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你先走吧，”邹不凡先开口打破僵局。他们三人就这么近距离站着，气氛骤然紧张，夹杂16岁花季的，稚嫩的紧张。
冯若言怎么那可能那么乖。她只对着曹乐质问，“你们要谈什么？”
“私事，”曹乐不温不火的语气，像对冯若言挑衅的无视。如果说冯若言凶起来是老虎，那么曹乐就一直是飞翔的鸟，纵使打不过老虎，但她可以选择不落地。任凭老虎咆哮，也奈何不了她。
“若言，这是我和曹乐之间的事，你先回去吧。李小倩在那儿门口招呼你呢。”邹不凡潜意识里想到护的主，当然是心中的女神——曹乐。
冯若言望过去，李小倩真在出口处等她，她做了个让李小倩先走的姿势。然后自己坚若磐石，双脚牢固地黏在地上。她凭第六感知道，有大事发生，她必须见证，如果可以，让大事的结果利于自己。
“关于邹不凡的私事，在我这里就是公事。”冯若言女霸上身，就差双手叉腰了。她的每个字都用尽了力气，听上去哐当作响，不容辩驳。
邹不凡想尽量调解箭弩拔张的气氛，尽管他并不知道曹乐到底想说什么。“要不我们走路去校门口左的奶茶店坐下来聊？”邹不凡顿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平时是如何巧妙地在母亲和奶奶之间保持平衡，可惜他没学到真谛，只会点皮毛。走走路，能消气。
“那我说了，”曹乐一急起来也是直肠，“邹不凡你听着，”
邹不凡怔怔地看着女神，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如在等候宣读圣旨，“嗯，你说，”
“我愿意成为你的女朋友。”曹乐宣布完这条消息后，邹不凡和冯若言都呆若木鸡，杵在原地。
邹不凡很快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他笑着牵起曹乐的手往礼堂外走去。
“邹不凡你混蛋！”冯若言大声骂道，跑在他们俩面前拦住他们的去处。
“若言，我早说过的。”
“曹乐，我已经和他亲过了，他是我的。”冯若言的眼泪不争气地滚出眼眶挂在脸颊上，晶莹剔透的无辜，不甘放手的无奈。
曹乐注视邹不凡，她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是她亲我的，我不是自愿的。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邹不凡赶紧辩解，曹乐的脸色才和悦一点。
“反正就是亲了，”冯若言一字一顿，她要曹乐清楚地意识到，邹不凡应该属于她。
谁知曹乐用不在乎的语气说道，“那不重要了，就算是他主动亲的你，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喜欢我！”
最后几个字音量格外大，同时曹乐踮脚仰头，邹不凡搂住她细软的腰，立马低头亲了上去。
你们真不是故意的？！现在，邹不凡脑中吻的记忆被更新，是更柔软细腻稍混点冰冷的齿痕的，曹乐的吻。
不用多说什么，曹乐和冯若言的胜负十分明显。
“邹不凡，老娘喜欢你你不知道啊？！”冯若言吼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跟着哗啦啦，面前人的容貌都变得模糊。她甚至上前花了大力气拉开邹不凡，拿出居委会大妈劝丢垃圾的阵势：“太过分了！”
“但我说过我对你不是那种男女朋友的喜欢，”邹不凡其实怪可怜冯若言的，然而没办法，他更心动的是曹乐。这件事他和她已经争论了好几个回合，这次当着曹乐的面，他希望是最后一次了。
情不知所往，更不知所止。
听后冯若言闭上眼，试图让情绪缓和一些，“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低沉的声音里满是负载的悲痛，听得邹不凡都皱起了眉头，老实说他心痛，尤其是感觉到冯若言越喜欢他，他那种痛就越厉害，像要把心给嚼烂。
曹乐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邹不凡处理好这件事，她还在回味属于她的初吻。生命短暂，这个重要日子她回家后一定要记在笔记本上。
“我们还是当一般朋友吧，”邹不凡拉着曹乐绕过冯若言伸开的双臂，朝门外走去。
冯若言咬牙切齿也没用，她顿觉浑身无力，一下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远处看完这一幕的李小倩，跑过来搂着她颤抖的肩膀，沉默地陪在她身边，如哄婴儿入眠一般轻轻拍打冯若言的背，一遍又一遍。
另一边，曹乐感受到了邹不凡的喜悦和不安。她的手被他捏紧了好几次，像是邹不凡在确定她的真实存在。
走在那条河边小路上，邹不凡替她撑着伞，风抚摸两张年轻的面孔，秋天，丰收的秋天，硕果累累的喜悦是约定的气氛。
“以后，”曹乐停下来，与邹不凡四目相对，带几分威胁，“你不可以和冯若言走得过于亲近。”
“咦？”邹不凡得意地摸了摸曹乐的头发，宠溺地问道，“这是吃醋了吗？”
“你发誓！”曹乐的脸认真到了凶悍。唬得邹不凡连连点头。
其实曹乐自己还有些事没有想明白，比如，什么是喜欢？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她只不过不想邹不凡的好分一半给冯若言而已，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如此，邹不凡只可以属于她一人。
“那你也要发誓，”邹不凡严肃地要求道，“少和钟庆一起跳舞。最好不要一起跳。”
噗嗤一声曹乐笑了，邹不凡也跟着乐呵。两人就这么踏着愉快的步伐走到了曹乐家的单元楼下。
“你爸妈都不在家？”邹不凡谨慎地问。
“嗯，”曹乐回答，“他们只在过年的时候回家。我们的事，先瞒着我爷爷奶奶，不想让他们瞎操心。”
曹乐能答应做他女朋友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曹乐说什么就是什么。邹不凡将伞叠好还给曹乐，看着她在楼梯拐角处消失才走开。
“叮叮”。手机短信提示音。邹不凡熟练地解锁屏幕，不敢相信：
来信人——冯若言。
他有点担忧的，颤抖着点开了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