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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潜入城堡

“这就是城堡的后花园,主人偏爱银杏,在花园栽满银杏树,听说他特别喜欢闻银杏果的味道,不知道这什么怪癖,秋天等银杏果成熟就是我们最煎熬的时候,整个后花园漫天刺鼻气味,不过还好我就经历过一个秋季,估计以后也没机会了。过了前面这片银杏林就能看见城堡。”陈垶边走边当向导,如他所说,从山洞出来后没遇到一个吸血鬼巡守,一路通畅,无人阻拦。

“你们主人还算有品位,真想看看这么多银杏树树叶都发黄的时候,一定很漂亮。”楚涟漪捡起一片叶子,轻轻地说。

一想到这个画面陈垶忍不住打个冷颤,漂亮是漂亮,但是满地银杏果实恶臭满天,吸血鬼嗅觉更为敏锐,实在忍受不了。

“这个花园干净整洁,花卉也经过修剪,看样子经常有人清理,你们主人自己做?”萧凌问道。

“主人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手,城堡里面虽然没有贵公子,却有从村落中带过来的人类,这些人类有的负责打扫城堡卫生,有的负责修剪花园,有的负责主人的饮食,包括管家,都是人类。别看管家只是个人类,地位比我们这些贵公子还高。”陈垶回答,说到管家的时候明显不满,一个人类比吸血鬼更能得到主人的重用,而他只是一个动物饲养员。

“等等,你们主人让这么多人类待在城堡,却把贵公子全部安排到关卡?”诺山有些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没错,我也想不通。人类有什么好?身体虚弱,做起事来磨磨蹭蹭,比起吸血鬼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主人偏偏重用人类,不重用我们贵公子。”讲到这儿陈垶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起来动物饲养员这个活就是人类管家安排的,虽然其他贵公子都是守卫,但是好歹听起来比他这个职位体面。他正义愤填膺地喋喋不休,突然看到几人望向自己的眼神,才想起来面前几个都是人类,赶紧乖乖闭上嘴。

“高阶吸血鬼拥有催眠能力,估计是城堡主人把这些人都催眠了,才会让他们听话做事。至于不让贵公子待在城堡,难道是不信任你们?”唐炮猜测道。

陈垶心里“咯噔”一下,以前不这么觉得,唐炮一说,他倒觉得还有些符合,主人去除新生贵公子的记忆不就是为了防止生变么。心里这样想,但依然嘴硬,说道:“怎么可能?我们贵公子都是主人转化过来的,主人自然更信任我们,绝不可能会信任人类。”

“切,这不就有一个叛变了的贵公子嘛”,唐炮努了努嘴,“要知道被催眠的人类是没有能力叛变的。”

陈垶一度陷入尴尬的场面,转念一想,对哦,他是个叛变的吸血鬼,不再是城堡血族一员,何必还在这里斤斤计较,争辩贵公子和人类谁更得主人信任,都不关他的事了,等离开这里后,他就是个自由吸血鬼,想做什么做什么,再也不用做什么动物饲养员。

“看,前面就是城堡。”陈垶自知说不过他,扯开话题。

众人止步于城堡前,忍不住惊叹古堡的华丽壮观,与平日所见不同,偏欧式风格,看上去已年代久远,砖木都有岁月腐朽的痕迹。

“一会见到人类不要攻击,如果真如唐炮所说被催眠,那么他们都是无辜受害者。”萧凌告诫众人。

“如果不是被催眠呢?”楚涟漪问道。

“如果不是被催眠...先打晕,也不要伤害他们性命,我们是吸血鬼猎人,不是冷血杀手,等了解情况后再做决策。”萧凌严肃地说,吸血鬼残害人类性命,死有余辜,但是人类呢,如果人类是帮凶呢,也该杀么?这种情况他没遇到过,所以也从没想过此类问题。

推开城堡大门,正堂空旷,空无一人。

众人跟在陈垶后面,城堡内极为冷清,没有见到负责卫生和饮食的人类,更没有见到城堡主人,从出山洞后到城堡的畅通无阻,到城堡内的空无一人,让楚涟漪一度怀疑是不是走错了,与想象中突破重围、热血厮杀完全不同。

“你是不是带错路了?”楚涟漪询问陈垶。

“绝对不可能,这里只有一个城堡,肯定是这里。”陈垶又带着众人往二楼走去。

刚上二楼,脚步声和轻刷声从房间里传来,萧凌推门而入,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性手持扫帚扫地。

“你是谁?”

