜,楚明风倒还好,白玉良自从成都赶来,一路上便是一直疾行,早已是筋疲力尽。另外,就算人不累,那马匹也是需要休息的。

想到这,楚明风便在庐州城找了处客栈,安排了两个房间,二人便是酣睡了一夜。第二日拂晓便跨马疾驰,出了庐州,直奔滁州而去。

二人两日两夜间便本走出了千里之遥,楚明风在荆襄地界又是走的山路和水路,将那千毒堂的人远远甩在身后。

又走了两天一夜,二人便从金陵进了江都,白楚二人于江都城东分手,各自找寻自家帮派。

白玉良沿路打探,问到公孙染轩等人在悦来客栈落了脚,便打探了悦来客栈所在何处,疾步赶去,白玉良虽说天性纯厚,但办起事来倒也谨慎。虽说眼下入了江都,也生怕那千毒堂的人找自己麻烦,毕竟单单一个蔡九天便是了得,那洛千克若是来了岂不更是麻烦。

白玉良一路向着城北走去,江都占地之广,仅次于长安,洛阳。且又是江东重镇,处处鸟语花香,尽显江南水乡之美,虽说如今正值梅雨时节,江南水乡妙就妙在一个水字,江都临江而建,本就环水,到了傍晚,天已放晴,空气之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清香带有几分潮湿气,又参杂着几分花草香,宛如梳妆打扮完及笄之年的女子般温柔,令人流连忘返。

白玉良到了城东北角的一处青砖灰瓦的客栈,那客栈虽说没有醉风楼规模大,但也是二层建筑,门前牌面倒也宏大,牌匾也是青石红木所做,上面雕刻了四个大字‘悦来客栈’又用染料涂满。白玉良心说:应是这里了。

便快步走进庭院,那门口店小二见到白玉良,上前行礼问道。

“官人可姓白?”

白玉良点了点头,将手中缰绳递给那店小二。店小二接过缰绳后,便道。

“有位姓陆的客官让小的给官人留了客房,还有位姓公孙的客官让小的给官人备了饭菜,说官人千里奔驰难免困乏,让官人先行休息。”

白玉良听罢道了谢,便说道。

“我有急事要见那两个人,先不吃了。”

说罢便快步走进客栈,见得那一楼大厅坐着两位约摸着和白玉良差不多年纪的男青年,二人长相极为相似,皆是柳叶眉,丹凤眼。身材也都是七尺有余,穿着也相同,皆是穿着星月教的服饰,二人唯有不同的便是眼神。其中一人眼神深邃,另一人则是眼神天真,仿佛看到眼睛便可知这人没有半分歪歪肠子,是个实打实的诚实人。二人乃是白玉良的同门师弟,又是双胞胎兄弟,老大姓陆名长凌,老二姓陆名长风。二人同白玉良一样皆是孤儿,不过白玉良父母是突患恶疾,因病离世。二人父母则是死于响马手中,三人自小便拜师公孙染轩,公孙染轩对这三人也是视如己出,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白玉良年长些许,入门也早,便做了二人师兄。三人从小私交甚好,陆家兄弟也拿着白玉良当做自家兄长。

这陆家兄弟见到白玉良进了客栈,皆是起身笑脸相迎,陆长凌便道。

“师兄前来,这做师弟的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白玉良深知陆长凌所说之言乃是故意打趣,遂也是嬉笑开来,便道。

“咱们兄弟三人就不用如此客套了吧?”

陆长风笑道。

“这不是敬重师兄吗?师兄平日里总是说自己轻功不及我和大哥,可这成都到江都足有两千多里,可师兄却仅仅走了十二天,怕是赶上了百里加急的信使了吧?”

白玉良笑道。

“长风啊长风,你这嘴可莫要学你大哥,平日里就只会挖苦我这做师兄的。当心我告诉师父点了你的哑穴。”

陆长风听罢笑道。

“那师弟可再也不敢挖苦师兄了,这当了哑巴的滋味我可受不了。”

这三人自幼便是私交甚好,平日里打趣调侃对方也是常事,白玉良也不过是随口说的玩笑之言罢了。

陆长风天生纯真,平日里只在现月峰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说的白玉良已是天真无比,那陆长风便是天真无比并且脾气暴躁。

陆长凌自小便是机灵,心中一早便觉得白玉良匆匆赶来,定是在途中遇了事,便问道。

“师兄脚力如此之快,怕是在途中遇了大事吧?”

