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仍然是6点50 分醒来起床。
现在添了一个毛病,早上6点闹钟响,关掉,一闭眼,再睁眼,指定是六点五十左右醒来,都成生物钟了。
一切如旧。
我仍然是第一个下楼。车的防冻液昨天提示灯闪烁。我打开车盖,准备添加防冻液。
这时,张笑芳从对面走了过来,主动跟我说话。
张笑芳,住在五楼,一家三口,丈夫是一个小学的数学老师。原汇源乡宣传委员,本月被任命为江君浦街道副主任。
“你们退役军人事务局是怎么个情况?”
“是这样,区里设退役军人事务局,下设退役军人服务中心,乡镇街道设退役军人服务站。”
“哦。我现在被安排到江君浦街道当副主任,”
“我前两天看到了。你负责管什么啊?”
“除了物业和信访,其余的都管。因为就一个副主任嘛。”
“哦,那工作够多的。”
“我说,赶紧拍别人来,哈哈。”
张笑芳微微一笑,脸上露出刚任职的还不太习惯自己身份的羞涩而又略显尴尬的笑容。
女儿下楼来,转身就上了车。
我看了时间是7点25分。
“今天不能送你了,你自己上学吧。”
“别啊,送我上学吧。”她面带无赖微笑的说。
“现在都马上7点30分了,进去就堵成狗,不去。”
“要不然,我下来你也走不了,你这不是整防冻液嘛。”
“防冻液啥时候都能整,这上学时间是固定的。”
“那你傻啊,不会给我送到路口,然后让我下车。”
“那你干嘛不7点15之前下来。”我头一次看见把“懒”说的如此义正言辞,光明正大。
我心里一阵掩饰不住的暗笑。
上车后,她又开始跟我说魔道祖师,以及排行榜的事。
“谁能证明她排行第一啊?有什么证据啊?是有视频啊,还是有人啊?”
“那个app现在最火了,这00后的都知道。”
“拉倒吧,我也是属于元老,我是属于第一拨玩电脑的,第一拨远程购物的,第一拨玩游戏的,第一拨用乱七八糟app的,我对现在流行的app计划都知道,我咋就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啥app呢?”
“我们道友都知道。”
“有几个道友?道友都在哪儿呢?自己吹的比什么都火,全天下都不知道。说话得有根据才行。”
........
我说这番话,是真想打消她盲目宠信所谓的道友的自圆其说,胡说八道,盲目,真想让他知道所谓的什么排行榜,什么app,什么电影,电视剧,什么闭关修炼第四本书,什么最火的是墨香铜臭,都是不确定的过眼烟花。
昨天吃串的时候,她指着魔道祖师里的一段话跟我说:“你看这段写的多好,简直太虐了。”
我拿过来一看,看她指的那个比喻。
“这也不对啊,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哪儿呢?怎么叫胡说八道了?”
“你看,好像一把毒刀在身上来回切割。这能说出有多痛吗?”
“怎么就说不出了?”
“这,带毒的刀,切一刀就毒死了,还来回切割,有啥用啊?也不知道疼啊!”
她把书拿回去,带着莫名其妙的微笑,讪讪的瞅了我一眼,好像琢磨了一下,没再说话,继续看书。
今天早上,我就借机打击她一下,想告诉她,这个眼中看到的世界和她以为的世界并不都是如她所愿,有谬误,有错误,有欺骗。
有时候也很矛盾,这个年纪,让她建立一种固定的价值观似乎是必须的,否则会出现很多问题。可是,任由她找到的一个不存在的或者有偏执倾向的群体影响,任由生长,将来???
现在我建议她读一些科学文或者正常的经典小说,但这段时间,她除了读柯南探案和福尔摩斯之外,就什么也读不进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今天是10月18日,一个既平凡也很特殊的日子。平凡是因为它和所有的日子都一样,都是平淡的24小时,说它特殊是因为今天是我开始记录与女儿平凡经历以来的第一个满月:9月18日,我开始动笔,到今天是10月18日。
满月或许需要一个满月的蛋糕。但这个蛋糕也只有自己准备自己享用,就是一个孤独的行者。
早上,刚上班的时候,韦艳的丈夫瞿恺走了进来,他已经比上半年刚离婚的时候胖了一圈,估计得有十几斤。
“韦艳在哪儿?”
“还没看见她呢。”
“我的手机在她那儿呢,没拿。”
他转了一个圈,向程丽君方向迈步走过去。
“你给她打个电话呗。”
程丽君马上给韦艳打电话。韦艳说马上下来。
“你现在在教育局啊?”我将身子靠在椅子后背上问他。
“不,我现在在区委办。”他坐下来。
“负责哪一块?”
