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法华寺的人基本上都缓了过来,祁焕尤其精神,一大早就站在颜梓青的门口等她。
“大小姐,祁王在外面等了一早上了。”春桃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她还不知道祁焕和颜梓青之间的事情,现在一片迷茫。
“什么?他等了一早上了?”颜梓青大惊,赶紧趿拉上鞋子,趴着窗户往外看,果然,祁焕就在门口的树底下站着呢。
“快快快,给我梳洗,把头发梳得整齐一点。”颜梓青感觉洗漱梳妆,穿了一身九成新的衣服出现在了祁焕的面前。
“女为悦己者容,看来本王很合青儿的心意啊!”祁焕满眼爱意地看着眼前的颜梓青,开口调笑道。
颜梓青不知道这么地,一句话都没说,就羞红了脸,半晌才说道:“就你贫嘴!”
“哈哈哈哈,青儿这是害羞了。”祁焕的笑声穿透了整个院子,惊掉了木砂和春桃的下巴。
“还没吃早饭吧,去我的院子,我叫人准备好了东西。”祁焕发出邀请之后,就揽着颜梓青的肩膀往前走,剩下一脸凌乱的春桃在原地惊讶。
在祁焕院子里面稍微吃了几口之后,鹤鸣进来禀报,西京府尹过来了,正跪在法华寺的大门口负荆请罪,一同来的还有西京府卫柴大人。
“他们倒是机灵,眼见着北庭的人失败了,把自己送过来给我处置,那帮逆贼动刀枪的时候,没看见他们这么积极。”祁焕嗤道。
“对了,这柴大人不来我都要忘了,柴小姐可是要送我一份大礼的,要不是有战七和木砂在身边,我怕是要着了她的道了。”
颜梓青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这才示意木砂去把关在厢房里面的柴娉婷给带过来,颜梓青要问问她,为什么要带人来杀自己。
与此同时,鹤鸣已经把西京府尹和府卫给带了进来,两个人皆是赤裸着上身,以麻绳缚体,后背上插着荆条,乌纱帽也摘了下来,在腰间挂着。
此事最可怜的就是西京府尹了,他这是生生地被柴家人给摆了一道,以为山下的人是流民,府尹还组织人手给他们施粥来着,结果等发现那些人心怀鬼胎的时候,府尹手里没有兵马,柴府的人却是推三阻四,迟迟不肯发兵支援法华寺。
西京府尹心里这个恨啊,他都要恨死柴家了,在祁焕面前坑了自己一次不够,这下好了,坑得他连命都要没了。
柴大老爷心里也在七上八下地打着鼓,他之所以忽视了时府尹的命令,迟迟不肯发兵,就是想让这些人杀了颜梓青,然后他再带人把这群人给一锅端,如此一来,军功也有了,颜梓青也除了,一举两得。
没想到的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祁焕会拼着跑死几匹马的代价,赶来救颜梓青,而且柴大老爷没有想到的是,祁焕手里有人马。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柴大老爷现在就只祈祷祁焕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给灭族了就行,至于别的,爱咋咋的吧。
“时大人,冷不冷啊?”祁焕看着底下瑟瑟发抖的两个人,阴阳怪气地问道。
“不冷,下官不冷。”时府尹颤抖着说道,他一点都不敢看眼前这个男人,那可是大周有名的混世魔王,自己好巧不巧地就犯在了他的手里,时大人已经可以想象自己被扒皮时的痛苦了。
“你看你都发抖了,这还未入夏,你穿这么少容易生病,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吧。”祁焕温柔地说道。
“什么?”时大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刚才没有听错吧!
“鹤鸣还愣着做什么,给时大人披上衣服,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被小人给蒙蔽架空了而已,情有可原,别冻着了。”
听到祁焕这么说,柴大老爷心里更绝望了,祁焕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自己是那个小人吗?
“西京府卫是吧!”祁焕看着柴大老爷冷声问道。
“下官柴雅培,给王爷请罪。”柴大老爷使劲地磕了一个头下去,额头顿时就红肿起来。
“请罪,不知道柴府卫大人请的是哪门子的罪,本王可担不起你这么大的礼。”祁焕眼露凶光地说道,不过柴雅培额头着地,没有看到祁焕的表情。
“下官办事不力,没能第一时间赶来法华寺支援,给了贼人可乘之机,请王爷治下官失职之罪。”
“办事不力?我看柴大人压根就没想办事吧,不仅如此,还伙同敌人,试图杀了我。”颜梓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听到颜梓青的声音,柴雅培浑身一哆嗦,条件反射地往门口看去,果然,颜梓青后面,木砂拎着柴娉婷走了进来。
颜梓青把人往地上一扔,站在柴雅培的面前,低头问道:“柴大人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柴小姐会带着五个人来试图杀了我?”
“怎么会?颜大小姐这期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柴大老爷身子一软,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柴娉婷。
“误会,我与柴娉婷又不熟,能有什么误会?倒是你的女儿堂而皇之地带着人来我的客院,进来二话不说就朝我亮刀子,这可是满院子的人都看见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颜梓青说着,示意木砂把那五个人的短刀扔在了柴大老爷面前。
“柴雅培,你给本王说说,为什么要让你的闺女来行刺颜梓青?”坐在上首的祁焕适时地开口问道。
“这个。。微臣不清楚,微臣只知道小女带着人来了法华寺上香,别的一概不知道啊!”柴大老爷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看向柴娉婷,示意她自己把这件事给抗下来。
柴娉婷读懂了柴大老爷眼神里面的威胁,眼睛里面全是绝望,她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了,索性心一横,对着颜梓青叫嚣起来:“我嫉妒你,凭什么你一个从京城来的就要抢了我的风头,还叫时长润给我难堪,我不服气,就是想杀了你,现在成王败寇,我失败了,这条命抵给你也罢!”
柴娉婷说完,挣脱了木砂的桎梏,一下子撞在了柱子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