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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下大势 叶盎冰的出世

五代十国时期,天下大乱。各地群雄并起。城池、土地更是你争我夺,互不相让。连年战火燃烧,使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柴家是当时的旺族,柴荣从小在郭威家长大,谨慎笃厚,成为郭威养子。柴荣立志要解万民疾苦,所以每占领一个地方就亲自安抚官民。

这一天,柴荣到一个叫平乐的小镇来安抚民众,站在县衙门口对大家说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还有就是一些惠民政策。他讲的声嘶力竭,围观群众听的连连叫好,群众里有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江湖人士听的津津有味,还不时的点头,露着满意的笑容。待众人散去之后,这位江湖人快步走了过去说了句:“请留步”。柴荣听到有人说话,把刚迈入县衙门槛的一只脚收了回去,转身过去。经过一番寒暄之后柴王得知了这位江湖人士是刚刚创立“威震镖局”的总镖头——叶江威。叶江威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名气,听闻他有一套自创的“叶家剑法”独步天下,使群丑丧胆。俩人边走边聊,来到县衙内堂关上房门聊了整整一天。叶江威对柴王的抱负,还有柴王的治国爱民之心深深感动。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跟柴王的理想抱负相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叶江威决定从此退出江湖,跟随柴王。要为有一个安定的天下,睿智的君王,使百姓安居乐业的宏伟理想而努力奋斗。柴王也为这位武艺高强而又侠肝义胆的江湖豪杰能帮助他一臂之力的叶江威喜出望外。都是忠义之士,俩人一拍即合。叶江威把刚刚创立好的镖局交给了他有八拜之交的好兄弟梁山执掌;还把自己的结发妻子及刚满一岁的儿子留在镖局府中托人照料。

梁山遵照大哥的叮嘱照顾好她们母子。为了不给大哥添麻烦,把原来的“威震镖局”改成了“振远镖局”。妻子宁氏带着一岁婴儿——叶湛。等着父亲叶江威回来……

转眼五年过去了,叶江威凭着赫赫战功被封为大将军。江威久在军营,将士们大多都是直肠子,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叶威了或叶将军了。柴王还把他的一个侄女——姜艳许配给了他,将要临盆。叶将军想把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家里妻子、儿子。很长时间没给她们写过信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妻子看到信后会不会生气,因为柴王给他做主的这门亲事事先也没有告知她们。想来想去,还是先给自己的结义兄弟梁山写了一封信。

由于叶威率军首先攻入洛阳府,还获得许多的金银珠宝,天下奇书,包括什么奇门八卦,什么武林秘籍等等。这自然引起许多江湖人和其他势力的嫉妒。在城内一个破庙里,一群黑衣人正在组织策划如何进攻洛阳府。领头的开始鼓舞人心用粗一点语气说:“叶威刚刚占领洛阳府,形势不稳,更何况那个柴荣还没率大军赶到,因此今晚将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大家此行的目的就是抢夺那些金银珠宝,名字名画,天下奇书。如遇阻挠,当场格杀。当然还有和我们目的不一样的,比如想报仇的,想为旧主尽忠的。不管怎么样,大家想要达成目的,就必须通力合作,劲往一处使。要不然这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我们可能就会被各个击破,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我们分四队,各队由各队队长带领。分配一下任务:一队主攻正门,二队由后面推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三队是个硬仗,攻击正堂。我率领四队担任后援并拦截援军。没有异议的话,今晚子时一起进攻。”旁边有人冷嘲热讽说了“你们担任后援,拦截援军,这是费力不讨好的活,不知你有何目的?”

“什么目的不用管,反正我有我的打算。要么我们换一下。”

“哼!不管你什么目的,到时不要背信弃义,就行。”

说完就各自散了。

领头黑衣人拉掉面巾后,露出洁白的面孔,冷笑了一下。用手示意旁边的人过来,对着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夜幕降临,战乱之后本来就人烟稀少的路面显得更加冷清。杀手们趁着夜色迅速的埋伏在洛阳府周围,准备行动。一轮皓月当空洒了一地的冷光,远处还传来乌鸦“呱呱”的叫声,听来挺瘆人的。在杀手陆续摸掉一些守卫之后,一排冷箭也对准了巡逻和守门的士兵。

相比府外的杀机重重,府内倒显得十分的和平、温馨。

卧室中烛火通明,姜艳看着叶威正孜孜不倦整理着书籍,并小心翼翼的描绘着自己写好的“叶氏剑法。”微笑着说道:“老爷,夜深了,该休息了,明天还有许多公务处理。”

“你应该好好休息,咱们的孩子这几天就要问世了。”叶威继续忙碌着头也不抬的说道。

姜艳挺着大肚子慢慢的起身,下了床,从衣架上取了件外套披在了老爷的身上。“你整天忙这忙那的,就不能想着给我们的孩子留意一下名子。”姜艳面露不满说道。

叶威拉着搭在自己肩膀上她的手,叹了一口气“哎!”站起身来,右手在书桌上随意拿了一本书盖在了“叶氏剑法”上。“你不要急不要躁,孩子还没出生呢,也不知是男是女,等生下来再定夺也不迟。”

“我这是瞎操心,好心当成驴肝肺,孩子生下来也不跟我姓,我真是闲着没事找事。”姜艳无奈说道。

叶威看到夫人生气了,用讨好的语气说:“夫人莫气,等孩子生下来我一定给她起个好听又与众不同名子。”说着就扶着妻子走向床边。“这还差不多。”江艳得意轻声说道。房外吹着凛凛的风,一阵不安涌上江艳的心头。“我总感觉哪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呀!杞人忧天,是孩子要出生想太多了吧?不要在担心了,为了咱们孩子的出生,我把仆人和稳婆都安排好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准备做母亲吧。”叶威安慰道。

姜艳露出满意的笑容。叶威也顺势贴在江艳的肚子上倾听孩子的声音。“孩子呀,你以后一定要学习母亲的温柔贤惠,不要学习她像盟(猛)虎一样的性格。”叶威打趣道。

姜艳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睁着炯目,装着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拎起了叶威的耳朵。叶威“哎呦,哎呦。”的喊着。

“你竟敢说我是母老虎,看我不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老婆大人,你错了。”

“你说我母老虎,还说我错。”江艳又加力气说道。

叶威一手护着耳朵,一手指着蚊帐上呆呆的盟虎道:“我说的是这个。”

姜艳松开了他的耳朵,看着叶威柔着被自己拧红的耳朵无辜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才还夸你温柔体贴呢,立马就变成母老虎了。”叶威委屈道。

“你还说,看我不扇歪你的嘴。”说着就扬起了手。

“啊,啊,我肚子好痛。”

叶威手忙脚乱。“夫人你怎么了?”

