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与我的冷战还在继续。
早上,我看见她穿着马甲睡觉。我跟媳妇说不是告诉你把她马甲脱了嘛。
“你啥时候告诉我的,我昨天比她睡得早。”
哦,我想起来了。我把前天晚上的事,穿越到昨天晚上了。
女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知道她是醒的。
我下楼发动车。过了一会儿,媳妇上来说:“大宝子问我我爸走了吗?把Apad拿走了吗?我说你收起来了。她让我今天请半天假陪她。”
“请什么假啊,这关键时候。”
“行,那我不请了。”
之后,一直沉默。很久没有的沉默了。只听见收音机里的歌声。最近,我喜欢开着车听歌,歌声随着车声,清清淡淡的,人也变得清净了。简单,而又美妙。
送完媳妇,我回家。打开门,就听见从北屋传来的音乐声。女儿跟昨天早上一样,坐在电脑旁,电脑的屏幕上放着歌词,她一句一句的跟着哼唱。
“吃几片面包?”
“两片就行。”
我给她热好面包。椰子粉是媳妇充好的。
“电饭煲里还有粥和馒头。”
“出来吃吧。”
女儿坐在饭桌边吃着面包。我站在门前,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有着固有的凝重和尴尬。
“你对那两个问题有答案没?”
“没有呢。”
“就是说,你还是认为我说的玩平板时间长了导致你身体疲倦是偏见呗?”
她见我态度友好,脸上露出友好的倔强笑容。
“教你学习,你态度不好,也是对的是呗。”
“那我会了就行呗。一个个圆形叠起来就是体积呗。圆柱体分成一些部分,大概变成长方体,就是面积呗。”
“那不对。人家思路是这样的。先把圆柱体分成16份,相互交叉大概变成一些长方体,但它只是相似体,然后再把圆柱体分成32份,64份……无限多,它就无限接近长方体或者正方体,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圆柱体的体积等于底面积乘以高。”
“再怎么小,它们也不一样啊?”
“是啊,只是无限接近嘛。今天,你要做的圆锥体体积怎么求?”
“圆锥体体积不就是底面积乘以高除以三嘛。”
“为什么啊?”
“不知道啊。”
“你看,你教一个小狗学会一加一等于二,很容易,但你想让小狗明白为什么等于二,很难。所以,关键是要明白为什么?”
听到我举的例子的时候,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快。我知道,她可能以为我把她说成小狗了。
“这两个问题,你还是没答案呗?如果我错了,你说服我,我就向你道歉。要不,你就向我道歉。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地?”她脸上带着笑说。
“继续呗。”其实我想用英语说,但忘了英语怎么说了。
“你——我打你——”,她带着笑,声调上扬,表现出一种嗔怪的不满和谴责,抗议。
我轻轻的关上门,下楼。
最近,她老是说:“我打你。”来表达她的不满。虽然掺着玩笑的意味,但稍微留意一下,还是会觉得不舒服。作为父母,岂是你随便能打打杀杀的?
在社区卡点值岗。值岗的大爷,今年七十四,体格很棒,人很健谈。说起她儿子来,滔滔不绝,说起他办理房产继承的种种艰辛,也是有点小怨言。别的我倒没上心,听到他家的菜全是肥料,纯绿色,倒是有了一点想上他家买菜的意思。另外就是肉串,香肠的事。听他说完,一个就是他认识的不讲究品质,良心,一个就是也许这就是现实。它们并不是我们理所当然认为的肉类,而是只有制作人才知道的真相。
另外,这两天,我觉得开发区的李煜甜小姑娘不错。无论是人,还是工作!
下班后接媳妇回到家。一开门媳妇喊到:“小花猫,在干什么呢?”女儿坐在卧室里,屋里响着音乐,她没有出来。媳妇儿又问了一遍,女儿才从北卧室出来,她瞅到我一眼,还是不搭理我。我心里虽然有些不得劲儿,但是仍然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女儿将凳子挪向她妈那边儿,将碗也挪过去,尽量离得我稍远一些。我虽然内心里有一点悲伤,但也没有说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冷漠和埋怨,这让我想起了一个词,叫冷若冰霜,虽然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但似乎有这样发展的趋势。
“两个问题有答案没?”
“没有!”她没有好气的回答。
我拿起一个炸鸡叉,递给了女儿,以此来表示我对她的友好。她拿住了几串吃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的笑容,瞬间又消失了,表情仍然有些冷峻。
女儿吃完饭继续玩电脑。
我听见她跟媳妇说,玩电脑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坐的腰疼。
吃完饭我制作工作简报,让她让出了电脑。她就跑回媳妇的卧室,先是用阅读器看电子书,当媳妇进卧室的时候,她又跟媳妇一起看电视剧。
我做完工作简报,又到客厅里看电视,今天看了一个很沙雕的电视,关于霸道总裁的《拜托了,请爱我》,基本上是一个灰姑娘与一个著名演员进行恋爱的故事。我想剧情就是这样发展的:先是女主境遇不好,却阴差阳错与境遇好的男主凑在了一起,男主又因为某些事情的阴差阳错,经济情况急剧之下,而女主不离不弃,最终他们获得圆满的结局,体现了人世间真正的不离不弃爱情,永恒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困难。
其实这就像是一个少年时候的梦,这个梦做的很甜,到了我这个年纪看着他们,也觉得很甜,梦嘛,就是画的饼吃。
11 点多媳妇醒了,在床上大声喊叫着我的名字。在晚上的时候,我是很不愿意他喊我的名字的,因为会让我感到一股很大的莫名的压力。
“别喊了。”
“你给我整杯水!”
我拿着水进屋,给媳妇。看见女儿马甲没脱。
“怎么不给她脱马甲?”
“让她脱,她不脱。”
我给她把马甲脱了。抱着她,真是个大人了,死沉死沉。她翻了个身,左腿就全部扔到了媳妇那边。我把她的大长腿抱过来,被子帮她盖好。
“她真是大人了!”我心里莫名的有过一丝失落。
回客厅,关掉电视。
睡觉!
又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