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听了我的话,半信半疑的来到梧桐树下,还别说,真找到了丢失的钥匙。从此,姑姑一直觉得我是个神奇的小孩儿。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闺蜜——李莉,几天后,她男朋友写给她的信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于是就和姑姑一起找到正了在玩耍的我,说明来意。
我坐在地上,运气到脑部,中食二指指向太阳穴,不一会儿我说到:“你打开看了以后把信件夹在了一本书里。”
“我书架上很多书的,你能看清楚是哪一本么?”李莉问我。
“是一本叫做一……梦的书!”我说到。
李莉听后高兴的说:“我知道了,是《一帘幽梦》。”
李莉回去找到信件之后大为惊奇,又一次验证了我会找东西的特异功能,
此后,一传十,十传百,村上有人丢了东西,都会来找我,并对我连连称奇。
恨你的人永远不希望你过得好,我这一值得称赞的功能,最后却结结实实的毁在了婶婶的手里。
这一天,婶婶借口对奶奶说回娘家,其实他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还是上次她来过的地方。
膝黑的屋子里,黑妮对一个远了十万八千里的舅舅说到:“外甥女见过舅舅!”
“哦,是白家的闺女啊,说吧,这次找我何事啊?”一个面目极其丑陋的人说到。
黑妮说:“想要向舅舅讨要一些方药,不知……”
“跌打损伤,寒热病劳,七情心结,还是头疼胃胀的药方啊?”丑陋之人说到。
黑妮斩钉截铁的说:“都不是!”
“那就让老夫为难喽!”丑陋之人说到。
黑妮奉承到:“舅舅要是为难,外人就不会称呼您为柳神仙了!”
“哦,哈哈……!有点意思,丫头,说吧,想要什么药啊?”柳神仙说到。
黑妮噘了噘嘴说到:“我想要可以让通灵的人失去他的灵力的药!”
“破了他人法力,与人与己都是极为不利,这个你可是要想好了啊!”柳神仙提醒到。
黑妮毫无顾虑的说:“这个问题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药我有,只是不分亲疏,这钱嘛……”还没等柳神仙说完,黑妮拿出十元钱放在柳神仙身旁的桌子上。
“好,我且告诉你这药是怎么个用法……”柳神仙交代黑妮到那天要如此这般,那人就会法力尽失……。
“小足,婶婶的戒指丢了,你能帮我找一找么?”我从没见过婶婶这样温柔的对我说过话。
我立刻答应:“可以啊,婶婶!”叔叔和奶奶也在场,他们也想再次见识见识我的特异功能。
三个大人看新鲜的围着我,我正要开始表演,婶婶却给我端过来一碗水,假惺惺的对我说:“别着急,为了表示感谢,先喝了这碗水再找也不迟。”
长这么大,我觉得这是婶婶第一次对我这么好,我也希望能给她找到失物,让她以后对我更好些。
我大口大口的喝了婶婶递给我的水,那水冰凉透骨,喝完之后,我们谁也没有发现婶婶脸上漏出的诡异笑容。
我静坐观想,可是这次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觉得脑子混混沌沌的,精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我停了下来,又一次的聚精汇神,还是一点灵感都没有。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三番之后我觉得整个脑袋像是变成了石头蛋子,脑壳子憋得难受,感觉头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可我还是忍着痛苦问:“婶婶,东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丢的?”
婶婶竟然不回答我,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叔叔看我难受的样子,急切的说:“你快给小足说你是在哪丢的东西?”
婶婶不说话,竟然自顾自的跑到屋里去了。这时,奶奶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快给我说到:“足儿,别找了,她根本就没有丢东西,快把眼睛睁开!”
我睁开眼睛之后,感觉眼前像刮起了黑风一样,天地旋转,我竟然坐不稳,倒在了地上。
奶奶赶快把我抱在怀里,大声的喊到:“黑妮,你刚才给孩子喝的什么东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奶奶这么愤怒。
奶奶看着站在身旁的叔叔,命令到:“快去问问她,到底给孩子喝了什么?是不是毒药?快去!”
叔叔进屋把婶婶拉了出来,婶婶一边挣扎一边说:“你拉我干什么?”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你给孩子喝的什么?”叔叔生气的说到。
黑妮自知理亏,还是不吭声,奶奶怕她给我下毒,哭喊着说:“你来我家,处处顺着你,可是你为啥要害我孙子啊,他才这么小啊……帅兵啊,好好管管你媳妇吧……”
我蜷缩在奶奶的怀里,听着奶奶有旋律的哭唱声音,竟然平静了许多,可是依然觉得脑部混沌不堪。
叔叔生气的把婶婶推倒在地,愤怒的说:“你给小足喝是不是毒药?说!”
婶婶坐在地上,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因为她从没见过叔叔发这么大火,坦白的说到:“不是毒药!”
