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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小孩

销了假开始上班之后,周末我还是会去看姐姐,她结婚之后没有再跟我住在一起,而是在那个人做事的附近租了一套单身公寓,我还是住着一房一厅。尽管姐姐跟我说我一个人其实没必要住一房一厅,单身公寓就挺好!我说懒得动,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近,就这样住着吧!倒是她,为了迁就那个人,住那么远,上班多辛苦。她说没事,打工不是一辈子的事,盼着他生意做好了,就跟他一起做生意,所以才搬过去,不是迁就他!

姐姐说她公婆人很好,在他们那边办的婚礼比在我们这边办得好,我说那就好。她说有一场婚礼办得好就行了,她对婚礼也没有遗憾了。她好几次有意无意地说我破坏了她的婚礼。她说,她知道爸妈态度之所以会那样,都是因为我在他们面前说了那个人很多坏话。

我说一些是我说的,一些是他们看不顺眼的。当然这又会引起争吵,我狠狠地反思过,这件事,大概是我的错,不管我看不看得过眼,日子是姐姐自己要过的,只要她自己觉得幸福,我就不应该说什么,不应该把我的感受强加给她,我郑重地跟她道了歉,并说再也不会说他老公任何不是了!

从来下厨房只会洗菜的我,在姐姐怀孕期间学会了煲汤和炒菜,这让姐姐很感动,特别是我拿着鸡和鱼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说很难想象我的身影出现在鸡档和鱼档的样子。

对我来说确实很难,我觉得地板都是腥的,简直下不去脚,就不要说让那些气味跑进我的鼻子,反胃地吐了好几回,对姐姐却说,没你说得那么娇气,那么矫情。其实每次用手洗鸡和鱼都抱着不要这双手了的视死如归的心态。每次做好饭,看姐姐和那个人吃,她都会问我怎么不吃,我会勉强地假装动动筷子,当我的手靠近鼻子的时候,那种恶心,不要说吃,只想吐,明明用了两遍洗洁精和两遍洗手液了!姐姐怀孕期间体重增加了50斤,而我瘦掉了10斤,在我本就不多的体重上。我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什么叫骨瘦如柴。

我住的地方跟她们住的地方当时没有地铁,需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当我买好菜,坐车到他们那儿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有时候看到那个人还在睡觉,姐姐说他昨天发货弄到很晚什么地,我没心思管他是什么情况,我只觉得这样很尴尬,他不知道避嫌,我避吧!可是他们住的是单身公寓,能避到哪里呢?厨房,我总是在厨房呆到那个人起来了,才出来。

姐姐觉得这样已经很幸福,周一到周五他老公照顾她,周末我照顾她。我其实挺不会照顾人的,做的饭菜水平也有限,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照顾她的,而且她一直坚持上班到生的前一周,是得到了怎样让她满意的照顾呢?

没有跟她细究这些,因为婚礼的不愉快,姐姐没有让妈妈来照顾她月子,而是婚礼很愉快的她的婆婆来。

我正常上班,生的那天我去了医院,七个半小时,从进产房到孩子出生花了七个半小时,然后又观察了两个小时,我才见到姐姐,这期间想过很多可能性,却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一刻也不敢离开,甚至眨眼。第一次面对亲人在生死之间挣扎,那种感觉连回忆起来都让人心律失常。每次有医护人员出来,我们就会上前,每次有小孩被抱出来,就希望是我们家的,但是期间只有一次,姐姐发信息出来饿了,他老公点了外卖给她送进去。

还好,母子平安!小家伙长得很好,有七斤多,给我们看了一眼,又抱回产房了,观察两个小时后,跟姐姐一起被推出了产房。姐姐看上去精神不错,我就安心了。

姐姐说她没事,让我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我说可以请假,或者陪她一晚,没事我再去上班,她说也好。因为晚上是不许男士陪护的,而她婆婆在一旁看小孩。

看着姐姐全身浮肿,我很心疼,我悄悄拍了她的手跟我的手做对比,原本纤细的手,现在有我的两倍粗,她说“拍我跟你的手干嘛,要拍也是拍我跟我儿子的。”

我说“你儿子脏兮兮地还没洗呢!”

她说“我儿子才不脏。”

然后她说她又痛又累,要睡一会儿。

可是姐姐刚刚睡着,小孩就醒了,她婆婆便把小孩抱过来了,跟我说“小孩饿了!”就要叫姐姐。

我说“不是备了奶粉吗?”

她说“吃母乳好!一开始吃了奶粉就不会吃母乳了!”于是她把姐姐叫醒了。

看到小孩,姐姐起了身,可是一动,全身都疼,我把病床升了起来,姐姐喂小孩,小孩却怎么也不吃,她用力地挤,怎么都挤不出奶水,小孩吃不到,饿得哇哇哭,她婆婆把小孩抱起来摇来摇去。姐姐说不要晃,把他摇晕了影响大脑发育。我看到她婆婆瞪了姐姐一眼,但灯光昏暗,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看错了。她婆婆就把小孩抱到病房门口去了。

我说要不给他吃奶粉吧!姐姐让我去问护士为什么没有奶,怎么下奶,我就去找了护士,护士问姐姐喝水了没,我说没有,护士让姐姐多喝水,她说一出产房就应该给水的,怎么现在还没喝水。我于是帮姐姐打了水拿过去。可是奶还是没有来,姐姐说是不是隔了太久才喝水,影响了奶水,我说不知道,她婆婆说让小孩吸一吸就会有的,然后她把小孩又抱过去。小孩不肯吸,吸了一会儿吸不到,把姐姐吸得疼得痛不欲生,可还是没吸到,小孩又大哭起来,然后姐姐也跟着哭,我看不过去说,就给他喝奶粉吧,也许明天就有奶了呢。

我打开了奶粉,冲了一点点,旁边床位的人提醒我们,用勺子喂,直接用奶嘴喂了,怕他以后只吃奶嘴。听了人家的建议,我到楼下买了婴儿用的勺子,她婆婆一点点地放到小孩嘴边沾一下沾一下,这么让他喝到了奶,吃饱了,小孩就睡了,她婆婆也睡了。姐姐说想上洗手间,我又帮她把床摇了起来,伸手扶她,明明是很轻很轻地举动,她却说我手重,拉得她疼,全身都疼!我说那你扶着我,需要多大力就用多大力,我本身比较瘦弱,比姐姐矮了8公分,她现在体重又几乎是我的两倍,我怎么扶得动她?她下床的一瞬间,我严重感觉到了体力不支,却只能死撑着,然而还是导致了她重心不稳,牵引了她全身的伤痛,她说“你怎么扶的!”

我说“我真的不会!”

我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时不时会听到婴儿的哭声,我就会去看看是不是我们家的,他确实还挺好哭的,一个病房三个孩子,他一个哭的次数比那两个加起来还多,一晚上哭了五次。姐姐实在起身不方便,能不起身她就坚决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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