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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流涌动

地面打扫干净后,盎冰没有闲着,接着收拾床上那脏乱的衣服放到木盆中,这一收就是两大盆。衣服经常不洗,放在一起时气味更大,俩人还是忍住这怪味把盆抗到湖边。

盎冰先把衣物浸水,放入带有清香气味的皂角。道:“我们回去把他们的鞋子也带过来冲洗一下,很简单的。”

成林一脸嫌弃道:“冲洗一下简单是简单,可那比这衣服的味道还大。”

盎冰道:“没事的,这不为了节约时间嘛,反正衣服还要泡一会,趁这段时间把鞋冲干净,衣服泡过后再使用捣衣杵,更省事。”

盎冰回到房舍,用面纱掩住口鼻,把,迅速把鞋子聚集到一处,用细绳把每双捆好,并做好记号,防止混乱。又在房间外写好数字,等干的时候他们就会对号拿走属于自己的鞋子。

俩人再次回到湖边,把鞋子放在流水处冲洗,然后一人一盆衣服放在石头上敲打。

成林看到盎冰有些呕吐之感,道:“盎冰,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知道人多好办事,可这些活你还要自己完成,难道就不能再找几个人吗?”

盎冰道:“这样做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虽然可以命令人来帮忙,可她们肯定从心底抵触,因为这里毕竟都是男人,让丫鬟“伺候”和她们平等的“下人”,她们会有想法。洪泽岛本来人就不多,万一有怨声载道之声或者出现意想不到的情绪变化,都会让他们离心离德,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啊!”

“洪泽湖人少,这我知道,伺候人的更是屈指可数。我只是不明白,这次你来帮他们整理,可总不能经常来吧,你几天不来,他们还会恢复原样,你做一次好事,对他们来说等于是于事无补,再或是无关紧要,什么目的和想法都达不到的事,做的有什么意义?”

盎冰把衣服放进盆里,道:“对他们可能是没有意义,对我可不一样。他们都是我父亲的亲信,都在我父亲身边长大,拼命护着我的父亲,包括从洛阳北门逃出的那一次。父亲走后,他们对叶家不离不弃,继续追随哥哥,今早的那一幕你也看到了。他们用命护着叶家,我做的这些事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你会说这是他们应该做的,这是忠诚。我们现在做的算是对他们“忠诚”的一种报答。其次就是南麓山之行,我是说有万一,我恐怕连这些微薄之力都做不到了。”

“好了盎冰,别想那么多。”

盎冰点点头,道:“今天还好有你陪我,要不然我该忙到什么时候。”

“一畦萝卜一畦菜,谁家的媳妇谁人爱。”

“贫嘴。你洗好了吗?”

“嗯。”

盎冰端起衣盆就走,可成林却搬的非常吃力,走两步就放下了。

成林道:“衣服遇水会变得更重,你搬得还那么轻松。”

盎冰道:“我是习武之人,力气要比普通人大很多。”

“你那么能干,显得我这个大男人...”

“大男人也是书生啊!”盎冰说完从他盆里又拿走了一些衣服,然后用脚帮他抗到肩膀上。

在外面晒太阳的几个人喝完药后,开始吃着盎冰带来的点心,品着茶,好是自在。几人看盎冰和成林一件一件的晾衣服,讨论起来:

(一)“我说,这两位不会是公子派来伺候我们的吧?”

(二)“有可能,公子可能知道我们在这比较辛苦,心疼我们。”

(三)“你俩吃噎着了,公子怎会让一个盛世容颜的姑娘来伺候我们这...“一群男人”。”

(四)“难道是对我有好感,我如果娶了她当老婆,此生足矣,你们看,有女人才算有家的样子,而且贤良淑德,什么事都不用问,就在这喝喝小酒。”

几人对这虚无缥缈的事争着,幻想着让她倒洗脚水,暖被窝,捶背...还要把她当“花瓶”摆起来。

盎冰听到后,“哼哼”了两声。他们立刻看了一眼,就停止了。

见成林对这“污秽”言语有些敏感,盎冰让他去湖边把冲洗好的鞋带过来,按顺序数字依次摆放。

“你们不要想了,这位姑娘不一般,刚才我的伤,就是她用内力帮我疗的。”

几人讨论了几句,都没见过这位姑娘,难不成是刚来的。

盎冰把桌子搬出来,把碗和酒壶顺便收拾了。擦桌子时,问道:“几位大哥,这都过了午时了,其他人怎么都没回来?”

行动利索的几个人来到盎冰面前,围住了整个桌子。道:“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说,都是一样的。”

盎冰挺胸抬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在忙什么?难道不回来吃饭吗?”

“最近公子让我们在一个不起眼的湖侧修一个停泊并能搬运的栈道,具体用途不知道。至于吃饭嘛,他们在那里就解决了,懒得回来。”

这时成林把冲洗好了鞋带来,依次摆列。盎冰道:“你们拿的时候按照床铺顺序就不会拿错。”

走时让成林带了几袋酒水。

“姑娘,你们这就要走啊?”

“是啊!”盎冰说完就和成林一起离开。

走到门口时,盎冰突然道:“对了...”

“什么事姑娘?”

盎冰道:“你们要记得吃药,然后多通风,房间干燥些,虫子之类的也会远离你们,生病的情况也会越来越少。”

等她俩离开后,几人有些失落,后悔没有问该问的,比如姑娘的身份,来这干什么等等问题。

在离房舍比较远的地方,果然看到他们在筑走道,他们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磨着。

李儒风道:“你们起来快干,今天就能做完就可以收工了。”

听到话的人又提起些精神开始动起来。有人问道:“头儿,公子到底会不会带我们去?”

李儒风道:“我怎么知道,他不让我们去,是为了我们好。”

“如果公子出现什么意外,让我听柴文进的,我是做不到。”这时好多人附议。

李儒风道:“乱说什么,公子自有打算,快干活吧!”

心里有事,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心底是没着没落的。

盎冰道:“我们过去,看能不能搭把手。”

俩人分开走了过去。让搬砖头,成林就搬过去,要拿木头就抱过去,要工具就递过去...成林只是穿着和他们不一样,但干起活来,谁也不会注意他。

盎冰这边有人要往下砸木桩,没人辅助,盎冰过去扶着。一看是个姑娘,那人就让她走开,这危险。干其它的人家嫌她碍手碍脚,说一个姑娘家在这捣什么乱。什么忙都帮不上的盎冰只能整理着其它的。

旁边的人怕她帮倒忙,就让她去倒水送过来。盎冰很欣然的接受了。送到第三个人时,却遭到了拒绝,理由是:喝酒解乏。

盎冰道:“喝酒干活是有劲,但容易出问题,还是喝碗水吧!”