“孩子都成这样了,你还说不是毒药?”奶奶反问到。
“今天你不给我老实交代,就别想出俞家的门!”叔叔说着,上前要去打她。
面对生气的叔叔,一向高傲的婶婶算是屈服了,她颤颤巍巍的说到:“这是我前两天回娘家,找柳神仙给小足开的治病的药。”
“治病?治什么病?”奶奶和叔叔疑惑的问。
“我问过柳神仙,小足会给别人找东西是他的大脑生病了,正常孩子哪有这样的?我这都是为了他好,你们竟然这么不识好人心!”婶婶说完竟自顾自的哭了起来,好像很委屈似的。
她口中的柳神仙,是我们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神汉。
叔叔看婶婶哭了,又知道我喝下去的不是什么毒药,心也软下来了,把婶婶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到:“前几天我还盘算着等小足慢慢有了名气,咱就可以开张收费替人找东西了,你这事儿闹的……哎!”
害人如害己啊,我不知道听了叔叔的话,婶婶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伤呢,她害了我的功能,也害了自己的财路。
后来,姑姑知道了这事,惋惜了好一阵子。
那时农村人挣钱是很难的,妈妈走后,我的学费一直拖欠着,后来有一天,我的学费不知被谁交上了。
“俞足,你外婆来看你了。”学校里的梁老师喊到。
我来到教室外边,外婆看到我,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哭着说:“足儿,我可怜的孩子啊,让你受苦了……”。
外婆姓范,家在鲁山西部,家中祖祖辈辈信佛,在当地风光秀丽的佛泉山上,有一座天玺寺,就是外婆的娘家人建造的。
外婆经常和一帮信佛的老太太谈佛论道,她没上过学,不识一个大字,但别人教她的佛经,她却背的滚瓜烂熟。
哭了一会儿,外婆从身后拿出一个很漂亮小书包对我说:“这是你妈妈给你买的,你可不能忘了你妈妈啊,她一直挂念着你呢,每次提到你她就哭……”说到这里外婆也泣不成声。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小书包是军绿色的,漂亮的很。
我打开书包,书包里竟然有一大困的铅笔和作业本,我的天,这是除了我在商店里之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铅笔和本本。
外婆又对我说:“省着点用,过段时间外婆还来看你,”。
我问外婆:“妈妈呢?听婶婶说妈妈再也不要我了,只把弟弟带走了。”
“别听你婶子瞎说,你妈妈是最亲你的人。”外婆叹了一口气又说到:“都是因为你婶婶,你妈妈才走到这一步啊!”
临走时,外婆给了我两块钱,让我买零食吃,可最后这两块钱都进了婶婶的兜里。
婶婶在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家里要给产妇杀鸡进补身子。叔叔抓了两只公鸡,拿着刀就出门了,我一路小跑跟在叔叔后面。
叔叔把鸡放在一个破木板上,嘴里念念有词:“公鸡公鸡你别怪,你是阳间的一道菜。”
“咔!”一声,手起刀落,一只鸡头断了下来,叔叔抓着这只鸡扔的远远的,扑腾一阵,鸡就不动了。
“叔叔,鸡子怎么不动了啊?”我问到。
“死了就不会动了!”叔叔说。
可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亡,我就觉得很好奇,就接着问:“叔叔,鸡子没头了就死了,那人要是没头了会不会死啊。”
可能是这句话,刺激到了正准备杀第二只鸡的叔叔,他用手中带血的菜刀指着我的头说:“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生和死,以前我是个很爱说话的小孩,那次之后,我的话变的少了。
三天后,我和邻居小孩李辉去田地里抽麦子杆吃,因为秸秆的根部有甜味,我们不知道这块田地是谁家的。
一会儿看到老郭青拿着牛鞭子气势汹汹的跑过来,吓得我和李辉赶紧就跑。看到我跑,老郭青追上后一鞭子拦腰抽过去,鞭子隔着裤子直接甩在了我的小便上,我立马躺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
“你要是敢回去给大人说,我就见一次抽你一次!”打人后的老郭青威胁到。
我就不明白李辉也抽了秸秆,为什么老郭青不打他,却偏偏打我,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李辉的父母在村上比较有本事。
哭完后,我回到奶奶家不敢给大人们说,就去奶奶床上睡觉了,半夜起来小便,我却疼的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奶奶起来看到我红肿的小便,撒尿都撒不了了,吓得赶快叫了爷爷。
爷爷过来问我:“这是谁打的?”看我我还是不敢说,奶奶说:“孩子,谁打的给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我这才说是老郭青用鞭子打的。
早上起床后,爷爷带着叔叔,抱着我去找老郭青理论,说孩子再怎么错,也不能这样下狠手打。
邻居们也都过来了,看着我红肿的小便,大家都在指责着老郭青,人群中夹杂着老郭青的辩解声和我的哭泣声。
牛市上,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在跟爷爷说话。
“老俞,你上次给我说的你孙子的事儿,买主找到了,是县城里的人家,家里条件很好,愿意出大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