“区委会议那一块。”
“是组织会议还是负责材料那一块啊。”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无耻的人一样,就这样一句一句的将人家逼入墙角。
“负责会议记录,”他用手不经意的抹了一下脑门和头顶上不太多的头发发梢。
“关键其他的杂活还多。”他脸上显出笑意。
这两天,前来咨询退役军人高职报名的人很多。
我右边的大门开着,冷风嗖嗖的传进来,我感觉都要把我的皮衣穿透了。
外面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真正的冬天马上就要来了。
贾局、林炳生、祝衡荇三人在厅里又聊起了工作。
韦艳收拾水杯的时候,不小心倒在了贾局的怀里。
殷红说道:“这是韦艳想贾局了。”大家伙就乐起来。
“所以,我今天就来了。”贾局看着韦艳笑着说。
生活也许就是这样,会因为一条鲶鱼或者一只蝴蝶的翅膀而偏离或改变预定的轨道和方向。
这就是不可预测性。
谁都是其中的经历者,谁都是其中的无奈的参与者。
精灵古怪的世界,精灵古怪的人生。
下班后如常,接女儿到南站学吹笛子。
快下课的时候,我忽然想可以顺便在百货大楼买点吃的。
当我买肘子的时候,笛子老师微信下课。我急匆匆的赶回学校,看见女儿正在一楼像视察领导一样,看着墙上贴的一些荣誉证书。
女儿在车上将鸡米花一扫而空,又吃了几口我买的麻花。
又开始给我聊魔道祖师。
这周,她跟同学借了魔道祖师的书,开始钻研。有时候自己看着就笑起来,看着她沉浸式的阅读,我真有点手足无措。
她说一件事,我就用客观的方式,反驳她。我能感觉到她骨子里要冒出来的杀气,但都仅在欲喷阶段。
到最后,我说话越来越带着不满和气愤,虽没大喊大叫,但觉得对她的不可理喻感到生气,哈哈。
谈崩之后,谁也不在说话。
回到家,媳妇做了白菜豆泡汤。买的小菜,炸鸡叉。我热了一下馒头。开饭。
眼看七点,催促她赶紧换衣服,准备去打篮球。
我好像内心里对她俩不按时做事的事儿很气愤。
以前是媳妇上班总是迟到,讲道理讲的都要嘴唇出血了,仍然我行我素。
被单位抓住,批评,罚钱,就会变得情绪低落,仍然如故。
实在没办法,和她一起上班。
上班后,她又翘班,早退,让我痛不欲生。
现在,好了些。我天天早上开车送她上班,也慢慢习惯了准时上班的好处。
另外,有满勤奖,也让她收敛了一些。
这孩子,我现在也很是无奈。
不管上什么课,很多时候都迟到。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督促也没用,除了生气。有时候真想一狠心把她迟到的课全停了,可有一想,这停了,她就天天待在家里,玩平板,看电视,吵架,拌嘴,感冒发烧,鸡毛蒜皮,没有新鲜事物注入生活,她的生活也就没有了新的感受和色彩。
可是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样子,真让我义愤填膺,恨不得着实揍她一顿。
篮球下课,上车。“我们听《侯卫东官场笔记》吧,挺有意思的。”女儿说。
我们有个习惯,就是在车上利用碎片化的时间听一些东西,比如小说之类的。
没想到他会对《侯卫东官场笔记》感兴趣。
回家,她玩平板。
“先把作业写完。”我走进她房间对她说。
她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发出一种不情愿的声音,我的小火苗要被吊起来了。我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还是出去了。
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十点多钟,我喊她睡觉。她答应着没动,我走进她房间,看见她又用平板做抖音,我瞅了一眼是做学习的抖音,她说过要做一个学霸抖音。
她上传抖音,看着她迟迟不动,仍然鼓捣平板的状态,又把小火苗逗了起来。
“你不会明天再整啊?非要今天整?”我声里带气的严厉地说。
“别动啊,上传呢。”她说着,将平板放到桌子上,转身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
我没好气的把卧室的门关上。
在她快要洗漱完毕的时候,我没好奇的说道:“自己把灯关了。”
卫生间中间有一个厅灯。她怕黑,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我关,这一次我要放弃这项服务。
她将正在睡得迷迷瞪瞪的妈妈喊起来,让妈妈用手机打亮,然后关掉灯,跑进了卧室。
精灵古怪的让人气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