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诺,你想见识什么样的语言。我从小随父亲游历,周游列国,精通各国语言,甚至是石碑上的古老铭文,亦或是古书上的篆文,我也能分毫不差的破译,就连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语言,我也在研究,就像精灵语,矮人语一类的语言。”
“那可真是厉害。“小诺感叹说,”我只听说过精灵,却不知道还有精灵语,你先说说这个吧。”
“精灵语,丛林中的语言,这与精灵居住在从林里有关,如果想听见精灵语,必须借助一些树上的东西。”
纱丽曼推开窗,在外面的树上摘下一片树叶,交给小诺,道:“放在耳边吧!”
小诺依照吩咐,把树叶捂在右耳上。
“接下来我说一段精灵语,你听一听,看你能不能明白它的意思。”
类似鸟啼的声音,开始从纱丽曼嘴里发出来,不同于鸟啼的悠扬婉转,这声音很低,犹如窃窃私语,它的音调单一紧凑,就像是不同种类的鸟有序的啼叫,还夹杂着某些用文字无法描述的音弦声。
这不是人的语言,人不可能听懂的,然而匪夷所思的是,小诺却仿佛明白这一连串声音表达出的含义,这是精灵语,“人类自大愚蠢贪婪,精灵才是最美丽善良的造物。人类自大愚蠢贪婪,精灵才是最美丽善良的造物。人类自大愚蠢贪婪……”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听清楚了吗?”纱丽曼歇一口气,连忙问。
小诺把刚才的听见的含义告诉了她,表情困惑,“这真的是精灵语吗?”
“这是我能查到的唯一的一句精灵语,就像密码一样,花了我好长时间才破译,如果语速,或者顺序稍有不对,听起来就是鸟叫声了。”
“那只听鸟叫声还好些。”
纱丽曼道:“虽然真实含义不好听,但至少也是一句精灵语,以后若要研究这门语言,那句话就是线索。至少我认为精灵是了解我们的,在平等的基础上。这或许就是人们走进幽林深处,心里面就会听见声音一样。”
“像‘肚子好饿’,‘吃的在哪’这样的话吗?”
纱丽曼微微一笑,“那应该是你的肚子在说话。小诺,我感觉你很有趣,百合说你求知欲强,可能是骗我的,你说话一点都不咬文嚼字。”
小诺道:“精灵语的发声与鸟叫声很相似,所以我很想知道各种各样的鸟叫声的含义。”
“那你叫出来,我听听。”
小诺于是用口哨把那鸟叫声吹了出来。声调欢快,轻盈,还有点悦耳动听。
“离开这里。”纱丽曼告诉他,“那只鸟的意思是让你离它远一点。”
小诺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它很开心,所以用那种声音欢迎我哩。”
“对鸟来说,你是个庞然大物,你如果靠近,它当然感到不安。”
“有什么方式消除这种误会吗?”
“只要成为它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那个人就行了,这是许多人尝试后得出的一致结论。”
“这件事只有它的妈妈才能办到。”小诺道,“我希望用它们能理解的方式,消除误会。”
纱丽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道:“有,跟着鹦鹉学舌就行了,它们唱一句,你跟着学一句,礼尚往来,相信很快就能建立友谊。”
小诺点点头,“我知道了,好望树上有很多鸟,我去试试。如果百合回来了,告诉她到那里来找我。”
……
几天不见,鸟窝中的那两只雏鸟就长上了新羽,毛球似的在窝里蹦蹦跳跳,离飞翔还差最后几步,它们叽叽喳喳的叫着,一见到小诺,就警惕的躲在一角,叫声急促。
“真伤脑筋,我要学它们的叫声吗?”小诺喃喃自语,随后学着它们的叫了几声。
就像沙里曼说的,这方法诚然有效,雏鸟似乎把小诺当作了同类,警惕心渐去,从窝的那一边跳过来,用叫声回应小诺。
头上有撮毛的总是叫‘叽叽’,小诺便因声取名,叫它叽叽,另一只的眼睛下有一块红斑,看起来很好奇,时常晃着小脑袋,喳喳的叫着,那叫声符合它,小诺就叫它’喳喳‘。这两只雏鸟在窝内一边跳跃,一边抬起头,叽叽喳喳的叫着。小诺能从叫声中分辨出它们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我猜,你们一定想迫不及待的拥抱蓝天。”小诺说。
叽叽喳喳似乎没听懂,又好像听懂了似的跳了一下,点了点头,还叫了一声。
树下忽然有人问道:“与鸟儿的谈话怎么样了?”
