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娇娘你先把蛊给引出来,太子那边现在没事,他们没有中蛊!”
梁铮一见娇娘不愿意自己给她治疗,自己心里也愧疚,但当务之急是把娇娘的蛊毒给治好,只能匆匆的解释道。
娇娘却倔强着一双眼睛,非要梁铮讲个明白自己才愿意接受治疗。
“你怎么不说清楚,你是不是骗我的?”
正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柔美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娇娘好些了吗?”
两个人抬眼望去,来人不是容俏,还能是谁?
娇娘一见到容俏安然无恙,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欣喜之色,继而就是无边无际的愧疚,而一旁的梁铮更是在见了容俏的第一眼就别开头去,看着地面不敢再与她对视。
“容夫人,你果然没事,那真的是太好了,我,我还以为……”
娇娘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显然情绪有些激动,这让她身体里面的蛊虫更为活跃,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口血来,苍白的脸色配着她已经被染得殷红的嘴唇,我见犹怜。
“娇娘!”
梁铮立马上去拉着娇娘,手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脸上紧绷的似乎都能够看到青筋,容俏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就原谅了这个可能把自己毁掉的男人。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变成了娇娘,赵沧处在梁铮的位置上,又会怎么做。
“娇娘,我们都没事,梁大哥他也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你先把身子里面的蛊毒除掉才是。”
经过这几天的交往,容俏对于娇娘也有了几分的了解,听见暗五说了梁铮和娇娘争吵,甚至把她关在了屋子里面,容俏就害怕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这才特意跟赵沧说了一声,自己下来看看两个人,没想到还真是让她给猜准了。
“赵老,您快帮着过来看看,这蛊毒应该怎么引出来?”
听着身后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容俏就知道,一定是赵老拎着自己的药箱过来了,急急忙忙的让出一条路来,把他老人家扶进来,说道。
“果然,是同一种蛊。”
赵老上前去摸了摸娇娘的脉象,又问了她几句话,就立马做下自己的诊断。
“母体已经到手了么?”
自从赵老来了之后,梁铮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他知道就是这位老人,发现了自己之前在饭菜里面下的毒,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够救得了娇娘的。
听到赵老的声音,梁铮连忙上前,把手上一直攥着的小瓶子递了上去,交给赵老。
“这是那人给我的,请您帮着鉴定一下,看着母体有没有什么蹊跷。”
回鹘人狡猾,从这一次的事情上就不难看出,不光是赵沧一伙人,就连常年征战的梁铮都觉得,这样的人不能够完全的信任。他们既然能够利用自己一次,就能够利用自己第二次,这也是他把解药紧紧地握在手里,而不是慌慌张张给娇娘服下的原因,现在身边有了一位医师,赵沧自然是放心多了。
赵老接过梁铮手里面的那个小小的瓷瓶,打开盖子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有用他的鼻子在瓶子口闻了闻气味,沉吟了片刻,挥挥手道:“在外面看来,这母体没有什么问题。你先把人给放到床上躺着,她刚才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先给她抓几服药,俏儿你去煎了,先给她服下,缓和一下那蛊虫的动作。”
这么说着,他自己却是走到桌子的旁边坐下,从药箱里面拿出了几根银针,脸色肃穆道:“我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梁铮一见娇娘的问题能够解决,自然是高兴,毫不犹豫的朝赵医师拜了两拜,随即抱起娇娘就往楼上的屋子里面走去,容俏听了赵医师的话,自然也是毫不含糊。煎药也是自己学习医术的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既能够帮到娇娘,自己又能够收获经验,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等到容俏煎好了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梁铮这样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蹲坐在娇娘的床边上,使自己的高度和娇娘在一个水平线上,眼睛完全没有一点要离开床上之人的意思,里面满满的全是担忧,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希望。
“梁大哥,药来了。”
容俏在门口站了好久,没好意思打扰两个人,知道自己怀里的药不那么滚烫,这才不得不迈步走进去,柔声说道。
梁铮听见了容俏的声音,这才挪开了自己的眼睛,面色惭愧的结果容俏手里的汤药,然后退到了一旁,说道:“这一声梁大哥我还真是担当不起,你帮了我们家娇娘这么多次,我却把你往火坑里推,是我此时事做的不义!”
容俏看着他这幅样子,却是浅浅的一笑,看了看病床上已经闭上眼睛休憩的娇娘,回话,“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对错,要说辜负,也是王室一族辜负你们这些臣下在先。”
顿了顿,又说道:“刚才我推门进来,看到你和娇娘的时候就在想,要是你们的经历不是发生在你们的身上,而是发生在我和赵沧的身上,我们又会怎么选择?”
这么说着,容俏恬静的转过头来,和梁铮对视着说道:“我想,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凭什么最后失去的总是我?我绝对不会放任我自己心爱的人就这么为了他人而离开,绝对不会!”
是啊,为了一些非亲非故,甚至之前辜负过自己的人,为什么要放弃自己一生所爱呢?
梁铮看着容俏那双潋滟而认真的眼睛,知道她此时此刻之所以能够选择原谅,是因为她真的能够将心比心,也真的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为一个人付出。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却能够得到娇娘的百般维护,得到赵沧那样的人的青睐。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份的柔弱,甚至让他产生错觉,在自己面前站着的,并不是一个弱不惊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