“我好像要生了。快,快……”姜艳喘着粗气道。

叶威怀着即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喊人赶快把稳婆叫来。不一会稳婆来了迅速的进房忙碌起来,还叫人去准备热水。房内房外忙的不亦乐乎。叶威在房外脚步踱来踱去着急的等待着。

这时,府外响起了喊杀声。歹徒万箭齐发射倒了巡逻士兵和守门士兵,快速的攻到洛府大门前,用木桩猛烈撞击着大门。洛府后门已被攻破,喊杀声震动了整个府邸。正在正门抵抗的士兵也被这声音打乱了阵脚,随即被撞开了大门,冲杀了进去。进度和他们预料的一样,两面夹击又快又狠。

“将军,不好了。有蒙面歹徒,攻破了府门,正朝大堂杀来,弟兄们快抵挡不住了,将军,快撤吧!”士兵提着带血的刀跪着急报。旁边的护卫也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我们护着你,杀出去。”叶威拉起了跪着的士兵,用手拭了拭在他脸上的血,环顾一下周围将士忠诚又焦虑的脸,又隔着门窗看看房内的灯火阑珊。

“将士莫慌,令:所有人撤回内堂,与我一起守卫内府,等待援军到来。”叶威命令道。

蒙面歹徒已经杀红眼了,不管是谁,只要挡在面前的上去就是一刀。内堂外杀声一片,哀嚎遍地。外面被洗劫一空还不知足,又趁势攻入内堂,被早有准备,蓄势待发的将士消灭大半,残余势力被杀了回去。这时稳婆喊着“热水,快拿热水。”丫头本来就吓的要命,哆哆嗦嗦端着热水向房内跑去。一支火箭射穿了她的后背,随着一声清脆的盆响,热水洒落一地,丫头倒了下去。一波一波的火箭射来,射到了门窗,射进了屋里,又射倒了一些将士,屋内着起火来,越烧越大。没错,这是第三对人马进攻。叶威带着众将士和这些黑衣歹徒浴血奋战,刀光剑影了一会,叶威这边开始渐渐占了上风。屋内的火变的更大了,叶威退到房内用力踢倒了一扇门,把门扔到了床边叫下人拿着棉被,自己抱起了正在生产的江艳放在了门上,让人抬了出去。抬出去后,他又顶着浓烟返回房内拿出了剑谱。

城外士兵由各队将军统率,由于事先被叶威安排好了,不让大队人马进城,怕引起民众的恐慌,严令部队进城。但将军们看到城内熊火焚起,又有士兵报洛府出事,将军们也不管那么多了,带队进去城内,救助叶将军。

他们快马加鞭往洛阳府方向赶去,先头部队遭到酒火的袭击。原来第四队人马早早设好了伏击,在他们行进的路上就把酒水倒在了路两旁,然后从远处抛来点火的罐子。这些罐子无论是砸在士兵身上还是落在地上马上就是一片火海。小火海连起路面上的酒精,形成更大的火海。士兵在火海中挣扎,发出痛苦的哀叫。领头将军只能分散兵力,从各个方向往洛阳府进发。谁知歹徒们更加残忍,他们点燃了道路两旁的民房、商铺,反正只要能阻援军,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头儿,我们现在趁他们大乱,杀将过去,必定大获全胜。”一个蒙面人说道。

“不要在乎杀人多少,要一切以利益为重。只要阻挡援军就行了。如果我们只顾着杀几个士兵,说不定自己都脱不了身,更何况他们兵多。现在这边局势已定,弟兄们随我进入洛府。”头领粗声道。

头领带着第四队以狂风扫落叶之势“打扫”着战场。看着手下贪金抢银,他却不屑一顾径直杀向内堂。

和前三队人马拼的两败俱伤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住第四队的攻势,死伤惨重。叶威带着稳婆把夫人抬到另一片空地上。黑衣头领又发射有毒的四棱镖,打倒了守在叶威身边的卫兵。士兵死时露出了痛苦又极其挣扎的样子。“说,武林秘籍在什么地方。”头领质问道。

“你们这些强盗、恶魔,总有一天让你们血债血偿。”叶威发狠道。

“快说。”又拿出几个四棱镖。

“哈哈,就在被你们放火烧的那个房间里。”叶威冷笑道。

他一看火势已经起来了,气愤之下对着生孩子的江艳发去。飞身进了着火的房里。叶威用快剑挡去毒镖,转头一看,三个镖已经扎进了稳婆的额头上、脸上,颈上,稳婆睁着眼睛慢慢的倒了下去。姜艳看到稳婆恐怖的死状,吓的手动了动,不小心碰到了稳婆身上毒镖,手背上划了一道小伤口。叶威看到毒在手臂上迅速蔓延,感慨句:“好厉害的毒呀!”他又用点穴封住了手臂上方的筋脉,让毒不至于流向身体。叶威拉直她的手,用力吸着毒血,一口一口样往外吐。叶威看孩子这就要生出来了,也不能说别太用力,因为用力会使毒散的更快。他只能尽快的把毒吸出来。姜艳抓着叶威的手,大口喘着粗气道:“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以孩子为重,留小不保大。”

“夫人,千万不要这样说,一定会母子平安的。”叶威安慰道。

“你先答应我。”姜艳坚定道。

叶威流着眼泪无奈的点点头。江艳像吃了定心丸,放心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她的手抓破了衣被,蹂躏着枯草,牙齿咬着叶威的手,“哇”的一声孩子生出来了。双方的打斗也随着孩子的哭声停了下来。

黑衣头领冒着滚滚浓烟,顶着熊熊烈火在书桌上翻着他要找的秘籍。终于找到了,笑了一声就往外跑。火烧断了梁上的木柱子落了下来,正好砸在他拿秘籍的手臂上。书被烧了一点,他痛苦的踢开着火的木柱,捂着烧伤的手臂踉跄的跑了出来。恼羞成怒的他出来就发疯似的砍死了几个士兵,并下令“把他们赶尽杀绝。”不小心说出了娘娘腔。有个士兵被他的杀势震住了,且有点贪生怕死,就装死倒了下去。紧接着双方又拼杀起来,装死的士兵咪着眼观察周围,等黑衣头领起身拿着书走来的时候,他看到是一本“童子功。”

侍卫眼看抵挡不住了,叶威从枯草上报起了孩子,告诉江艳是个女孩。江艳拖着疲惫的身体笑了笑说道:“快给孩子起个名子吧!”

