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是他人不能干预的,吕小布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自己变的有用,在吕小布的字典里什么人最可悲,那便是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的人。
所以他这么做也是一种选择,同时也是希望他人的一种肯定,吕小布见左丘没说话,连忙起身,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高出许多。
“公子,饭菜已经备好了,咱们是回院里还是?”
曹恒昌自是那心思细腻之人,连忙说道:
“吕兄,即然大家都凑到一起了,何不一起,把酒寻欢?左兄,韩兄,如何啊?”
左丘和韩衅点点头,既然曹恒昌有意招待,自然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这些事情等到晚上再和小布谈吧。
吕小布本就很是机灵,见曹恒昌如此说,也知道如何做。
“那我去北厨房要些饭菜,还有酒。”
曹恒昌施礼道:
“那便多谢吕兄了,你只需要跟北厨房说按席宴的等级上菜,他们便知道了,对了,还请吕兄把我这弟弟一并领去,交给点兵阁外的小六便好。”
吕小布回道:
“好的曹先生,那我就先去了。”
说罢吕小布与左丘等人行礼,领着曹钰山走出了凉亭。
曹恒昌似乎是看出了左丘的心思,又看向吕小布的背影缓缓说道:
“这是他的选择,你和我都无可奈何。”
左丘点了点头,只是心情不大好,毕竟按照他的想法,是要吕小布在凌霄山学艺几年,等有了自保之力或者是学到些安身立命的本领,到时候凭着陈夫山与曹家的关系,自己再帮衬着说上几句,想来可以让吕小布留在凌霄山。
可如今吕小布如此选择,免不了要跟他过吃苦受罪,毕竟左丘志不在此,况且身世之谜还未解开,不可能在凌霄山待一辈子。
左丘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到头来却只化为了一句话:
“我与他是生死之交。”
凌霄山的夜晚是颇为热闹的,很多氏族子弟与江湖武夫在庭前喝酒赏月,男人与男人之间,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话题,有的吹嘘自己睡过金钗榜上的美人,有的呢说自己悦女无数,如何风流,总之是离不开圆滚滚和滑溜溜两个男人都懂的词。
点兵阁的凉亭可以说是这凌霄山高处了,从这里向下看,主峰下灯火通明,连城一片,时而传来几声大笑。
左面的侧锋热闹程度更胜过主峰,因为那里有集市买卖,更有那青楼赌坊,凌霄山从来不禁止这些,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是应该有消遣之所。
下峰便要安静许多,因为都是些杂役,厨子之类的住所,一天下来忙里忙外的,到了晚上,心心念念的也就是那一张小床了。
亭内左丘三人坐在一起,桌上佳肴散发阵阵香气,有那洪字鸡丝黄瓜,也有那万字麻辣肚丝,左丘看着眼前这一大堆的菜连忙说道:
“曹兄,这只有你我三人,这菜是不是有点多了?”
曹恒昌摆了摆手,说道:
“不多,我家老祖宗说了,在饮食上万不能省,别着急,这才是前菜五品,酱菜四品,可都是按王朝那边的规矩做的,一会儿还有御菜三品,膳粥一品,烧烤二品,水果一.......。”
左丘连忙打断曹恒昌,说道:
“曹兄,咱们吃不了这么多,可叫他们别做了。”
谁料曹恒昌诡异一笑,说了一个字:
“能。”
一直都未曾说话的韩衅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讪笑了几下。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左丘一脸呆滞的看着韩衅,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呆楞的书生,一共二十品菜这就没了?没了!
曹恒昌端着酒杯乐呵呵的说道:
“我说什么来着,咱俩吃不了有人能吃了。”
韩衅颇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嘴,一想起刚才自己狼吞虎咽的样子,脸都有些红了。
左丘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能吃的,如果用饕餮这个词来形容韩衅是再贴切不过了。
韩衅那哪里是吃,明明是往嘴里倒,刚上来的菜就被扫去半盘,左丘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韩兄如此饭量,实属惊人,可是平常也是吃这么多吗?”
韩衅连忙摇摇头,举起两双手,解释道:
“平常的话,没这么能吃,也就....就十道菜就够了。”
十道菜?左丘哭笑不得,这平常还要十道菜?
曹恒昌端起酒杯,缓缓说道:
“左兄不知,韩兄以前不是如此能吃的,至少我在泰兴认识他的时候他还算正常,只是近些年得了这怪病,遍访名医也诊不出个原因来,索行对身体无碍,也就不治了,对了,韩兄是韩林王的族弟,如果按照天唐王朝的制度,如今怎么也是个侯爵了,可惜我北地没了这侯爵制度,一切按军功政绩说话。”
左丘点了点头,知道事情原委后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问道:
“韩兄,你可知族内是否有一位爱穿蓝色衣服的女子?按理说应该是你的长辈。”
韩衅听后想了半天,缓缓摇头。
“韩兄你再好好想想,此事对我极为重要。”
左丘一脸焦急的再次问道。
韩衅这次把族中长辈一个个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还是没有左丘说的女子。
“没有,我的记性还算好,但凡我见过的长辈都能记住,没有爱穿蓝色衣服的。”
左丘不由得非常失望,可母亲不是韩氏一族的成员又会是谁呢。
曹恒昌又说道:
“只是我见过的长辈,我都能记住,我自小也不大爱出门,韩氏人多,我见过的长辈不是很多。”
左丘听韩衅如此说,只能无奈点点头,也是了,以韩衅这呆楞性格,在韩氏怕也是不太讨喜的,再加上韩衅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也认识不到几个韩氏长辈。
韩衅也没有问左丘为何有次一问,只是按实回答,曹恒昌更不会去问,以左丘的反应来看,八成是个隐秘之事,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曹恒昌似乎有点微醉,打岔说道:
“来,喝酒,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定要一醉方休,老韩,来!我说左兄,你怎么不喝啊?”
左丘无奈解释道:
“我不能喝酒,跟这老韩的病似的。”
曹恒昌一脸不信,这哪有不能喝酒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