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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五道阳岔岭大刀会全部失利 吕炳月谋划窃取张宗耀人头

大刀会的大护法张树声被诱捕的消息封闭的很严,也没有消息传到大刀会这里,张宗耀带领着大刀会集结在五道阳岔岭上。五道阳岔距离红土崖很远,原始森林十分茂密,他们也就不再忌讳被剿匪部队的发现,在林中一排排的地蹌屋子烟囱冒出屡屡的炊烟,在休整的同时,大刀会也不忘记部队的训练,有的人练队列,有的练刺杀,一名手臂受伤的大刀会队员用绷带紧紧的缠绕着,但是他仍然是用一只手臂挥舞着大刀。张宗耀穿着厚厚的羊皮大棉袄,带着羊皮棉帽子行走在五道阳岔的营地,时不时的和大刀会队员打招呼,来到了受伤练大刀的大刀会队员面前,关怀着其伤情。

张宗耀:兄弟,你的伤怎么样了?

受伤大刀会队员:当家的,好多了。

张宗耀:天冷,比冻坏了伤口,别让伤口蹦了。

手上大刀会队员:没事,我这胳臂缠着绷带那,要是不练练,刀法都生疏了。

张宗耀:恩,注意力度,千万别抻着伤口。

受伤大刀会队员:好嘞。

张宗耀又来到岭顶的防御阵里,只见防御阵地是用一些大原木垛成的防御掩体,阵地上还有一些木房子,大刀会队员趴在木房子里的瞭望孔紧紧的盯着岭下的情况,后面还有一堆炭火用于取暖,张宗耀走进掩体的木房子,大刀会队员看见大当家的走了进来,主动和张宗耀打招呼。

大刀会队员:大当家的。

张宗耀:山下没有什么情况吧?

大刀会队员:没有,太静了,连个动物影子都看不到。

张宗耀:恩,没事就好,这样咱们也可以好好的休整休整。

大刀会队员:当家的,咱啥时候杀回红土崖?

张宗耀:怎么,想家了?

大刀会队员:嘿嘿,能不想家吗,哪里有咱的土地,还有俺的房子。

张宗耀:呵呵,别急,等咱们休整完了,把官兵赶出去了,咱们就可以回到红土崖了。

大刀会队员:咱们好多兄弟都盼着这一天了。

张宗耀:放心,这个日子不会太远。

在从那名投降的大刀会嘴里得到了张宗耀等人带着大刀会转移到五道阳岔,二当家的卢鸿富带领着一部分大刀会为机动,隐藏在棺材量子山,立即和关东军商量,一起出兵围剿大刀会,计划先剿灭卢鸿富的机动队伍。吴俊升和关东军的剿匪部队在棺材量子山林里行军,厚厚的积雪让部队的行进很缓慢,吴俊升叫过来那名投降的大刀会队员。

吴俊升:还有多少路才能到大刀会机动部队的居住地?

大刀会叛徒:这大雪封山,半天功夫也走不上几公里,但是我琢磨明天怎么也能找到他们。

副官:司令,部队体力消耗太大。

吴俊升:命令部队休息,一律用木炭生火取暖,任何人不准暴露目标,有人胆敢暴露目标,就地正法。

副官:是,我去通知。

卢鸿富带领着机动队伍一只宿营在山里,张树声的谈判一直没有消息。在大刀会机动部队的宿营地,诸多的地蹌子都被笼罩在白雪之下,在地蹌子里,卢鸿富和几名堂主聊着。

堂主:二当家的,你说这大法师出山已经好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卢鸿富:是呀,当时怎么拦也拦不住。

堂主:张大法师谈判的事情用不用跟大当家的打个招呼?

卢鸿富:是呀,这事不和大当家的打个招呼,一旦出事也没法和大当家的交代,如果明天法师还不回来,那咱们就拉上队伍去接应下法师,看看什么结果。

堂主:我是真担心呀,担心法师落入虎口。

卢鸿富:咱们的弹药和给养怎么样?

堂主:这些都很充足,咱现在不仅有粮食还有上次从鬼子身上收获了不少的弹药,还有很多小鬼子的罐头。也别说这小鬼子的罐头还真香,吃了还能御寒,下次遇到小鬼子,多弄点罐头,咱们也能补充补充体力。

卢鸿富:一会你去统计统计现有的弹药和粮食情况,缴获那些罐头少留点就行,安排人给大当家的那边多送去一些,山里的病号多,需要营养,对了,顺便告诉队员们好好休息,做好打仗的准备。

堂主:二当家的,要打仗呀?跟谁打?

卢鸿富:这不大法师去谈判了,也没有个消息,总是让我放心不下,明天咱们就出山,一是看看张树声法师的情况,二是摸摸红土崖的情况,瞧准机会,再干一把。

堂主:好嘞,我这就去。

吴俊升带领着剿匪部队已经来到卢鸿富带领的大刀会机动部队附近的山坳,由于山里的气候寒冷,士兵们帽子上都挂满了雪霜,吴俊升停了下来,副官和两名团长来到吴俊升的身边。

吴俊升:拿来地图。

副官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地图,吴俊升仔细看了看。

吴俊升:按地图标识来看,大刀会的机动部队应该离我们不会太远了,去把那名大刀会的带过来。

副官转身去叫那名大刀会队员,那名大刀会队员被两名士兵荷枪实弹的看押着。

副官:你过来,司令叫你。

大刀会叛徒:是。

副官将大刀会的叛徒带到了吴俊升这里。

吴俊升:大刀会的机动部队是不是就在附近?

大刀会叛徒仔细的向附近的地理环境观察了一会。

大刀会叛徒:司令,如果卢二当家的没有别的任务,应该就在附近,你看翻过这座山,应该就能看到卢二当家的宿营地。

吴俊升:你能确定?