“等我们杀出去,你给她取。”叶威道。

“不,不,你现在就取,取什么就是什么。”姜艳迫不及待道。

叶威沉思了一下庄重道:“盎冰,叶盎冰。”

“什么意思?为什么叫盎冰”姜艳急问道。

没等叶威回答,蒙面人已经杀到面前了。叶威抱着孩子猛挥剑杀了两个。装死的那个也趁别人不注意,偷袭杀了两个,嘴里还嘟囔着:“来吧,来一个杀一个,来两杀一双。”谁知围过来四个蒙面人,看一下刚才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叶威掷出手中剑穿过自己前面蒙面人的脖子,来到围着装死人的胸膛,刺死一个。又立即从腰盘处抽下防身武器“腰盘软剑。”黑衣人左右看了看。头领大声道:“他们是强弩之末了,敢后退着——杀无赦。我们人多,弟兄们,大家一起上,不留活口。”黑衣人受到了激励,随着黑衣头领再一次冲杀。装死的那个趁他们仨转身之际,又杀了三个。怕不安全,在死人身上弄血抹在了自己脸上,躺在地上,继续装死。

叶威让自己的一个侍卫抱着孩子,自己背起夫人跑出洛府。跑到街上,发现百姓都在往城外逃命,原来房子都烧起来了。叶威不想让百姓再受到伤亡,匆忙之中把夫人和孩子放在了正在逃命的中年夫妇的把车上。中年夫妇也带着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孩,不想带她们。叶威从怀中拿出一个金锭子给了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回头,逃出洛阳。中年夫妇才勉强答应。正当叶威转头要向向反方向引开歹徒的时候,姜艳抓住了他,哭着拉着将军,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叶威推开她的手道:“等我不死,天下大定,再来寻我。”说着从腰间拿出“金锁”,用软剑一砍两份道:“这一半你拿好,若躲过此劫,这就是以后相认的凭证。若有不幸,那就是和她哥哥相认的凭证。”说完他把软剑也留了下来,以备她们防身之用,更重要的是这把“腰盘软剑”是“传家宝。”敌人追上来了,他带着残余的几个手下跑去相反的方向。姜艳看着黑衣人追了过去,身心疲惫的她搂着盎冰昏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东边升起了红太阳,照耀在这片悲伤的大地。叶威蓬乱的头发下面露着战火烧黑的脸,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睛炯炯有神。他抬头望了望充满红韵的朝霞,环顾四周,除了跟自己杀出重围的几个侍卫疲惫不堪,大军则是有精神跟着他站在身后。四位带头领兵进城的将军单膝跪在叶威的脚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耷拉着脑袋。叶威知道他们错了,但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这一切应该都在歹徒的计划之内。叶威粗喘了一声气,听着也像叹气;他眺望着远方,感叹道:“昨天还是房屋矗立,一夜之间就成了遍地都是瓦砾的废墟;残酷呀!”

叶威心里除了惋惜,痛惜更有无法言表的悲痛和一丝无奈。他转身扶起了跪着的将军,深情的看看士兵和将军道句:“谢谢你们。”

不远处传来清亮的哭声,叶威闻声走了过去。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在用黑乎乎的小手拉着母亲的手。他母亲身躯被房梁和房梁上面的瓦砾压的严严实实,双手伸了出来,看来这应该是房梁落下的一瞬间把孩子推了出去。叶威蹲下把男孩搂在怀中哄着小孩,让他不要再哭了。小孩哭着推开了搂着他的手,扑在母亲身边,望着母亲的脸,拉着母亲的手;一个正在牙牙学语孩子在母亲身边痛哭着,他说话稚嫩,哭着说了好些遍才知道:“宝宝不淘气,宝宝听话,娘快起来;宝宝听话,娘快起来,娘快起来,娘快起来……”在场的人无不为这浓浓的亲情伟大的母爱而动容。叶威吞了吞口水,想到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岂不是这样。他强忍着泪水,用力推开了压在孩子母亲身上的木桩,用手清理着瓦片,士兵们也跟着做起来。

士兵们整理好在这次事件中伤亡的百姓尸体,在城外一片茂盛的小树林里埋葬好。一群大大小小的孤儿围着叶威,他看着这些有名、无名的坟头,想起当初自己学武功是为了行侠仗义;投身官场是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现在他只想跟着柴王平定天下,使百姓不在受流离之苦;柴王有抱负,通古今,更难得的是他爱民如子,相信柴王就是相信自己的理想能够实现。这时候有个十来岁的孩子,不知道她从哪得到的匕首,绕过他的甲胄,趁着叶威没防备,刺中了侧下肋。叶威挥下手让侍卫不要靠近,孩子力气小,只刺进去了刀尖。叶威拔出了匕首,看着他红润的眼睛道:“你有勇气刺伤我,是因为我没保护你们,希望有一天,你能拿着它保护自己的幸福。”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匕首还给了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柴荣终于在公元954年登基,是为周世宗。登上皇位的他并没有坐享富贵,反而励精图治制定了统一天下,开创盛世的宏伟目标。叶江威也算是没看错人,实现了梦想。叶江威被封“御前带刀侍卫。”可以自由出入宫殿;还被封“殿前大将军”保护宫内安危。天下由乱变治,叶威也把自己的妻子宁氏和儿子叶湛接到汴京,共享天伦之乐。唯一的可惜就是不知道姜艳和盎冰在哪,盼望着她们母子俩能找来汴京。他也不能发文寻找,他怕有人对她们不利。

在一个僻静的小村庄里,住着二十几户人家,稀疏的烟囱冒着寥寥炊烟,宛如水中波浪徐徐上升。

一个女孩刚熬好了药端到母亲身边。用嘴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着母亲。“不热吧?”

