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著名作家贾平凹要来,当地宣传说人人都有机会单独问大师几个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只不过,每个想和作家聊天的人事先都是要按时间付费的,作家也开始走穴了,我兴奋不已,虽然在梦里,还记得自己是想写一部关于神话的小说的,就想做一些必要功课,到时候抓紧时间捡一些紧要的问。
一间黑屋子的角落里堆放着许多书,我凑过去看,全是我想要的,什么中国神话通史,少数民族神话传说大系,各种各样花的神话,我爱不释手,恨不能偷了去,但书上面明写着是某某人于某日借的,不许旁人偷窃等话,我心里盘算着,拿回去看两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原处,算不算偷窃呢?这念头折磨的我睡不踏实。
我想写一个《马的传奇》系列,全是关于马的神话,以前记载的那个梦想作为第一部写出来,最后一部我要写一个叫桑吉的藏族青年,通过他与马的故事写他的苦恼与理想,我甚至连细节都想好了,两个藏族喇嘛象恶神一样出现在我与桑吉的面前,是桑吉用他的智慧战胜了他们,把我想得兴奋的,我计划用神话传奇的方法把我的思想表现出来,但要怎么去表现呢,我得去问问贾平凹。
贾平凹终于来了,我胆怯了,不敢去,托我的一个朋友马某去问,马某不懂文学,只是出于朋友义气,他欣然答应。我们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幕墙后面可以偷窥到他们谈话的每一个细节,但只能看到场景,却听不到声音,贾平凹平和地坐在一个黑色沙发里,听马某的诉说,马某按我预先设计好的问题问他,只见他频频点头,给了马某一张纸条,马某就心急地隔着玻璃幕墙把那纸条给我扔出来,那玻璃上没有窗,是封闭的,但那纸条还是窗墙而出,我接过来一看,好象是一些他推荐的作家的作品。我心里着急,对着马某一个劲挤眉弄眼,该问的怎么没问,神话!神话作品如何表现才好一些呢!你问了没有?马某坐在里面面无表情,他看不到我。
我后悔竟为什么要让他代我去,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白浪费我的钱和机会,算了,等他出来我再重新去问,但为时已晚,要见大师的文学青年太多,外面排了长队,还没排到跟前,大师的时间到了,换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作家来。
我怏怏地重新坐到大玻璃慕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打扮地象三陪小姐的无名女作家在那里对着一男一女两个文学青年侃侃而谈,她手里叨着一支烟,姿态很美,但她的黑裙子太短了,能看到里面短裤的颜色和款式,两条白森森的大腿隔着玻璃幕墙看,有些扭曲有些狰狞。
胡思乱想了一阵,她的时间也到了,我远远地看着她和她的助手从座谈的房间里出来,外面天冷,她换了一身衣服,上身穿着黑色中长大衣,下身穿着牛仔裤,那身装束与刚才的三陪小姐装判若两人,让人大失所望,那身衣服暴露了她的矮身材和大象腿。大概她也有所觉察,不自信地左顾右盼,轻轻地问了她助手一句话,声音虽然小,我远远地还是听见了,她问她的助手:“那些臭男人突然见我穿成这样,会不会吐?”
我拍案叫绝,到底是作家,善于揣摩人的心里,绝了!
作于2009年1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