大刀会叛徒:能,我对这山里的情况很熟悉,原来还当过猎户,常在山里转。

吴俊升:命令部队休息,李团长,你带领一个小队悄悄的摸上岭顶,摸摸情况,观察下地形,最好给老子画张地形图来。

李团长:是。

吴俊升:副官,你去通知部队从现在起不准生火取暖做饭,不准大声大嚷的,保持肃静,就是给你冻成冰棍也不准生火,饿了就给我啃冻干粮,谁要是给我暴露了目标,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副官:是,司令,我立即通知部队。

服部兵次郎带领着关东军和齐恩铭的清乡团绕道也来到了五道阳岔的附近,由于道路相对远于吴俊升的部队,但是关东军加快了行军速度,累的齐恩铭是气喘吁吁。

齐恩铭:大佐阁下,这山里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咱们还是歇歇脚吧,这一阵也走了好几十公里,部队体力消耗太大了。

服部兵次郎:齐桑,我们大日本帝国主义军队是不知疲惫的军队,军法上讲这叫兵贵神速。

齐恩铭:想不到大佐对中国的孙子兵法还蛮有研究的,但是,大佐阁下,中国还有句话叫“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也”,这样的行军部队还怎么打仗?

服部兵次郎:齐桑,如果你的队伍累了,你可以休息,我们关东军是不怕累的,要执行我的作战战术。

在吴俊升部队的休息处,山里挂起冒烟的风,风中带着细小的雪花,就像地上飘起白烟一样,嗖嗖的风声在林中响起,李团长带领一个侦查小分队悄悄的爬上山顶,站在高处,远远的看见了卢鸿富带领的机动部队宿营地,用望远镜观看,大刀会的营地一目了然,每观察一处都在地图上做出标志,在观察宿营地之后,李团长又仔细的观察下其他几个方向的地理地貌,毫无声息的退回了吴俊升部队处。

吴俊升的部队每个人的眉毛、领口和帽子上挂着白霜,喘气和说话都是冒着白气,天是嘎嘎的冷,官兵们萎缩着蹲在林中的雪地。李团长的带着侦查小分队返回,两只手虽然还带着棉手套,还是把带着棉手套的手放在嘴边,想用呼吸出的气温暖下手。

李团长:司令,大刀会的机动部队还在山那边的山坳里。

吴俊升:哦,有多少人?有没有防御?

李团长:大概有二三百人,一看就是没经过特殊训练,一点兵法也不讲究,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的泥腿子。

吴俊升:别小看了这帮泥腿子,关东军厉害不?不照样栽在这帮泥腿子手里,我佩服他们的是个个都不怕死,这些土包子发起威来,还真他妈的挺可怕。

李团长:司令您把他们看得太高了,我倒是觉得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吴俊升:你是科班出身,没有当过胡子,咱东北军里很多都是胡子出身,张大帅也是胡子出身,汤玉林督军那也是胡子出身,就连老子也是胡子出身,我们这些胡子出身的手头准,管也直,伸手五支令,举手就要命,从来不讲究什么战术,也不按套路出牌。

李团长:司令说的也是。

吴俊升:大刀会的四周地形侦查了吗?

李团长:我都侦查了,你看这是我画的地图,三面都有出路,唯有东面是陡峭的山崖,山羊都上不去。

吴俊升看了看李团长带领的地形图,沉思一会。对两名团长做出了战斗部署。

吴俊升:这样,你们两位团长各自带领自己的部队,在他们的两侧隐蔽起来,我带领三个营和警卫连从正面冲锋,咱们形成一个口袋,决不能让一个大刀会的逃出包围圈,还有,告诉部队任何人不能暴露目标,一律不准生火。

李团长:司令,那战斗什么时候打响?

吴俊升:只要我这边交了手,你们就带着队伍就压进,把他们紧紧的控制在这里,全部吃掉。

吴俊升将手指在山坳的中心。

两名团长听了吴俊升的指令,敬了个军礼,带着各自的队伍向预定的目的地走去。

服部兵次郎带着关东军在林中行军中,茫茫的原始森林中,风吹的树梢发出阵阵的响声,地上的积雪已经深达人的膝盖,部队行走过后,雪地上留下一趟深深的雪沟,搜索部队整个队伍身上就像披了淡淡的白沙,服部兵次郎的围剿部队已经接近了五道阳岔张宗耀营地的附近,边走边观看着四周的地形,将一只手举了起来,示意部队停止前进。

齐恩铭:哎呦我的天呀,大佐阁下终于停下来了。

齐恩铭说完一屁股就坐在雪地上,气喘吁吁。

齐恩铭:这那他妈的是打仗呀,这光他妈的走路了,还打仗呢,累也累死了。

服部兵次郎看了看齐恩铭坐在地上的怂样,也不再管他说什么,示意手下拿出地图来,服部兵次郎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标尺在地图上计算着距离。

服部兵次郎:我们距离匪巢不过三十里地,命令部队原地休息。

部队休息后,服部兵次郎派出三个小队对周边地形进行侦查,等侦查小队分别回来之后,把侦查到的情况向指挥官服部兵次郎进行汇报,立即做出了作战部署。

服部兵次郎:我们把所有的迫击炮都集中在这里,要用炮火实施打击,彻底摧垮所有防御。我们现在开始进入阵地,不管天多冷,我们都不要暴露自己,一定要坚持住。

齐恩铭:大佐,人困马乏,在继续作战,那哪行啊。

服部兵次郎:你的部队可以在战斗打响之后进入阵地,吴桑,你也不要扰乱我的部队军心。

吴俊升的部队缓慢行进中,尽量轻落脚,防止踏雪的声音传出去,好在嗖嗖的北风,刮的树梢嗖嗖的声音掩盖了队伍踏雪的声音,吴俊升的部队全部进入了预定地点,吴俊升趴在雪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大刀会机动部队宿营地的情况,只见大刀会队员陆陆续续的起来,有的抱着劈柴生火做饭,还有的大刀会队员走出地蹌子抻着懒腰,面临战争谁也没有一点感觉,吴俊升看了看手腕的表。

副官:司令,打不打?