“不热,刚好。冰冰乖。”母亲笑着道。

“盎冰,盎冰,冰冰。”一个男孩跑着喊着。

“成林哥,我在家呢!”小盎冰扯着嗓子回应道。

成林听到回应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盎冰面前。“林林呀!什么事那么着急?”姜艳问道。

“大娘好,我找冰冰一起去放风筝。”成林有礼貌的答道。

“你的风筝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好看吗?咦,你没带来?”盎冰兴奋的问。

“风筝是我二叔从镇上买来送给我的。非常好看,是只老鹰,有那么大。”成林比划道。

“你二叔不是当兵吗?怎么回来了?”姜艳问道。

“大娘,你还不知道呢,我们村的还有两个当兵的都回家了,听他们说好像是柴王称帝了,什么什么让岁数大的都回来中田了……哎呀!我也记不清了。”成林道。说完就拉着盎冰出去玩。转头一看娘楞在那里,盎冰让成林等一下。

“娘。”

“大娘。”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盎冰问道。

姜艳听到两个孩子在叫她,缓过神来连忙道:“噢,没什么,你们去玩吧!”说完怕两人不放心,又从床边站起来微笑着拍了拍身体,证明自己的身子骨硬朗。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别玩太晚,记得回家吃饭。”姜艳喊道。

跑出去的冰冰回了声:“知道了,娘。”

姜艳理了理头发,关上门也出去了。

俩人兴奋的提着老鹰风筝来到了村旁的一片大草地上。成林蹲在草坪上用线绑着风筝;盎冰则仔细端详着这个老鹰风筝。“哥,这么大的风筝我还是头一次见,你看,这个老鹰绣的活灵活现的,真想看到它飞在空中展翅翱翔。”成林绑好了线道:“马上我们让它飞起来,你就能看到了。冰妹,你还会用成语了,怎么样,哥哥没白教你吧!”

“谢谢哥哥。”盎冰得意道。

说着俩人准备好了,成林拿着线,盎冰在后面托着风筝准备让风筝起飞,可试了几次都没飞起来。俩人失落的躺在草地上歇息。忽然盎冰坐起身来道:“我知道了怎么让风筝飞起来了。”

“快说,快说,只要能飞起来,我听你的。”

“你看你个子比我高,你跑在前面我在后面风都被你挡完了;如果我在前面,你在后面风就会把风筝吹起来了。”

成林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歪理。”但一看也没什么好方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硬着头皮试一下。盎冰拉着线拼命的往前跑,成林在后面托着风筝紧紧的跟着。成林跟不上盎冰的脚步,一着急趴倒了,差点来了个嘴啃泥,好在在摔倒的时候手松开了风筝。盎冰往后看看,却听到成林喊:“不要停,接着跑。”盎冰就拉着风筝继续跑,风筝飘到了她的后脑上方。“放线,放线。”成林继续喊着。盎冰边跑边放线,风筝果然慢慢的升起来了,越飞越高。

盎冰停下脚步,看着风筝在空中展翅高飞,却发现原来很大的风筝在空中变的很小。成林气喘吁吁来到盎冰身边,累的捂着肚子。他看到盎冰面不改色心不跳,还高兴的放着风筝。羡慕道:“你真厉害。”

盎冰望着风筝笑着道:“什么真厉害?”

“你看,我还没你跑的远呢就上气不接下气了,你怎么也不嫌累?”

“哥,我羡慕你们有夫子教书,看着你和村里的男孩子都去读书,我真的好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学知识。真搞不清楚,为什么男的就能读书写字,女孩就只能学针织花绣。而我不仅要学女工,母亲还逼我学什么武功,剑法。书上的字好多都不认识,好在里面有图画,大多数情况都跟着图画上练。”盎冰有点嫉妒道。

“好妹妹,自古以来女的就是相夫教子,全天下那么多女的不都是这样吗?你不应该在这上面有什么不平衡。”成林劝道。

盎冰一想确实是这个样子,无口争辩,就嘟嘟嘴,“哼”了一声。

“学堂旁边是夫子的花园,你也可以在那听夫子讲课。”

盎冰没有说话,只是牵着风筝顺着风劲走。

“给你开玩笑的,怎么能让你偷师呢,我以后多陪你写写字就是了。不过,我想学功夫了你也要教我。”

盎冰这才笑着点点头。他们在绿油油的地毯上牵着风筝自由的随风奔跑,露着天真的笑容。“看,那边有个高高的山坡,如果我们爬上山坡,风筝会飞的更高,说不定这只老鹰还会叼下一片云彩。”成林指着不远处的山坡说道。他们穿过通向河对岸的小木桥,水波撞击着水浪发出“啦啦”的声音从这座简易而又牢固的木桥下面快速湍过,着急着流向远方。他们来到山坡脚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登上了山顶。这如画的山河美景尽收眼底,刚才路过的那条河流像一条长龙围着村子,源头从高处的山上流下绵绵不绝的水,随着这条蜿蜒的巨龙流向更大的河流。村子前面有一大片茂盛的竹林,竹林上面飘着稀薄的雾气,这是她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捉迷藏的地方,由于伙伴们经常欺负她不是本村的,所以这片竹林也是她生气时或者是发脾气的时候练剑的地方。穿过这片竹林就来到了她们居住的村子——“吕家村”,村大门的木匾上写着这三个字。左边是绿秧秧的稻田,还有一个灌溉的水车。村里人在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像蚂蚁一样辛勤忙碌着;偶尔也有喜鹊、黄鹂为他们演奏这美妙动听的“音乐”;大家也会停下歇息,聆听大自然送的福利。他们在山坡上朝着村下高声的喊着,身后更陡峭的山崖过会也会传来回音。他们往上看风筝并没有像想象的一样飞过白云,也许到了身后更高的山峰才能飞过,可惜他们上不去。

“成林哥,听说这座大山的后面有神仙。”

“哪有神仙,山的后面是悬崖。”

“不,一定有神仙,他一直在保佑着我们。”

“书上写的是深不见底为悬崖,夫子也这样说的,万丈深渊好可怕,掉下去会粉身碎骨。”

“不,有神仙,我娘这样告诉我的。”盎冰继续争辩道。

“有神仙,有神仙好了吧。”成林不再继续辩论。

“本来就有吗。”盎冰嘀咕道。

“既然山的那边真有神仙我们就把风筝送给他,帮我们实现愿望。”成林道。

“风筝是你二叔刚给你买的,算了吧,灵不灵还不一定呢。”盎冰不好意思道。

“给我就是我的了。”成林说着就把线咬断了,还催促盎冰赶快许愿。盎冰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睛,成林笑着看着她。盎冰对着风筝大声道:“风筝,风筝请你告诉神仙让我娘不要再天天喝药了,让她的病好起来吧。”看着风筝要往山峰飞走,“哥,你也许个愿吧。”

成林学着她的样子大声喊:“我想照顾盎冰一辈子。”

盎冰羞涩的低着头,看着风筝飞过了山峰,成林兴奋着喊道:“我们的愿望神仙答应了,我们的愿望实现了。”

