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军前后又交锋几次,军团士气高昂,一鼓作气歼灭敌军团大部精锐。帝国西部战局告捷,其余各处战局相对平稳,就这样,战火连天,持续了近三个月,在不断的杀伐历练中,我很快突破到武王七重,回学府顺利办理毕业手续。战局也逐步明朗,我方开始占据主导地位,只需集中优势地毯式搜捕全歼余孽即可。”
“眼看战局已定,这时,在泰州地界涌现出一股反叛势力,打着‘秦、周本一家,武帝祸起萧墙闹分裂,战起黎民遭受池鱼之殃,聚义拨乱反正。’的旗号反戈一击。”
“邢王邢垣朝接武帝旨意整合军团优势平叛叛逆,在一次交锋中,军团团副反扑向邢垣朝,突袭重击之下,邢垣朝重伤被擒,就地关押。原来,团副是对方很久之前便安插在军团中的棋子。”
“对方喊话‘邢氏家族若放弃周武帝,归顺秦国,便饶邢王不死,仍以原职供奉。’主帅被擒,战局一度陷入僵局,武帝重新任命新的统帅,继续征战。”
“邢氏家族内部因是否营救邢王而发生争执,两方各不相让。最后家主嫡系一脉依然放弃泰州基业,投奔秦国去了。毕竟在他们心中,世家兴旺是受邢王荫蔽,邢王是家族柱石,做人不能忘本、弃祖。”
“武帝震怒,派人对邢家留守一脉进行清洗,鸡犬不留,血流成河。”
“并旨意‘邢王一族世受帝恩,反而不思图报,真正是狼子野心,自即日起,邢氏除名,人人得而诛之。’”
“你母亲被擒那一天,对突起的变故还没有从政局角度认识到其严重性。她那么单纯,怎么会有反骨,只是政局的牺牲品而已。我得知后苦苦相求,求家族出面请求武帝饶她一次,她是无辜的。”
“权衡利弊之后,家族放话‘当以大局为重!’”
“我明白事不可违,从此也绝望了。”
“后来,学府高层出面力保君婼,武帝旨意‘邢君婼可不死,废其修为,贬为庶人,赐姓氓。即日起,发配西部军镇了此残生,终生监禁,不得踏出军镇半步,违令,斩!’”
“世道如此残酷,孰对孰错,在国家机器面前,个人显得如此渺小。”
“后来,征战依旧进行,民不聊生,国民多有怨言。好在几年后两国休战,毕竟众强环伺,长期征战消耗国力,终归有灭国的危险,不能消灭就维持和平吧。”
“战后,我因功册封洛王,封地在洛州,洛州原名为台州,因我洛姓,更名为洛州。却不知君婼正是在我治下,我愧对你们母子啊!”洛疆此时很是颓废,对妻子充满了无限愧疚。
洛乾此时也是五味俱全。家、国固难两全,邢氏家族的选择倒也情有可原。
“治国当以民为本”,作为统治者,本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对那些无辜者怎么能赶尽杀绝呢?这样做,是不是背离了治国的根本。既然战争无豁免,就要去面对,战争是残酷的,动辄就是伏尸千百万,但若将战争建立在残暴之上,“民心向背”,是否已将人民置于对立面了。
这样的帝国已距离灭亡不愿矣!
“父亲,这怎么能怪您呢,您对母亲做得已经够多了。其实,在这个武道世界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是非之分,实力才是决定一切之根本。我洛乾以天作誓,若将来不陨落,我誓将这无情的帝国推翻,还世间一个公道!”洛乾紧握双拳,目眦欲裂,心中涌起无限豪情。他是很弱小,但将来他一定会强大起来,此时的他无比坚定。
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洛疆无端的有种感觉,他或许会搅动风云,改变世事也未为不可。
“你认识颇深,很有见的,我就不多说了。但是有一点,切记,在你实力尚未足够强大之前,绝对不能暴露一丝的不满,因为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不是目前的我们所能撼动的。”
“你的天赋已崭露头角,必定已为世人所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日后要懂得隐忍。再,凡事都要靠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尽早有所建树。”
“我因牵扯,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虽贵为王族,但我清楚自己的处境。稍有风吹草动,必会有所牵连,那将是灭顶之灾。蛰伏待机为上策。其中的缘由你自会想通,我就不多言语了。”
“此去路途遥远,临行前,我送你一乘坐骑。尽快回去将所有事告知你母亲,她期待的太久了!”
带着的父亲嘱托,洛乾踏上坐骑,坐骑是父亲赠送的龙血宝马。宝马身长三丈,高两丈,背上有一对隐形翅膀。据说,此马先祖为龙族后裔所诞,只是血脉之力已稀之又稀,虽如此,也是日行十万里。
宝马腾空穿跃,耳畔回荡着父亲的嘱托,少年黑发飞扬,深邃的双眸穿透云霄,“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
三年前。
青云军镇一处破败的院落。
“乾儿,帮我束一下发髻。”年轻的母亲发髻疏松,散落于额前,却不影响她手中的速度。只见她娴熟地织着麻布,脚踏着轮子,轮子旋转着,梭子一次次将纬线压过去,与经线交错,如此重复,很快,一面麻布就形成了。
洛乾边将母亲额前那一缕头发打弯盘起,边对母亲说道“今日是三江老师的寿诞,不知我们怎么准备?”
“你不说,我倒忘了。礼物在堂屋桌上,你快取来。”母亲很是操劳,连老师的寿辰都忘了。
说着,母亲已经从织机上往下走了,是那么的干净利落。
在洛乾的印象中,母亲总是少言寡语,为了维持生计,总是里外奔波。
洛乾去堂屋拿礼物,礼物包裹着,也不知是些什么。待他出来,母亲已经装束完毕,在门口等着了。看去,一身麻布衣衫包裹着的母亲,身材修长,前摆至膝,后摆稍长,直至脚裸处,脚蹬兽靴,长发盘起,发髻无一丝乱发飘出,不着粉黛,却很精神的样子。母亲很有气质,洛乾总是认为这或许并不是母亲真容,因为母亲长期涂抹一种易容粉末。有一次,被洛乾撞见,却被母亲遮掩过去,这神秘的举动隐藏了什么呢?洛乾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