吴俊升:通知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

只见吴俊升从腰间拔出手枪。

吴俊升:给我打。

东北军的重武器机关枪开始向大刀会的宿营地全方位的扫射起来,子弹嗖嗖的划破林中,带着呼哨射向卢鸿富带领的大刀会机动部队,突来的袭击大刀会彻底打蒙了。

卢鸿富:妈的,这官兵什么时候摸过来了。

堂主:二当家的,好像我们被偷袭了。

卢鸿富:听这枪声,官兵不少呀,快,带领人分别到他两侧阻击。

堂主:是,二当家的,你要当心呀。

卢鸿富:快去。

吴俊升用手中的望眼镜观察着大刀会战斗现场。

吴俊升:命令部队黑我狠狠地打,如果大刀会想要突围立即用重火器给我压回去,绝不放跑一个大刀会的人,如果那个阵地被撕破了,让大刀会的人突围出去,就让他们来提着脑袋见我。

副官:是。

堂主又回到卢鸿富的身边。

堂主:二当家的,两边都是官兵,我们被包围了。

卢鸿富:告诉兄弟们别乱窜,找准机会反击,实在不行咱们就和官兵们拼了,杀一个不赔本,杀两个咱还赚一个。

在官兵的极强火力压制下,大刀会的队员很难有集中的机会,只能各自找掩体和官兵们对射,有的大刀会队员已经被击中死去,伤亡惨重,场面十分混乱,有的大刀会队员四处乱跑。

堂主:二当家的,不行呀,顶不住了。

卢鸿富:快,给我组织点人过来。

堂主:敌人的火力太密集了,集中不起来。

说话间,卢鸿富身边的两名大刀会队员又中枪死去。

堂主:兄弟们,向二当家这边靠拢。

枪声太密集堂主的话根本传不了多远,就近的大刀会队员听见了喊声,冒死向卢鸿富这边靠拢,有三十多人集中在卢鸿富就近的防御掩体附近,卢鸿富高声喊着。

卢鸿富:兄弟们,我们要向左侧进行冲锋,冒死也要将这张网撕开一个口子,集中火力向左边的官兵狠狠的打。

卢鸿富又吩咐身边的堂主。

卢鸿富:一会我带领兄弟们冲左侧,你带领几个兄弟掩护我们的冲锋。

堂主:当家的不行,这样太危险,还是让我来。

卢鸿富:什么危险不危险,不突围也是危险,你给我看好了,一旦我们撕开了口子,你立即带领其他的兄弟跟着我们一起冲出去,这样伤亡才能减少。

卢鸿富命令所有火力开始向左侧的官兵李团长的部队打去。

在左侧的官兵突然受到集中火力的攻击,也造成了一些官兵的伤亡,李团长从大刀会的举动来看,判断出大刀会想从自己这边突围,他将帽子摔在地上。

李团长:把我看成病猫了,想从我这里突围,那是做梦,给我集中火力把他们打回去,就是给他们一对翅膀也甭想从我这里飞出去。

卢鸿富带领的大刀会敢死队没冲出多远,又被官兵的火力压制在掩体里,根本没有办法前进。

一名大刀会队员:当家的,敌人的火力太猛,根本没有办法冲出去。

卢鸿富:就是死也要往外冲,怎么都是死,冲出去还有活路,兄弟们咱们和官兵拼了。

大刀会队员纷纷高声喊着“和官兵们拼了,拼了,杀呀!”,冲出了掩体,向李团长的阻击官兵冲了过去。

李团长:兄弟们给我顶回去,狠狠的打,谁要是放走一个人,我就立即毙了他。

官兵们的阻击火力全部集中在卢鸿富带领大刀会突击的人员,这些大刀会的人纷纷的被官兵们的火力击中,中弹而到,卢鸿富看见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中弹死去,卢鸿富的双眼里喷射出一股愤怒的烈火,举着手中的双枪向官兵冲去。

卢鸿富:兄弟们,我要为你们报仇,我要为你们报仇。

一阵排枪打过来,将卢鸿富的胸口立即打出几个窟窿,卢鸿富中弹倒地。

大刀会的堂主以及很多的大刀会队员都目睹了卢鸿富带领的突击敢死队中弹死去,高声喊着“二当家的”。

堂主:兄弟们,给二当家的报仇呀,我们和官兵们拼了。

所有的大刀会队员们跟着堂主高声喊着“给二当家的报仇,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纷纷的走出掩体边和官兵们对射,一边向前冲着,就连那些受伤的拖着残躯向官兵们冲去。一场激烈的战斗,所有的大刀会队员都被击毙在现场,这个场面十分的悲壮。

战斗停息了,吴俊升带领着部队来到大刀会的宿营地,看到大刀会队员死去的各种姿态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慨。

吴俊升:唉,真的想不到这些泥腿子有这么硬的骨气,不得不令吴某人的佩服呀。

副官:司令,这些大刀会的尸体怎么处理?

吴俊升:算了吧,人死不追责,咱们也没有必要和死人叫针,找个洼地把他们都埋了吧。

副官:司令,这冰天雪地的,这土也挖不动呀。

吴俊升:你笨呀,架起一大堆篝火,有一个时辰地下的土也就烧化了。

吴俊升和副官说话之间,听见了哭泣之声,吴俊升转头一看,看见了大刀会叛变的那人。

大刀会叛徒:二当家的,是我害死你们的,我对不起呀,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愿二当家的和弟兄们过的好好的,每缝初一十五我给你们多烧点纸,给你们送钱花。

副官:司令,这个人怎么办?

吴俊升:我这人最恨的就是这些连兄弟都出卖的人,这几百条人命都曾经是他的兄弟,用几百人的性命换取自己的苟且偷生,还不如让他去阴间做他的孤魂野鬼,让他们的这些兄弟在地府的路上跟他讨命。

吴俊升说吧,掏出手枪一枪打在背叛大刀会的队员脑袋上,这名大刀会队员倒在地上,瞪着一双迷惑的大眼瞧着吴俊升。

在五道阳岔的宿营地,一名大刀会队员跌跌撞撞快速的跑到张宗耀的地蹌子里。

大刀会队员:大当家的,山里传来了枪声。

张宗耀一听,立即站了起来。

张宗耀:从什么方向传过来的枪声?