盎冰也高兴喊着“愿望实现了,神仙答应了。”他们一边喊,一边兴奋的奔下了山坡。他们在河边洗着手,还愉快的打起了水仗。突然一个石块扔到了河里,溅了他们一身泥水;没等他们弄清什么情况又有两三个泥块,石头接踵而至,溅到他们身上的泥水更脏,更多了。原来是小胖带着村里和成林一起读书的小孩扔的。成林怒吼道:“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小胖也喊道:“你们才过分,放风筝也不叫着我,我说怎么回事,原来你又和这个外地的在一起。”

“她不是外地的,她和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成林回应道。

“不是外地的,那我们怎么都姓吕,而她却姓叶,爹是谁都不知道,还有一个病殃殃的娘。”小胖继续不讲理说道。

盎冰委屈的哭了。成林不想看到盎冰受委屈,就从小瞧上冲过去和小胖扭打在一起。盎冰也哭着跑过去,让他们不要打了却被另外两个小孩拦住了。他们人多,成林被压倒在地。“听说你还教她读书,写字,难道不知道女的只能绣针线吗?”成林听到小胖还在说风凉话,拼命的挣扎,终于站起来了。“你们欺负人,看我不告诉夫子去。”说完就往夫子私塾处跑。为了不让夫子知道,他们全都去追成林了。

盎冰抽啜着来到家门前,为了不让母亲看到她这个样子使病情加重,她用袖子擦干了这止不住的泪水,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坚强,在坚强。她像往常一样推开门走了进去。“盎冰,这么快就回来了?”姜艳做着饭问道。

“没什么好玩的,就回来了。”

姜艳听出盎冰的说话有点不对劲,就放下了炒菜的铲子,解开了围裙,走到了盎冰身边摸着她的头。“怎么了冰冰?”

盎冰没有说话。母亲看到盎冰身上脏兮兮的接着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在外受委屈了?快告诉娘。”

盎冰强忍着泪水看着母亲,但泪水还是在眼眶里打转,隔着泪水看母亲已经模糊了。她咬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来。母亲把坐在桌旁的盎冰搂在怀中。“哭吧,哭吧,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盎冰再也压制不住内心压抑已久的委屈,依偎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母亲用手拍着她的后背,自己也悄悄的轻拭着眼泪。盎冰的泪水浸透了母亲的衣襟。“为什么都说我是外来的,为什么他们总欺负我?为什么他们有书读,而我只能偷偷的练武?我爹是谁?他在哪?他们总嘲笑我是没爹养的孩子。娘,我不想呆在这个充满欺辱的吕家庄了。”

母亲扶起趴在怀里的盎冰,擦着脸旁的泪水。“孩子,娘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当初局势复杂,不能告诉你,怕引开杀身之祸,可能还会连累你爹。现在你也十多岁了,娘可以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讲,包括成林。”

“什么,成林哥对我可好了,他也不能说吗?”

“嗯。只有吕大娘还有吕大伯还知道点,就是成林的爹娘,他们怕连累整个村子,他们一直守口如瓶,也不会和成林讲的。”

“娘,到底什么事,那么严重。”盎冰继续问道。

姜艳看着盎冰无邪的眼神,转念想了想:虽然现在形势比较稳定了,但她岁数小,万一她在外说漏了嘴,给村里人引开麻烦就得不偿失了。现在还没有不能让她知道太多,一来怕影响她的健康成长,二来万一她有什么事情,不仅对不起孩子,还辜负了老爷的嘱托。

“娘,你快说呀!”

姜艳缓过神来。“你有爹,要么哪来的你。你爹还是位大英雄,曾经凭着独创的“叶氏剑法”独步天下。做的好事多了自然引来看不惯他行径的人,得罪的人多了,你爹怕我们会受到伤害,就把这套武功秘籍让我们随身携带,生怕失传了。成林比你大两岁,成林的爹娘算是老来得子吧,快四十才有的成林。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吕大娘看着我带着刚出生的你,将心比心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们带到了这“世外桃源”,这儿也是她们的老家,只不过是出外做生意才背井离乡的,说是我们救命恩人,一点也不为过。我们到这之后,因为当处乱世,全村人不但没有排挤我们,反而靠大家的帮助在这盖好了这两间瓦房。虽然村上有孩子欺负你,但他们毕竟岁数小,不懂事。你看,娘的药都是村里有的人去镇上帮忙捎带来的,村里的大人不都那么善良,朴实吗。”

“爹叫什么名子?我们去找他好吗?”

“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

“好,拉钩。”盎冰保证道。

两人开心的拉钩了。“你爹叫叶江威,大家都喊他叶威。你爹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分开的时候在洛阳,娘现在一身病,不能长途跋涉,你现在小,万一我走到半路病倒了,你怎么照顾娘。”

姜艳看盎冰有点失落,继续道:“等你长大了,功夫学好了,能保护娘了,我们就去找你爹怎么样?”

“嗯。哎,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做那么多菜,平常我们几乎不做菜的?”

“噢,我刚才去你吕大娘家了,听闻现在天下太平。”姜艳高兴着说道。其实她高兴的是江威平安无事,还受到了册封。

“很长时间没有见你那么高兴了,还有这么好功夫烧四个菜,要知道这鸡蛋平时都吃不到的。”

“对,只要不打仗,我就会高兴。”

盎冰享受着母亲做的美餐。“冰儿,那套剑法你能看懂吗?学的怎么样?”

“爹想的挺周到的,他知道自己写的深奥,特地留了一本字少画多的给我练。我学的非常顺手。”

“不对呀,不是只有一本吗?怎么还有一本?”