“让你拿酒就拿酒,哪那么多问题,还嫌不够麻烦是嘛?喝口酒怎么就那么难?”

盎冰只能把带来的酒水给他。他一连喝了几大口,喊道:“好酒,好酒。”

“好标志的姑娘,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来这干什么?”

盎冰道:“我看能不能帮上忙,替你们分担分担。”

“你一个小姑娘家就不害怕我们?”

“不怕,你们都是好人。”

“这姑娘说话挺中听的,你能干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你有什么活尽管吩咐。”

“口气还不小,那好,你先把那捆木头底下削尖。”

“好的大哥。”盎冰等他回头干活时,拿起地上的刀,把木头在空中一旋转,瞬间削好。

那人刚抡起锤子,盎冰就道:“好了。”差点把他的腰闪到。

那人惊呆了,道:“姑娘,你是变魔法的吧?那你再把这这木头一步一步的插成一排。”

说完他又回头砸木桩。盎冰心想:这有何难。她按照已经插好木头的深度,距离,不借助任何工具,直接用双手均匀的插好。

那人刚砸了一下,准备起身抡第二下时,盎冰又来了句“好了”。这次直接把他晃倒在地上。

盎冰把他扶起来,道:“怎么样大哥,您没事吧?”

那人道:“抡锤的时候最忌讳说话,你要害死我啊!”定睛一看,距离与深度正好,就更不相信了。道:“你真会魔术?我就不信了,你把这乱七八糟的木材收拾一下,捆好。”

这次他没有继续抡锤,而且看着盎冰到底怎么做到的。

成林在远处看着傻笑,还被旁边的人说了一番。

盎冰这次没法用功力了,只能挨边把木材一根一根的聚在一起。

那人道:“小姑娘干活不错,我一会儿逮几条鱼,完工后给你烤鱼吃。”

“谢谢哥。”盎冰听完活干的更快了。

盎冰捡着木材与周围的人聊着。大家都相信盎冰是刚来洪泽湖的,名字只有一个“冰”字。

周围的人见她非常漂亮,话语中对她非常关心。有的人为了近距离看她,主动说道:“冰姑娘,帮我拿下绳;帮我倒碗水;帮我拿壶酒...”盎冰一一做到。

大家在说话的同时,活也干的很快,果真应了那句老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盎冰把木材收拾好了,捆了几捆,坐在那里休息。

那个人喊道:“猴子,蜗牛,你们几个把捆好的木料放到后面的大仓里。”

这时李儒风走了过来。盎冰立刻站起来帮他们把木料送上肩膀,才没有引起他注意。

李儒风道:“弟兄们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泵船来了靠在西岸,上面有一百对袋米和各种生活所需品,大家把这些先搬到西仓。”

本想早收工的,又临时加活,大家发出了怨声。

李儒风道:“这可是我们整个龙(洪)泽岛吃的,从外买到是千辛万苦,大家辛苦辛苦。”

盎冰和成林混在人群中一起前往。

大家来到西岸,泵船上的人把板梯放下。再看看西仓的位置,距此大约五百步,中间要经过一座小桥,过桥后还要上坡,坡路比较狭窄,且比较难走。这估计就是大家不想来的原因。

可来都来了,不干也得干,总不能让泵船开走,到时候饿肚子吧。

大家一个一个走上板梯,麻袋被一个接一个的扛走。见盎冰也上去抗麻袋,大家都让她在旁边歇息,告诉她这很重,是男人干的活,还有坡路难走,这点活用不了多久就会干完的。

成林走过来也劝她,道:“你都辛苦一天了,你就先回去吧,我来扛。”

盎冰看了看天,又看看麻袋,道:“洪泽湖这里的天,是说下雨就下雨,万一淋到了粮食发了霉,可就可惜了。你看还有那么多袋,估计他们搬完天也就黑了,坡路挺危险的。”

盎冰走上泵船问道:“小哥,这粮食怎么那么多,从哪买到的?”

泵船卸货的小哥道:“公子一般都是在周边村镇或纤户手中购得,再或是有商船经过,在船上直接进行交易,运气好能换购些野味或者其它异果。别看买的不少,哪禁住咱们吃饭的人多。”

“为什么要买得那么分散?”

“一般商铺哪有那么大的量,如果买完了会被人怀疑,别看就这几百袋,每次得来都是千辛万苦。”

盎冰道:“我也刚来洪泽岛,想出份力,快帮我往肩膀上放一袋。”

“你...我看算了,这一袋可能比你的体重还要重。”

“粮食得来不易,下雨就不好办了。你先让我试试。”

小哥道:“那好吧!”说完抓起一袋压在了盎冰的肩膀上。

盎冰试了一下,感觉还可以。道:“小哥,再递一袋。”

小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一下弱女子要两袋?可知道刚才那些大男人一次才能扛动一袋,且来回路挺长。”

“我感觉可以,我搬两袋不就可以少来几趟了吗?小哥,快帮我。”

小哥无奈,只好给了她两袋。盎冰扛着两袋小心的下了船,往仓库走去。

成林劝她不住,只好跟着来上一袋追赶,刚下船走到小桥,成林都快撑不住了。

盎冰放慢脚步,道:“不用追我,这是体力活,不是急来的,你按照你的速度,少搬几袋也可以。”盎冰说完没有等他,而是加快脚步上坡。

盎冰从左侧超过他们先走的,这些人看呆了,差点没从坡上闪了下去。

麻袋搬进货仓,摆放到指定位置,里面显得比较空旷,只有武器和几个大衣柜,还有些没有吃完的杂粮粉和白面。盎冰想到了自己在这吃的都是白馒头,这些杂粮估计是...

盎冰看完后,再次返回。刚才那个抡锤的大哥把她喊住,道:“冰姑娘,想不到你那么大力气,刚才我小看你了。我叫“大海”,等忙完我绝对请你吃鱼。”

“那就多谢你了大海哥。”说完继续前往泵船。大家看一个小姑娘都那么卖力,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了。于是大家重新调整心态,拿出男人的魄力,誓要与她比比高低。

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活干得很快。

李儒风来到询问泵船小哥:“这平常都要搬两个时辰,怎么今天才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快搬完了?”

