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宫山醒来以后他每日都是疯疯癫癫,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或是在房顶上仰天长啸,或是无事时呵斥众人对其跪拜,而紫云观众弟子依旧好生侍候着他,丝毫没有怠慢。
此时不光是刘先锐拿不准南宫山是真疯还是假疯,就连楚文仪和紫云观的众人也都不清楚南宫山是真疯还是假疯。
三日后,刘先锐收到了朝堂回信,让其继续试探南宫山,刘先锐收了书信便带了几名军士前去了南宫山的房舍。
到了以后,只见南宫山正在房顶上晒着太阳抠脚,他见到刘先锐等人前来,即刻跳起大叫道:“小小天兵,尔等又来讨打吗?”
刘先锐闻言面色微沉,转而强压心绪,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恭敬说道:“我等小卒拜见太上真君。”刘先锐身后几名军士见状一愣,即刻反应过来,也敢忙跪下拜见。
南宫山见状大悦,拂须说道:“尔等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刘先锐缓缓起身,又说道:“不知太上真君近几日身体可好啊?”
南宫山从房顶上跳下,一个趔趄险些趴在地上,稳住身形方才傲然说道:“还好,还好。不知几位今日来此有何事啊?”
刘先锐眉头一皱,脸上抓痕还隐隐作痛,暗忖道:“他娘的,装傻充愣。”随即敛容说道:“玉帝有旨,特叫我等带些佳肴为太上真君滋补身体。”
南宫山闻言喜道:“倒是有心了,好,快让我看看是什么佳肴。”
刘先锐侧身让后面一位军士将手中提着的木桶拿来,那位军士将木桶放于地面,刘先锐随即说道:“此乃上汤佳品,有滋阴补阳之奇效,太上真君快快享用吧。”
说罢便打开了桶盖,只见木桶里是一桶黄澄澄的屎尿,开盖之后顿时恶臭难闻,不一会儿就引来了几只苍蝇。
南宫山见了这桶屎尿当即一愣,面上多有疑虑,说道:“这上汤佳品怎是这个样子?”
刘先锐肃然说道:“此乃是取天地之精华,聚五行之灵气的无上珍馐,玉帝特派我等为真君送上的。”
南宫山闻言挠头,转着这桶屎尿看了一圈又一圈。
那桶屎尿臭味四散,刘先锐捂着鼻子说道:“太上真君为何还不享用这美味佳肴。”
南宫山似有迟疑,但转瞬即逝,他伸出一只手指在屎尿中沾了一下,试探性地放在嘴里品鉴了一番,众人一时大惊!南宫山尝完后大怒道:“屁!这根本就不是上汤佳品,尔等竟敢假传玉帝旨意!该当何罪?”
言毕,刘先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将南宫山按在了屎尿中,口中说道:“你竟敢违背玉帝旨意!简直是大胆!”
刘先锐所带的多名军士见此情景也是面面相觑,他们碍于南宫山掌教真人的身份,一时未敢上前相助,刘先锐也没叫他们帮忙,只是自己一人一遍遍地把南宫山往屎汤子里按。
周边多名紫云观弟子见状也不敢上前阻止镇妖使刘先锐,只得偷偷跑去告于楚文仪长老。
南宫山被刘先锐往屎尿里按了多次,多次想要说话,可话还没说一半便又被按在了屎尿里,如此数次刘先锐方才停手。
南宫山浑身沾满屎尿,须发皆成黄色,震怒道:“好大的胆子,我乃太上真君,比统领尔等的二郎小神还要大上几分,尔等竟敢对我如此!”
刘先锐远远躲开,说道:“你敢违背玉帝旨意,本就该当如此,快些把剩余的珍馐吃掉,我等回去在玉帝面前多美言几句,方可免你罪状。”
南宫山一把将那半桶屎尿扬向了众人,多人躲避不及便被扬了一身屎汤子,他大喊道:“尔等根本就是假传玉帝旨意!看我不教训你们!”
话毕,南宫山便冲向了众人,那多名军士急忙躲避,他们一来是怕南宫山的修为,二来也是碍于他满身屎尿,恶臭难当,但唯有刘先锐不躲不避。
南宫山张牙舞爪地冲向刘先锐,刘先锐先前把南宫山往木桶里按时身上已沾有了屎尿,此时也已不在乎南宫山浑身恶臭,他扬起未脱鞘的长刀与之相斗。
长刀一挥,在南宫山胸前画了个半圆,以刀身挡开南宫山两只胳膊,转而又以刀尖戳中前胸,一声闷响将其击退。
南宫山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再次冲上。刘先锐随即一怒,一刀斩于南宫山肩上,将其逼至跪地,转而又一脚踹在了他胸口上将其踢飞。
那多名军士看得出奇,南宫山身为紫云观掌教,修为高深至极,怎会被刘先锐打得还不上手来,莫非真是得了失心疯,连修为也没有了?
众人正自惊疑,南宫山又一次怪叫着冲了上去,被刘先锐三两下给打退了回来。
南宫山口中叫骂,踉跄倒退了几步,楚文仪凌空落下扶住了他。
楚文仪听闻门下弟子说镇妖使大人逼迫掌教真人吃屎,一开始她还不信,直到如今见了南宫山这副狼狈模样方才相信,顿时脸色阴沉至极,冷声说道:“镇妖使大人,你们欺人太甚了吧!”
刘先锐见楚文仪赶来面色上也未有多少变化,依旧凌然说道:“朝堂命我试探于他,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楚文仪面色瞬寒,背后仙剑竟是已通主人心意,嗡鸣不止,众人为之一惊。
南宫山依旧大叫道:“小小天兵!看本真君不教训你们!”
楚文仪忽一抬手,在南宫山头上转了一转,南宫山即刻便觉困意来袭,转而瘫倒在地,熟睡了起来。楚文仪扫过周边几名紫云观弟子,那几名弟子即刻会意,将掌教真人抬走了。
随后,楚文仪说道:“镇妖使大人分明就是在折辱戏弄于他,他虽疯癫,但依旧是我紫云观的掌教!”
刘先锐目光一寒,说道:“这我自然知道,可他到底是不是装疯卖傻逃脱朝堂责罚,这我也得弄清楚才行!”
楚文仪冷声说道:“我紫云观泱泱大派,堂堂掌教真人怎么会以装疯来逃脱朝堂责罚。”
刘先锐冷哼一声,说道:“这可难说!”
楚文仪眉头紧锁,咬牙道:“我紫云观到底做了什么?朝堂竟要如此对我们。”话毕,刘先锐等人均觉身旁似有紫金色光影闪现,空气里疑有炸响之音,气氛一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楚文仪一手藏于袖中,冷眼看着刘先锐等人。刘先锐知道这是楚文仪动了真法,随之咽了口吐沫,皱眉道:“我不过是一个镇妖使,凡事都是按朝堂之命办事。”但见楚文仪面色依旧难看至极,一股凛然杀意似有似无地在刘先锐等人身旁萦绕。
刘先锐转而顿了顿,说道:“还望楚文仪长老息怒。”
楚文仪闻言沉默良久,最后冷冷说道:“望镇妖使大人以后不要再来为难掌教师兄。”
刘先锐面色一沉,说了句:“知道了。”随后便带着众人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