大刀会队员:枪声是从二当家那边传过来的,偶尔一两声枪响也就罢了,但是这次枪声太密集了,好像还有很多重武器的声音。

张宗耀:匡法师,走咱们到前面看看。

张宗耀和匡相圃钻出地蹌子,刚刚走了没多远,空中响起炮弹滑行的呼啸声,数发炮弹落在宿营地。

原来是腹部兵次郎的关东军和齐恩铭的清乡团已经找到五道阳岔张宗耀的宿营地,组织部队开始进攻,密集的迫击炮向五道阳岔岭顶的防御工事发起了轰击。

张宗耀:不好,是官兵偷袭,快集结队伍到前沿阵地去,阻止官兵冲上岭来。

宿营地里炮弹不断的落了下来,许多村民和大刀会队员都被这密集的炮弹炸晕了,到处乱跑乱窜,有的人被炮弹炸死炸伤。

张宗耀:大家不要跑,趴下,趴下。

无论张宗耀怎么喊也都控制不住大家乱跑、乱窜的行为。

张宗耀:老匡,你去那边,遇到兄弟们让他们带上家伙到岭上阵地上去。

匡相圃:当家的,你也千万注意。

张宗耀:顾不上了,快去吧。

冒着空中十分密集的炮火,张宗耀带着数十名大刀会队员好不容易从宿营地来到五道阳岔岭上的阵地,一颗炮弹呼啸的飞过来,张宗耀赶紧趴在阵地里,炮弹落在距离张宗耀十几米远的地方,掀起的尘土盖了张宗耀以及身边人一身。一直守在阵地上的大刀会队员弯着腰来到张宗耀身边。

大刀会队员:当家的,官兵的炮火太猛了。

张宗耀:岭下官兵有多少?

大刀会队员:不知道,光听见官兵的炮响,岭下一个官兵也看不到。

张宗耀:这吴俊升搞什么名堂?都给我盯好下面,只要官兵冲锋,就给我打回去。

这时,匡相圃也带着近百人冒着炮火来到张宗耀所待的阵地。

匡相圃:当家的,什么情况?

张宗耀:老匡带过来多少人?

匡相圃:有近百人吧,其他的兄弟们随后就到。

张宗耀:兄弟们,分散,全部进入阵地,如果官兵发起冲锋,就给他们打回去,决不让一个官兵冲上来。

匡相圃:当家的,来了多少官兵?

张宗耀:不知道,到目前还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他妈的官兵怎么会摸到这里?不对呀,吴俊升的部队没有这么多炮呀,他妈的,是小鬼子的队伍。

又是一阵密集的炮火轰击前沿阵地和宿营地。

张宗耀:他妈的,这小鬼子为了咱们是下了血本,老匡,一会小鬼子的炮火停了以后,你带上一些弟兄掩护跟咱们一起进山的村民和伤员向漫江撤退。

匡相圃:当家的这可不行,你带着村民和伤员撤退,这里我顶着。

张宗耀:我倒要是看看这小鬼子除了用炮还有啥本事?我就不信咱手里的大刀是烧火棍了。

说话间,又是一阵炮火轰过来。大家在阵地上纷纷躲藏,几轮炮火轰过,大刀会的伤亡还是比较大。

大刀会队员:大当家的,官兵开始要冲锋了。

张宗耀等人探出头来向坡下观望着,只见成群的鬼子穿着黄色军装和齐恩铭的清乡团的部队端着枪向坡上冲来。

张宗耀:给我看好了,等鬼子再近点我们在打,别浪费子弹,尽量把子弹都打到鬼子身上。

鬼子们踏着厚厚的积雪行动起来并不是飞快,张宗耀看见后面陆陆续续的奔跑过来一些大刀会队员,张宗耀举手示意大家不要有太多的动静。

张宗耀:老匡,去带后上来的兄弟们进入阵地,不要让鬼子知道咱们有埋伏。

匡相圃:好嘞。

匡相圃弯着腰退出阵地,在后面指挥陆陆续续到达的大刀会队员悄悄的快速潜伏到阵地里。张宗耀趴在阵地里观察鬼子,进入射程范围,张宗耀举起手中的驳壳枪向鬼子射击。

张宗耀: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把这些小鬼子打回他姥姥家去。

在后面指挥的服部兵次郎督促着部队向岭上冲锋。

齐恩铭:大佐阁下,想不到大刀会受到了炮击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服部兵次郎:大刀会虽然没有全部被摧垮,但是战斗力肯定会削弱,我们正面冲击吸引大刀会所有的火力,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正面来,只有这样野村君的部队才能偷袭成功。

鬼子的部队不断的向大刀会阵地冲锋,几轮冲锋都被大刀会击退,服部兵次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服部南次郎:命令部队全部退回。

齐恩铭:大佐阁下,难道我们要放弃攻击?

服部南次郎:按照预定方案,野村君的偷袭部队应该距离大刀会的后侧不会太远,我们要对大刀会进行新的一轮致命打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全歼大刀会,命令炮兵立即向大刀会的防御阵地和宿营地进行全面轰击。

在五道阳岔大刀会阵地上,张宗耀见鬼子莫名其妙的退了回去。

张宗耀:兄弟们,小鬼子的第五次冲锋被我们打回去了,大家检查下弹药和武器,加固防御阵地,估计小鬼子很快又会发起冲锋。

张宗耀边说边到阵地巡视,查看下部队减员情况,忽然发现匡相圃和一名大刀会队员抬着一根木头加固自己面前的防御。

张宗耀:我说老匡,你怎么还没有走?