盎冰放下筷子,到里屋拿出那个包着“叶氏剑法”的红布递到母亲面前。姜艳看着这红布就想起了昔日在叶威身边的时光,她小心翼翼的解开红布,摸着那本“叶氏剑法”就像抚摸着叶威的脸。她打开书页,上面写着剑法要诀:心无杂念,气运丹田,心如明镜,灵生为重,以念御剑;潜龙游凤,海阔天空,气如苍宇,威则若穹;戒嗔戒执,意随心动。

书的下面果然还有一本——玉女剑法。姜艳想起了那天自己临盆,老爷随意把一本书盖在了上面。她打开了这本书,上面果然是图画很多,画的动作惟妙惟俏,非常详细;要诀也和“叶氏剑法”完全不同。“心如冰冻,浑然一身,怒气与刚气齐聚丹田,聚散自如,奔之若马,剑如长虹,人剑合一,撼天动地;破身功散,一如平常。”很显然,两种是截然不同的心法。从表面意思看“叶氏剑法”注重心平气和,而“玉女剑法”则是练功的时候要气愤,画中的图案几乎都有剑,看来有剑才是完美结合。

“冰儿,你要心中有气的时候多想想开心的事,把“叶氏剑法”练好。”

“知道了娘,我听你的话,我一定好好练。”盎冰道。

趁盎冰出去的时候,姜艳想把那个被盎冰误练的“玉女剑法”烧掉,转心也舍不得,它毕竟也是一门绝世武功。算了吧,既然上天安排让这两本秘籍交给盎冰,那就让她自己掌握好了,话说回来,学哪一个不是学,学哪个都能防身,以后是祸是福就听天由命了。

盎冰听母亲的话用心练“叶氏剑法,”按照书籍上的方法与招式孜孜不倦。虽然这片竹林人迹罕至,到她感觉越静的地方心就是静不下来。也许是岁数不够,也许是心的修养不够,练着练着又回到了“玉女剑法”,好想先成林哥来陪着她,因为有人陪她心就会静下来。她想起了私塾边上是夫子的花园,就偷偷的跑过去看他们读书的样子。

来到花园,花香扑鼻而来,蝴蝶,蜜蜂三三两两的在花丛中奔走。虽然是个小花园,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丁香花、四季海棠、牡丹、杜鹃、水仙……都有个一株两株的。唯一不足的是花的周围有好多杂草,看来是夫子年纪大了或者是教书太累了没有时间管理。这里花争奇斗艳,屋内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应入耳朵: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齐刷刷的读书声加上沁人心脾的花香这可比在屋里坐着惬意多了。书堂上十来个孩子摇头晃脑的读了几遍,老夫子也摇着头闭着眼听着。书声住,夫子开始讲解这首诗的意思。盎冰在外听的那是津津有味,堂上的小胖和成林趁着夫子不注意互相扔起了纸团,随后参与的人越来越多,一不小心扔到了夫子头上。夫子生气了,让他们罚站,拿着手杖一个人打了三下,看着那小手被打的红红的,想缩又不能缩回去,基本上都被打哭了,盎冰在外看着偷偷的笑。

盎冰就这样一边练剑,不想练的时候就一边在那争先恐后绽放的花丛中听夫子讲学。时间久了,园中的土壤都被踩平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一次夫子弹奏着古琴,盎冰在那听的入迷,殊不知已经下课了。小胖看见了盎冰,就和一起的伙伴准备好石子。盎冰还不知怎么回事呢,石子就飞到了身上,额头上。“你这个外地的,原来一直在偷听夫子讲课,没爹的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小胖辱没道。旁边的人也学着小胖这样说。盎冰用双手上的袖子护着头部,猛的一下放下来大声道:“我有爹。”刚喊出来一个石子就飞到了额头上,小胖他们不在扔了。“那你爹是谁?在哪呢?”小胖接着嘲讽道。盎冰气愤的把手从额头上放下来,露出了淤青。“我爹是大侠,他叫……”盎冰想起了母亲的话,不能说出父亲的姓名。

见她支支吾吾的,旁边的男孩就说:“她在骗我们,她根本就没爹。”他们又扔起了石子,“让你骗我们,大侠,还大虾呢。”

“夫子来了。”成林大喊道。

一句话把他们都吓跑了。盎冰哭着往竹林跑去,成林也追了过去。盎冰来到她练剑的地方,拿起了竹剑拼命的往竹子上砍,成林不在靠近她,只是站在那里等着盎冰的怒火发泄完。盎冰把竹剑砍断了,自己跪在地上捂着眼睛痛哭,一阵风吹过,刚才用竹剑砍的那棵竹子也倒了。成林惊讶了一口气“你那么厉害,竹子都让你砍断了。”

“你走开,不用你管。”盎冰气愤的说完接着哭。盎冰哭着哭着感觉身边没有了声音,她看了一下四周,也没看见成林。她站起来到处寻找“成林哥,成林哥你在哪儿?”喊着也没有人回答。

“死成林,坏成林,给你开玩笑的,不说一声就走了,真是一点义气都没有。”说着又气愤的踢了几脚面前的竹子。“啊,啊,哎呦,。”成林从两个竹子之间掉了下来,摔在地上。成林捂着肩膀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道:“你不是让我走吗?我走了,你又喊我,本来我想从上面慢慢爬下来的,却被你踢了下来,真是倒霉呀。”

盎冰笑着带着眼泪,用手打了一下成林的胳膊。“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在这玩捉迷藏,也不知道安慰安慰。”

“我想安慰你的,你让我走开;我从竹子上被你踢下来,连句道歉都没有。”

盎冰无言以对,“哼”的一声转过身去。

“好了好了,你脾气也发完了,刚才也笑了,你看,这天快要黑了,我们回去吧。”说着拉盎冰走了。来到村前,盎冰看到木匾上的“吕家村”三个字,生气的她走到匾下面,用力的踢了几脚木柱消消气。匾在上面晃动一下,像是要掉下来。俩人齐声“不会吧!”立马就逃出了“危险范围”,吓得俩人拍着胸脯。

来到家门前听到吴里有夫子的声音。盎冰轻声说了句:“今天不会那么倒霉吧。”推开门硬着头皮进去了。成林先打声招呼:“大娘好,夫子好。”夫子乐呵呵的点头示意一下来到盎冰面前。看着盎冰的额头道:“有点淤青,没什么事,只需用熟鸡蛋包在布里蘸蘸就好了。”

盎冰道:“谢谢,今天给夫子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一直认为学点知识总没有坏处,我也讨厌男尊女卑这个思想,没有女子何来男子呢。呵呵,这都是传下来的,没办法。说实话,像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什么歪理,也不知是谁说的,有才就是有德吗。看你娘也读过书,不也是疼你的好母亲吗。”夫子这些话听说盎冰心花怒放。

随后夫子拿出一本书,里面全是夫子写好的字。“这里面基本上的字都有,有时间就跟着这上面的学学,写写。你们也回家了,天也黑了,我也该走了。”

姜艳让两个孩子送送夫子。成林也告别走了。盎冰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夫子,背也弯了,人又那么慈祥,心中无比钦佩。盎冰拿着这本字心想:像他这么有才华,就算到镇上给别人代写书信也比在这小村子里好的多,更何况他的子女也在镇上做生意。想到这盎冰觉的夫子平凡而伟大。

