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简洁明了，却一语中的。
的确如此。
对于皇天女帝而言，这便等同于撕碎了他们的诺言，狠狠伤了那一颗真挚跳动的心，走的如此洒脱利落。
而对于天下苍生，无论是天族还是魔族，亦或是人族，都能在啸华君的牺牲中安稳度日，生活无忧。
“那我就恨他，我若想要让他活过来，在一世一世的去折磨他，又有什么错？难道我不能这么做吗？”
嘴巴完全不受楼菁控制，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靠！
我到底在说什么？！
一双满是惊愕的眼睛瞪得溜圆，捂住自己的嘴巴，“我……”
“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有这个权利。”
老者把已经煮好的茶倒在放在楼菁面前的茶杯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如何做，那是你自己的权利，可你必须要想清楚，若真走了这一步，最终就只剩下恨意，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又怎样？
楼菁无力的瘫软身子，双手拿住茶杯把玩，“步云洲不肯承认我是皇天女帝，并非是出于保护，而是压根就不想再与我扯上关系，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蚊子一般的声音，碎碎的念叨着。
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落下，掉在砖石铺就的地上，立刻变成一颗淡粉色的宝石，这颗宝石像是长了腿一样，叽里咕噜的滚到不远处的圆台下。
轰隆！
巨大的转盘开始移动，那颗宝石镶嵌在缺口处，刚刚好。
“这……是怎么了？”
楼菁猛得从垫子上站起身来，瞧着渐渐从中间向两侧分开的巨石墙面，“为何风铃塔会突然离开？难道是……”
“楼姑娘，进去看看吧，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声音变得很是空洞，再回头看的时候，老者早已消失。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压根就不知对方究竟是何等身份，只是闲聊了几句，竟会流出这么多的秘密。
他们之间的默契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并非是后天强加，也许真像他所说，两人曾在千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而那之后，虽未再见，但缘分是在其中的。
“段疯子，你给我站住！”
楼菁刚迈入那道凭空出现的石门，便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只见一少年踩着竹竿儿飞跑，身后追着个姑娘。
而定眼一瞧，那姑娘不就是刚刚在塔外推自己进来的人嘛！
“小师妹，我可是你的大师兄，少在这没大没小的。”
少年嘻嘻哈哈的回过身去，故意弄了一个鬼脸，“今天你要是追不到我的话，师傅给你的玉炉盘就归我，你要是敢去告状，我就把你关在寒冰洞里！”
明明是抢别人的东西，却还要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甚至还敢威胁，估计这人的品性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去。
“段疯子，你这个人能不能讲点道理？凭什么我要把玉炉盘给你，那可是师傅给我的宝贝。”
玉炉盘是有吸收千年日月精华的玉髓制作而成，其中蕴含着极为古老的灵力，用这种灵力炼就出来的丹药，即便是最普通的药材，也会有极强的功效。
“谁让你抢不过我的，打也打不过我，追也追不上我，这玩意儿就应该是我的！”
少年已经站在有十几丈高的竹竿上面，拍了拍系在腰间的袋子，里面装着玉炉盘，“小师妹，替我跟师傅请个假，我要下山转一圈，弄点草药回来试试这炉子到底好不好用，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嘴了。”
撂下这番话，少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追得满头大汗的女孩从空中落下，一脚踹在竹竿上，“过分，实在是过分，我到底哪得罪他了？干嘛处处与我作对呀？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无赖大师哥？”
女孩一边抱怨，一边从袖口中拿出一道黄符，咬破指尖，在上面写下一串奇怪的符号，落下最后一笔，这道黄符便自动变成小人的模样，跳到空中消失。
“修仙之人最忌讳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用。”
楼菁从一片竹林中走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尖，凑到那人面前，“小丫头，跟你打听个人，刚才抢走你宝贝的那个疯子叫什么？又跑到哪里去了？”
“你是谁？为何要打听我师兄？”
别看两人闹得不亦乐乎，但要真遇上麻烦，还是同仇敌忾，“这里是郁积山，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跑进来的，你又如何穿过重重障碍，来到此处？”
“秘密。”
歪头，打趣的继续说道，“你既然不肯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又为什么回答你？”
一句话，直接把女孩气到脸色铁青。
刚刚被段疯子欺负，现在又冒出这么一无理取闹的女人，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怎么这么倒霉？
“喂！你要想知道我是怎么进的山，就最好告诉我，你大师兄到底去了哪里？要是你不肯说的话，那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去告诉你师傅，你主动把玉炉盘给了你大师兄。”
此话一出，女孩慌慌张张的堵住楼菁的嘴巴，把人拽到一小片茂密的竹林中，又左右张望着，生怕有人偷听。
“你……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我可没把玉炉盘给大师兄。”
啧啧啧……
楼菁好笑的摇了摇头，又戳了戳那软绵绵的小脸蛋，“你脸上的表情早就已经把你给出卖了，说吧！明明知道你大师兄最不靠谱，为何还要把玉炉盘给他？”
“还不是因为被骗了。”
稍稍用了一点点激将法，立刻就缴械投降。
看来这小丫头应该没什么心机，性子单纯，“这个段疯子，嘴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真不知师傅为何要受他委托，还要做我们的大师兄，他根本不配！”
嘴上说着骂人的话，可眼睛里却是一片温情。
看来这位应该是对自己的大师兄有点想法，楼菁忍住笑意，又继续追问，“那既然你这么讨厌你大师兄，不如就把这家伙的命交给我，我帮你解决他！”
说罢，一支冰锥剑在掌心中幻化而成，冷气逼人。
“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别别别，大师兄他虽然讨人厌，可也不至于丢掉性命，我刚才不过只是随便说说，从未想过要……”
刷！
急切的话语被一道飞来的符咒堵在嘴巴里，旋即，手持宝剑的少年从天而降，一把捏住楼菁的脖子，“臭女人，偷偷潜入山中，又想要杀我，究竟是谁派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