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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空间风暴

游轮的餐厅中,沈费、华子还有白雪围在一个小圆桌上享用晚餐,一瓶华子自带的红酒,爱好红酒的人喜欢某一种味道的红酒后,短期内坚持喝一种红酒,华子就是这样。

几样南海游轮上特色的食物,五彩斑斓的青衣鱼、鲜美的石鱼,还有沈费最喜爱的,鲜美会在口腔中爆炸的墨鱼仔、鲜美的海中小龙虾,这些别样新鲜的海味,让常年生活在内陆的三人,吃的兴奋不已,再加上红酒带来的微醺效果,桌上的氛围在摆脱了某种束缚后,欢快怡然。

沈费正和白雪有说有笑的说着海鲜,并感谢华子的慷慨买单,这让一旁的华子有些闷闷不乐,赌局的赌注是不去说挤兑对方的话,沈费现在反其道而行之,说得全是夸奖的话,但态度上参杂着阴阳怪气,华子完全能领会。

本来华子能指责沈费这样有犯规的嫌疑,但自己赢的方式也不怎么光彩,就没有在这上面细究。

“年少多金的华公子,最是大方,白雪你还有什么平时特别想吃的吗!随便点,对了,要不要给你的房间升升仓,华公子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沈费逾越的行使着本该属于华子的权利,似乎是在体现着华子的大方,但深层次则是在讽刺华子的凯子行为。

华子的手段不够磊落,就怪不得不服输的沈费采取报复行为,这样让华子在白雪面前吃瘪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弄得华子都生出了错觉,好像这些消费都是沈费在买单,沈费则以主人翁的身份在桌上说话。

谈笑间沈费问道了白雪工作,这是陌生的男女认识建立信任的关键点。

“我是一个眼科医生。”白雪喝酒后泛红的脸庞,自豪的说道。

“那你能从专业的角度帮我看看,我这近视250度的眼睛,有必要去做镭射手术吗?毕竟谁戴了10多年的眼镜,在生活习惯上都会对此有厌烦感。”沈费顺杆子往上爬,继续攀谈道。

“你什么时候厌烦戴眼镜了,我看你在生活中已经完全适应了眼镜,它就是你的一部分,而且度数正好符合你整个人的气质。”出于报复心理,华子利用沈费不能反击的机会,有意恶毒的挤兑道。

“这是刚刚生出的想法,我以前懒得关注这方面的事情,所以迫不得已只能去习惯戴眼镜,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还是漂亮的女性,综合下来思想发生改变,在正常不过!如果我是女性,有妇科方面的困扰,也会向张先生,你这样的专业人士请教。”沈费把握着尺度,在嘴炮上毫不示弱。

“喂,你对自己的职业一直守口如瓶,怎么故意漏我的底!”华子有些生气的对着沈费怒道。

“我已经用职业吊了白雪这么长时间的胃口,再这样下去会生出厌烦感,需要给些信息继续让美女保持兴趣,所以你就牺牲一下咯!”沈费给出了华子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华子不能持续发飙,毕竟华子也希望这场有意思的活动得以继续。

当然沈费这样说其实也是一定程度对白雪直白拒绝自己的反击,只是这层意思非常的隐晦。

“所以你的一个妇科大夫,全名叫张华,还是三个字的名字,你还能告诉我他的职业到底是什么。”白雪已经对这个有些神秘的沈费使用了各种手段,撒娇、发小脾气,这些对男性来说百试不爽的技能在他面前很少奏效,而且沈费化解这些小手段的方式也让白雪不能真生起气来,都是真心的表达,而且还都有自圆其说的逻辑,所以认识了好几个小时,对沈费的职业还是毫无头绪,而现在面前的基友间似乎有裂缝可以钻,白雪不由调整了目标,给了华子一个魅惑的眼神后,哀求着华子能告诉自己。

“我不知道,我就叫张华,而他是一个流氓、一个人渣。”华子很爽的借机骂着沈费,直爽的骂人最是痛快,而且看中对方不能反击,华子暗爽不已。

对于华子的言语攻击沈费完全不放在心上,但华子这样的聊天态度攻击性太强,会消解白雪的探索欲望,所以沈费开口解围道:“用美人计时,要让目标吃到甜头,媚眼会显得有形无实,遇到了不解风情的直男,如同化骨绵掌打在了钉子上,策略用的不够好哦!”

沈费将白雪的仇恨继续吸引到自己身上,对于白雪翻来的白眼也以微笑回应,然后拿起来红酒杯抿了一口以掩饰尴尬。

白雪再次将目光看向华子,心理想着的却还是沈费的反应,被当面骂“流氓、人渣”后,毫无生气的迹象,说明这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而且行动上反而帮骂自己的人解围,基友间看似出现的裂缝其实根本不存在,自己似乎一直在这个沈费的掌控之中,自己的心理变化一直在被主导,而他又能在聊天中淡化自己的被支配感,相处的过程愉快远大于不适,难道眼前的这个青年是一个心理医生,毕竟华子就是一个医生,灵机一动的想法让白雪脸上浮出了微笑,如果沈费是一个心理医生,所以的一切都能合理的解释。

真有意思三个不同科室的医生产生了这样一番境遇,感觉自己猜对后,白雪心里已经出现了这样得意的想到。

白雪非常自信于自己的推测,笃定的向沈费说道:“你是一个心理医生。”

“嗯,很不错的猜测,我不否认自学过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可惜我并不是。心理医生的工作是帮病人开解病态的心理,而我做的事情更多的是去利用,不过我现在可没有利用你的想法,嗯...或许有一点吧!谁让你这么漂亮呢!”