小哥道:“来了个女的,力气比男人还要大,还有一个穿着像书生的男人,这俩人从来没有见过,她们说是刚来的。估计大家受到感染,干活很是拼命,你看,我这卸货的都比平常累。”

还有最后一趟,大家齐心协力拿下这块“硬骨头”。盎冰看到了李儒风,赶快用麻袋掩住脸,下了船。见成林在桥上实在走不动了,盎冰用脚帮他上膀。盎冰和他一起走,道:“把你的这袋放在我肩膀上。”

“那怎么可以,你还能搬得起三袋?”

盎冰道:“李儒风来了,我怕被他认出,送完这趟,我们快走。”

见成林还是不乐意,盎冰接着道:“现在不是逞强好面子的时候,你把麻袋放我肩上,你在后面帮我扶着就行,快。”

成林没有听她的,而是继续自己扛着走。

盎冰伸手抓住他的麻袋,俩人等于把这袋抬着上坡。看得出盎冰也是累了,这次从面部表情上看,是吃力的,别看只有这半袋的量。

随着最后一袋摆放整齐,盎冰和成林下了坡,想从小桥边上的小道悄然离开,正好碰到大海提着水果过来。道:“你们去哪?来,先吃水果。”

“不吃了,我们先回去了。”成林道。

大海道:“这是李头刚从它处得来的,令我把这些发给大家享用,你们累了一天了,吃个水果怎么了?”

“李头呢?”盎冰问。

“他送完水果就走了。来吧两位,我还要烤鱼给你们吃呢。”

盎冰和成林觉得李儒风已经走了,吃点水果正好解渴。

大海把品种各异的水果放在桥中间,让大家自由选择。拿两个苹果递给盎冰和成林让他们快吃,味道可甜了。

盎冰接到,也顾不上洗,用袖子擦了擦就直接吃了起来。

“慢慢吃,别噎着。”小猴子又倒了两碗水。

水碗里有些泥沙,盎冰和成林就当没看到,一饮而尽。

俩人和大家一样,吃着水果,擦着汗水。李儒风此时突然走来,盎冰和成林退无可退,只希望他是“路过”。

可他还是在俩人面前停下了,转身看着,盎冰只能转头继续啃着苹果。

“你俩,把头转过来。”李儒风道。

盎冰和成林心里一惊:这下完了。嘴里“叼着”苹果慢慢转过来。虽然她香汗淋漓,苹果挡着,李儒风还是认出了盎冰。他突然下跪:“拜见小姐”。

盎冰赶紧上前让他起来,不要声张。

旁边的人见李头对这位女子下跪,都比较惊诧。

李儒风没有起来,道:“想不到小姐驾临于此,卑职不知,罪该万死;又让小姐干那么多活,更是罪不容诛。”

大家一听是“小姐”,放下手中的食物跪成一片。

“折寿,折寿,快起来吧!”

见大家不动,盎冰道:“你们再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

大家慢慢站起身来。李儒风看了下成林,道:“想必这位就是吕公子了,在下早有耳闻。”随后大家又恭敬的叫声“吕公子”。

成林更是连呼:“不敢当,不敢当。”

李儒风让人把一盆清水端过来,让小姐梳理一下。盎冰虽然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拒绝,当着大家的面洗去了脸上的汗水,又用毛巾擦擦脖子周围处。

整理过后的盎冰宛如出水芙蓉,惊艳众人。大家纷纷议论:“这就是公子苦苦寻找到的妹妹,果然艳压群芳。”

“那还用你说,她可是“天下第一美女”,今日难得一见,实属万分荣幸。”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此话至今我才相信。”

……

“小姐怎么来此?这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李儒风道。

“你们都能干活,我就不能来这?我来看看大家,想不到大家那么辛苦,真是有劳各位哥哥们了。”

一句“哥哥”叫的“酥”到骨子里去了。大家都说:“不辛苦,不辛苦”。

“对了,还有什么活吗?不是还有捆好的木材没搬吗?”

李儒风道:“今天有你帮忙,那早就搬进仓里了。再说了,他们现在哪还有心思干活呢!”

“那既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了,我俩就先回去了。”

刚过过眼瘾就要走,谁会舍得。大海突然站出来道:“小姐,你不是想吃烤鱼嘛,我都准备好了,等吃完再走。”

又有人道:“我平时没事时猎了些野味,平时都是自己偷吃,今天小姐来了,我决定全拿出来。”

大家都指责他“开小灶”,“吃独食”。

“我们还使唤小姐为我们端茶递水,干这干那,实在是不应该,求小姐给我们一次“赔罪”的机会。”

大家的热情和意思都是想让盎冰留下来,都翘首等待她的回答。

成林在她身边道:“想走也走不掉了,不如客随主便。”

见盎冰点头,大家把成林和李儒风挤到一边,围着盎冰,让她先请。

大家前呼后拥,问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姐,你怎么那么大力气?都赶上我们男人了。”

“我也是习武之人,力气肯定大一些。”

“那好找夫君吗?你看我怎么样?”

旁人回道:“你这问题问的真傻,刚才那位书生就是她未来的夫君。你呀!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姐,我可比他俊俏,干活还卖力,要么你考虑考虑我。”

盎冰道:“娶了我,不怕委屈了你?”

“不怕,老主人和叶公子经常教诲我们“吃亏是福”。”

“小姐,别听他们的,他们油嘴滑舌,您已经名花有主,怎会一心二意,听说你身边的“女卫”也不错,有时间介绍一下。”

“好,有时间我说说,同不同意我可就管不到了。”“你们把我当媒婆了是吧?”盎冰喃喃道。

“那小姐,你来这公子知不知道?你不会回去告状说我们欺负你吧?”

盎冰道:“他不知道,大家都不说不就好了。”

“小姐,那你和公子谁厉害?”

“当然他厉害了,我怎么会是哥哥的对手。”

大家都不相信,教唆着俩人打一场。

盎冰道:“你们支持谁会赢呢?”

“当然是小姐了。”大家一边倒的支持盎冰。

“为什么是我呢?”

“你想啊!那么漂亮的小姐,谁会忍心下手呢?还不得处处让着,用心护着。”说着说着,在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住的地方。

养病的几人见大家来了,迎上来打招呼。

“呦!你们的病怎么一日不见就好了?还良心发现的帮我们洗衣服,晒被褥?”

