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的那个小影子特别清晰站在路口踌躇不前;小云无牵无挂的样子,蹲在火堆边信手添柴温馨使然。这一景象,隔着远远的地方黑夜里我们看的一清二楚。我指着他俩把大家等她等不着的焦虑不安告诉她,想不到苗姑大为感动。她说:“见到你我还没什么意识到。这回看到他们还有你……我太激动了!想不到我……我在你们心中这么受重视。喂,应该谢谢你!”苗姑变成温性柔美的一个女人,这与路上那些烈焰般的言辞与性情的表露判若两人。我很高兴感觉与她的语言互动有了一些共同点,彼此之间言谈不至于那么拘谨,沟通起来没得障碍感到十分庆幸!我说:“不要那么说嘛,是我们要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苗姑激动了抿紧双唇。嗯了一下,攒攒首接受了我的祝愿。她说:“看的出来你挺讨女孩子欢心!”这话让我有些骄傲自满挺自豪沾沾自喜之中。苗姑突然间回过头去告诉我,道:“我们后面大概三四百米就是狼群。晚上睡觉的时候,告诉大家不要理睬它们。”我莫名其妙真的晕厥了,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真不如把小狼仔还过去就是免得招来一场横祸。再说这种事怎么跟他俩开口去讲呢?好端端找人干嘛去惹一群野狼?脑残!我正愁眉。她说:“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我不把小狼仔还过去得了省的碍事。”我以为她真的这样做高兴极了拼命给她点头。苗姑往前走,道:“这群狼出现,我感觉它们好像嗅到什么血腥味……我还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所以恰巧碰上受伤的小狼,便决定下来想尽办法也要把它抱回来治疗,以换取狼群对我们的不利。再说小狼仔迟早会放回去。它要是长期跟着咱们丢了野性今后怎么在森林里活下去,还不是我害了它?下午我一直和这群野狼周旋,始终甩不掉它们好可恶!我想只要把小狼仔治愈回到它们的狼窝,你们无论到哪里,即使偶然相遇它们都会嗅出我们身上的气味不会再伤害咱们。野狼其实通人性,只要我们不去伤害它不去迫害它,狼和人做邻居并不是不可能只是没人去尝试。我对野狼的态度你感觉很友好吧!我姑妈说过有一次她出去打猎,一天收获无望人也饥渴难耐,恰巧路上碰到一只极度饥饿的狼盯着她不放。我姑妈就解下唯一的一只野兔丢给狼吃,自己空手而归。后来有一次上山打猎开了一枪,打不到前面那头强壮的野猪。结果野猪疯狂的朝我姑妈报复一头拱过来。你不知道这种意外发生的情况很离谱!野猪的反扑攻击力很可怕,缠着你拱被它拱翻了你的性命难保。好巧合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头野狼赶跑了野猪。我姑妈说起这件事。现在她还会心有余悸!”她娓娓道来我听的入迷。我说:“照你这么一说野狼还会认主呢?”她笑一笑不答。我停步下来要求她把小狼仔给我抱一抱,苗姑没有反对。
我就这样一直抱着小狼狗回到石头的小屋……
厉云家的门铃响了起来。她不得不放下乔子段的日记本把它藏在抽屉里,启身去开门。门口站着自己的闺蜜黄丽娜,几个月没见面她变了一个样。尽管在厉云的眼里似乎看出有点憔悴。但是,并不影响她的容光焕发。她留一头齐耳的短发,整齐,秀气,乌亮。黑色的背心配一件超短的裙裤显得活泼。脚下是白色的弹力棉袜,一双红面的旅游鞋蛮潮流时尚。黄丽娜绝对是一个机灵精干又漂亮的女神!