“你们是谁?”

双方同时询问出声,僵持不下。

人类女性在城堡待了这么久,见过陈垶一次,对其面容有些印象,知晓他是吸血鬼,但其他几个人,从未见过。

“我们都是主人叫过来做事的。”陈垶挡在几个人前面,厉声回答,看起来底气十足。

“怎么没听管家提起过?”人类女性疑惑,主人很少直接给贵公子下达任务,都是通过管家下达。

一听到“管家”二字,陈垶有些心虚,为了不表现出来,他冷哼一声,面色不善,道:“主人这次的任务机密程度极高,自然不会让管家知晓。”

“哦。”人类女性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慌忙低下头,不敢看几人的眼睛。她只知道听主人和管家的话,没接触过其他吸血鬼,听他这样说,地位肯定不低,至少比管家高。

“你可知道主人现在哪里?”陈垶借势问道。

“我今天一直在房间打扫,没出去过,未曾见到主人。”人类女性低声回答。

见问不出什么,几人撤出房间,陈垶这才拍着胸口吐气,得亏只是打扫房间的仆人,要换成管家可没这么好糊弄。

“听说被吸血鬼催眠的人类眼神涣散,看不出丝毫情感变化,而这个人双眼有神,情感丰富,不像是被催眠的样子。”唐炮分析,刚才他一直注意人类女性的眼神,从他们刚进去带有的愤怒到诓骗后的慌张,足可以看出这个人具有自己的思想。

“既然是吸血鬼的帮凶,那一并铲除了便是。”诺山向来正邪分明,绝不手软。

“先不着急,说不定是被吸血鬼强行掳来,当务之急是找到城堡主人,以免打草惊蛇,至于人类仆人的事情,等看清情况再说。”萧凌摇头,制止欲闯入房间的诺山。

“城堡主人的房间是哪一间?”他看向陈垶。

“我就来过几次,每次都是主人通过管家传话,连主人都见不到,更别说房间了”,陈垶无奈摆手,实话实说,“如果能找到管家就好了,管家一定知道主人现在在何处。”

“那管家房间是哪个?”萧凌问道。

“这...管家每次见面都在正堂,所以...”陈垶挠头,尴尬地说。

众人无语,敢情这吸血鬼不是家养的,是野生的,一问三不知,难怪说叛变就叛变。事已至此,他们只能一间一间寻找。

“这个房间应该就是城堡主人的房间,里面的棺材就是他的床。”敢这样说,萧凌肯定有他的理由,城堡内不留吸血鬼,整个城堡除了主人其他都是人类,和其他房间不同,其他房间摆放的是床,只有这间,中间横摆着一个玄铁制作的棺材,上面纹路细腻,一看就是精心雕刻。而且房间阴暗,窗帘全部拉上,密不透光,整个房间比其他房间压抑许多。

他做出噤声手势,悄步走到铁棺旁,唐炮和诺山在棺材两侧待命,时刻准备好攻击,这是多年来三人早已养成的习惯,不需多言就能达成配合。

稳住心神,他猛地将盖掀起,唐炮正欲扣动扳机,诺山准备打出他的铁拳,才发现棺材内空空如也,伯爵并不在里面。

“吸血鬼好阴避阳,我们出山洞的时候天刚亮,加上我们到这里的时间,此刻近乎晌午,城堡主人难道不惧日光出了城堡?”萧凌不解,白天正是吸血鬼躲藏在棺材的时间,也是最虚弱的时候,可城堡主人并不在城堡内。

“你们有所不知,主人为城堡选址时看中四面高山,加之地处森林,树叶茂密,就是在正午,太阳也照不进来,其实我们在来的路上太阳已经出来,只是你们没注意才忽视掉了。”陈垶解释,在这里,吸血鬼能白天活动而不惧日光照射。

