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让人将让氏司寇让立飞叫了进来。其实由于这个案子牵涉侯位继承问题,让槐并没有将它完全交给让卬,而是又命令让立飞暗中追查刺客,并让他仔细观察让颙和让卬的一举一动。
“你有什么发现?”让槐在让立飞进来后就问道。
“侯爷,这几个月我派了很多人暗中调查,刺客确实隐藏得很深,非常狡猾。但我们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查到,我们在经过长时间调查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名刺客的藏身之处,但就在我们即将对他进行抓捕时,他却被灭口了。自从这件事之后,我们的线索便越来越少,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现在我们只能扩大搜索范围,想要抓到他们恐怕还得一段时间。”让立飞答道。
“那就是还没有取得什么突破了?”让槐问道。
“恩,是,侯爷。”让立飞吞吞吐吐地答道,“本来是有突破的,但现在又没了,我会严令下属不惜一切调查的。”
“那你得给我抓紧了。”让槐以平静但严厉的口吻命令道。
“是,侯爷,下官一定抓紧。”让立飞连忙答道。
“还有,我明面上是让让卬去查的,他查得怎么样?”让槐问道。
“二公子可能对查案的事不是特别熟悉,他带着人到大街上到处去抓人,就是有嫌犯也被他给吓跑了。”让立飞直说道。
“他这么做,你觉得,是故意的吗?有人说派刺客刺杀让颙的人就是他。”让槐问道。
“这个下官就不敢多作揣测了,只有把真相查出来,才能得出结论。”让立飞不敢多说,他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那让颙那儿有什么动静吗?”让槐再问道。
“大公子那儿,除了大夫和少数几个探望他的人之外,他几乎没和什么人有来往。”让槐也命令让立飞观察让颙的动静。
“好了,你继续盯着吧。还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就是管理北方城邑的人选问题,到底是派让颙去,还是派让卬去,我还拿不定主意,你怎么看?”让槐喝了口茶问道。
让立飞知道这件事涉及侯位继承问题,实在不想牵扯其中,便说道:“这个问题,我没想过,我这几个月一直都在查案子,除了刺杀案之外,还有其它几件大案子,实在没空想这个问题。”
“我看你就是不想说,两边都不想得罪,是吧?如果你们都是这种态度的话,在我做出决定后,谁支持我?”让槐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
“看样子侯爷心中已经有倾向的人选了。”让立飞说道。
“你心中倾向谁呢?跟我说真话,这儿就我们两人,我不会告诉别人。”让槐问道。
“立嗣自古就有规矩,祖宗定下这个规矩,自然是有道理的。”让立飞低声答道。
“理当然是这个理,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就怕会引起动乱啊。”让槐叹气道。
“哎,这也正是我的担忧啊。”让立飞也叹气道。
“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压住夫人和单氏的不满。”让槐继续问道。
让立飞沉默了一会儿,也端起茶喝了几口。过了一小段时间,他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不就是一个好的机会嘛。”
“什么情况?”让槐赶紧追问道。
“不是有谣言说是二公子派人刺杀大公子的嘛。”让立飞以极低的声音答道。
让槐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说道:“没错,你这个主意好。这样,你派人到处散播谣言,就说是让卬派人刺杀让颙的。另外,还要找族里一部分德高望重的老人和大臣,让他们来侯府为让颙请愿,要求立他为嗣。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就坡下驴,依靠外部压力,顺理成章地派让颙去北方主事,夫人和单氏也就无话可说了。”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对不起二公子了,有可能真让人觉得是他要杀害他的亲哥哥。”让立飞有些疑虑,也害怕别人知道这主意是他出的。
“等到事情办成了,我们就帮他消除谣言,还他清白。让卬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心疼他,可让氏的基业更加重要,我们不能心慈手软。而且我已经派让颙去查造谣的人了,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处理。就这样吧,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办。”让槐说道。
“好的,侯爷。”让立飞说着便起身行礼离开了让槐的房间。
让立飞回到府衙后,立即着手派人散布让卬派人刺杀让颙的谣言,并叮嘱他们一定要保密,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果然,几天之后,在让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官邸民居之内,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着侯府二公子派刺客刺杀大公子以夺取继承权的流言。
与此同时,大量的族中老人和大小官员也开始不断通过各种形式请求侯府查明刺杀案真相并要求立刻确定让颙的继承人之位。他们之中,有的人给侯府上书,有的人则直接跑到司寇府和侯府表达他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