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测试很快就会完成，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您哪不舒服，跟我说说。”
“没事，你们赶快走吧，我休息会儿就好了。”杨艳菊迫不及待的赶我们走。
“那可不行，您身体不舒服，我们身为警察，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你说说您哪不舒服，我们这有法医，可以给您提醒建议，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医院。”我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看着刘军喷过的墙面变化。果然，墙面上有了反应，颜色发生了变化。可以清楚的看到墙面上有血液溅射形态。看到这个，我赶紧叫停了刘军，取样本，进行化验鉴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杨艳菊也不再嚷嚷着不舒服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没出声。
我走过去，对杨艳菊说：“我找的第一件东西就是这样，现在你想拦，也拦不了了。我还找第二件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呢？它就是你经常使用的那口腌肉缸。”
说道这里，我看到杨艳菊的眼睛微微一震。这说明我说到她的痛点了。我继续说：“那这个腌肉缸到底在哪里呢？地面上没有，那应该是就在地面下。我猜在你的床底下埋着的吧。”我说着看看她卧室的床“你别以为你太高了地面，我就找不到了。”
“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年，我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竟然在今天被发现了。我也挺知足的，让我自由自在的多活了这几年。我承认，王大老实和王志华都是我杀的。”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的他们，又是怎么抛的尸。”老乔严词到“赵旭，做好笔录。”
“是”
“那天是我儿子接到大学通知书后的第二天。我通知了在城里打工的王大老实和王志华。儿子考上大学了，有出息了，想让他们回来庆祝一下。王志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可是，王大老实却在电话里吞吞吐吐的，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第二天，我早早的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和酒，我特别高兴，我就想一家人吃吃饭，喝喝酒，庆祝庆祝。王志华早早的就来了，倒是这个王大老实，自己的儿子考上大学了，他却磨磨唧唧的来不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这才勉强来了。我强忍着心里的怒火，高高兴兴的把饭吃了，也把酒喝了。为的就是让孩子高兴，孩子那天也高兴，都喝醉了。饭都没吃两口，就进屋去睡觉去了。我看见孩子走了，我心里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我就问王大老实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手里有点钱了，就变了吗？不想要我和孩子了吗？他可好，竟然说什么现在我和孩子，吃的，用的，花的，哪个不是他给的。他一个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难道不是他应尽的责任吗？我生气极了。我就骂他，还是不是男人？反正后来语言就激化了，我对他说‘信不信我杀了你？’。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还说什么他就站在那里，看我敢不敢？他那一副理直气壮，满不在乎的样子彻底把我激怒了。我转身去院子里拿了把斧子，就直接砍了上去。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没有躲。看到他倒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竟失手---失手把王大老实给砍死了。”说道这里，杨艳菊声泪俱下，已经泣不成声。“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王志华呢？你是怎么杀了的他。”老乔继续道。
“当我缓过神的时候，我看见王志华已经吓的瘫坐在地上。后来他劝我去自首。可是我不能去，王大老实死了，孩子没了爸爸，我不能让她再没了妈妈。我不能。后来我就一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我举起斧子，又朝王志华砍去。”
“你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他们都人高马大的，我根本就搬不动他们，我还得在孩子睡醒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干净，所以我想起了我经常做的腌肉。于是我把他们给剁成块，放到腌肉缸里，腌了起来。这样的话，在那样的天气里，不容易腐败，也不容易被发现，但是他们的头，我实在是不敢看，我害怕，所以我就趁着天黑，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给埋到王志华那块荒地里了。”杨艳菊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我对不起王志华。”
“那他们的剩余尸体在哪里？”
杨艳菊指了指她的床底，说：“就在那里。我经常给他们烧香，我忏悔。可是我不能让他们死而复生。”说着，杨艳菊又哭起来。
“后悔已经晚了。”老乔惋惜的说“一个家庭，两条人命，就因为一时的冲动，都没了。”
他转身说：“通知辖区派出所派人过来，把剩余的死者尸骨挖出来。”
听见老乔说要挖剩余的尸骨，杨艳菊一下奔溃了：“求求你们了，让他们入土为安吧，不要再打扰他们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都已经认罪了，求你们了，别再动他们了，行吗？”杨艳菊苦涩着。
既然案子已经破了，凶手也已经认罪，本来再挖出尸体就是多此一举，但是不挖出来，就不符合程序，不能形成锁证。没办法，只能再把尸体挖出来。
还好，这个活是片区警察来干。我都不敢想象，等挖出来后，那个腌肉缸里的景象。一块块的人体组织被在这个密闭的缸里。一定是触目惊心，特别恐怖的。当那个缸被挖出来的时候，我们看到，缸口被很细致的包裹着，打开缸盖，我脑子里想象的恐怖景象并没有发生。尽管已经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但是尸块并没有严重腐烂，而是整齐的泡在盐水里。当我们分别把尸块捞出来的时候，我看得出，每块都洗的特别干净，处理的非常的整齐。杨艳菊看着拿出来的尸块，嚎啕大哭。嘴里一直喊着：“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回到村委会，我们没有停留，带着所有的尸块，和嫌疑人杨艳菊就直奔市刑警队。这个小村庄条件太差，我们怕这些尸块会迅速的腐烂。
回到市里，我们把所有的尸块和之前的头骨拼到了一起。正好，一块不差的拼成了两个人。两个人，身材都挺高大。目测至少也有1米80。林月对两具尸体再次做了尸检。确认了死因，王大老实死因就是因为严重脑损伤，而王志华确实胸口被斧子砍了两下，其中一下正中心脏，心脏破损，造成死亡。
通过尸检，凶器基本确定，就是杨艳菊家的那把斧头。死亡原因确认，正是杨艳菊家说的都是被斧子重击要害部位造成死亡。证据链很完整，现在就等血液鉴定结果出来就可以结案了。
刘军调侃着：“乔然，你说我该叫你福星啊，还灾星？叫你福星吧，你一来就碰上这么个困难的案子，叫你灾星吧，碰上这种案子，还这么顺利给破了。想来想去，还是叫你福星吧，有个好兆头。咱们刑警就是吃破案这口饭的，没案子，岂不是饭都吃不上了。”刘军说道这里，看看林月和赵旭，挑挑眉毛“吃饭啊吃饭。”
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老乔。
老乔发现我们都在看他，瞬间领会了意思：“哎，不就是一顿饭吗？没问题。一会儿下班，还是老规矩，你们选地儿，我来买单。”
“好嘞，乔队就是敞亮。趁现在咱们赶紧研究研究吃什么？”刘军拿出手机开始翻看。
“也别看了，就去上次咱们没去成的那个涮锅那吧。据说那边的切肉师傅下刀，力度、大小和方向都是有讲究的，稍有失误，都会影响肉的口感。然后------”林月介绍着上次的那个涮锅，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什么？听你这么说，我的食欲激增，真想现在就吃上一口解解馋。”还是刘军提前说话了。
林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没有理会刘军。过了一会儿，林月说：“乔队，案子还不能结，还有疑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