汴京已经从残垣断壁变成了繁华热闹的都城,街上人熙熙攘攘的。皇城侧面有条街叫护龙街,街的两旁住的大多是在京当官人府邸,“叶府”也在其中。叶湛也长大了,是个很帅气的公子哥,才华横溢,忠肝义胆的朋友都爱结交。喜欢拿着扇子卖弄“风骚”。因长的英俊潇洒,又到了该成家的年龄,父亲又是朝中皇帝的红人,所以相中他的女孩都能排一条街。叶湛却为人很低调,不经常抛头露面,受父亲的熏陶,人红是非多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但这一切的美好说变就变。柴荣在攻取幽州的时候突然病倒,不久去世,享年三十九岁。他把皇位让给了第四个儿子——柴宗训。由于他岁数小,朝政由符太后垂帘听政,范质、王溥等主持军国大事。这时天下谣言纷起,弄的人心浮动,加上对当时局势的误判,让赵匡胤发动了“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他逼年幼的皇上退位,立汴京为都,国号“大宋”。赵匡胤是个有作为的皇帝,他登基之后继续延续了柴荣“励精图治,统一天下”的宏图,使天下很快的安定下来。

柴文进是柴宗训的叔叔,柴荣把皇位传给了这个小孩,让他非常不满。他煽动了很多效忠于柴家死士准备劫走柴宗训,以图东山再起;表面上是为了柴家的基业,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皇帝梦。说到忠心,叶家是当仁不让。但是叶威从柴王死后就心灰意冷,更何况现在大势已去,挣扎只能增加不必要的伤亡。但怀揣着对先王的情感与嘱托,他左思右想甚是为难;但是和柴文进约定好的时间与计划已经刻不容缓,他只好横下一条心再帮柴家最后一次,无论将来是祸是福,全由老天做主吧。今晚事过之后,叶威也将退出官场与江湖,和家人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最好还能找到姜艳和盎冰,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这时,叶威接到手下来报,官府的兵已经包围了叶府,叶威用他的耳朵细听有人已经到屋顶上了。他睁开眼睛露出凶狠的目光,抽出了宝剑一跺脚冲破了屋顶,四个正在埋伏的官兵高手瞬间被割破了喉咙。叶威趁着外面正在包围的士兵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带着家人和手下冲出了叶府后门,赶往小皇帝被软禁的地方。柴文进也率领着死士冲开了府门,带着自己的女儿(待小皇帝长大准备嫁给他的)和符太后及皇帝柴宗训与叶威在城北汇合了。他们驾着马车,准备从北门逃走,但这一切都被料到,城门关闭了,城上的士兵整齐的举着火把。这时,大队官兵也追了上来,紧接着摆好阵势就是万箭齐发。叶威的护卫和柴府的死士伤亡很多,好在有盾牌兵挡在马车旁,使箭射不过去。一个身穿公公服的跃过来赤手空拳和叶威战在一起,俩人的激烈打斗让士兵们都不敢靠近,在旁边端着冷枪。从远处飞来的铁抓钩把马车拉散开来,叶湛的母亲宁氏从散落的马车上掉了下来。接着铁钩又对准了小皇帝的马车,在铁钩接触到马车的一刹那被叶湛用快剑拨开,叶湛离开战马,跃到使用铁钩的人面前开剑就杀了几个。侍卫们也冲过去帮叶湛和官府的人厮杀在一起,双方的人临死之前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在北门城内的一家“吉祥客栈”里,住这三大门派的六个高手。分别是武直山掌门玉罗桓及师弟糜超;少林方丈了缘和他的大徒弟,法号“无妄”;还有就是万通钱莊的东家廖通和管家廖文清。他们聚在一起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待他们不薄的旧主柴家;一边是找他们来京商议朝廷与江湖如何分工合作的相关事宜,对各个方面都尊重的明君;更何况现在天下大定。现在来不及等他们细想,只好投枚铜板来决定,有字的那面就帮柴家,如果是背面就不帮,听天由命吧。玉罗桓掏出一个铜板,对着月光方向往桌上一抛,铜板来回翻滚,即将要揭晓答案的时候铜板却卡在了桌子的缝隙内,一看铜板是立着的,几个人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面面相觑。这时廖通嗓子里“哼哼”了两声道:“既然上天提示让我们帮一半留一半,我们只好照做。”几人一拍即合,也比较符合自己的心意,穿上了夜行服,夺窗而去。

北门这边双方人马激烈的拼斗,那个穿公公服的高手死死的缠住叶威,很快叶威的人马落入下风,城门紧闭,想出出不去。城楼的火把在上面照的通明,想隐藏脱身都难。这时有石子打在城楼上士兵的手上,脸上,火把迅速的熄灭,地面上陷入了灰暗。打斗的双方都慌起来,尤其是公公这边的;公公怕叶威他们趁他不备逃走,果断让手下放箭,听到放箭的命令后,自己人都吓得赶紧撤回。叶威父子和盾牌兵挡着这些乱箭,柴文进带着人打开了大门。“你们快走,我断后。”叶威大声命令道。这边公公也叫人赶快点燃火把。马车冲出了城门,叶湛也拉着父亲让他赶快出城。“我不能撤,我这一走,他们肯定追上来,到时一个也走不了。”叶威说着就让侍卫拉走了叶湛。火把点燃了,能看的清了,宁氏也身中两箭,痛苦的挣扎着。公公一个箭步跳跃过去,用大力击中宁氏的头部,宁氏口吐鲜血,瞬间毙命,紧接着用手扭断了四个守在叶威身边卫士。愤怒的叶威和他缠斗在一起,俩人近距离搏斗的时候,叶威找到了他的破绽,一把剑插入了他的肚子,叶威微微一笑,谁知公公用双手大力掐住了叶威的肩膀,血从后背流往地下。叶威嘴角流着血,低头看看插进他肚子的那把剑,剑并没有刺进去,而是弯曲。公公得意道:“怎么样,我的童子功没有白练吧!”

“童子功,有金刚护体,你到底是谁?”叶威疼痛的问道。

“我让你死个明白,杂家就是十几年前要杀你的人,可惜让你跑了,我叫王喜,你记住了。”说完从叶威手中折断剑,拿着断剑炳插进了叶威的心脏。叶威奄奄一息,攒足了最后一口气:“你就是那个用毒镖要杀我妻子的那个人?”