白玉良听罢,找了处偏僻位置坐下,陆家兄弟也跟来,找了椅子坐下,白玉良环顾四周,但见这客栈之内寂静非常,便放了心。

陆长凌深知白玉良性格,见得方才又是如此谨慎,便说道。

“师兄大可放心,这客栈已被师父包了下来,今日是五月初二,直到五月初六,这客栈决计见不到外人。”

白玉良便道。

“师父他老人家呢?我到了客栈便没见到师父。”

白玉良心中自是明白,这一路上自己所经历的事从四毒虫再到蔡九天,只有和师父禀明事情原委,才能知道解决的办法。

白玉良话音刚落,只见得二楼的天字号客房走出一六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鼻梁高耸,双目清亮,面容和善。头发,胡须均已斑白,脸上也有了几道皱纹,但身体硬朗,不像花甲之年,这男子便是星月教教主公孙染轩。

白玉良与陆家兄弟见得公孙染轩走下,皆是起身行礼,公孙染轩见得白玉良到了客栈,本就和善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欢喜,心中巨石也落了下来,如释重负。

公孙染轩道。

“真好,师父的这些徒弟都长大了,真好啊。”

白玉良寒暄了几句,待到公孙染轩坐下后,便把自己途中所遇之事说了出来。公孙染轩听罢,微微皱眉,思索了半晌,便道。

“这些年千毒堂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动静,搞得江湖中人似乎淡忘了这个门派,这突然出现,倒也不算稀奇,但千毒堂舍近求远去江陵做什么?”

白玉良本就天真,自是想不明白这些许问题,只是从前听得千毒堂的种种不齿作为便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公孙染轩乃是江湖上的老前辈,又是星月教的教主,江湖地位尊贵,又是思索了片刻,便是微微笑道。

“这洛老七怕是想对星月教动手啊?”

三人听得这话大骇,一同看向公孙染轩,公孙染轩又道。

“长凌,你即刻赶回现月峰,拿着师父的七星牌告诉七星门门主让他们提防些,途径江陵时再吩咐当地商栈最近这些日子注意千毒堂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即刻回报现月峰,另外告诉现月峰上的人决不可先行对千毒堂的人动手,一切事情等我回去再做安排。”

陆长凌应下后,接过七星牌,便是星夜出了江都城,料想着公孙染轩如此安排定是大事,片刻未敢耽搁,直是与那星月为伴,独身一人回了成都。

陆长凌出了客栈,公孙染轩又道。

“这洛老七的千毒堂和我星月教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如此做不惜万水千山之远若是打得下现月峰倒也罢了,可若是打不下,岂不是人财两空?”

白玉良道。

“那师父的意思是?”

公孙染轩摇了摇头,越是琢磨越是糊涂,看不清这事情真相,猜不透那洛老七的心思。

陆长风便道。

“师父和师兄多想了,那洛老七定是狗胆包天,又是在那济南府臭名昭著,混不下去了呗,这才去的江陵,等到控制了江陵,在企图西进川蜀,定是这样。”

公孙染轩哈哈一笑,便道。

“长风啊,那为师再问你,那济南是离江陵进还是涿州进啊?”

陆长风道。

“那自然是涿州更近些。”

公孙染轩道。

“既是涿州更近,那又为何不远万里南下江陵,放着自家地界不用,反而撇家舍业的做些愚蠢事,须知那江陵的清河真人和涿州的清江真人乃是同门师兄弟,且两个帮派又都是同宗同源,若是南北夹击,他洛老七怎有的命活?”

陆长风听后不语,暗自说自己想法愚蠢。

公孙染轩又道。

“长风,凡事三思而后行,且不可妄下断言,尤其是愚不可及的断言,可记下了?”

陆长风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白玉良便道。

“师父,您说那洛老七的目标是否不是星月教?”

公孙染轩听罢,抬起头看着白玉良,便道。

“玉良是何意思?”

白玉良又道。

“正如师父所言,那洛老七定然不会千里奔袭星月教,且不说能否攻下,就是这一来一回就是再快也要个月余光景,我们星月教也正因如此才对那千毒堂百般忍耐,他洛老七定然也会想到这些。依弟子的看法便是他洛老七的目标决计不是星月教,这就是他攻下了现月峰,也必会元气大伤,无力收拾残局。”

公孙染轩道。

“玉良所言句句在理,这群英大会近在眼前,他洛老七就是再愚蠢也不会在这时掀起风浪。”

白玉良听到这,感叹道。

“若是明风在这儿,他应该能想得明白。”

公孙染轩道。

“明风?哪个明风?”