白雪早以摘掉墨镜,看见眼前的这双迷茫中还残存着纯情的眼睛,沈费深深的为之吸引、着迷,所以一直在努力让这次偶遇更精彩些。

对于突然而来的马屁,白雪并不感冒,居然还没猜对,虽然听得出来对方真心夸奖的事实,但一直没有在猜测游戏中取得成果,让白雪有些沮丧,所以不想给沈费好脸色。

看见白雪不可避免的对猜测游戏产生了厌烦,沈费继续诱导道:“请不要生气,其实我们两个是在做练习,我们从事的事情需要我们不向外界泄露有效信息,但又能从对手泄露的信息中提取对自己有价值的内容,每个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都会对外界无意识的随机发射信号,比如你的墨镜就是一件随机发生器,你咬墨镜腿思考的动作,表达的信号被我接受到后,已经多次被明确判断出各种心态变化,你现在遇到了一点小挫折,形成的厌烦感,在找到另外的好奇点后,马上就会消失。”

沈费通过一些专用名词让话题变得深入了些,这既是在持续给白雪更多的信息,吊住好奇心,又是在表达两人没有轻浮的拿白雪寻开心,而是真的在用心玩一个有意思的游戏。

“你刚刚为什么要告诉我张华的职业?”沈费的方法果然奏效,白雪的好奇心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而白雪刚刚笃定的主要原因,就是基于这一点所作的推测。

“因为给出干扰信息同样是我们训练的内容。”华子一副傲娇的神色看着沈费说出了这句话,仿佛在说:“怎么样,不只你会借此和美女攀谈。”

“刚刚对张医生的身份信息定位不太准确,妇科大夫只是他平时在单位的表面身份,观察员工的工作态度和服务质量,并对员工的绩效进行考核,才是他的主要工作内容。”沈费继续泄露着华子的身份信息,既是对华子的回击,同时刚刚已经明确告诉了白雪,华子的这个职业信息是干扰项,如果白雪不能有效的排除干扰,陷入这个已经说明的陷阱中,这个游戏才会持续得更久,为彼此的相处制造更多的机会。

“所以你是一个货真价实富二代。”白雪转头对着华子认真的道。

“华子,你不必为此自卑,人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放心,我们不会因此而歧视你的。”沈费在一旁插科打诨,想以此调解显得有些严肃的气氛。

“你大爷!”

“咔嚓……咔嚓……咔嚓……”连续的雷鸣巨响在游轮外响起,餐厅中胆小人都不由缩起了脖子。

“你看!让你骂我大爷,我大爷现在发怒了。”沈费这时也不忘调笑在巨大雷声影响下,显得有些紧张的华子。

而旁边的白雪,在大自然的澎湃面前却要从容不少,想想看一个女孩子敢独自来南海旅行,肯定不是软妹子,而当雷声变小后,白雪主动来到窗户旁,透过厚厚的玻璃向外观望着,无疑窗外的奇观是难得的,只是能够踏步来到窗边观看需要勇气,而白雪勇气可嘉。

沈费看了华子一眼,用眼神询问华子是否想跟过去,毕竟这是一次难得的单独相处机会,朋友间需要保持这样的谦让,友情与迎合荷尔蒙是青年需要去抉择和平衡的永恒话题。

华子紧张的脸上泛起一张苦脸,显然不愿直面大自然咆哮带来的恐惧,既然这样,沈费就不再客气了。

沈费起身来到白雪身边,同样望向窗外,不时出现的闪电将窗外的世界点亮,又迅速的回归黑暗,巨大的游轮也随着汹涌的海面晃荡起来,流恋于窗外奇观的两人不由自主的相互搀扶,才能站稳身体,不知是不是受窗外雷电的影响,第一次身体接触的两人,身体间也产生了莫名的电流,将两人吸引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窗外稀疏的雷电不知疲倦的持续着,窗旁的两人也沉醉在电流刺激的美好中,不希望窗外的雷电很快结束。

大自然仿佛感应到了两人的内心想法,稀疏的雷电变得密集起来,尤其是游轮附近,窗旁的两人生出一种错觉,雷电就快打到游轮上了。

不是错觉!雷电的落点就是游轮附近,而且游轮摇晃的更厉害了,紧张的心情终于将电流带来的美好冲走,搀扶中两人回到了餐桌旁,想找更稳固的物体依靠。

可惜餐桌在游轮的摇晃中并不稳固,需要再次寻找依靠物,餐厅的工作人员在大声喊着,让游客们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游轮突遇了海上的风暴,房间中有固定身体的绳索,风暴让安全被提到了首位。

虽然没有明说,但似乎祈祷是对抗未知最有用的武器,沈费讨厌这样的无力感,但也无可奈何。

如果从高空俯看海面,会发现游轮的周围满是无规则的电网,游轮就像一个迷路的旅客误入了这一奇异场所,有些不知所措,而有对眼前的精彩流连忘返。

如果只是迷路到也好办,因为只要坚持总能找到方向,战胜恐惧,希望和自由也就不遥远,可电网的环绕远比迷路可怕。

而如果有人能近距离的观察这些电网,会发现奇特的事情,人居然能在电网中看到自己过去、甚至未来的一些画面,难到这些电网对时间造成了扭曲,这一自然现象可就神奇了,时间穿梭不知是多少科学家和小说家脑洞的方向,如果能真的一窥究竟,可能很多人愿意付出沉重的代价。

随着电网密集程度的加剧,游轮的外沿在淡化,电网居然对空间也造成了影响,而且快速蔓延开,快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发生的变化。

整艘游轮消失了,消失在了海面上,消失在了风暴中,风暴也快速消失了,仿佛它根本没有出现。

此后,有心人想要寻找这消失的游轮,但又不知该从何下手,毫无头绪,人们面对神秘,无能的将其神话,并不负责任的交给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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