众人恍然,其实细想也能想到进城堡之前就已经接近午间,但是并没有阳光照进,城堡主人选址时必定看中这得天独厚的优势,对吸血鬼来说免除日光之痛。

“有人从正门进来。”陈垶听见大门推开的声音。

众人从伯爵房间出来,悄悄躲在二楼观察。首先进来的是一位老者,杵着一根拐杖,步伐缓慢,走起路来步子虚浮,每走一步拐杖就在地上杵一下,发出“噔”的声音,看样子是人类老者。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埋头跟在老者身后,步速与其一致,不敢逾越半步,虽然已有二三十岁,但看着仍像个犯错的小孩。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区区几个人类,就把你吓得不行,死了一堆血侍不说,没完成主人交给你的任务就敢回来,你有什么脸面回来!”老者停在正堂中间,对着年轻人破口大骂,怒火全写在脸上,每说两个字就杵一下地板,杵得整个城堡都能听见。

“我...我...”年轻人正想解释。

“你什么你,三年前我见你可怜把你带回来,不仅求主人破例保留你的记忆,平日里还经常在主人面前为你美言,这次为你争取到这次机会,只要你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必定可以获取主人信任,成为主人的心腹,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堂堂贵公子带着十多个血侍,居然被几个人类打败,灰头土脸跑回来,叫我如何向主人交代,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老者情绪激动,口水四溅。

在青年抬头的瞬间,萧凌认出他就是旅店那个跑掉的贵公子,在这儿碰到也是情理之中,不过那个老者是谁?他并不认识。

“这就是管家,为主人做事二十多年了,从未出过岔子,很得主人喜欢,城堡内的大小事物主人都是交给他打理。”陈垶在萧凌耳边悄悄地说,怕动静太大让下面的贵公子听见。

“说说,那几个人怎么回事?”管家气消了不少,才让贵公子说话。

“刘伯,那几个人类不是普通人,他们身体强度都不比我弱,有一个使剑的,剑术高明,他的剑会给我造成难以愈合的伤口,有一个用枪的,枪法如神,他的子弹奇怪,不仅压制我的速度,伤口也和剑伤一样,很久才能愈合,还有一个魁梧壮汉,我没和他交手,但是看他和血侍的战斗,力量奇大,应该不比我弱。”贵公子小声说道。

“不是说有五个人么?还有两个呢?”管家皱眉。

“还有两个没这么厉害,不过其中一个女的,年纪看上去二十不到,身手较为不错,但无论是实力还是经验都在我之下,至于另一个,只是一个废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贵公子回答。

“五个来路不明的人类突然出现袭击你们,不仅灭掉所有血侍,还将你打伤......”管家低头沉吟,像在思考什么。

“对了,还有一事,在逃回来的路上,我发现他们偷偷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还好我发现及时,将其毁掉。”贵公子生怕遗漏什么,惹得管家不高兴。

“追踪器...难不成他们也是为了那件事而来”,管家眼睛一亮,“那件事不是小事,容不得出现任何纰漏,必须赶快向主人汇报。”

说完管家匆匆向着门外走去,贵公子不敢多问,乖乖跟在后面。

等他们离去,萧凌几人才从藏身处出来。

萧凌低头回忆片刻,才问道:“你们可有听见他们谈话内容?”

楚涟漪摇头,她只能听见对话声,至于内容,完全不知,诺山也是如此。

“我只听得只言片语,听上去好像是在说我们。”唐炮回答,练枪之人自然需要一双好耳朵,才能使得听声辩位,做到不用眼睛也能打中对手,他的听觉能力虽比不上吸血鬼,但在血猎公会中,找不出能与之匹敌的第二人。

“我也是,具体内容根本无法听清。”萧凌失望地说。

“难道你们忘了还有我?”陈垶得意地冒出脑袋站在众人中间。

萧凌这才发现怎么把他给忘了,激动地说:“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复述一遍。”

陈垶记性不算太好,大概意思也不会差,八九不离十地把贵公子和管家的对话重复出来。

“管家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情?”诺山问道,最后走的时候,管家一说到这件事就紧张不已,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我只是把他们的对话复述出来,他们没说的,我也不知道。”陈垶耸肩。

“我们现在怎么办?”唐炮询问萧凌。

”管家最后说的是向城堡主人汇报,跟着他必定能找到伯爵。“萧凌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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