匡相圃:嘿嘿,这一打起来就忘了,再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照这样看来,小鬼子想登上这岭上是不可能的。

张宗耀:我说老匡,你糊涂呀,从这个架势来看,这小鬼子是势在必得,别看现在鬼子退了,下步的战斗会更加残酷,而且这小鬼子诡计多端,一切都是不可估计的,把村民们送走,我们才没有牵挂,即使丢了阵地,咱们也可以全身而退,轻装转移的。

这时,更多的村民从后面来到了阵地。

村民:当家的,我们来了,看看我们能帮上些什么?

张宗耀:呕,村民们伤亡大不大?

村民:咳,这么密集的炮火怎么会没有伤亡,不少村民都被炸伤了,剩下我们这些好胳膊好腿的都来了,我们要和大当家的一起打鬼子。

张宗耀:乡亲们呀,有我们大刀会在就决不让一个鬼子爬上岭上,这场战争会很残酷,我也不知道这次战斗的结果是什么,一会那让老匡带上部分弟兄把你们送到漫江。

村民们:当家的,我们不走,我们要和大当家的一起打鬼子。

张宗耀:不行,你们必须转移,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村民:当家的,虽然咱们没有经历过你们大刀会的训练,也不懂打仗用枪,但是咱有的是力气呀,我们帮大当家的抬木头,修工事,大当家的有什么我们能干的尽管吩咐。

张宗耀还要想继续规劝村民们离开这里,但是空中想起了呼啸的炮弹滑行声音。

张宗耀:快,鬼子又开始炮轰了,快找掩体趴下,别乱跑。

听了呼啸的炮声和张宗耀的喊声,四处躲散起来,鬼子的炮弹很密集的落在防御的阵地里,不少的大刀会队员被炮弹炸死、炸伤、炸飞,惨状目不忍睹。张宗耀看着鬼子的炮弹给大刀会的人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气的用手直砸雪地,等炮弹炸过之后,就要站起来冲向阵地,被匡相圃一把拽了下来。

匡相圃:当家的,太危险,等鬼子的炮火过后再去。

张宗耀:不行,我必须到阵地里去,防止鬼子偷袭到岭上。

匡相圃:那我去。

匡相圃说完就冒着炮火向阵地冲去,还没等到阵地,就被一颗炮弹将匡相圃炸飞了。

张宗耀:老匡、老匡。

张宗耀顾不上鬼子的轰炸,跑到了匡相圃的尸体前,抱起来匡相圃的尸体,匡相圃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张宗耀抱着匡相圃,愤怒的眼中留下的是泪水。

张宗耀:老匡、老匡,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呀,老匡,你等着,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

张宗耀将匡相圃放在地上,转身向阵地奔去。来到阵地前,看看大刀会队员受伤情况。

张宗耀:兄弟,怎么样?

大刀会队员:没事,肩头让炮弹咬了一口。

张宗耀:留几个人盯着山下面鬼子的动静,剩余的把伤员扶到隐蔽处,快,快。

张宗耀又回头看看宿营地,只见鬼子的炮弹毫无忌惮的击中很多的地蹌子,又有很多的村民和大刀会队员被炸死。

大刀会队员:当家的,鬼子开始冲锋了。

张宗耀伏在阵地上向山下望去,鬼子们又成群结队的从山下向山上冲来。

张宗耀:兄弟们狠狠的打,为死去的兄弟和乡亲们报仇。

张宗耀带领着大刀会队员继续阻击鬼子和齐恩铭的清乡团,由于鬼子部队的装备精良,武器射程远,大刀会的伤亡还是比鬼子和清乡团相对要多。

大刀会队员:当家的,我们的子弹不多了,快打光了。

张宗耀:去把营地所有的子弹扛过来。

大刀会队员:当家的,我们的弹药库被鬼子的炮弹炸了,没有子弹了。

张宗耀:妈的,和鬼子拼了,准备大刀和鬼子拼了。

所有的人都拿起了大刀,等待鬼子的上来,忽然宿营地方向又传来密集的枪声,张宗耀听见这密集的枪声十分的疑惑,刚想吩咐身边的大刀会队员去宿营地探探情况,一名受伤的村民跌跌撞撞的跑到张宗耀面前。

受伤村民:当家的,不好了,鬼子从后面上来了。

张宗耀:什么?你说什么?

受伤村民:鬼子从后面偷袭了宿营地,正向这边杀过来。

张宗耀将驳壳枪别在腰间,从背后抽出大刀来。

张宗耀:兄弟们,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鬼子和官兵很快就会杀过来了,你们怕不怕?

众人:不怕,怕死就不参加大刀会。

张宗耀:好,兄弟们,你们都是咱大刀会的爷们,今天咱们就和鬼子、官兵们拼了,杀一个不赔不赚,杀两个咱赚一个,杀多了咱赚的更多,就是不能给大刀会的人丢脸。

众人:我们绝不会给大刀会丢脸,和鬼子们拼了。

这时岭下的鬼子和官兵冲上阵地,野村带领的鬼子部队也在向阵地这边杀过来,张宗耀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也知道这次是大刀会难逃的一劫,就是死也要死出爷们的尊严。

张宗耀:兄弟们,咱们一起杀鬼子呀。

众人:杀呀、杀鬼子呀。

张宗耀带领着大刀会队员和刚冲上来的鬼子开始了肉搏战,起初的时候,冲上来的鬼子人数并不占优势,死在大刀会的刀下也不少,但是鬼子越聚越多,齐恩铭的清乡团也都上来了,由一对一变成了一对二、一对三,无论大刀会多么的英勇善战,终究是人数吃亏,越来越多的大刀会队员惨死在鬼子和官兵的刺刀下,张宗耀杀死一名鬼子之后,又面对两个鬼子端着刺刀冲了过来,张宗耀以一敌二并没有吃亏,另外一名鬼子举着刺刀从张宗耀的背后偷袭过来,一名大刀会队员发现后,喊了一声“大当家的注意后面”就想截住偷袭的鬼子,但是脚下一滑,身子趔趔趄趄的,被那名偷袭的鬼子一刺刀扎在胸膛。张宗耀听见大刀会队员的喊声,用刀挡开前面两把刺刀,回头一看,亲眼目睹了大刀会队员被刺死的惨状。