“这不是我们的功劳,是这位丫鬟和你们身后的那个男仆收拾的,还治好了我们的病。你们看,还是叶公子心疼我们,派来了那么得力的帮手。”

“瞎了你们的眼,那位是吕公子,这位是老主人的女儿,公子的亲妹妹,是大小姐。”蜗牛道。

“看什么看,还不拜见大小姐。”身后的李头道。

几人立即跪下:“拜见小姐。我们光顾着享受呢,没问小姐的身份,请小姐恕罪。”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都有病在身。”

盎冰接着道:“太阳都下山了,你们先把衣物,鞋子收拾起来,别拿错了。”

“不会拿错,我的东西我知道。”有人自信道。

大家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没看记号的还在争抢,“这是我的;这个是我的...”

“小姐洗的衣服真香。”

“还非常干净。”

“把我的酒碗都洗了……”

几人把桌子搬到空院中,让公子和小姐先坐。

大海开始喊:“快把我的炉架支起来,我要烤鱼给小姐吃。”

那个人把自己藏的山鸡,野兔等都拿出来或烧或炖。

搬酒的搬酒,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心细的还准备了几个小菜,让小姐边吃边等。

天色已黑,饭菜的味道也更浓香了,好在没等太长时间,要不然肠胃可就等不及了。见野味端上来,大家都在谦让,等着盎冰先动手。

盎冰当然不客气,直接撕下来一个鸡腿吃了起来。道:“你们都吃,我就先不客气了。”

见盎冰吃了,大家都不再顾那么多礼仪。酒碗摆好,倒上酒。李儒风提议:“小姐今天可辛苦了,看病,洗衣物,扫地,修桥,搬粮。不嫌我们脏乱,无声无怨的帮我们。啥也不说了,让我们一起敬小姐和吕公子一碗酒,谢谢她们能屈贵降尊和我们一群粗人吃顿粗茶淡饭。”

盎冰端起酒,道:“这些活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我也是在村里长大的,吃的还不如这好呢。我不胜酒力,只饮这一碗,谢谢大家的热情款待,谢谢大家箪食壶浆。”

大家满饮此碗,盎冰只觉得这酒好辣,咳嗽了几下,用袖子遮住口鼻。大家看她确实不能喝酒,也不敢再劝她。

大海把烤好的鱼递给盎冰,道:“小姐,我这可是独门绝活,不外传,您可要好好品尝,别吃瞎了。”

盎冰谢过他后开始尝了一口,果然和平常烤鱼不一样。盎冰自己倒了碗酒,道:“刚才大家敬我一碗酒,我也回敬大家一个。我的酒量也就是刚才那一碗的量,今晚我高兴,多吃一碗。姑娘家在外是一滴酒都不能碰的,我也极少在外喝酒,毕竟不“安全”嘛。今天来到这,和大家一起劳作,生活,聊天,我非常开心,就像是自己家一样,你们都是我的长兄。谢谢你们对我哥的不离不弃,落魄时的全心支持。我敬你们。”

大家齐声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敢言功。”

大家满饮此碗。盎冰拿着烤鱼退出了桌子,道:“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这样,让成林多陪你们喝些。”

成林“迎难而上”,与大家说着话,打成一片。盎冰就坐在旁边吃烤鱼。几碗过后,有人对成林道:“我们家小姐那么好,你不能欺负她,我们可都是她的娘家人。”

又有人道:“小姐不欺负他就算好的了。”

成林道:“老兄言之有理。”

这边的欢乐声也传到了虎子等人所居住的地方。虎子捂住耳朵,道:“那群傻子在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真是吃饱了撑的。”

旁边人道:“虎哥,别管他们,估计他们吃错了药。”

原来这边表演起了杂技,有人会喷火,有双人表演花式打斗,配合的如舞蹈一样默契,再有就是滑稽的小丑。

大家围着这烧旺的火堆,邀小姐一同加入,盎冰握着成林的手,摇摇头,没有过去。

有个羞涩而胆大的人来到盎冰身边,道:“小姐,我能求你件事吗?”

“什么事,请说。”

“你能不能笑一下?”这时大家都围了过来。

“我不是一直在笑嘛?”

“不是,你只是眼神在笑,我想看你平常对成公子笑的样子。”

酒后的盎冰脸上泛着红晕,让人看着都陶醉,眼神非常吸引人。

又有人道:“听闻小姐一笑值千金。”

“哪?是千金难买,那倾国倾城一笑,江湖早就传遍了。”

盎冰没有回应。李儒风开始岔开话题道:“小姐,让您见笑了,我们以前在军营还好些,现在到这了,比较简陋,招呼不周,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是绝对不会让您在这露餐的。”

盎冰大致听懂了他的意思,道:“我不就是女人吗,这样,为了弥补大家,我也献一下丑,给你们跳支舞。”

大伙肯定高兴,坐好位置,拭目以待。

盎冰转过身去,整理一下衣裙,半遮面带着微微笑意来到大家面前。那朦胧的笑让大家看不清,然见她朦胧一笑,出现的不是惊呼,而是安静,大家已经很知足了。成林不知道盎冰今天是怎么了,变得很奇怪,难道是...

盎冰跳着轻松写意的舞蹈,身体协调的摆出物体的轮廓,衣袖伸出来飞舞在空中,落地时提着臀部,托着下腮让裙子继续旋转,绕着那堆火转了一圈。

众人生怕错过这美好的一刻,目不转睛的看着。盎冰的舞跳的像极了她的心情,不知有没有人看懂,似有种孤独,不甘,满足,高兴散发出悲愤的迷惑感。

人家都说“触景生情”,可也会“触舞生情”,也许大家心里想到了以前,结合到现在,观赏应该是这个人的舞蹈,而变得格外安静。

盎冰最后完舞时,用了开始的动作。

见大家在那痴痴的看,意犹未尽。盎冰道:“我跳的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舞蹈。”

随后大家发出激烈的鼓掌,有的甚至都哭了,喊道:“谢谢小姐让我们看到这世上最美的舞。”

成林上前为她整理下衣服,披上外套,道:“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盎冰看着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可以放开肚量接着吃,接着喝。”

李儒风带头,道:“恭送小姐。”大家跟着同声。

“哎,小姐,你真的现在就要走吗?”有人问道。

“盎冰今天忙活一天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还献了支舞,要知道她从来不会这样。天色不早了,我们呆的时间也够长了,也该回去了。”成林道。

“小姐,公子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想继续留你们,而是想代表大家问您一下,明早您会教我们晨练吗?我们天天早上都会在那里练武,听闻小姐武功造诣很高,我们想见识一下,毕竟来到洪泽湖,少主人几乎没有时间教我们。”说完他指了指大致位置。

盎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又看看身旁的成林。

盎冰道:“行是行,不过累了一天了,你们不好好休息吗?”