“不错是我。”叶威用尽全身的力量一掌将王喜打回了他刚才过来的位置,被几个人扶住才没被摔倒。

玉罗桓看到叶威倒在了血泊中,和其他两位掌门上前查看。城外叶湛也挣开了卫士,返回城找父亲,正好让他看到一个全身包裹着的黑衣人手正在杀死父亲的剑柄上离去。一怒之下用剑划破了玉罗桓的胳膊,借着火光他看到这个人的胳膊上方有颗黑痣。叶湛抱着叶威喊着“爹,爹。”

叶威想用手指出杀他的凶手,只可惜,扬了一半他的手臂就掉下去了。愤怒的叶湛轻轻的用手把父亲的眼皮拉下,拿剑就刺上玉罗桓;玉罗桓解释不清,就用了招“炫光剑”,像旋转的烟火一样,看起来非常花哨,用以逼退叶湛。哪知叶湛鼓足勇气,挑破了他的剑中心破了剑法,自己脸上也挨了一剑。三人一起用掌力把叶湛推出了北门,糜超,无妄和廖文清随即关上了城门,叶湛也被手下强拉走了。这边又在继续放箭,被他们六个用布条缠住了箭,转身来个“回马箭”洒向了弓弩手,前排放箭的弓弩手被射倒了,他们用轻功飞跃了房屋和城墙离开了。

翌日清晨早朝,众大臣迈着急躁的步伐奔向大殿。大家边走边议论纷纷:“昨晚北门发生血战,柴文进挟持着柴宗训逃走了。”

“我也听说叶威夫妇战死,还有什么武林中人参与……”

众臣进去大殿,随着太监一声“皇上驾到”众人立即安静下来。赵匡胤高坐在龙椅上。“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跪喊道。

“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刚有大臣出来想汇报,却被皇上用手示意退下。“朕已知晓昨日之事,卿等不必再奏,眼前我大宋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国内还没有统一,“小皇帝柴宗训”又逃走,外加辽国虎视眈眈,北疆不安,真可谓是多事之秋;卿等可否有解决办法,尽可畅所欲言。”

武将高怀德大殿先发声:“陛下不必担心,国内的反势力就算加在一起也非我朝敌手,可怕的是这个小柴王在外笼络人心,联手像“南唐”这样的反势力,可就麻烦了;万一时间拖久,他们再和辽国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在下建议:立刻将柴家上下逮捕入狱,并立下期限令柴宗训,柴文进来降,否则就杀光他全族,如此,我们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皇上万万不可这样做。”赵普接着道。“皇上夺的天下,一靠天,再靠谋,三则要以仁义治国。万一拿下柴家上下,他们要是不回来呢!如果杀了柴家族人势必引起天下人恐慌,说皇上你不仁不义;退一步讲,他们要回来了,传出去会说皇上用全族性命相逼,柴宗训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人冒死回来。到时结果无论怎样,皇上都会尽失信誉威严,也尽失自己的立身之本。”朝堂上文武也争争吵吵,有支持高怀德的,也有赞成赵普的。赵匡胤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似心中已有答案。“诸位请安静。”

朝堂随即安静下来。“光义呀,你半天不说话,一直在听大家议论,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光义鞠躬道:“臣弟刚才听到诸位的看法,无外两种,一个是紧逼,一个是随和;说的都是为我大宋江山着想”。两派听到这话都趾高气昂的。光义接着道:“用全族性命相逼这招着实冒险,搞不好会弄巧成拙,到时对天下民众,对武林江湖都不好交代;如果要随和,那就进一步“随和,”不仅安抚柴家族人,还要再行封赏,让柴家感恩戴德,说不定柴宗训到时会自己回来,皇上也留下了大仁大义这样的美称,可谓是一举两得。”

皇上道:“众卿不必再奏,朕意已决。传旨:柴氏族人可以在京城到处走动,柴家上下所有的开销全部由国库出己;封柴宗训为郑王,可以随时回家和族人团聚。”

退朝后高怀德走下堂阶。“哎,皇上重文轻武,希望有一天我大宋不要因此吃亏。”赵普和赵光义听到他的哀叹走向前去。赵光义道:“高将军不必介怀,本王与皇上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南征北战那么多年,知道皇上心中的想法,不瞒你说,皇上心中早已经拿定了主意,只是不愿明说罢了。”这时一个公公跑过来道:“皇上有旨,请三位到书房。”

三人来到书房,经皇帝介绍知道了这三个人分别是武直的掌门;少林的方丈以及万通钱莊的东家。

“万通钱莊几乎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别看廖通是钱莊的东家,其实他和他的父亲都来自江湖。”赵匡胤特意介绍了一下。

“请三位来京是想拟定一个管理江湖人的行事办事的方案,三位都是名门大派,在江湖上威望很高,请大家直言不讳。”赵匡胤道。

这又是一场激烈的辩论会,谁说谁的想法和看法。赵匡胤却在那悠闲的坐着,笑嘻嘻的听他们一边争论,一边喝茶。等他们争论的差不多的时候,赵匡胤站起身来道:“各位的争论使我受益匪浅,朕以前也混迹江湖,在江湖人眼中,当官的都尔虞我诈,贪财势力,江湖人不屑与之为伍;反过来,官看江湖,是不折不扣的匹夫,草莽,所以官看不上江湖人。无论怎样,大家都想天下太平,百姓也想安稳的过日子。朕意,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以后江湖人犯的案件,朝廷也应有权追查。”

三位都听出皇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那就是想将江湖也归化为朝廷,对于皇帝来说这可是一股很强的势力。了缘大师站起道:“民间庙堂皆是一般,重要的是为人的这颗心。江湖人散漫惯了,受不了朝廷礼节的约束,有恩怨,人即是江湖,在哪都是一样。虽然有江湖人滥杀无辜,我们回去会和其他掌门共同商议对策,以期皇上安心。”

“大师误会朕的意思了,朕的意思是说江湖人杀了人告到衙门,那衙门是问还是不问。所以朕想请江湖人也选出一个能与朝廷打交道的人,最好是德艺双全的人,一来大家信任,再来高武功也能起震慑作用。这样有利于双方解决问题。”

皇帝的这个方案被通过,于每四年江湖选出一个德艺双全的“武林盟主”。这三个门派起到监督作用。其实皇帝并没有规定哪些人不能参加,他想:只要朝廷的人能夺魁,江湖也在他的脚下。告示也随之全国传开。

姜艳听闻江威和宁氏过世,身体每况愈下,恐不久于人世。

盎冰业已长大成人,优美的身材,乌黑的长发,端正的五官,长得眉清目秀。这就是美人坯子,称她为第一美女一点也不过分。她把盎冰拉到身边,准备告诉她所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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