白玉良便把楚明风如何精明说与公孙染轩。公孙染轩听罢,便道。

“真是没想到那徐老道还教得出这等徒弟,真是让人佩服。”

白玉良更是深知这中原几大帮派虽说表面上和和气气,但都不愿承认自家比不上他家,如今听得公孙染轩说出这话,更是对楚明风钦佩之至。

“师父请放心,明风虽然精明却并不狡诈,是个正人君子。”

公孙染轩挑起嘴角,便道。

“玉良就如此相信这认识没几天的生人?”

白玉良点了点头,说道。

“师父,弟子愿以性命担保,明风绝对是值得深交之人。”

公孙染轩见得白玉良信誓旦旦,也不再多说。心念着:年轻人多见些世面,交些朋友,也总是好的,这楚明风若真是精明,且没有花花肠子,对这星月教也不会有什么威胁。便道。

“为师相信玉良的眼光,如是这般,便于那后生好生相交且不可偷奸耍滑,做些出卖朋友的事,为师与那徐老道也有二十多年的交情,虽说先前打过不少次架,但如今也是相互友好,井水不犯河水。”

白玉良听罢,连连点头,他只觉得帮派之间理应友好相处,何必打打杀杀,勾心斗角,弄得人人闻风色变,心惊胆战。

师徒三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之间便是到了深夜,遂回了自己房间,睡下了。

五月初三清晨,白玉良一早便出了房间,这连日的日夜奔袭倒是让他更为精神,江都繁华,自古便是富庶之地,如今有了人气便更是热闹不已。便是向公孙染轩禀明,出了客栈,买些稀罕之物。这也正赶上难得的晴天,此时已入了五月,江都气候也愈加炎热,照比成都也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都城大,又是临江而建商贸异常繁荣,比起江陵不知强了多少,单是街上游人便是紧密成云,挥汗成雨。江都又是运河重要枢纽,各地物件纷纷涌入江都,北方的上好貂裘,胡人的烙饼,上好的牛肉干,天下珍宝,积聚此处,江都人又是富庶,那稀罕物件,仅是短短几日便被抢的干净。那虽说是开了运河,通了闭塞,但那稀罕物件也是供不应求。

街道两旁,杂耍的也是多如牛毛,白玉良在成都本就没见过这等稀罕玩意,只是走马观花,见那稀罕物件目不暇接,信步向前走去。只听得前方黑压压的一群人围了一圈,时不时的传来震天的嘈杂,见那场景十分热闹,遂是快步向那人群走去。待到临近之时,只听得人群中传来“好,再来一个。”的声音,想必是卖艺之人在此表演。

白玉良挤进人堆,一步一步凑到前头,虽说身材高挑,但从人与人之间夹缝之中也是钻了空子,待到凑到前排之时,只见的一三四十岁的男子站在人群中央,不时地作揖,说道。

“各位父老,小人今儿个打算回到故乡,可惜没了盘缠,特借贵宝地一用,展示些三脚猫的功夫,小人自幼学艺,若有功夫不到家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

白玉良心道:这人口音明摆着就是江都人,为何说要回故乡?

这时,只见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碗,将那瓷碗倒满了水,又放到头顶,快步走向一旁的木桩,那男子站在木桩旁,跃身而起,双脚正不偏不倚的踩在两根木桩之上,而后如同树林之中的猿猴般灵动,忽上忽下,在木桩上快速奔走了几圈,又抖擞身子,将瓷碗取下,瓷碗中的水竟是半滴未洒。众人大骇,不住的拍手叫好,白玉良乃是学武之人,更是惊叹这人轻功竞如此高明,同师父的登萍度水的本领相差无几。

那人跳下木桩,双手在胸前不住的揉搓摩擦,只见的那人手上忽的生火,那火又受他控制,男子左手猛地一辉,手上火焰如同蛟龙出海般猛地打向地面,只见的石砖之上也升起火焰,过了半壶茶的功夫,石砖上的火焰方才熄灭,令人叫绝的更是那石砖竟无半分被灼烧的痕迹,其中有几人向前走去,伸手摸了摸那块石砖,竟是冰凉。白玉良见状暗叹道:这人内力好生厉害,以往听得江湖中人说少林派的残灯大师有这等本领,难不成眼前这卖艺男子的内功在那残灯大师之上?