“只要小姐同意,我们不嫌累。你看,我的病全好了。”

李儒风道:“你的病还是小姐治好的呢,你也应该考虑一下小姐。”

盎冰道:“没关系,明天不见不散。”

见小姐答应,大家又开始欢乐起来,甚至期待着明天。

盎冰走时使出一个眼色,李儒风道:“你们在这,我去送下小姐。”

走出房舍的门,盎冰道:“成林哥,我今天这样,你会不会生气?”

成林小叹了一下气,道:“生气!你想啊,谁愿意自家媳妇在外喝酒,把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他人,谁不想关起门独自欣赏。虽说他们属于叶家,你就敢保证没人对你心怀不轨。”

“对不起成林,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好了,我在一旁等你。”

这时候李儒风小跑过来,盎冰背对着他,看上去十分高冷,和刚才简直像判若两人。

“小姐”。李儒风恭敬道。

盎冰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

“卑职不知。”

“哼!不知?那好,我就明说了,我今天来是想看看大家,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为了这次南麓山之行,看看大家的反应。看得出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该如何面对他们,你自己想办法。”

“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一起同行是大家的一致想法,当年我们没有保护了老主人,这次我们定当万死不辞,请小姐和少主给我们这次复仇的机会。”

“大家的心意我明白,可如果你们走了,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将无家可归。再则,你们对叶家那么忠心,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们白白送死呢?更何况人多更易暴露,我和哥哥怕到时分心。”

“你和少主有什么万一,我们留在这有什么意思?让我们听柴文进的,万万做不到。”

“你怎么油盐不进呢?”盎冰气道。

李儒风跪下继续道:“求小姐让我们去吧!”

成林道:“李头请起。小姐的意思你怎么不明白呢?如果你们去了,危险不说,还可能害了小姐和公子。留下来不仅能保护洪泽岛,还能让叶公子的夫人,孩子免受伤害。”

“你的武功不怎么样都能去,为什么我们不能?”

成林叹气道:“我到登封后就不会和她同路了。”

盎冰道:“他是我未来夫君,万一我真有不测...”

“李头,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保护叶家一次?”盎冰道。

“老主人对我们的恩情今生难报,我们却帮不上什么忙,真让人憋屈。”李儒风攥紧拳头,打了下左手。

“我回去会给弟兄们说的,我估计他们不会同意,更不会听从柴文进的。”

“我相信你有办法的。至于柴文进,他毕竟是芸琪嫂子的父亲,我相信嫂子不会让你们冒险的,更何况我们只出去几日。”

“那好吧!我这就回去给弟兄们说。”李儒风说完就要离开。

“哎!李头,有劳了。如果嫂子让你们做事,你可自己拿捏个度。”盎冰道。

“好的,谢谢小姐。”李儒风走后,成林问道:“他能做到吗?”

盎冰道:“我估摸着有十之七八。”

成林道:“学武功往往身不由己,真希望你的武功不是用于复仇,而是行侠仗义。”

盎冰道:“我说我学武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关键时刻保护自己,有谁能信?可天下谁又能这么做,弱肉强食,终有一天,“强食者”会付出代价。”

李儒风回到房舍,大家还在继续喝酒,说明天一定和小姐比试武功,有人还模仿盎冰跳舞的样子,却引来哄堂大笑。见李头过来,有人问道:“头,小姐回去了?”

“嗯。”

“你们看李头,挺失落的,估计小姐没有挽留他。”说完又是一阵欢笑。

“大家感觉小姐怎么样?”李儒风道。

“什么怎么样?哪方面怎么样?你问这干嘛?”

“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管哪方面。”

有人开始道:“她很漂亮,仁心仁德,不愧是老主人的女儿。”

“平易近人,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谦躬下士,和蔼可亲。”

“关键是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

李儒风听完后,道:“你们知道她为什么对大家这样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道:“估计是我们有亲和感。”

有人又道:“她来看看我们大家累不累,慰劳一下我们。”

“和小姐在一起没有拘束感,她也是从小吃苦长大的,来这多好,多热闹,省得勾心斗角。”

李儒风道:“我实话告诉你们,小姐她来这,和我们一起吃饭,劳作,聊天,还有献舞,在舞蹈中有意露笑,包括明早的早操,亲切的称呼大家为“哥哥”,满足大家的一切要求。其一说明她把我们当一家人,其二是有求于大家。”

“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有求于我们,她怎么不说出来?”

“她不想打扰大家欢乐的气氛,她想把这种欢乐,永远留在大家心中。大小姐的性格,估计你们也听说了,今天你们见到她,甚至怀疑传言有误,认为她不像别人说的那么“高冷”,那么不苟言笑。我告诉你们,这些是真的。她今天做的所有事,都是她平常不做的,她不会和男人说那么多话,不会在别人面前笑一下,也不会在外喝酒,更不会显露武功,至于跳舞,更是想都别想。所以我们很有福气,这种福气估计少公子都不曾拥有或享受过。”

“那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大海道。

“她不想让我们去少室山,她和公子要去复仇,此行之艰难,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危机。少主不想强令我们,小姐只能自己出面化解我们和少主之间的矛盾。她知道我们都受过老主人的恩惠,我们和老主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是最长的,她为我们洗衣服,洗鞋,收拾家务……就是怕我们心里不满,也怕回不来,所以她为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大家,我们的要求她都一一满足,她怕以后没有机会,更怕失去我们,因为只有我们是她最牵挂的,她和少主都怕老主人留下的这些“家底”毁之殆尽。”李儒风说完把酒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李儒风最后道:“我们走了,龙泽岛的守卫就会出现破绽,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好这片土地,保护好夫人。明天,希望大家不要为难少主和小姐,拿出我们的精气神,让大家都看看。让我们也满足小姐一个心愿。”

李儒风离开后,大家停止了言笑,而是站在原处。

李儒风进入房间,回头道:“大家快休息吧!”

夜深人静,几乎所有人都因白天的劳累而早早进入梦乡,有人还说着梦话:“小姐,你太美了,快给我倒碗酒。”

“小姐,你在继续跳舞啊!”

“小姐,快来帮我按摩一下肩膀。”

李儒风上去打了他一巴掌,假装继续睡觉。那人发出很大声音掉在地上,旁边的人都问他怎么回事?他道:“我梦见小姐给我捶肩呢。”

众人一声:“去”。接着睡觉。

第二天成林急忙跑来,到盎冰房间门口却被丫鬟拦下,道:“小姐正在休息,请勿打扰!”

