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的这记攻击灌注了肉身之力,迅猛至极,一块碎银准确的直接狠狠击开了袭来的皮鞭,另外几块则是发出爆鸣之声直接射入了陈二的面庞。
陈二本就没有什么防备,如何防守的这记迅猛至极,并且以精妙发劲手法回应的反击。
几块碎银进准的射进了陈二的眼眶,在把陈二眼球击碎的爆浆迸裂之后深深的进入了脑部深处,按理说是人体最坚硬的颅骨竟然也禁受不住,直接爆裂了开来。
霎时间脑浆迸裂,天灵盖翻飞,陈二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就没有了气息,登时就带着嘴角还未消失的狞笑死在了这里。
“你这样的人,已经堕入魔道,终身无望仙道,家族有训,遇魔道者,斩杀之。”
苏璟矗立原地,说出了自己的族训。
虽然课业有授,仙道魔道俱为大道,但是大道之争不得放下,他们这些依附于冲虚仙宗的灵武家族对于魔道之人自然要斩尽杀绝。
苏璟击杀陈二,并不是因为他作恶多端,是因为他已然沉沦苦海,根本没有一颗问道之心,这样的人于修道之人,于世间无任何益处,自然直接斩杀了事。
在场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全部都被面前的惨烈景象惊的楞在了原地。
“这,这……没想到神宗理念竟是如此直接,我……我一时已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苏璟的动作果断狠辣,丝毫不像一名仅仅十岁的少年,让本来想在一旁伺机而动施以援手的张公也措手不及,一时间喃喃自语,竟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倒是马车里的阁老拨开帘子看了看,倒是丝毫没有被那脑浆迸裂的场景所困扰,点点头直接坐了回去。
“白公子果然是神宗弟子,理念与镇守大人如出一辙,皆是雷厉风行,骁勇果敢之辈。如此恶仆,自然是杀了了事,诶,众人只知神灵武者神功盖世,却不知他们的向道之心才是他们真正的强者之因。”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两位豪族公子何时见过这样惨烈的景象,两人的脸当时就绿了,陈玉身旁尚且年幼的那位看着陈二头上的那些黄白之物,竟是直接伏在马身之上吐了起来。
几名前来牵马的家丁一时不敢动作,他们也不曾见过这直接打爆脑袋的情景,纷纷扭过头去,干呕不止。
先前那名热心肠的汉子此时已经脚上了几名工友,从城门之内摸了过来。
“这,这,这名少年怎么如此莽撞!这是闯了大祸了呀!”
这名汉子见得场中已然闹出了人命,不禁为这名少年感到担忧。
因为,这城楼的守军……
“大胆贼子!安敢当中行凶!”
只见城楼上传来一声爆呵,一名中年男子身着甲胄,顺着绳索就从城楼上滑了下来。
城门处的守城兵卒闻讯而来,将小苏璟和身后的马车牢牢包围在原地,张公和阁老也别牵连其中。
他们摒退围观的众人,刀出鞘,盾及身,枪平直,一时间苏璟,张公具被明晃晃的刀枪围困在了原地。
那名身着甲胄的男子来到陈玉身前,挥手吩咐家丁让他们把公子带到军阵后方,和小苏璟对峙起来。
这名将领手足修长,猿臂蜂腰,双耳畸形,一看就是精通搏斗,久经沙场之辈。
“你是哪儿来的野小子,仗着有点武艺竟敢当众行凶!老实的跪地抱头,束手就擒!”
守城将领对苏璟厉声呵斥,包围的士兵也随着头领的呵斥再进一步,齐声大喊!
“跪!”
苏璟大量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心中根本不慌,不说牧的检测告诉他这些士兵和他的肉身修为相差甚远,自己的轻功身法可以轻易逃出这包围圈,就是真的厮杀起来,牧也告诉自己它有类似于护身罡气的叫做致密气盾的手段能够保证自身无虞,刀枪不得加身。
“不跪,不降,魔道之辈,人人得而诛之,要战,便战。”
苏璟学者话本里的情节,说出了这英勇无双的台词来,随后弓步摊手,摆出了动手的架势,丝毫不惧守城将领的威胁。
“大胆狂徒!,三进之内若不受降,格杀当场!”
“一进!”
包围的士兵听从号令,举枪持盾前进一步,再喊一声:“降!”
“二进!”
“降!”
二进之后,包围兵卒距离苏璟已不足三丈,苏璟身后的赤骥和渠黄已经开始轻踏前蹄,灵武家族所培养的马匹,怎会只是简单的代步工具,尽管不如苏家二人出寿光所坐的两匹罡境神驹,在这世间也是难得的战马。
早在被包围之时它们就已经战意昂扬,只是主人苏璟一直没有发话才耐心等待。
若是敌人再进,它们必然要抬足冲阵了。
“小子,让你死个明白,吾乃泸州城北城校尉,陈正卿!”