那人又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剑,那短剑也有一尺长,只见那男子仰起头,将那短剑送入口中,那短剑剑头朝下,直是深入男子喉咙,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喘一下,注视着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男子将那短剑深入喉咙后,只留这剑柄在外,又猛地从喉咙抽出,众人见得男子没受到半点伤害,依旧是笑颜相对,更是拍手叫好。

白玉良更为惊叹,心说:少林派有金刚不坏神功,但也只是外家功夫,这人内功真是深不可测,只怕江湖之上难逢敌手。

男子行礼道。

“各位父老,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博得诸位一笑,也是难得,小人三生有幸。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话音刚落,那男子伸手在瓷碗中擦了一圈,碗中清水洒落一地,男子端起瓷碗走向众人,只见众人皆是从钱袋里取出几枚铜钱,放到瓷碗当中。白玉良不谙世事,只觉得自己看那男子表演学到了不少东西,也长了见识,从怀中摸出几两纹银,放到瓷碗之中。那纹银花白,衬着那些铜钱更显雪白。

那男子见得白玉良出手阔绰,又见他穿着华贵,行礼笑对。

那男子收起瓷碗,将碗中银钱揣进怀中,正要离去。只听得众人身后传来一女子清脆的声音。

“呦,又在这市井之中招摇撞骗了?”

那男子听得更是加快了脚步,向另一头快步走去,脸色也瞬间变得恐慌。

女子从人群之中走来,身后又跟着一丫鬟打扮的女子,二人年纪相差无几,那女子生的极其美艳,面如清雪,肤似凝脂,两道清眉配上淡妆,如同初春时的两片柳叶,甚是清新,身段如行云流水般轻灵,发如清泉绸缎般顺滑,散在两肩之上。

那丫鬟生的也是极其美丽,白玉良不禁暗叹这二人生的如此倾国倾城,只怕人间少有。

那女子又道。

“这位公子好生阔绰,这赏钱都用纹银。”

白玉良此时见得这女子貌若天仙,倾国倾城,早就说不出话来,呆若不鸡,站在原处,又见那女子走到自己身前,只感一股子芬芳之气直扑入自己心肺,顿时便是面色红晕,像极了姑娘家的羞涩,又低下头,不敢再看女子面容。

那男子正要走出人群,只见那女子俯下身来,捡起一块石子儿,石子儿仅有指甲大小,女子手法轻盈,动作高雅,左手两指如同拈花一般,修长雪白的手指夹住石子儿,只听“嗖”的一声,石子儿飞出,正打在男子背部,男子应声倒下。

白玉良见这女子打石子儿的手法,像极了前几日在医馆里那老汉的手法,只是气力不及老汉十之一二,但也是高明的很。

女子便道。

“这骗了钱就想走?那里有这道理?”

女子缓步走向那男子,一招高明的拂穴功夫,拽起男子,借机从怀中摸出那瓷碗,又连带出一个布袋,女子打开布袋,取出一粒湛蓝色的药丸,说道。

“众位可能不知道这药丸的用处,这药丸乃是唐灵门的制寒珠,至于作用嘛,各位请看。”

女子说罢,将制寒珠放到瓷碗中,又倒入清水,未过片刻那清水便结成了冰,莫说是方才男子这般折腾,就是将那瓷碗打碎,也不会洒出半滴水。人群之中有人便道。

“那这人在动身之时,怎不见瓷碗掉落?”

女子又从男子背后抽出一个三尺长的支架,那支架浑身乌黑,上面又编了一个铜圈,铜圈尺寸恰好能扣住瓷碗,这男子有穿着一件黑色袍子,若是不知情的人,自是看不出来的。

女子笑道。

“这铜架子,倒也精致。”

众人看罢,皆是议论道。

“这人忒不是物了,怎么这样啊。”

女子便道。

“各位一定对这手中生火的把戏还有疑问,各位请看。”

那女子说罢,一招“扶摇直上”两手趁机伸进男子袖口,从袖口摸出两个布袋,那布袋低端还有两个窟窿,那窟窿流出些许白色粉末,那粉末沾到女子手上,女子将布袋丢到一旁,也是用力揉搓,未过片刻,双手也是升起火焰。

女子又道。

“这叫做磷粉,遇热就会起火,正赶上天朗气清,不然这人也就耍不出这把戏了。”

众人皆是在一旁喊道。

“还钱,你这骗子。”

“就是,还钱还钱,你个奸贼。”

那男子眼见阴谋败露,生了杀心,从怀中暗自摸出一把匕首。

白玉良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得清楚,急忙开口道。

“姑娘小心背后。”

那女子听罢,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夹在左手两指之中,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眨眼,在场众人,除了白玉良看到,所有人都没注意。

男子见得女子没有防备,将那匕首掷向女子后心,那女子忽的运功蓄力,左脚猛地向后滑去,右脚为轴,原地画出一圈,同时双臂展开,左手趁机打出铜钱。

只听得“嗖”的一声清脆,那铜钱直撞向飞来匕首,那匕首虽说体大,但却被这铜钱打了回去,匕首剑刃直奔那男子面门飞去。在场众人见得男子行骗,毫无信义可言,皆是大怒,巴不得这匕首了了他的性命。

白玉良大骇,猛地掷出半月剑,打出一招“月光指”。这月光指讲究个盈而不久,力道悠远,白玉良此时也来不及顾念心法,只得慌忙出招,那半月剑如同一道闪电,不偏不倚的将那匕首撞到一旁,白玉良缓步走向前,伸手接过长剑。

女子心道:这人到底向着谁?

