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柴娉婷的咽气,柴大老爷眼睛里面紧张的神色松懈了几分,死了就好,死无对证之下,他就可以为自己开罪了。
“大小姐,人死了。”木砂蹲下探了探柴娉婷的脉息,朝着颜梓青摇了摇头。
“王爷,这柴娉婷只是我家里的一个庶女,微臣平常也不大关注她,微臣是真的不清楚她会带着人来行刺颜大小姐,还请王爷明鉴啊!”柴大老爷脸色没有丝毫的悲戚之色,反而是大呼冤枉,希望祁焕能够饶恕他。
颜梓青冷冷地看着地上这个毫无人性的父亲,不知道怎么,她就想到了远在京城里面的颜以昌,好像似乎也是这么绝情。
就这么想着,颜梓青的神色冷了几分,走上前一步,对着柴雅培说道:“当初把柴娉婷送到我的身边,可是柴夫人和柴老夫人口口声声请求的,现在柴大人一句不大关注就想摆脱关系,这未免太有些强词夺理了,这柴娉婷好歹是你的女儿,柴大人可不能这么无情啊!”
柴雅培看看颜梓青,又看看祁焕,祁焕眼睛看着别的地方,摆明了就是要给颜梓青撑腰,柴雅培内心万般无奈,但是他又不能把颜梓青怎么样,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大小姐明鉴,这柴府和丞相府乃是姻亲,我是断断不可能害大小姐的,这一定是娉婷自作主张,至于我的夫人和老母亲,她们一定是被柴娉婷给迷惑了。”
“柴大人说得,听起来好像是有几分道理。”颜梓青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随即又变了神色:“难道柴府的小姐出府,不需要跟当家主母禀报吗?还是柴大夫人知情不报,故意隐瞒?”
说到后面,颜梓青的神色凌厉了起来,言语间的咄咄逼人之势,竟然叫柴雅培无力招架。
“这肯定是贱内的一时疏忽,待微臣回去之后,肯定会好好整顿家风,断然不会叫这种事情再发生。”柴雅培哆哆嗦嗦地说道。
“柴大人的意思是,这种事情还会发生!”祁焕突然爆喝一声,吓得柴雅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不不不,微臣一时口误,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柴雅培现在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他现在可是后悔,为什么要借着北庭人的手来杀死颜梓青。
这下好了,颜梓青没事,自己倒是被祁焕这个魔王给堵住了,怎么辩解都是罪过。
“看来柴大人的脑子不太好使,连话都说不明白,难过分不清敌我,连北庭人都能纵容,这西京的护卫兵马交到你的手里,着实是叫人内心难安。”祁焕悠悠地说道。
“本王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带官员任免的圣旨,不如就先停了柴大人的工作,你先安心在府里等着发落吧。”
柴雅培一听,自己居然还没被摘了帽子,顿时一阵大喜涌上心头,只是闭门思过而已,等祁焕离开了,他再叫人去京城里面找颜以昌疏通一下,官复原职还是可能的。
不过祁焕接下来的话可是叫柴雅培傻了眼。
“这袭击法华寺的是北庭的人,贼首已经被我击毙,不过柴大人家里的女眷通敌,这属实是让本王惊讶,虽然说这主犯已经伏诛,但是你的夫人母亲也算是从犯,柴大人是自己动手,还是叫本王给你清理门户?”
听闻祁焕的话,柴雅培内心一垂,这下好了,他的命是能保住,只是这夫人的命,怕是要赔给颜梓青了。
“王爷,微臣的老母亲年事已高,这种事情就是有心也无力,微臣会把她送到法华寺来,让她在此忏悔,直到寿终。”
柴雅培说着,闭了比眼睛,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微臣的大夫人教子无方,被微臣从家谱上除名,后身染恶疾,不治而亡。”
看着柴雅培眼泪纵横的样子,祁焕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狐狸的眼泪而已,不值得同情。
祁焕走到颜梓青面前,握住了颜梓青的手,低声说道:“这次来得仓促,不好在西京大动干戈,暂时先给你出口气,剩下的咱们来日方长。”
颜梓青点点头,柴娉婷已经死了,再搭上一个柴大夫人,想必柴府的人已经受到了教训,西京这种是非之地,她一科都不想停留,早早了事早早会京城去才好。
“不过那沐青锋怎么办?北庭此番行事,岂不是破坏了两国之间的友好相处条约吗?是不是要上报给陛下,由他定夺?”颜梓青关切地问道。
“上报是要的,不过皇兄现在的身子不好,这种事情得慢慢来,等回京了,我再亲自跟他说就好。”祁焕点点头说道。
“时府尹,这下整个西京都是你的天下了,你可得好好抓住机会,别被人给卖了还给人家做孙子,再有下次,本王也保不了你。”祁焕揪下柴雅培腰间的兵符,扔给了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西京府尹。
“微臣谢过王爷,王爷英明。”西京府尹接过兵符,握在手里,使劲地给祁焕磕了个头,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变成西京府真正的管理者了。
处理好了西京的事情,祁焕叫人先一步押送沐青锋的尸体前往京城,他自己则是等着颜梓青一起回去。
这次回去可是和以往都不一样了,此次有美人相伴,祁焕觉得回京的路都短了许多,只恨没有和颜梓青再多待在一起一些时间。
到了京城的时候,祁焕要进宫,颜梓青得回府,两个人一个坐在马车里面,一个骑着马,俱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对方,谁都不想离开。
最后,还是颜梓青这边先放弃了,因为春桃百般无奈地告诫颜梓青,要矜持,注意影响,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城门口,可不是你侬我侬的好地方。
看着颜梓青远去的马车,祁焕扬起马鞭就要往内宫跑去,不料,迎面撞上了疾驰而来的闻野。
“你怎么出来了?”祁焕问道。
“王爷,您先别进宫……”闻野气喘吁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