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相伴迈向一处高墙大院,此时,院子里外已经人满为患了,道贺声此起彼伏。
“于涛代表于家祝前辈万寿无疆!”
“王家祝贺老师寿与天齐!”
“霍家……”
“祝家……”
……
来者不是名门望族,就是徒子徒孙,可谓是门庭若市。
“氓君婼携子拜见老师!”三江家族迎礼,颔首“辛苦了,请入内。”
氓,武帝赐姓,发配之日起世间再无邢氏,这也是邢君婼独有的,因为,邢氏家族留守者被诛杀殆尽,除邢君婼外,无一人幸免。
道贺者鱼贯而入,陆续到齐,院中落座。
放眼望去,主台一排身影,均为当地名门主要人物,或德高望重者,还有三江家族族长、护法、长老等,均为当地高阶武者,个个正襟危坐,自有威严。
正中有一微瘦老者,抚须含笑,向三面人群颔首,虽须发皆白,但面堂发红,额头光亮,双目炯炯有神,此人正是今日的主角,三江老师,姓三江,名平措。三江家族,世代居于此,至于何时落脚于此,便无从考究了。三江,在当地威望很高,招收弟子从来不计较出身,为人和蔼,扶贫济困,是少有的“老好人”。据传,他是当地为数不多的气动境高手,并擅长炼器之术,很得望族的崇赏。
“今日是老朽九十大寿,非常感谢大家的捧场。青云军镇历史悠久,在座各位年长者应该明白军镇的由来。”三江老师提到青云的历史,很多人当然清楚,只是有些不明就里。
“青云,这座古老的军镇,方圆几百里。镇上生存着数十万计的子民,居民世居于此,不知经历了多少代。地处西部边陲的青云,西面距离暗黑森林只有几十里地,时常遭受妖兽攻击,南北两面蛮夷不断侵扰、攻伐,居民生命朝不保夕。”
“青云为郭城治下,隶属于江宁府。”
“军镇者,帝国戍边之地。地域辽阔,人口稀少,资源匮乏,盗寇泛滥,法度、纲常败坏,被称为蛮荒之地。所属子民,重犯发配者居多,原始土著居民混居其间,为世间遗弃之地。”三江简明扼要将军镇的由来及地位道来。
“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军镇的大多数子民武道境界低下,甚至手无寸铁,该怎么办?只有集众人之力,驱逐鞑虏,赶走异族,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三江深明大义,呼吁全体居民共同维护自己的领地。
“无论世代居于此,还是后来者,不应有身份贵贱之分,大家的目标永远是一致的。”三江接着道。
洛乾深有感触,“无父、重犯之后”,这些歧视伴随他走过童年,让他幼小的心灵蒙尘。若那些望族子弟都能如老师所言那样,大家握手言和该有多好!其实大家的境地都一样,相互歧视、不团结,最后只有灭亡。
“孩子们,你们是军镇的希望,希望有朝一日,你们中的哪一位能君临天下,带领我们这些老家伙走出这蛮荒不毛之地,让我们也见见这外界的天。”说着憋在心底很多年的话,老师不由得老泪纵横。
“誓死保卫家园!”
“驱逐鞑虏,赶走异族!”
“誓死……”
“驱逐……”
……
果然,三江老师一番言语终于激起埋藏在众人心底多年的积怨,不管老幼妇孺,都热血沸腾。一片呼叫声响震天宇。
寿宴祥和又不失激情地进行着,许多人向老人举杯致敬,由衷的感谢老人!
老师也向众人举杯,“即日起,所有军镇子弟都可以在三江家族接受训练,除此之外,对于有炼器特殊天赋者,我亲自教导。”
……
宴会结束后,洛乾随母亲回到住处。
第二日,天刚破晓,洛乾吃过早饭,穿上母亲连夜为他改制的兽皮坎肩,蹦跳着去三江府参加训练。
今日,三江府人群爆满,熙熙攘攘的,全是十几岁的少年,约有五六百人。昨日寿宴三江老师放宽条件,今日就造成这样的轰动,足以说明三江家族的名望及地位。
管事指派护院将众人按年龄大小,分成四组。分别是十四岁、十五岁、十六岁,还有十七岁的。小于十四岁,骨骼发育未达到练武最低标准,超过十八岁,骨骼长成,可塑性差,失去最佳练武年龄段,极少数大器晚成者除外。只有十四岁至十七岁者,才是入武境训练最佳年龄段。
十四岁的洛乾晃动着小脑袋,四下偷看,只见十四岁的只有区区四十几人;十五六岁的居多,差不多各有两百多人,十七岁的也就一百来人。少年们个个雄赳赳的,昂首挺胸,刚开始都想给别人留个好印象,挺严肃的。
“入武境下三重的跟我来。”
“中三重的跟我来。”
“上三重的跟我来。”
三位三江家的护院吩咐众人。十四岁的大多也就是入武一、二重;十五岁的多半是中三重者居多,也有下三重的,上三重的没有;十六七岁的中三重、上三重者基本分半。影响境界高低,与入武时间、接受训练的时间、个人努力等有关系,与个人天赋暂时没有太大关系。
三个组分别是三个训练基地。
洛乾等人随护法走进广场时,有一人等在此地。缓缓转身,只见,此人中年模样,国字形脸庞,身高七尺有余,赤膊,胳臂有两块隆起的肌肉,面对一群少年,不怒自威。
“三江图,拓脉境七重,入武下三重由我训练。下面,逐个自我介绍一下吧。”
原来眼前之人是三江家族有名的九长老三江图,武道境界为拓脉境上三重。青云武者气动境为家主、族长、护法人等;拓脉境上三重可为长老人物,算得上身居高位了。
“王家,王瑾,十五岁,入武二重镜。”
“扈家,扈元,十六岁,入武三重境。”
“江道咨,十五岁,入武二重镜。”
……
众人逐个自报家门。轮到洛乾了。“洛家,洛乾,十四岁,入武三重境。”稚嫩的声音传来。
“嗯,十四岁就达到入武三重境,小小年纪就知道吃苦,不错。”三江图看着洛乾,略显欣赏。“洛乾,”三江图低吟着,似要记住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