白玉良缓步走向那男子,将其搀了起来,从怀中取出几两纹银,交到男子手上,又道。

“把那些铜钱还给他们吧。”

男子此时也只想尽快离去,从怀中取出钱袋,放到地上,快步跑开。

女子不甘道。

“喂,你为何帮着那骗子?”

白玉良转过头,说道。

“姑娘误会了,那毕竟是条人命。”

女子又道。

“你倒是会做好人,那你可曾想过我应该怎么办?”

白玉良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许是善举,却无意之间伤害了这女子,当即赔礼道。

“还请姑娘恕罪,在下无心所为,无心所为。”

那女子见得白玉良憨厚可爱,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更是媚态百生,如梨花般的脸颊也是微红,白玉良更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也不知是方才自己言语不当,还是行为着实滑稽可笑。但回想起那女子方才灵动身法,配得上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宛如东风戏杨柳,游鱼戏江流。而今面颊微红,更是娇媚百生。

那女子便道。

“我倒也不是和你生气,只是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晓。我且来问你,那人是否说过囊中羞涩,无钱回家之类的话。”

白玉良连忙点头,女子点了点头,笑道。

“那便是对了,这人先前去过唐灵门,打算寻得生计,只可惜这人没有真才实学,凭的也都是些江湖骗术,唐灵门掌门便也没容他,便给他些许银两,他倒好,那这钱吃喝嫖赌,这估计着是没钱了,才用他那些江湖骗术行骗。”

白玉良听这一说,方才醒悟,便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女子见得白玉良心地纯良,便是玩心大起,道。

“不过方才见得你出手阔绰,又不是本地人,说吧,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白玉良低头沉默不言,生怕若是说了真话,这女子若是千毒堂的人,那岂不平白无故的惹了麻烦。

那女子笑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看你这一身侠客便装,又拿着配剑,来江都参加群英大会的吧。不过你的武功方才我也见到了,和我爹爹比起来,差的十万八千里呢。”

白玉良听罢,更是大惊,心说:这女子的爹爹莫不是洛千克?

女子见白玉良沉默不言,又流下汗水,活像个呆瓜,便道。

“看着你长的机灵,怎么不甚言语呢?怕我吃了你不成?”

白玉良连忙道。

“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不知说什么?”

女子听后,更是觉得好笑,但强忍着,轻咳了一声,顿了顿说道。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开口闭口就提什么在上在下的,听着就烦。我叫唐婉,你呢,呆瓜?”

白玉良听得女子并不姓洛,放了心便道。

“在下姓白名玉良,唐姑娘。”

“你这呆瓜,又是在下在下的。真是蠢到家了。”

白玉良连忙赔罪,这一着急,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句完整话,唐婉见状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却道:这人真有趣,长的机灵却是个憨厚人。

白玉良见得唐婉笑的花枝乱颤,更是无地自容,总感觉站着也不对,坐着也不对,脸红的厉害,也烫的厉害。

唐婉道。

“方才你见我如何?”

白玉良愣了片刻,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道。

“嗯,啊,其实……”

唐婉见得白玉良不知所言的样子实在可爱,笑道。

“其实什么啊,你这呆瓜难不成平常说话也是如此吗?”

白玉良连忙道。

“没有没有,我不是结巴。”

“啊呦,谁说你是结巴了?哈哈,你这人真有趣,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白玉良道。

“指法不错,功夫身法和外家功夫都不错。”

“然后呢,没了?”

白玉良当真是不知说些什么,点了点头,此时他也想尽快离开,难免在做出丑之事。

唐婉故作生气,嘟起樱桃小嘴便道。

“本小姐好不容易从府里逃出来,本以为能寻得个人来陪我说说话,谈谈心,却没曾想遇到这么个呆瓜。”

白玉良就站在原处,低下头,动也不动。过了些许时间,才道。

“唐姑娘,在下,不,我还有要事去办,先行告辞了。日后定会去府上负荆请罪。”

“好,一言为定。不过你我还会再见的。”

唐婉并不知道二人是否会再见,也不过是由心说出这么一句话,白玉良听后,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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