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杨艳菊家是不是案发现场，至少我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有问题的。”我紧接着说到。“当我走到她家时，我明显的闻到了烧香的气味。但是我看遍她家，只发现了两个挨在一起的香炉，却没有发现任何适合烧香的对象，比如菩萨啊，财神啊等等。更奇怪的是，这两个香炉是放在杨艳菊卧室的床底下的。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不想让人看见或者知道。”老乔说。
“对。烧个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为什么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或者看见呢？很明显，她心里有鬼，或者心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事。还有个巧合，那就是咱们发现了两颗头骨，杨艳菊在家里烧了两个香炉。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咱们是刚刚询问完杨艳菊，她刚回到家。如果她心里有事儿的话，被咱们询问完后，你猜她会不会去找她最亲近的人去诉说？”
“一个女人，面对这么多事情，我觉得她会，至少有个人说说，心里会舒服些。”林月说道。
“如果她要倾诉或者找人商量，她会找什么人？她娘家在千里之外的四川，找她的娘家人，不太现实。那她只能找她在这里最亲近的人。那就是他的老公王大老实。我想在咱们刚刚询问完她的时候，其实她心已经乱了，只不过是仗着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在强作镇定，回到家后，她已经六神无主。他便拿出香炉来，烧香，想跟王大老实商量一下，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刚把香点着不久，我们就到了。香炉可以藏起来，可是烧香的味道她可藏不住。我仔细看了她烧香的香炉，两个外形一样，里面的香灰也差不多。看样子已经用了很长时间，至少今天她不是第一次使用。所以，我肯定，杨艳菊其实早就知道王大老实和王志华死了，所以她才会烧两个香炉。现在，案发后，没有人报案已经调查清楚，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杀了他们两个人？既然杀了又为什么会在家里烧香祭奠他们？”我继续分析着。
“案发现场一定是在杨艳菊家。”
“如果杨艳菊家是案发现场咱先不说王志华的死因，只是王大老实那脑袋上的伤，就会在地上留下很多的血迹。可是我做过测试了，没检查出来。”刘军很无奈的陈述道。
“那会不会是杨艳菊家近期进行过大装修呢？”老乔给我们提了个新的假设。如果找不到血痕，那就只能是新的装修覆盖了血痕。
“这个还真没想过。看家里的装修情况也不是新装修的。”
“只要在案发后装修就可以了。到现在不是一样显的就旧了吗？”老乔坚持自己的看法“去把王主任叫过来，咱们了解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主任就来了：“乔队，您找我？”
“有个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
“您说。”
“这个杨艳菊家是不是近期装修过？”
王主任挠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她家，装修的话，近期是没有。不过在六年前的时候倒是修过一次。那次是杨艳菊说地面太低了，想拔高一点，这样，下雨，院子里比较容易出水。”
“她只垫了院子吗？”
“不，屋里也一样垫起来了。院子垫高了，屋里不高，肯定不行的。”王主任笑呵呵的说。“村里当时有不少人给她帮忙来着。还有人调侃杨艳菊会过日子。”
“为什么说她会过日子？”
“为什么？就拿她垫院子这事儿说吧，前一天王大老实还在，她不垫，第二天，王大老实去城里了，她开始垫院子。说白了就是不愿意耽误王大老实这一天的工资。这还不是会过日子啊？”
“你是说，她垫院子的头一天王大老实在家。第二天你们有人看见王大老实去城里吗？”听到这里我的感觉事实的真相离我越来越近。
“看倒是没看见。这不有人跟杨艳菊开玩笑，她说王大老实回城里上班去了。”
“王主任，你再好好想想，那天除了王大老实在家外，王志华在不在他们家？”
王主任仰着头想了一会儿：“我记得那天我在村里见到了王志华。我还在纳闷呢，那天什么节气都不是，他怎么回来了。我就顺口问了一句。他说是王大老实的儿子王仁杰考上大学，他回来庆祝一下。”
“那是杨艳菊垫院子的头一天的事儿吗？”
“是的。”
“好的，谢谢您，王主任。我这没什么事儿，您就先忙。”
王主任走后，我走到老乔跟前：“这就都对上了，时间，地点，人物。只是没想到的是，还有王大老实的儿子在场。现在我有个大胆的推测。”
“说说看。”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杨艳菊很有可能是在王志华回来的那天杀的他们两个，然后第二天谎称他们都去了城里，马不停蹄的垫高地面，目的是为了隐藏地面上的血迹。所以，杨艳菊家一定是第一现场。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王大老实和王志华的尸体剩余部分很可能就在杨艳菊家。”
“那不可能，两个尸骨，如果藏在杨艳菊家，根本没地方藏，你想啊，光是尸体腐烂的尸臭味就足够让街坊四邻发现啦。怎么会事隔这么久才被发现？”刘军分析着说。
“如果是在密封的容器里呢？”
“可是她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密闭容器。”
“他们家有，你还记得王主任跟咱们介绍杨艳菊的时候说过，她经常会把她做的腌肉分给邻居们吃。可是，她家为什么没有腌肉用的缸？”
“你的意思是-----”
“没错！咱们还要再去一趟杨艳菊家。这次注意测试墙面。尤其是餐桌附近的墙面。我进屋的的时候，看见墙面都有很多都起皮脱落了。当时血液除了地板上会有，墙面上应该也会有。而且墙面上的血迹，一旦渗进去就很难祛除。”说完，我们就动身再次去到了杨艳菊家。
“你们一趟又一趟的，到底在找什么？难道在我这里就能找到犯人了。我可是王大老实的老婆。”杨艳菊的情绪明显已经生气了。
“为了您的老公，您就再配合我们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努力争取着。
“最后一次？”
“嗯，最后一次。”
“那行吧。”
我赶紧示意刘军进来。我们一起走进了客厅，走到餐桌附近。刘军开始在餐桌附近的墙体上喷四甲基联苯胺。
杨艳菊一看我们在靠近餐桌的墙上喷东西，她的神情变的很紧张。她一个箭步上来：“警察同志，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请你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可以吗？”
杨艳菊的这一举动，让我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一份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