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俏低着头,在赵沧准备翻身上马之前拉住了他的衣襟,小声地说道:“等一会,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就松了手,转头跟暗一要了把剑,说是自己方便时候防身用的,一个人就往林子里面走去,背影阴郁,赵沧望着她的背影慢慢的离开,仿佛这一辈子都抓不住似的。
他只知道自己看好了容俏,却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去了解容俏的想法,他总感觉,当年娶她的如果是沈越,那她大婚的那天,被揭开盖头时会是开心的,而不是小心翼翼,说到底还是自己强娶的媳妇,在她眼里和谁都是过日子吧……
赵沧眼睛里面的落寞,暗一暗二看得清楚明白,他们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人,为什么就因为几句话的原因变成这样,只希望两个快点变好起来,毕竟两个人是相爱的。
过了好一会,直到赵沧在马旁边等急了,想要自己亲自去找人的时候,才见容俏从树林里慢慢出来,手里除了刚才的剑,好像还多了一张帕子,这是自己借着方便的时候哭了?
赵沧甩开心里面的念头,害怕她碰见什么东西,问,“方便个去这么久?”
容俏头都没抬,也就看不到赵沧眼睛里面的担忧。以为他还在怪自己,语气平淡的拿出自己手里面的东西,拉了一下赵沧的袖子,“先包一下吧。”
赵沧看着容俏手里面的东西,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这是什么,一报还一报,划清界限?赵沧抬起头开想要看出容俏在想什么,可惜她面色沉静,就像容衡平日里的那一副书生气,看不出来任何心理波动,仿佛世间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
容俏害怕赵沧不肯,直接跟旁边的暗一要了药箱,把里面的工具什么都拿了出来。赵沧不愿意就着自己,那自己就就着他,他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她就替他注意。等自己到了京城,他到了西北那边,即使自己想要关心,也关心不到了不是?
赵沧依靠在马匹旁边,感受到容俏轻轻地把自己的衣服拉开,望向她的眼睛,赵沧却只在里面看出了无奈和阴郁,没有任何的情欲。
“爷说了,不用包了!”
赵沧感觉特别的烦躁,直接拉了容俏的手,容俏却把他给堵了回去,“我是你的妻子,相公受伤了,给你包扎,是我的本分。”
容俏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赵沧一眼,而后拉开他的手,继续在他的胸前动作起来。
又是妻子,赵沧心里面冷笑一下,他的眼光不错,娶了个三从四德的好女人,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都对相公好得很。
随即也不再动作,任由着容俏帮着自己包扎,感受着她把自己的里衣衣料慢慢的换到自己的身上,垂着眼眸看着容俏认真的小脸,从额头到鼻子,从鼻子到嘴巴,一点一点的游弋着。仿佛全身只剩下这么一点温度。
“好了。”
等着容俏把伤口包扎好,抬起头来的时候,赵沧已经把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声恩,而后自己翻身上马。
容俏不会上马,之前都是赵沧给直接抱上去的,现在……容俏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犹豫了一下,吸了口气,一只脚踮起来就准备踩在马肚子上试一下。
赵沧看着容俏的眼神和动作,长长的睫毛掩盖住自己的神色,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朝着容俏伸出手去。
容俏就等着赵沧伸手,当即就握了上去,被赵沧一带就带了上去,靠在赵沧的胸膛上。下一秒,就听见赵沧暴喝一声,两个人向着京城飞驰而去。
赵沧感受到怀里的人的温度,想起刚才的动作,心下这才稍微定了定,不管容俏心里怎么想,但她现在还是在自己身边,保护着她的人是自己,危险的时候能帮到她的人也是自己,至少在现在,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两个人之间必定会有联系。
日夜兼程,第二天的午夜,几个人就到达了京城,在赵玉瑾的安排之下,几个人顺利的混了进去。
“容俏,你总算来了!”
京城靠近郊区的一个府邸,在密道里面,左思思一看见容俏就立马报了上去,在她浑身上下看了一遍,见她脸上有几条轻轻的划痕,立马皱起了眉头。
继而又看到了她手上缠着的纱布,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怎么回事,赵小王爷,你就这么保护容俏的?”
左思思执起容俏的手,歪过头去怒目看着一旁的赵沧,指责他的过失。一旁的赵玉瑾却是一把把左思思给拉了过来,看出了两个人只见气氛的不对劲。
“辛苦了。”
赵沧走这一趟的艰险,赵玉瑾都已经知道了,他除掉了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暗杀暗卫,把圣旨平安的带了回来,同时也给了自己喘息和进京的机会,他实在是感激,千言万语,也只能用一句辛苦来表达了,毕竟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现在赵玉铭已经开始自封为帝,虽然各地揭竿而起,反对不断。
赵玉瑾对着赵沧和容俏行了最高规格的礼节,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谢意。赵沧只是点了点头,容俏却是低下了头,表示自己担当不起这样的大礼。
“要是我没有争着要跟他走这一趟的话,可能会进行的更顺利一些。”
容俏面上有些无奈,赵玉瑾在两个人之间嗅出了什么气味,但最终凤眸微转,什么话也没说。
“我听说你还被赵玉铭派来的那些混蛋绑架了,这群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混蛋,等我一定给你打回去!”
左思思看着容俏脸上的伤,比容俏自己还要重视,一边撸着袖子,另一边赶紧派人把她之前在京城里面收来的好物件给拿来,给容俏用上。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用就行,这伤也快好了。”
容俏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但一边的赵沧看着容俏额头上的那几道浅浅的划痕,想起刚才左思思指责自己的话,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