陈校尉看苏璟是打定主意要负隅顽抗了,直接下令:
“三进!”
“杀!”
“杀!”
“杀!”
周围士兵一步一杀,后排刀盾兵以刀击盾为和看,一步步的缩小包围圈,势要在步步紧逼之中格杀苏璟于当场。
行到两丈,已到两匹战马的最终警戒线,于是扬蹄嘶鸣,做势待发,发出的高亢马鸣响彻四方。
眼见双方就要短兵相接,苏璟已经力贯全身,屏气凝神指代敌人进攻,波及其中的张公看苏璟心性如此坚定,也只得出手了。
“哄!”
张大将军飞掠至苏璟身旁,提气张嘴,一记狮吼功发出虎啸龙吟,直接打断了场内剑拔弩张的局势。
“全部停手!吾乃大魏都统!成英公!不得造次!”
张公呵退众人,取出一边令牌示向陈校尉,一直在马车前面看戏的马夫此时从车厢取出一把虎仪刀,恭敬递给张公。
“虎刀在此,还不行礼!”
张公一把抽出虎仪刀,此刀两尺七寸,刀身笔直,有一道血红直线贯穿至刀尖,刀刃也是危险的血红色刃纹,看起来自由一股虎煞之气。
先前令牌自然是只有陈校尉才认得,周围兵卒依然保持警惕,围住众人,三进已毕,唯有杀敌,他们正在重整队形准备杀敌,这一看到张公高举的虎仪刀,那是一个个都被吓的魂不附体。
一个个快速收到立枪,单膝下蹲行礼。
“虎!”
见刀如见将,拜刀必啸虎,这就是大魏军中见到虎仪刀的军礼,整齐一致的行礼虎啸。
“末将泸州城北城校尉,陈正卿,参见将军!”
陈校尉此时是汗如雨下,哪儿想到自己不过格杀一名乡野小子,竟然惹出了这种顶头上司,而且自己好像刚刚还连着将军也围上了。
“你们这些大官搞什么微服私访啊!将军常服出行,这小子行凶在先,我擒拿凶徒,仪轨上还好没有出太大错。只是得罪了成英公,苦也。”
陈正卿暗自腹诽,这被将军抓到其实不要紧,自己并没有违反军中仪轨,当下这个局面自己其实并没有麻烦。
只是之后这位成英公要是计较起来,那可就真的是大麻烦了。
“速速退去!司职城守!”
“诺!”
张公首先发号施令,让周遭兵卒退下,回守城门,自己则是来到了陈正卿身前。
“陈正卿是吧?按照仪轨来说你确实无责,只是先去那两名少年冲撞城门,城卫未加阻拦,此乃失职。你为上官,记御下不严之过,老实回泸州军司领罚去!”
“是,将军!”
“滚回去守城!”
张公直接就让陈正卿滚回去,他这次放过陈校尉是因为他还知道遵守军规,先去包围自己的城卫也算军纪严明,令行禁止。
终归来说还是苏璟直接当众杀人,本就有违大魏律法,陈校尉的此番动作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因此只是给了个失职的惩罚,陈校尉哪儿敢多说,立马就跑回城楼站岗去了。
不过失职罚俸,自己的家室还承担的起。
没办法,实在是怕成英公手中的虎仪刀啊,此刀专斩大魏不尊军纪,要是成英公真要恼了一刀砍了自己,那就真真白死了。
“陈玉啊,不是叔叔不护着你,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哪儿知道成英公会常服至此,还正好给他赶上这事儿。”
陈正卿正是此时城楼下被家丁护着的陈玉的族叔,他突然注意到了陈玉身旁的少年,刚刚的事情兔起鹘落,自己根本没注意到,以为只是哪位陈玉的朋友,这一细看可不得了。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到了天灵盖,仔细辨认过这名少年后那是给吓的不轻。
“这,这是……完了,得赶紧搬家中族老来稳住成英公,不然事情就大发了啊。”
辨认出那名少年身份的陈校尉是吓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立马吩咐手下的人回族中报信,赶紧搬救兵来。
城门前,刚刚回过神来后在大声怒骂,嘴上不停喊着陈叔宰了那个野小子的陈玉现在彻底蔫了。
他在家丁之中,看着低声跟那个野小子说了几句话,就向自己走来的成英公是动也不敢动,把头埋低跟鸵鸟似的。
“抬起头来!就你叫陈玉,陈家公子是吧?嗯?当众纵仆行凶,强抢财物,该当何罪,你是否知晓?”
“老子问你话呢!回话!“
张公看着低头不语的陈玉当时就恼了,这武人的脾气上来,直接一脚把陈玉踹成了滚地葫芦。
“知晓!知晓!小子错了!将军息怒!”
陈玉给这一脚踹懵了,在地上抱着肚子赶紧求饶。
“还算识相,一会儿让你家长辈再好好教训你,一边儿呆着去。”
接下来,才是真正让他恼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