“我找她有事。”

另一位丫鬟道:“这可是小姐的闺房,哪能随便进。”

“我之前都是随便进出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行了。”

成林无奈下,只能喊了两嗓子,里面没有回答。

“我要进去看看,她不会不在房间吧?”说完带着担心,强行冲进了房间。

估计是昨晚太累了,盎冰睡的很死。两个丫鬟还在赶成林出去。

“你们吵什么,就不能让人家睡个好觉。”盎冰眼都没睁,迷糊说道。

成林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快起。

“什么事啊?”

“你忘了你要指导李儒风他们武功吗?他们都到齐了。”

“啊!”盎冰惊呼道:“你不早叫我,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去刚刚好。”

盎冰穿好鞋子,让成林给她拿外套,两个丫鬟帮她整理头发。

盎冰坐在梳妆台前,埋怨道:“完了,完了,你怎么不早叫我呢?”

“我还早叫你,她们现在还拦着我不让进你房间呢。”成林道。

“我们也不知小姐有事,他一个大男人,怎能让他进小姐闺房。小姐,对不起,我们下次不敢了。”丫鬟道。

盎冰看成林有些得势,道:“你们做得对,我可是大姑娘,万一被他看到不该看的,我不羞死人了。他下次再敢如此,你们就先把他打一顿。”

“是,小姐。”丫鬟得到盎冰的允许后,开始得意的看了下成林。

在龙泽岛的一片空地处,大家都站好位置,等待着盎冰。

盎冰穿着白色的教服,走向前去。

“你们怎么来了?”盎冰看到“躲着”的蓝冰女卫。

玲道:“我们来凑凑热闹,看小姐怎么教徒的。”

“这有什么可热闹的?”

燕莺道:“我们来保护你的,你快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说完几人就把盎冰推了出去。

大家看到盎冰,双手抱拳恭敬齐声:“小姐”。

看得出盎冰有些紧张,蓝冰女卫倒要看看她怎样教人。

盎冰想到了樊莲在武直山教人学武的场景,于是“照葫芦画瓢”。

盎冰放松下来,变得很严肃。道:“今天我教大家“叶家剑法”里面的一些招式,大家跟我学。”

盎冰跨步出拳,踢腿,肘击,扫堂腿,翻身攻,落地掌……

教过一遍后,盎冰手背在身后,喊着:“一...二...三……”

大家用心练着,用丹田气喊着。遇到动作不标准的,还会出手指点。成林混在人群中练着,盎冰走到他身边时,一个下脚把他掀翻在地,还给他一个“捣乱”的眼神。

见成林倒地,引来一阵笑声。

“笑什么笑?接着练。”盎冰斥道。

练习一段后,盎冰说完自己的心得:“两军交战靠得是一股精神气,杀气。可如果两人对战,不仅要靠自身实力,还要有些谋略,来寻找对手的弱点。不能过度紧张,这样会使我们拳脚僵硬;也不能太过放松,这样会让对手有可乘之机;这两个无论哪样做不好,都无法发挥出最大潜力。所以对战中,我们一定要心如止水,而想达到这种境界,需要日复一日的练习。”

“小姐,说,谁都会说,能和我们过几招吗?”

“好,谁先来?”

“我来。”大家喊着:“小猴子加油!”

小猴子和盎冰试探性地过了几招后,开始全力攻击,盎冰进行有效的抵挡,当小猴子看出“破绽”时,使出全力一拳,盎冰抓到他的手,脚下一绊,小猴子飞了出去。

“我叫大力,请小姐指教。”说完他直接来个野牛冲撞,盎冰轻巧躲过;紧接着他打出双拳,盎冰直接抓到了他的手腕。

大力使劲全力都推不动盎冰分毫,而盎冰却表情轻松,这让人不敢相信。盎冰抬脚下踢,他的头上冒出一层灰尘,直接趴在盎冰脚下。

大家让李儒风去试试,他不好“拒绝”,走向前来,道:“小姐,得罪了。”

“没关系,你尽管随意出招。”

李儒风的“拳气”打向盎冰,盎冰没有动,用“气墙”化解了他的拳气。

他划行攻击盎冰下路,盎冰起腿躲避或抵挡,随着一个大力扫腿,盎冰跃在空中。他们在空中过了几招,对掌分开下地。李儒风快速“陀螺旋转”攻向盎冰,用内力打向盎冰,盎冰一个空翻,让他打空,身后的树木被打断。盎冰的双脚在空翻躲避后,蹬在了他的后背处。

“好了,不要打了。”叶湛带着芸琪走过来。

大家跪地道:“拜见少主,拜见夫人。”

“都起来吧。盎冰,李儒风的武功怎么样?”叶湛道。

“非常不错,我与他势均力敌。”

“多谢小姐手下留情。”李儒风恭敬道。

叶湛道:“你们真有胆量挑战小姐,连我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你们应该三五成群的与她过招,这样才不会输的难看。”

“哥,我是不是你亲妹妹,我输了,你脸上也不好看。”盎冰说完把头转到一边。

芸琪道:“你们兄妹俩同行,我放心多了。有李儒风他们护着洪泽岛,我这边你们不用担心,你和孩子会等着你们,岂佑你们。”

叶湛道:“你们最近要听夫人的安排。”说完这话后,非常担心,怕他们使出硬脾气,说出让芸琪不高兴的话。

李儒风道:“请公子放心,我们拼了命也会护夫人周全。”

众人的回答让叶湛出乎意料,他看了下盎冰,打量着她的穿着,心里估摸着八九不离十。

柴文进见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笑呵呵的走过来,拿出一把剑。道:“这是“霞露剑”,像叶湛的“朝汐剑”一样,是精铁打造,我将它赠与你,女侠嘛,总要有把好剑带在身上。”

盎冰谢过后接剑,这把剑确实如他所说,有着红霞紫坯的颜色,彩色顺畅的花纹;把剑拔出剑鞘,一道亮眼的白光,照在了几人的脸上。

柴文进道:“此次之行,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可被仇恨冲昏头脑,遇事可多用智谋,也可用武林盟主这个身份拉拢他人,为我所用,从而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多谢伯父提醒,我会掌握分寸的。”盎冰道。

芸琪道:“你们都是洪泽岛武功最厉害的,你们同行,我多少放心些。”

叶湛道:“别想太多,等我回来。岳父大人,我们走后,太后那,还有芸琪需要您多照顾。”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关注着少林,我想这儿暂时是安全的,你们不要担心家里的事。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早就出发。”

叶湛面对众人,接着道:“你们各自回去准备,明早出发。李儒风,你们做好自己的事,龙泽岛有一半的命运掌握在你们手上,不可大意!”