张宗耀:我日你小鬼子的祖宗。

喊着,张宗耀跳起来挥舞着大刀将这名偷袭的鬼子砍死。

服部兵次郎和齐恩铭所有的部队都冲了上来,野村带领的偷袭部队也杀到阵地上,服部南次郎双手拄着手中的东洋刀观看着肉搏战的战况,齐恩铭则握着手枪站在服部南次郎的旁边。经过一阵子的拼杀,大刀会的人渐渐的少了起来,最后只剩下张宗耀和十几名大刀会队员,齐恩铭见只剩下十几名大刀会的人,胆子也装了起来,提着手枪向张宗耀那边走去。

齐恩铭:投降吧,不投降你们都会被杀死。

张宗耀听见齐恩铭的喊声,偷眼观看并不认识齐恩铭,但从军衔和着装来看,就知道官位不小,低声告诉大家向齐恩铭那边靠拢,寻找机会杀掉哪个当官的。齐恩铭也发现了张宗耀等人的目的。

齐恩铭:这几个大刀会的匪徒不投降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齐恩铭喊着举起手枪就向张宗耀瞄准,服部兵次郎也发现齐恩铭要杀掉张宗耀,想拦住齐恩铭。

服部南次郎:吴桑......

啪、啪两声枪响,张宗耀的胸口连中两抢,张宗耀身体一个趔趄,晃了晃,用大刀插在雪地上支撑着身躯不倒下,又有一名鬼子士兵举起刺刀狠狠的从张宗耀的后背刺了进去,张宗耀带着愤怒和遗憾倒下了,其他大刀会队员看到了张宗耀倒下,走神的功夫被众多的鬼子和官兵杀害了。

五道阳岔所有的大刀会队员全部战死,一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也都被杀害致死,也许是上天看不过这次杀虐,飘起了雪花,下起了鹅毛大雪。鬼子兵和清乡团的官兵将一首首尸体集中在雪地上并排摆放着,服部兵次郎从每一名尸首旁边走过,身边的野村中佐数着尸首的人数。

野村:大佐阁下,我们这次共剿灭大刀会六百一十七人,大刀会的两个匪首张宗耀和匡相圃也都被我们大日本帝国军队的击毙。

服部兵次郎:没有漏网之鱼?

野村:没有一个土匪漏网。

服部兵次郎走到齐恩铭附近。

齐恩铭:大佐阁下的部队真是厉害,齐某打心眼里佩服,如果没有阁下的部队参与剿匪,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剿灭大刀会,回去我会向吴司令吴督军给大佐阁下请功。

服部兵次郎:我大日本帝国军队不会邀功请赏,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帮助你们在关东建造一个王道乐土的世界。野村君,将这些匪徒的头颅全部割下来带回去,我要让这里的关东人都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军队的威武。

在场的清乡团不少士兵听了服部兵次郎的话,都觉得这种做法有点过于残忍,纷纷将目光注视在齐恩铭身上,齐恩铭也感觉到这些官兵的目光带有一种愤怒的神态。

齐恩铭:大佐阁下,这样不好吧,中国有句俗话“人死灯灭,罪责免之”,割头?我看还是算了吧,给他们留个全尸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了。

服部兵次郎:吴桑,我们在这里将大刀会的土匪全部剿灭,有人看到吗?我们在关东说剿灭了大刀会,有人会相信吗?

齐恩铭:我看到了,我的官兵也都看到了,总共六百一十七名匪徒这不是假的呀。

服部兵次郎:吴桑,关东的老百姓看到了吗?口说无凭,难以服众,只有带上这些土匪的人头关东的老百姓才能知道大刀会被是被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剿灭了,才能彻底摧垮老百姓的精神,吴桑,请你执行我的命令,野村君,带领部队将这些尸首的头颅全部割下。

野村:是,大佐阁下。

齐恩铭:这......

齐恩铭也知道自己很难拦阻关东军的残暴行为。服部兵次郎带领的关东军将所有战死的大刀会和村民的头颅砍下,挂在枪上,向红土崖村子返回,一路上,许多清乡团的官兵没有胜利的喜悦,忿忿不平关东军的残暴行为。

张宗耀和卢鸿富所带领的大刀会分别被关东军和吴俊升的骑兵团剿灭,关东军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将六百一十七颗人头挂红土崖村头河边的大树上,这些人头在风中摇摆着,许多的官兵和关东军看守点着篝火看守着树上的人头。

在红土崖剿匪司令部内,摆了几桌庆功宴,既有吴俊升部队的连级以上的官员,齐恩铭的清乡团官员也坐满了两桌,日本关东军也坐满了一桌,在主桌上,坐的是吴俊升、服部兵次郎、南次郎、齐恩铭、郭毓珍以及吴俊升部队的两名团长。

郭毓珍:诸位,今天我向诸位宣读奉天省通化县行政公署嘉奖令如下:近年来,在奉天省通化县区域发现从山东省流窜过来的一股匪会,就是大刀会,专用吞符念咒等妖魔手段蛊惑百姓与官府对抗,多次攻击县公署,抗捐抗税严重扰乱了本地区的社会治安,经吴俊升督军指挥,奉天省清乡团齐恩铭司令和关东军服部兵次郎率队协同,历经近三个月时间,全歼大刀会,匪首张宗耀、卢鸿富、张树声、匡相圃等全部被击毙斩首示众,立下显赫剿匪战功,本公署上书向奉天省请功,并筹措资金一万块大洋进行嘉奖剿匪部队。

吴俊升:剿匪乃大帅赋予我部职责,经我们努力已经肃清红土崖大刀会全部匪众,保证了一方平安,来诸位,我们举杯共庆剿匪成功。

郭毓珍:来来,举杯,共庆剿匪成功。

参加庆功会的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庆祝干杯。

吴俊升剿匪成功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红土崖附近的村屯,不少的绺子也都知道了这一消息,很多人都来看看消息是否属实,在村头挂满大刀会人头树上的旁边路上,许多村民以及来观看的人络绎不断,许多人看着通化县公署张贴的布告,在人群里,吕炳月、马老六、吴三虎也在看着布告,只见布告上写着:

