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捞起腰间的酒囊,咕咕咕又喝了几口,却是不剩多少了,既而摇着酒囊,又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哎,断酒了,来日方长,我再慢慢告诉你吧,我的故事可比酒多多呢!”似乎有些叹息起来了。
采石微微一笑,点头道是
经过一番暮鼓晨钟的交谈,采石欲发感受到吕武大叔的武学渊源,见多识广。而自己对周围的世事也多了一份盱衡,但是他无疑想了解更多。突然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扑通扑通地跳,暗忖道:“不趁现在,更待何时;不趁现在,恐怕永远难道”,当机立断之下,突然直跪下道:“多谢吕师公不吝教诲,听闻吕师公德高望重,武艺高强,今日得遇,获益匪浅,学生冒昧,想拜您为师”。
吕武正待离去,看着采石突然单膝跪地,惊讶了一下,道:“教诲?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小鬼,你胡思乱想吧?”
采石抬起头来,摇头道:“我见吕叔空有一身好本事,可惜却也不能再出村狩猎了。”吕武一听,脸色忽变,采石继续道:“不然凭吕叔武艺,哪有什么封村之事出现,凭着吕叔一身的豪情壮志,完全可以澄清北山,现在却要蹉跎岁月,我替吕大叔感到难过!”
“这个可是你管得吗!”吕武突然面色含愠道,
采石一愣,道:“晚辈不敢,晚辈只是贪慕吕叔人品武艺,想拜您为师……继续您和我父亲未竟的事业。”
吕武摇了摇头道:“小鬼,你耍滑头了,你看我像是有什么事业未竟的人吗?我一切都很圆满,但收徒我可没空儿,我吹牛都要挤时间呢,哈哈。”说罢起身便走了,遗留采石满脸落寞
欹步走开一段距离,又听他哼着五音不全的歪曲儿悠悠传来道:“教人收徒啊,不如喝壶好酒,贪慕功名名啊,怎比我榕下开心。”
看吕武大人拄杖离去,采石一脸忧郁,看着村长的建议,听着黄师公的歪曲儿,沉吟半晌,忽而亮起一些光来,一边继续浏览那雄壮的西山道场!
回去的路上,乔宾一路呼哨乱蹦,采石虽未拜师,得与倾心交谈,心情自然也不错,看着乔宾竟然比他还高兴,好奇道:“遇什么事了,这么开心乱跳得?”乔宾一听,笑声顿悄道:“小主忘了刚才跟我说的吗?”
采石纳罕道:“我说什么了?”
乔宾道:“当然是去吃夜宵了!”一脸灿然,采石一直记着与吕武大叔的谈话,却也真把这事搁脑后了,听其道起,不免有些惊乍,道:“额,是吗”。
乔宾看着采石,道:“你是不是想赖!”
采石不应,心里泛着哀愁,一边摸着自己的口袋。
“还让我陪你这么久,真是赖皮狗啊”说罢便要跳身走了。
采石道:“我说赖了吗,只是——你正被全村通缉,你知不知道啊?”乔宾一听,似乎也有些惊恫,想:“是啊,如果自己抛头露面去酒馆涮盘子,那不就被发现了吗?”,一时竟怔得说不出话来。
采石心里为顿时能找到理由雀喜,走在它身前,双手一摊道:“你看,我是没有意见的,但你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吃,你觉得值吗?”
乔宾眉头紧缩,沉吟半晌,道:“那就打包。”采石晕倒
采石来到北镇集市,大部分酒肆饭馆已经熄火打烊,清冷的街外似乎有鬼在跳飘,一阵一阵地冷风,吹得采石打哆嗦,像在逛阴间。采石抱着乔宾,依偎走着,一边相互取暖。
“叫你不要打呼哨,现在好了,鬼也跟来了”采石责怪乔宾道,乔宾却显得兴奋异常道:怕什么,人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一边认真地看着四周林楼,是否还有灯光,一会儿又密切注意着远处里巷。突然看见正前面街角一家灯火闪耀的大酒楼。
“看,前面还有一家未打烊的。”乔宾纤指指道,采石翩然回首,看到了那家披红挂绿的三层大楼观——醉仙楼
移步走近,却是听到了一阵欢闹之声,是从二层楼上传过来的。采石觉得狐疑,突然又传来了一句女子的娇笑声,道:“哎呦,鲁少爷,你现在手气是越来越好了,我的钱可都被你赢完了。”
“遇到了染香美女,手气怎能不好呢?我也好久没来你里消遣呢”说罢又是一阵洗牌之声,笑声晏晏。
“染香姐姐也常惦记你呀”突然诙笑一声,似乎是被逗笑了,又娇滴滴着道:“只是那边窗户未掩,本想和你像往常再饮酒对月一番,不想你今儿个如此兴急,要是被别人误会了,怎生是好–”
“是吗,老天爷现在让我重新清醒过来,要我人生得意须尽欢,那边窗户未合,岂不是更加风流倜傥,哈哈”一阵狂笑过后,是更响烈的出牌叫庄之声
“少爷,如果有闲人告诉你父亲,少爷,你也不介意吗?”
少年突然静止了下来,寻思道“如果被我爹爹发现,不是又要像那孙猴子关了禁闭,岂非长久之计?”
“扫把头”突然楼内又响起了少年的叫喊声,紧接着是房门打开的声音,是另一个少年道:“老大,你叫我?”
“快去把窗户关一下!”少年道
当时采石的脸早已红得像芍药,待听到少年的对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忙躲至墙角,猫着头,窥看窗台的动静。
果然,不久即有一个戴着独眼龙面具的少年走近窗台,突然他掀起了面具,吐了口唾沫,看其脸色,似乎又红又闷,不一会儿,窗户便又掩得紧紧了。
采石低头不语,面如红烧的铁板,半晌之后,忽然又传来那个少年洪亮的声音道:“谢谢老大,老大,祝你们玩牌愉快!”
“一定要防止走漏风声。”
“好的”
“哎,你去哪,大门在那边”乔宾看着离楼走远的采石,欲阻止道
“换一家吧”采石道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家。”乔宾埋怨道:“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