“谨遵少主之令。”大家各自回去。

与此同时,江湖上各路人马已经踏上行程。天仙峰只有绿枫和尹纯一留守;金刀门由黄枫掌管,御剑门则有蓝枫负责。护送晓华的走在中间,佣人用轿子抬着,打着“慕容”字样的旗号。

恒山掌门连殇也是气势磅礴,带领众弟子浩浩荡荡前往南麓山。相比之下,华山则较为低调,只带了几个随从,还有两个穿斗衣的男子,目露寒光,沉默寡言。

开封的晋王府,丁建道:“武林人士几乎都与少林有交集,有头有脸或想成名的现已出发。”

晋王道:“杀觉化的凶手查到没有?是吕冰所为吗?”

“根据江湖查证,杀觉化的凶手与杀步穿杨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凶狠的剑法及毁坏的草木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是不是吕冰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谁也没有看到吕冰在灵城出现。”

“此人身份不明,而“吕冰”又经常“闪现”,本王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晋王不可犹豫,有很多江湖人及门派都倾向赵家,现在正好趁此机会,拿下洪泽湖,不管里面是不是柴家人,如果有最好,可以一举两得。”

“对,你说得对,洪泽湖是重要水上要塞,拿下它,就能运送物资,比陆路运输要事半功倍。好,就先把粮草等辎重运往龙集镇,等到南麓山之会开始,就调集兵马,攻下洪泽湖。”

丁建道:“晋王英明,我这就着手安排。”

柴文进,虎子和虞鹤氅在房间里还在讨论赵光义的“阴谋”。

虎子道:“龙泽岛易守难攻,就算他有什么阴谋,也不可能短时间攻下。”

虞鹤敞道:“你不要小看了赵匡胤,更不能轻看赵光义。现在各路战事已停,南麓山之会天下瞩目,甚至远超泰山之会,武林盟主只是赵光义利用身份之便抛出的一个噱头。赵光义身边的人都派出去了,要么镇守成关,要么追查嫌犯,更甚者把王喜“卖出”,去少室山。我思来想去,万一他突然集结兵力,调转矛头,直逼洪泽湖可就不好办了。洪泽湖连接周边水路要塞,万一被他夺取,盱眙也就保不住了,直接虎视金陵。”

柴文进道:“虞公子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应该做好准备,未雨绸缪。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硬拼我们肯定不是对手,加上叶家兄妹及“蓝冰女卫”她们一走,攻坚的强将几乎没有,我们能做的就是掌握他们下一步的动向,从而破坏他们的计划。根据我对丁建和赵光义的了解,“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而龙集镇附近是最有可能掩藏粮草和器具的。”

“虎子,你知道该怎么办了?”柴文进道。

“知道,我把我的人全撒出去,日夜监视龙集镇周边的一举一动。”虎子道。

“羽化公子,你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切记!不可擅作主张,莽撞行事。”

“柴王放心,虞公子放心。”虎子说完就离开了。

小祥和纯一担任着天仙峰的安危,纯一带着女弟子巡视在内,小祥则负责在外。这天,正好俩人相遇,难免会说说话。在一起的时候话显得少,如果有“时间控制”或者有职责时,感觉没说上几句就要分开了。

大家为了留给他们空间,各自带队离去。

纯一道:“你那边有什么事吗?”

小祥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没事不就好吗?”

小祥道:“没事是好,可我就是想不通。”

俩人来到亭子里,继续聊着。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我们又没结仇人,糜叔,大师兄和晓华姐又都去了南麓山。”纯一道。

“刚才金刀门和御剑门回报,他们那儿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我们天仙峰除了红师兄的特殊安排外,更是没人离开。”

“这有什么不对吗?”纯一问。

“这就是最大的不对。你想啊,杀掌门的人没有找到,袭击采花贼的人没有踪影,就连有为和王倩和她正面硬碰都惨遭灭口。红枫猜想是我们内部人所为,让我调查清楚。你试想,如果泰山的武林盟主争夺有水分,是个噱头,那南麓山之会盛况空前,凶手没有不参加的道理。”

“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意思。对了,红师兄到底给你留了什么底牌?”

“这个暂时不说,有特殊情况你会知道的。我想,他也是为了防止万一。你就别问这个了,你帮我想想,红枫师兄都走了几天了,凶手却没有动静,到底怎么回事?”

纯一道:“如果凶手有野心或欲望的话,不可能不露出破绽,那么好的武功潜藏在武直山不可能没有目的。”

小祥低声道:“她对掌门的生活习惯非常熟悉,“炫光剑”被一招破;她居然还知道天仙峰地牢,那里可多少年不用了。唯一知道凶手真是身份的人可惜不在人世了。”

“那有为和王倩房间里呢?有没有什么特殊发现?”

“有为房间里确实有血迹,应该就是被晓华伤的,位置也在左臂处。他身上还有官府的官凭,是近期所发,那四位应该是他发展的下属。王倩的房间没有什么发现,桌子上有些抓痕和剑痕,对了,她的梳妆台一侧的木架上有一盆洗脸水,估计是洗漱后没有倒掉。对了,你们女孩子都那么懒吗?洗脸后为了好玩还在水盆里放两根红绳。”

纯一道:“桌子上怎么会有抓痕?女孩子是最爱干净的,怎么可能会玩洗脸水?难道她在给我们什么暗示,只是我们没有参悟。”

小祥笑了下,道:“你不要想那么多,闲来无事玩玩怎么了?再说了,你们女孩子本就话不达意,甚至是反的。”

“比如呢?”纯一看着他道。

小祥想一下道:“嗯~比如:“我不理你了”,真实想法是“继续说话”。再比如“我不生气”;再再比如“我不要”。”

纯一听完没有憋住,“噗呲”笑出后,又“憋”了回去,用不友好的眼神看着小祥。

“看,想笑又不笑,说中了又不承认,你们内心世界是真复杂,不对,是真丰富。”小祥道。

“女孩子的心思如果全被猜透,还有什么意思。要我说呀,达到彼此熟知的,就连青梅竹马都很难办到...”

“你怎么了?话说到一半,吊人胃口啊?”小祥道。

“我只是想到了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怎么了?”

“没什么,哎呀!算了,说出来不是被训斥就是被人误解,还是不说的好。”纯一说完把头扭向一边。

“现在就我们俩,说出来,没人会斥责你。”

纯一道:“杀掌门的是个女的,采花贼又和女的有仇,加上有为特殊的朝廷身份和他的目的。试想一下,谁是这所有事情的“结点”?还有,她每次来去,都会出现状况,不管是她的什么理由。”

“你说的是谁?”

