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6年10月份的最后一天。从加里那里飞来的信鸽告诉杜克,他的住所被那些找他们的实验者发现了。
他害怕自己躲不过严刑拷打,会出卖杜克的消息。所以在他们绕过他布置的陷阱,将他抓起来之前,他抢先放出信鸽。
加里毕竟只是个科学家,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
当杜克收到来信,他意识到,他一直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一直顾虑这一天的到来,甚至他早就收拾好应急的行李。
他拿出应急的行李,推开屋门直接走出去。可是在巷道口,两名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发现了他。
“让我过去,你们就当没有看到我。”杜克说。
“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免得吃苦头。”他们显然没有将杜克放在眼里,也许他们手里的资料还是那一份有关于文弱书生杜克的资料。
“为什么你们总是要受到教训才乖?”杜克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他强大的身体素质,让他的速度难以捕捉。
两名男人第一时间就被击倒。他们晕厥前的叫声,吸引了更多的黑衣人向这里聚集。两旁的出口被堵死。
杜克像是猛虎一样扑过去,他宛如落入羊群,拳打脚踢之下,这些人根本拦不住他,他冲出巷口。在他的左边,一个男人大叫着。
“我来帮你了。”
杜克转头,他看到弗拉门放倒了一名黑衣人。
“弗拉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杜克问。他万万没有想到,弗拉门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现在,他确实出现了。
他没有回答杜克的话。当他看到巷口更多的人跑来,他大喊一声快走。拉着杜克在街道和人群之中快速的穿行起来。
他是街头最威风的地头蛇,这段时间以来,他身边有了许多帮手。现在这些帮手有意无意的挡住了黑衣人,为他们赢得了宝贵的逃脱机会。
当他们逃脱追捕后。杜克抓住机会问弗拉门,“你为什么会来?”
“你在说什么傻话。难道你不是我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出手?难道不知道,一旦出手,你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我本来就没想回去。安迪,不要那么紧张。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现在很强。”
听到他这么说。杜克第一时间的情绪是愤怒。弗拉门忘记了一切,可是杜克没有忘记。他记得自己所作所为。当弗拉门一心想要帮他的时候,这种情绪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够了。”杜克冷着脸:“你以为你真的很强?你就是一个蠢材,你什么都不知道!滚回去,回到你原本的生活之中。”
他攻击弗拉门,弗拉门想要抵挡,可是被他一拳打在腹部。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杜克。
“你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愚蠢了吗?”杜克问。“回到你的世界。永远不要过来。”他说完,压低帽檐,提着手提箱,再次凝望弗拉门后,他转身走入川流的人群。
弗拉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过了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杜克的拳头让他腹痛如绞,可是让他更痛苦的,是内心情感带来的伤痛。
他不清楚杜克为何突然攻击他。杜克要让他回到哪里去?他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内心之中有的,只是一种被抛弃的隔离感。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多有意思。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有人在他身后鼓掌。弗拉门转过身,是一个黑衣人。弗拉门并不感到害怕,他的腹痛已经过去,敌人只有一人。他有信心将黑衣人击倒。他击倒过黑衣人的同伴,他的内心之中毫无畏惧。
“你瞧,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不是很有意思吗?”黑衣人抬起头,帽檐下露出尖削的下巴和挺直的鼻梁。
他的话激怒弗拉门,弗拉门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弗拉门利用所学到的,艰辛锻炼的技术快速向对方冲过去。可是他的拳头刚伸出去,对方的手就按在他的手肘限制他的活动。
紧接着,他被摔在地上。
“蠢材!”弗拉门听到这样的话,他看到黑衣人高举拳头。那是一只白皙的拳头,接着,黑衣人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杜克逃离了黑衣人的包围圈。他要去寻找史蒂文。他那个禁止学者的伯父。现在除了找到托马斯,弄清楚一切,然后终止它们。他已经别无选择。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难道想要过普通的生活,也是错误吗?他想。他感觉胸口有火焰在燃烧。他看到的所有书上,都没有教导他该如何对待这种事。
他本可以徜徉在阳光下,过全新的生活。可现在呢?有人欺骗他,有人想杀害他,有人想要抓住他。善意对他的,他却又去伤害,去欺骗。
他藏身在阴暗漆黑的角落,这糟糕的环境让他心中的怒火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球。他几乎要炸开。
看着头顶,透过井盖传来的细微光芒。闻着充斥整个空间的恶臭,他举着火茄子,踏着没踝的腐水,一步步迈向幽深漆黑的下水道深处。
黑暗中有人经过,弗拉门听到有人靠近。他被悬挂在水牢中,连日的浸泡让他的身体虚弱,冰冷水流,让他的骨缝生疼,那是深入骨髓的痛楚。
“他还是不愿意开口吗?”
“没有。”
火光和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弗拉门面前。这张面孔让弗拉门永生难忘。
就是这个黑衣人,让他深陷水牢。
他看到男人蹲在牢门口。水牢是在牢里向下挖掘出深坑灌水。黑衣人蹲下,正好与弗拉门视线平行。
黑衣人摘掉帽子,柔软顺滑的半长头发从头顶坠落在面颊两侧。
弗拉门看到他,不,她的脸,不由吃惊起来。他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然后,他就听到她说:“自我介绍一下,爱尔莎-范斯。王国特殊行动委员会高级队员。你可以叫我爱尔莎。”
弗拉门看到她的下巴微微的抬起,光洁的下颌与鼻梁形成的阴影中,她的眼睛好像灵猫一样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