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我们……结束吧……
离开七王府后，严泽的耳畔一直回荡着小倾妍的话，她决绝的态度犹如魔音般缭绕不散，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再也发挥不出任何作用，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她。
不想回家，不想去商行，不想去和客人见面，他什么也不想做，做任何事情都索然无味，因为他就快要失去她了！
他锁紧眉宇，感觉到自己人生的步调乱了……
他知道她不是晚儿，但是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来……
他一直以为她是乖巧听话的，他根本不懂得她心里的悲伤，他只是知道自己无法面对她冷凝的容颜，却还是没有办法去化解那绝望的坚冰……
她闭上眼不再看他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那种无措感让他的胸腔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空荡荡的黑暗……
一声叹息长长地从他唇间吐落，悠远绵长，似乎要延伸到时间的尽头……
他看向远处，双目无神……
日子就这么混沌地过了好几天，他每天都去七王府看她，但她的冷淡始终如一。
终于，在十五的那天，事情有了变化。
~~~~~~~~~~~~~~~~~~~~~~我是苹果分割线~~~~~~~~~~~~~~~~
十五，是月圆的日子，也原本是他和小倾妍进宫面圣的日子。
他们的婚事天下皆知，若想取消并非易事。
小倾妍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还是决定与他一起进宫。她想，取消婚事的提议就由她亲口对皇上说吧。
华丽的马车里，她静静坐着，侧目望向窗外，严泽偷偷望着她的侧脸，她看起来像是脆弱的娃娃，眼神空洞，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不敢开口问她，因为他怕听到那个答案。
车轮滚滚，还有一条街就到宫门，严泽再也忍不住了，他忐忑地问她，“妍儿……进宫之后你想怎么说？”
她微微一顿，缓慢地回眸看向他，眼神平静，“退婚的事由我来说，如果是你说的话，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甚至会迁怒严家上上下下，那个代价太大了，我不希望看到那种情形。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怪你。我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我也不能连累七王府，所以……我会跟皇上说，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我可以去和亲，以弥补自己给皇室造成的颜面损失……”
“不……你不能那么做！”
“我可以。严泽，我想忘记你，我想过平静的生活，和亲的话我也有可能会碰到适合的对象，我不希望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
“不！请你不要……请不要跟别人在一起。”他颤抖着，他不能想象也不能忍受那会让他心碎的画面。
她唇角微扬，扯出一抹苦笑，“严泽，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他忽然怔住了，她的话让他更加对自己深恶痛绝，他承认，他自私透了，他想把她捆在身边却忘记了那样做是毁了她的一生。
“妍儿……我需要你……”
她皱起眉摇头，“从前没有我，你也过得很好。”
“妍儿！我知道我以前伤了你，但是我不想就这么失去你，我不能让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改变所有的错，你相信我！”
“严泽，你只是不习惯失去而已。以你的身份，你长这么大可能没有失去过什么吧，你想要的几乎都可以得到，除了晚儿。但是我也知道你之所以眼睁睁看着晚儿嫁给宇卓风，也并不是你真的毫无办法，你只是明白感情不能强求。既然你能对晚儿放手，那么你也应该对我放手。”
“不……妍儿，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给你机会就是给我自己伤心的机会。严泽，你知道么，昨晚我看见我娘默默在房内掉眼泪，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哭过了，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么不孝，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不会再为你掉一滴泪，也不会再让爱我的人为我掉一滴泪！”
他心头狂震，情难自控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知道他让她变得戒备了，再也没有安全感了。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淡淡地说，“严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相拥了。”
马车缓缓停靠在皇宫门口，她在他错愕的眼神注视下慢慢走远，短短几日，她的背影变得更加纤细，他却发现自己从未见过她的背脊那么挺直。
他觉得胸口彻底被磨空……
痛吗？
不知道了……
他所有的感官仿佛在这一瞬间都灰飞烟灭……
妍儿……
他试着唤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呼出的言语无声无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