“叶盎冰”。纯一一字一帧坚定道。

“不可能吧!晋王为了初次相见,赐了“第一美女”这个称号,在“梦香楼”那惊世一笑,被天下人称作了“天下第一美女”。我有幸见过她当着大家笑,确实倾国倾城,有种“安静”的感觉,至今还过目难忘。”

小祥说着,纯一已经略显生气了。

小祥接着道:“可能是“树大招风”吧,武直山确实有几件事和她或多或少有些牵连,但如果把杀人之事加在她身上,会很牵强。”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见色起意,都为她说话。我不是故意怀疑她,你想,她上次离开时,就被有为袭击,目的和想法不言而喻。虽说没有成功,我想,她肯定知道有红师兄派人暗中保护。这次,她和成林离开,有为恰巧出现,时间,地点都对得上,有为和王倩的死,她难免脱得了关系。如果她有能力杀掉有为和王倩,那掌门...我有时会想,她一个弱女子和一个书生,怎能千里迢迢来到洛阳,进入武直山。”

“这有什么怀疑,她和成林都可乔装打扮,路上自然畅通无阻。还有,你上次不是亲自测试过她俩,没有问题吗?”

“这也是我一直不把她们当成怀疑对象的重要原因。不仅你为她辩解,连红师兄也为她解释。哼!”

见她生气,小祥道:“既然没有证据,那我就让人传信,告诉师兄武直山的情况。”

“人家早就离开武直山了,没有怀疑的必要了。原来红师兄就给你的是这个任务,真聪明,如果谁离开武直山,那他的嫌疑就会大大增加。”纯一道。

将到少室山的红枫等人接到小祥传来的消息:“武直山一切正常,各门派的人都没有少。”

“消息属实吗?有人移花接木吗?”红枫问道。

来人道:“属实,就连外出的人都有两个人以上的证明。”

糜超道:“你现在回去,告诉黄枫,蓝枫他们,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金刀门,他们负责武直山的轮转,外出的次数比较频繁。”

“是,掌门。”这人回完后退回去。

紫枫道:“很奇怪,我们离开有几天了,在什么这个神秘人还不现身?难道他知道师兄的部署,还是他有过人之处?”

青枫道:“师弟,你的意思是有人泄密?”

紫枫点点头,道:“知道此部署的只有我们兄弟几人,不可能,我相信我们兄弟,不可能做出背叛师门的事来。”

青枫道:“先行离开的只有叶盎冰和吕成林,他们是经过前辈严格筛选才进入天仙峰的。”

“我对他俩还是非常放心的,虽说他们离开后这几天武直山没发生事,但我们不能怀疑他们。”红枫道。

糜超面露青筋,想着:他们兄弟几个控制着武直山,丝毫没有把我这个掌门放在眼里。

“红枫,你为什么要提前来到少室山?”糜超问。

红枫道:“师叔,对不起,我私自安排“监视”,没有向您汇报,请您莫怪。”

“你是为了武直山好,这有什么可怪的呢?”糜超笑着道。

“其实这次提前来到少室山,我也有难言之隐,我其实只想……”

糜超打断道:“你长大了,做事能拿捏分寸了,我很欣慰,只要你感觉对,就去做。”

尹正哈哈大笑,道:“掌门胸怀宽广,红枫年轻有为且处事有虑,我们武直山将更加美好。走,糜兄,我们先去少林寺拜祭了缘大师,剩下的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

糜超道:“正和我意,我也想到处转转,侍卫我就不带了,省得打搅我们。”

红枫道:“谢糜叔,谢尹叔。”

晓华走过来道:“我们暂时也要分开,红枫,我代表着慕容家,不能跟着你们进入寺中,我只能到南麓山才能看到了缘方丈。”

晓华说完上轿便走。红枫追了过去,没有说什么,道句:“晓华,谢谢你。”

青枫过来问道:“她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南麓山啊!我们也可以不进寺。”

红枫道:“人多嘴杂,这件事过几天再说。”

紫枫道:“他肯定有事求人家。”

红枫把人距离到一起,大声道:“你们或乔装打扮,或昼行夜出,或潜藏跟踪,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发现“武林盟主”的行踪后,立刻到南麓山向我们汇报。”

有人道:“嵩山那么大,就凭我们几百号人恐怕...”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尽最大努力,重点是看好各个路口,“吕冰”虽然见的人少,但她的肖像可是人尽皆知,记住,一定要确定好身份。”红枫道。

众人齐声道:“是”。

晓华答应红枫,要帮他找到“吕冰”,她拿出哥哥慕容星宇的令牌,想到了爹说的话:“此次少室山之行,主要是代表我拜祭了缘大师,不要介入多余的纠纷。”

哥哥送我令牌时:“我把这个交给你,可能有一天你会需要,对了,妹妹,不要让爹知道。”

晓华看着这带有慕容字样的金“令牌”,说了句:“哥哥,爹,你们原谅我。希望我不会给你们,给慕容家带来麻烦。”

晓华问道:“南麓山附近有哪些是慕容家的“生意”?”

侍女回道:“只有一家最大的客栈,名叫“聚义客栈”,小姐,我们可以住在那里。”

晓华道:“我先回客栈休息,对了,凌伯伯,玄夫人你们是要分开住呢还是住在同一个房间?”

俩人齐声道:“分开。”

晓华笑着道:“两位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了,都保护我这个丫头说出去怕难听,这样,你们可到少林寺拜祭了缘大师。”

“他有什么值得拜祭的,徒有虚名罢了,真不知道江湖上怎么那么多人惦记他的死活。”凌天南道。

“我只是过来玩玩,顺便保护你,其它事与我无关。”玄地北道。

晓华见他们脾气都是又倔又硬,只能摇头叹息。

“五行战士,你们辛苦一趟。”

“老爷让我们守在小姐身边,我们不敢懈怠。”

晓华道:“有女侍寸步不离,还有两位前辈护着,哪有那么多危险?再说了,我爹又不是不让你们做其它事。既然大家都出门在外,那就要听我的。”

“这...请问小姐有何吩咐?”

“我令你们先去寺里惦念了缘大师,并告诉了空师傅,我已来到南麓山,等送了缘大师最后一程。”见他们犹豫,晓华加大声音:“还不快去,现在,马上。”

五人只好快速跑去少林寺,引得女侍卫们一阵讥笑。

晓华等人来到客栈,客栈里的人不算很多,性格怪癖、形色各样的江湖人聚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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