奉天省通化县行政公署布告

在我县红土崖村子,以张宗耀、张树声、匡相圃、卢鸿富等山东流犯勾结当地土匪,用吞符念咒妖魔手段迷惑当地百姓,组建了大刀会邪教组织,扰乱地方社会秩序,绑票商人,抗捐抗税,骚扰县行政公署,事实属实,经奉天省指派吴俊升督军所属部队剿匪,和齐恩铭督办的清乡团精诚协作,业已铲除大刀会邪恶教会,匪首张宗耀等人已就地正法,

特此公告。

奉天省通化县行政公署县长郭毓珍

人群中边看布告边有人议论。

观看百姓之一:为了剿灭大刀会,我听说日本国还出动了军队。

观看百姓之二:日本国出动军队?你快甭扯蛋了,在咱关东地界的事怎么能和日本国扯上关系,太胡诌八扯了。

观看百姓之一:我没扯蛋,不信你到村子里去看看,村子里住了好多日本国的军队。

观看百姓之三:我听说日本国是一个岛子,离咱这嘎达老远了,他们跨海越洋的来咱关东就为了剿灭大刀会,那得多少钱呀,他们图个啥,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观看百姓之一:我这村子里有个亲戚,他还带我去看了日本国的军队了,绝对没有骗你。

这时候人群里又有的话十分不令人听。

郑天顺:好哇,这大刀会被铲除了,咱这也就太平了,平常他们这个不服那个不服的,怎么样,还不是被官府剿灭了,活该。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这阴阳怪气的话,有的人扭头一看,认出了是石人岭的胡子郑天顺,吕炳月顺着声音一看,说话之人是郑天顺,一只手将头上的狗皮帽子往下压了压,另一只手拽了一下吴三虎的衣襟,生怕吴三虎的暴脾气惹点是非出来,压低声音告诉吴三虎。

吕炳月:是郑天顺,三哥不要惹事。

吴三虎气的哼了一声,也将狗皮帽子往下压了压,尽量不让郑天顺等人认出自己。

吕炳月:三哥、六哥咱到那边看看去。

说着吕炳月等三人从人群的另一侧来到挂满人头的大树附近,只见一颗颗人头挂在树上,有的人头被炸弹炸的走了形,很难被辨认出来,刘老汉和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站在一起望着树上的人头,眼中流出了老泪,刘老汉合着双掌低声嘀咕着。

刘老汉:大当家的您们死的实在太惨了,我们不会忘记咱大刀会的兄弟们,逢年过节我会给您们烧纸送钱,唉,作孽呀。

在人群中,有些不明事理的外地村民、商人悄悄的议论着。

一商人:嗳,那个人头就是张宗耀的,我和他有过一面之交。

一村民:就那个人头是匡相圃的,我也认出来了。

吕炳月和吴三虎、马老六也站在人群里观看树上的人头,仰头看着这六百多个人头,也很难分别出来是谁,马老六压低声音和吕炳月说话。

马老六:真的想不到大刀会付出的是这么惨痛的代价,真够惨的。

吕炳月听了马老六的话也不言语,但是紧握的双拳好像攥出了很多的汗水,目光中暗藏一丝的杀机,吴三虎这个血性的汉子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妈拉巴子的,妈拉巴子的”。吕炳月终于看到了张宗耀的人头,张宗耀的双眼并没有闭上,瞪着的双眼存有无限的杀气,吕炳月看到张宗耀的人头不知不觉的回想起和张宗耀几次交往的情景,不知不觉的从眼中流下了泪水,一队巡视维护秩序的官兵走了过来,走过之处议论的人停止说话,生怕那句话被官兵听到给自己惹上麻烦,马老六也看见官兵走过来,使劲拽了拽吕炳月。

马老六:官兵过来了。

吕炳月从沉思中醒悟过来,赶紧的将手放在嘴边用哈气暖暖手,顺势搽了搽脸上的泪水,将头扭向一侧,不让官兵们发现。官兵过去之后,吕炳月也不打算再看下去,因为实在是惨不忍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声嗳气。

吕炳月:唉,六哥、三哥咱们走吧。

吴三虎:走啊,我也不想看了,这他妈拉巴子的实在是太惨了。

吕炳月、吴三虎、马老六三人离开人群向珠宝沟堡子方向走去。

在珠宝沟挂满人头的现场,吴俊升、郭毓珍、齐恩铭等人在警卫连的护卫下,也来到了现场,护卫们赶紧给吴俊升等人开道,吴俊升四处瞧瞧,见到很多的人在观看。

吴俊升:想不到前来观看的人不少呀。

郭毓珍:是呀,这都是吴督军的功劳,要不哪有这么繁荣,这下好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大刀会了,从此天下太平了。

吴俊升:凡事不能掉以轻心,大刀会虽然剿灭了,谁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出现什么小刀会、棒的会,你作为一县之长要加强地方管理,管的严老百姓们才能不敢闹事,才能太平。

郭毓珍:吴督军的教诲极是,我保证今后不会疏于管理。

吴俊升:我听说这里的绺子很多,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郭毓珍:这里的胡子不可怕,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他们也不敢和官府作对,倒是这大刀会着实令人可怕。

吴俊升:嗯,不能掉以轻心。

郭毓珍:吴督军,我想把这些人头带回县城,我要在县城示众三天,要让所有和官府作对的人知道和官府作对的下场。

吴俊升:这些人头都归你处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吕炳月、吴三虎、马老六从红土崖回到了珠宝沟堡子里,在珠宝沟孙财主家中,吕炳月、吴三虎、鬼子六、孙财主和管家坐在屋内谈论着大刀会的事情。

孙财主:炳月,这大刀会就这么完了?