小诺回过头,见是百合站在树下,于是道:“有进展了,我和它们认识了,还为它们取了名字,叫叽叽和喳喳。”
“对于鸟儿来说,这名字倒是名副其实。你把它们拿出来,让我也看看它们的样子。”
小诺伸出手,用口哨吹出一声鸟叫,把手伸进窝里,叽叽喳喳就
跳在了他手上。
“你瞧,就是它们。”小诺把叽叽喳喳展示给百合看。
“让我也摸摸。”
小诺从好望树上跳下来,摊开手,两只鸟并排着站在他的掌心上。
百合用指尖点了点叽叽喳喳的小脑袋,把脸凑在它们面前,道:“这两只鸟可真秀丽,难得的是,你竟然可以和它们交流,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原本它们的叫声我是会的,只是不知道含义,向纱丽曼请教以后,我就明白了。”小诺点点头说。
“是纱丽曼帮助你领会的?”百合有些吃惊,眼睛里隐隐约约闪出一丝愤慨,“她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亏我还当她是朋友,太不够意思了。”
小诺疑惑道:“难道她没告诉你鸟叫声的含义?”
“她只教我其他国家的语言,哪会解释鸟叫的含义?”百合郁闷的回答。
小诺把叽叽喳喳放回鸟窝内,蹲在树上,看着百合,笑道:“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
“少臭美了,你还有的是被人教的份儿呢!”百合挖苦的说,“下午还有四节课,现在跟我来。”
不过百合走得不快,一路走走停停,每经过一家玩具店时,都会停下来看一下,看这家店是否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小诺了解到她正收集一套手办——十二星座之女,她已经有十一件了,还差一件天蝎座之女。
她看中一家店,里面有那件令她收集欲不能圆满的天蝎座之女,视线能轻松触及,手却一点不能碰到,因为隔着一层玻璃,那双大大的眼睛在玻璃后面微笑着,仿佛告诉百合,不要焦急,总有一天它会躺在她的手心里。
可以买到它,不过是包着它的纸盒,运气好,打开就能见到,运气不好,就感觉它在捉迷藏,百合已经买了超过一百个这样的纸盒,但拆封见到的均是天蝎座之女的姐妹们。
卖盒子的是个中年男子,收了钱,双手互相搓着,胖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安静的看着百合开出不是想要的手办,双眼放光。
“真倒霉,为什么就是开不出来呢?”望着一堆的空纸盒,百合显得懊丧疑惑。
中年男子貌似知道答案,但他却始终微笑着,不发一语。
小诺把百合开出来的手办分成三堆,其中一堆有四个,另外两堆是五个,一共就是十四个,问道:“十二个不是已经够了吗?”
“我要的那个帽子上有蝎子的图案。”百合不耐烦的说。
“心诚所至,金石为开。小姑娘,或许再开几个就有了。”中年男子用诱惑的语气循循善诱。
百合掏出兜里的金币,就剩下饭钱了,于是交给了中年男子,换来五个纸盒。
她用虔诚的心一一将盒子打开,也许是心还不够诚,仍然没见到天蝎座之女。
看着百合垂头丧气的模样,中年男子安慰道:“你知道的,我这里也回收手办,两个换一个纸盒,需要换吗?我看你拿这么多回去,也不好拿。”
小诺点头道:“真的不好拿,那你就给我们一个袋子吧!”
中年男子没有应声。
“先换两个试试!”百合说,看着小诺,“换你试试,用你那双幸运的手,给我找到天蝎座之女。”
小诺便在柜台上取下一个纸盒,打开,将躺在里面的手办拿出来,看了一眼,交给百合,“是不是这个,帽子上有蝎子的?”
“是呀!”百合兴高采烈的说,就像这天蝎座之女由纯金打造的,而现在是她的了,她用满足的眼光端详着,尤其是天蝎座之女的帽子,“真是来之不易呀,为你开了几百个盒子了。”
“恭喜你了,小姑娘。”中年男子用祝贺的语气说,一边打开抽屉,取出两张卡片,分别交给百合,小诺,“这是十二生肖之女的手办宣传卡,限量发售,十天后开始,感兴趣的话,到时请光顾本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