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柏安夏跟唐心越吃过午饭后便去了找唐瑶,今天她的精神显然很不错,而且心情好似也不错?似乎也忘了之前她们说错话得罪她的事。
“阿姨,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柏安夏勾唇笑着问。
唐瑶微微点头,“是啊!今天确实值得我高兴。”
唐心越插嘴问一句,“阿姨,是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唐瑶掩嘴一笑,“我今天去市场买菜的时候见到祎祎她父亲了,虽然他跟我记忆中的不一样,但直觉告诉我,他就是祎祎的父亲,下次等祎祎回来,我一定要将祎祎带给他瞧瞧。”
柏安夏跟唐心越相视一眼,她明明记得住在唐阿姨旁边的那位大娘,她说当时阿姨被救回来后就失忆的?
所以她现在是记得起以前的事了吗?但为什么又说祎祎的父亲跟记忆中的不一样?
“是吗?那实在太好了,祎祎她长得那么漂亮,阿姨您也很漂亮,所以祎祎的父亲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柏安夏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想看看唐瑶口中的男人是谁。
“来,我给你们看看,虽然他现在年纪大了,但也是很帅的。”唐瑶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这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啊……这不是夜伯伯?”看到照片,柏安夏压制不住心中的震惊,美眸瞪大几分。
“我去,还真的是夜阳,他怎么会是阿姨的丈夫?”唐心越也同样惊愕,同时也很疑问,因为夜阳的年纪明显比唐瑶还要年长十几岁,而唐瑶自身的条件也不错,她居然能看上夜阳?
“夜阳?原来祎祎的父亲叫夜阳?”唐瑶碎念一遍这个名字。
柏安夏汗颜,她忽然觉得唐瑶的精神还是有问题,否则说话怎么会如此奇怪?
既然说夜伯伯是祎祎的父亲,那为什么却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不是纯属扯淡吗?
“阿姨,你为什么会不记得你丈夫的名字?但却认得他?”唐心越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她压低声音问。
唐瑶一手撑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唐心越的话,是啊!她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就是我丈夫,我一看到他,心里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很亲切。”但似乎也压制着一股怒火!
柏安夏更加觉得玄乎了,她认为是唐瑶的精神在作怪,按照两个人的年龄,应该不可能走到一起。
“安夏,祎祎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就连她的手机号码都变成空号了,她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想到此,唐瑶的心狠狠揪了起来,如果祎祎有个什么事,她该怎么办才好?
柏安夏脸色凝重,几个月了,祎祎已经离开她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她真的很担心她接受不了。
唐瑶双手紧攥着,脸色担忧,眼眶顿时红了一圈,紧张问道:“安夏,你老实告诉阿姨,祎祎是不是出事了?”
祎祎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做事非常有交代,从来不会音讯全无。
现在事出反常,恐怕她已经出事了。
柏安夏脸色凝重,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阿姨?但是她又担心阿姨接受不了祎祎离开的事实。
到时候若是想不开,那她就成了罪人了。
“安夏,你就告诉阿姨好吗?”唐瑶扯着柏安夏的衣袖,哭丧着脸,抽泣几声。
柏安夏思忖许久,她轻吐一口气,缓缓地说:“阿姨,抱歉,之前是我瞒住你了,祎祎她已经离世了,我怕你一时间无法你接受,所以……”
“祎祎…死了?”唐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她怎么死的?”
“意外。”柏安夏也没敢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因为她担心她会找苏宸北报仇,她倒不是担心苏宸北的安危,而是担心阿姨的安危。
苏宸北的保镖,每个都不是吃素的。
唐瑶捶打着胸口,她大声哭了出来,“我就知道祎祎肯定其实出事了,否则怎么会几个月不见人?”
柏安夏也不知告诉她这个悲伤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但现在看到阿姨如此伤心的样子,她真的有点后悔了。
似乎真的不该说。
“阿姨,我扶你回房去休息一会儿?”柏安夏握着她的肩头,扶她回房休息。
“安夏,祎祎葬在哪里了?”唐瑶一手攥着她的手腕,沉声问。
“如果阿姨你想去祭拜祎祎,找天我带你去。”
“不要找天,就现在,我作为她母亲,居然在她离世这么久都没去看过她,我愧对她。”唐瑶痛哭流涕,握拳砸着床上。
“那阿姨你休息一会儿,等你的情绪稍微平稳点,我们再去祭拜祎祎。”柏安夏忽然有点担心她到时候去到陵园,她的情绪会更加高涨。
唐瑶微微颔首,她合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柏安夏转身离开房间,来到大厅,唐心越迎了上去,“她怎样了?”
