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和内力交错存于骨血之中,积年累月,不但寿命增长,更是刀枪不入,力气大到能够移山开路。
“皇上,您就听臣的一句劝,杀了皇贵妃娘娘,流放三皇子,只有这样,才能把握南朝的长治久安。”
话音还未落,头已经磕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
而那些誓死追随丞相的朝臣,全部跟着做同样的动作,一时间,正气笼罩的宣德殿上,血腥泛滥。
“再让朕好好的考虑考虑,让朕好好的考虑。”
一向身体壮实的皇帝,竟当众吐了口鲜血,就在从龙座上站起身的瞬间,双腿无力发颤,好在有太监及时把人扶住,这才没狼狈的摔下金龙高台。
皇帝重病卧床,由大皇子代为监国。
可表面上的确如此,实际上,懦弱无能的皇子,一直对丞相马首是瞻,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敢反抗。
“皇上,若没了臣妾的这条命,便能保住你这条命,臣妾现在就悬梁自尽去,何苦要受这样的罪?”
不愧是仙门世家的千金小姐,这气魄,确实与众不同。
屏退屋中所有的人,只留下他们二人,见心腹太监从外面把门带上,皇贵妃立刻把皇上扶起,双手撑于后背,渐渐把灵力从心脉渡到掌心,推入凡躯。
“这灵力太过于纯正,也太过于凶猛,皇上并未修炼,更没有内力护身,只要稍稍一点,就能让身子恢复得快些。”
“傻丫头。”
一股清流钻进五脏六腑,病痛渐渐消了一半,慢慢的转过身来,把贵妃紧紧抱入怀中,“你是朕这一辈子真正爱过的人,朕不允许你有事,更不允许我们的孩子被流放,丞相的狼子野心,朕看在眼里,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想办法除之而后快。”
“皇上!”
“洪门的千金大小姐,什么时候也如此优柔寡断了?”
宠溺的捏了捏那小巧可人的鼻子,就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朕是皇帝,那奸臣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敢与朕撕破脸,你放心吧,朕自有办法。”
……
“父皇明知自己时日不多,察觉到饭菜中被下了慢性毒药,可那时已无力回天,更不敢告诉母亲。”
“哪种毒?”
“李乾子。”
李乾子,听起来像是个人名,实际是生长在深山老林的一种极为奇怪的植物,浑身是毛,长相似蜈蚣。
把外面的一层坚硬的壳剥掉,里面会有一些滑溜溜的黄色珠子,把这些珠子风干,再碾成粉末,悄悄地加入到饭菜之中,味道不会太重,只会有一点甜味,若对用毒不甚了解的人,应该不会有察觉。
“吃上三十三天,就算神医再世,也无济于事。”
三公主继续言语,心中满含酸涩,“想想,一个年纪轻轻的人,便能爬上丞相之位,若没些狠辣的手段,又怎会在朝中站稳脚跟,更不会笼络重臣。”
如今在位的皇帝,能力如何,可以见得。
虽有些残暴,但确实本领超群,抢夺皇位后的十几年,征战于四方,国土也变得越来越大,眼看着便要统一天下。
按照正常的套路,奸臣贼子谋篡位,一定是只知道骄奢淫逸、搬弄是非,根本不懂得如何管理朝政。
可显然,这位处心积虑的奸臣,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虽然并非皇族正统,但心中的城府,足以成为这天下的主子,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
“母亲死的第一年,本公主还傻傻的认为,死的好,死得太好了!”
她就是那位被软禁起来的三公主,先皇死后,这位新登基的皇帝,并没有太过于为难,反倒照顾有加。
……
“三公主,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是那妖女迷惑了皇上,我也没必要出此下策,更不必顶上奸臣的名声。”
身份有些尴尬,已然黄袍加身,登基为帝。
可面对先皇的这位三公主,又有着君臣之别,不知该如何自称,也只有“我”最为贴切,不会引来猜忌。
“本公主的生身娘亲死的早,本公主虽是她养大的,可毕竟隔着一层肚皮,这情分也没有那么深。”
坐在凤榻上的三公主,冷冷的说道,巴不得张榜天下,与那死掉的皇贵妃划清界限,“大皇兄与二皇兄更是过分,居然偷偷在父皇的饭菜里下毒,这等忤逆之子,留着有何用?你算是替天行道。”
“多谢公主殿下理解。”
得了这番话,穿着龙袍的男人,从地上站起身来,“公主,如今朝局已定,虽由我来掌管南朝,但南朝还是以前的南朝,我会在王孙子弟中选择合适的人来做太子,绝不会变了这根本血脉。”
“本公主相信丞相所言,也愿助丞相一臂之力。”
……
“楼菁,你是不是觉得?本公主如今落得这番田地,本来就是咎由自取?”
突然问道,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妥,赶紧摇了摇头,“三公主,这是你们的家务事儿,我可真是管不了,但我就是好奇,既然事情都已过去这么久,不会现在才想起为皇贵妃报仇吧?”
洪门不仅在修仙界数一数二,在南朝中,更有着首富之名,不知有多少商号遍布于天南海北,就连宫中的一应用度,也全部都是由洪家店铺出来的。
这样的豪绅世家,怎会眼睁睁看着洪大小姐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洪门当家的,就是那个最不成器的少爷!”
言泽接着三公主未说完的话,继续说道,“姑娘对修仙界的事儿怕是并不了解,这位洪家少爷与自己的亲姐姐那叫一格格不入,甚至视她为仇人。”
身为唯一的儿子,当然是要继承家业,可优秀的大姐,却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处处坏自己的好事。
总之,
“他早就与那混蛋合谋,一起害了母亲。”
三公主一掌拍在身旁的矮桌上,桌子未动,却从中间裂开。
看来这病病丫丫的公主殿下,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本公主这次借联姻之名出京,就是为了把此事来个了断。”
“那肖天恩……又是怎么回事啊?”
楼菁上前一步,接住即将掉落在地的两张桌子,一甩手,轻轻松松的丢入房梁废墟中,“还有公主割心头肉救皇兄,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您得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