吕炳月:是呀,六百多颗人头挂满了树上,想不到这大刀会的英明毁于一旦。

吴三虎:可不是吗,妈喇叭子的,我吴三虎倒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些大刀会的。

在吕炳月心里,想到挂在树上的哪些人头,尤其是张宗耀的人头,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感,扭头问吴三虎。

吕炳月:三哥,你说这人头能不能偷出来?

吴三虎:咋地呀,你要去偷那些人头?

孙财主一听吕炳月要去偷大刀会的人头,吓的连忙摆手阻止吕炳月的想法。

孙财主:哎呦,那可不行,那可不行。

管家:是呀,真不行,现在躲都躲不起,谁还敢去招惹官府呀,一旦事情败露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呀,绝对不行。

吴三虎:妈拉巴子的,谁说不行?妈拉巴子的你们都胆小如鼠,怕什么?想偷咱就偷,偷不了咱就抢,咱手里也有家伙,队长,你说咋干吧,我听你的,他妈拉巴子的脑袋掉了不就是碗大的疤瘌吗?有什么不行的。

吕炳月:我是实在不忍心这些人头挂在树上,咱也不全偷,哪怕就偷张大当家的也行,这样我也不往和张大当家的交情。

吴三虎:你这想法我赞同,够哥们,够义气,别说一个人头,就是全部的人头弄回来我都敢弄,你们要是怕事,那我就回三道岭带上一些弟兄瞧准机会就把这些人头都他妈的抢回来。

马老六:三虎,你又上来虎劲了,官兵看的那些人头那么的严,说偷就偷了?说抢就抢回来了?这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孙财主:这位马老弟说得对,用活人的性命去换那些死的人头,不值当,真的不值当,我看这事还是不做为好,还是不要招惹是非。

吴三虎:怎么地,我告诉你孙老头在道上混讲的就是义气二字,老子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老子还是那句话,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瘌。

马老六:诸位、诸位别争论了,这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我这么想,这些人头不能在树上挂上一辈子吧,他总得从树上摘下来吧,咱们可以安排人去盯着点,找准机会下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又不招惹麻烦,你们说是不是?再说了,不就是让张大当家的早点入土为安吗?早一天也是入土晚一天也是入土,到时候咱们把他们埋了不就得了吗?队长,你说是不是?明天我带一个兄弟去盯着,得手我就给你弄回来。

吕炳月:明天我和六哥一起去,我脸生,没人认识我。

马老六:得、得、得,你脸生?郑天顺认识你不?马三炮认识你不?别看你是一个小小的珠宝沟护村队队长,也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还是我去吧。

吕炳月:六哥不说郑天顺,我还忘了,我在人群里也看到了郑天顺。

吴三虎:今天不少的绺子里的人都去了。

吕炳月:他们就不怕官府抓了?

孙财主:这大刀会被剿可是不小的事情,还从来没有砍过六百多个人头,我活这么大的年龄从来没遇见过一次杀六百多人的事情,谁不想去凑凑热闹。唉,大刀会被灭了,以后呀,咱这里也不会消停了。

吕炳月:哦,东家怎么这么说?

孙财主:炳月呀,你是不知道,这红土崖村子也是咱这疙瘩很繁荣的集市了,每年都有不少的商人到这里收购山货、皮毛,多少绺子都瞧着这个地是回事,有大刀会在这,山里的胡子从来不敢在这闹事,也不敢在这绑票,可如今大刀会没了,胡子们还不得死死的盯着这块肥肉,咱堡子离红土崖又不远,保不准咱这堡子也会被胡子盯上的。

吴三虎:妈拉巴子的,有我吴三虎在,我看谁敢到堡子里闹事,再说了,咱这不是有护村队还有吕队长吗?没事。

孙财主:老话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就咱那几条枪也不顶事呀。

吴三虎:那还不好说,咱也买枪呀,扩大赞护村队呀。

孙财主:吴爷说的是这么回事,咱哪有钱买枪?扩大护村队的需要多少钱才能养活起咱护村队?你说我这大院,外面看的好像有多少钱,其实根本不像外人看的那样,年头好了一年能剩个千八百大洋,又能买几只枪呀?更谈论不上养队伍的。

吕炳月:哎,我倒是有个主意。

孙财主:你有什么好主意?

吕炳月:你们看啊,这红土崖既然是咱这最大的集镇,那咱可以揽些保镖的活呀,从他们身上挣的钱足够养活咱护村队的了。

孙财主:主意是好主意,就咱护村队那几条枪那个商人、财主瞧得上眼?

吕炳月:买枪的钱,我来想办法,关键是没有买枪的渠道。

孙财主:那么大一笔钱你上哪去弄?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马老六:队长,辑安靠近高丽国,不少的老毛子的武器在哪能买到,哪里的警察署有人专门靠这个弄钱。

吕炳月:哦,六哥,这个消息准吗?

马老六:我也是听说,我有个朋友在局子里当差,找找他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

吕炳月:你那朋友可靠不?别买不到枪,咱们在陷进去。

马老六:那不能,咱多给他点好处,他一定会给咱办事的,这年头,谁不认钱呀。

吕炳月:那行,咱明个就走一趟,摸摸情况。

孙财主:那太好了,一会让管家给拿五百大洋,我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吕炳月:不用,路上的钱我这还有,咱这次也就是去摸情况,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枪。

吴三虎:噯,吕老三你这点我就不佩服你了。

吕炳月:又怎么了?

吴三虎:你不是去弄大刀会的人头吗?你怎么扭着屁股放屁,左一个道右一个道,还有没有个正事?我告诉你吕老三,如果你不顾哥们的情义,我可不佩服你啊,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说变就变了。

还没有等吕炳月回话,孙老财赶快把话接了过来。

孙财主:吴爷,咱不说买武器的事吗,咱把心思放在买武器上吧。

吕炳月:哈哈哈,三哥,我吕炳月是那种不讲究哥们情义的人吗?别看我刚来关东没多久,三哥,你放心,我保证也是一个响当当的、重情、重义的关东汉子。

吴三虎: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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