“还好,阿姨让我等会带她去祎祎的墓,她想祭拜她。”
唐心越点头,话锋一转,她又说:“你说夜阳该不会真的是唐祎祎的父亲吧?要是他知道祎祎其实是死在苏宸北手上,那他会不会找他报仇?”
“这个不好说,我记得夜伯伯说过,他一家人都被灭门了,只剩下他一个,看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他并不是阿姨的丈夫。”柏安夏理智分析。
“既然如此,阿姨为什么又会说他是她丈夫?”唐心越真的摸不着头脑。
柏安夏耸耸肩,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休息了一个小时,唐瑶便要求柏安夏带她去唐祎祎的墓前。
既然答应了她,柏安夏也不会食言,带她去了唐祎祎的墓。
唐瑶半跪在地,伸手摸上照片上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柏安夏别过头,不忍去看一幕,拉着唐心越的手走远几步,好让唐瑶跟唐祎祎待一会儿。
“心越,你说我将这件事告诉阿姨,到底是对还是错的?看到她如此难过,我也跟着难过起来。”柏安夏黯然垂眸,轻吐一口浊气,看向一旁的唐心越说。
唐心越摊摊手,“现在不说也说了,说这些也没用,还不如想想怎么安抚她,我看她情绪还是很不好的。”
柏安夏倒是认同唐心越的话,只是阿姨中年丧女,她的情绪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
“安夏,这不是夜阳吗?”唐心越指着不远处那抹声身影,惊呼道。
柏安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头蹙紧,还真是夜阳。
只是夜阳见到她们并没有打招呼,而是转身就加快脚步离开。
“别走,你别走。”唐瑶也看到夜阳了拔腿就追上去。
柏安夏跟唐心越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陵园了。
她跟唐心越抬脚就追上去,经过夜阳刚刚祭拜的墓时多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让她停下脚步。
欧阳哲,欧阳昔……
看着一排墓碑都是姓欧阳,她更加疑惑,心中忽然想起一个可能,神情更加震惊了。
听说欧阳夜家族在三年前被灭门了,而这里正巧一片都是欧阳家的墓碑,难不成……
想到此,柏安夏的眼瞳猛地收缩一下,夜伯伯家也是被灭门,欧阳家族也是被灭门,而他现在凑巧祭拜的人就是姓欧阳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夜阳,阳夜,欧阳夜!!!柏安夏碎念一遍这些名字。
我的天,夜阳掉转过来不就是阳夜?是她想多了?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看着柏安夏如此震惊的样子,唐心越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安夏,你没事吧?”
柏安夏收敛神色,她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想到夜伯伯有可能是欧阳夜,不免有点震惊而已。”
“你说的欧阳夜是那个催眠世家?”唐心越眉梢轻挑,“我好像记得你说他年轻时也是个浪子来的。”
“我没说过他年轻时是个浪子,可能你听别人说的吧。”柏安夏答道。
唐心越挠挠头,她还真忘记是谁跟她说过了,好像是表姑还是谁来着?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也知道我摔过脑子,可能记忆出错了。”
唐心越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柏安夏一些事,当初在M国的时候,夜阳说他有办法治疗心越。
而且在这之前,她还跟他说了关于唐心越跟萧至然的事,但是心越醒来,却偏偏忘了萧至然。
现在联想到夜阳也有可能就是欧阳夜,她忽然怀疑当初他极有可能是对心越进行催眠了。
她虽然对催眠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有一种催眠是可以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进行催眠,如果技术高超,还有可能将人的记忆篡改。
“心越,你之前不是说将简艾跟萧至然还有萧星逸三个人的关系给弄错了?”她记得她从M国回来当晚,她就跟她吐槽过,说她的记忆有点混乱。
“是啊!如果不是你们都说简艾是跟萧至然是一对,我都不相信,因为在我的记忆,简艾跟萧星逸是情侣,萧至然这号人物是不在我的记忆里。”
唐心越老实答道,其实她对此也感到非常疑惑,因为她有时候还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她追着一道白光,听着他的声音却是那个萧至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