黄丽娜一进门就悠着脸嚷嚷道,大白天拉紧窗帘布开足镁光灯搞什么鬼明唐?这句话把厉云点醒,她懵懵懂懂的神情恍然如梦。错愕的表情,无言的伤感,邋里邋遢的人相,这些场景与氛围让黄丽娜一进门立马察觉到她的颓废。此时她百般诧异且痴情的望着厉云心生怪异惊诧不迭,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续说呢!厉云瞅一眼她知道自己的表相颓然,怪怪的,影响了闺蜜的情趣。所以强颜一笑,怪道:“愣着干嘛啊?进来坐坐。进去坐一坐啊!”讲完戳了一下她,继续说:“丽娜,你这身打扮时髦啊!说真的更见魔鬼身段够靓丽!给谁看呢?喂,出门小心路上有人抢喽!”丽娜附道:“呔!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我那个死鬼还嫌我碍手碍脚呐!”厉云苦笑拢一把凌乱的秀发,回道:“矫情否?一看准是矫枉过正。不错了做人悠着点,你那个死鬼捏在你手里还不是一把粽子能逃到哪啊?好啦!别装嫩了。坐一会我洗把脸就过来。”丽娜觉得好新鲜这时候起床洗脸便悠悠然逗她。低声,问:“家里来了那个……哪个先生啊?”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把厉云惊呆了。她反问道:“什么那个哪个先生呀?瞎掰什么啊我懒得理你!”说后自己去了卫生间。黄丽娜讨个没趣嘟嘟嘴,悻悻然朝她的背影嘟囔。怼道:“装什么圣女!怕什么呀他要是现在站在这里我也敢说。一个人离家……算什么东西!就不允许在家的女人偷汉假正经!修女,好!好!好!”她生气胡弄给人一通话心里舒服最要紧。
厉云出来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感觉自然一点点了,便坐在闺蜜的跟前。问:“周末不带小孩出去嗨嗨?”
黄丽娜坠帘有点抗拒回复的意思。厉云想这对小两口一会儿鸳鸯戏水,一会儿冤家夫妻吵得乒乓响,原来生活的调味品就是斗斗嘴吵吵架妙极了,倒是不妨碍彼此情感的延续。不过今天好像特别一点,她的脸色很惨白。于是厉云觉得自己搭错车似的怎么往这上面撞墙呢?正欲岔开话题丽娜却抹起眼泪让她震惊!厉云想找个安慰的说词让她不那么揪心与伤感,可想了半天找不到适当的词汇出来心里好苦啊!心情与头脑都被困死了。她抬头发现房间的灯光亮着,趁机站起来去拉开窗帘子顺便关掉灯光,重新坐回位置。诘问:“昨天吵架了!是谁先挑头?”黄丽娜点点头,没说什么大概不想再说。她低目叹气不语。
厉云一下子没了主张。她的双唇莫名其妙翕动了几下看似好凄凉!此时她的脑幕里竟然浮现出乔子段的影子,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一个大口接着一个大口的喘气,仿佛一个人正在弥留之际拼最后那一口呼吸的争夺战惨不忍睹。瞬间,厉云的精神崩溃了泪流满面。她哭道:“我们女人天天争执着到底为了什么?我就是不明白!我们今天争来多少不知道明天将会失去多少,谁来告诉我?”厉云的这一举动太突然且声情并茂震撼了黄丽娜的心灵!她想不到闺蜜会如此一番内心触动,感情那么脆弱,儿女私情经不住点滴的煽风点火溃不成军深感抱歉!她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本来想逗乐逗乐你嘛!结果……唉!我就是……不是个玩艺儿……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厉云使劲的摆摆手欲言又止。她突然理智了拭着泪水,回道:“跟你没关系!真的,真的跟你没关系!我本来就想哭一场真的!哭一场解脱自己的压抑!”也许她的悲伤未了情。这几句话之后忽然再次掩面痛哭泣不成声。这回真的把黄丽娜吓成一个呆子诚惶诚恐。
事后。厉云坦白自己哭一哭心情不会那么郁闷好受多了。她告诉黄丽娜乔子段找到了。不过她没把自己丈夫的症状透露出去。只是淡淡的说:“这么久有他给个确切消息,我巳经很满足了!”
黄丽娜惊喜,问:“什么时候把他接回家啊?到时候拉上我一道去好吗?我免费提供安全又舒适的交通服务,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啊别反悔。”厉云含着泪花笑笑答应她。
俩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厉云说:“丽娜,这段时间我在苦苦的思索。追想起来真的后悔莫及。当初我和子段结婚如果不考虑购房……供房的压力,我们的孩子巳经可以念上小学了。有了孩子的时候咱们这个人家才算是完美的一个家庭!这一点当初的思想浑浑噩噩就是不太懂人生……为谁活着。人生的真谛……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那样明白的话……子段会是一个务实的男人,一定像个会疼爱儿子的父亲时刻守望着自己的宝贝。他会舍不得离家!这就不会滋生那些幻想,就不会把自己的幻觉当成人类最崇尚的使命无尚荣光,执意离开我离开这家。对的,有了孩子就不会离开孩子。他不是那种绝情的男人!这些都是我的错我的理想害了他,我的追求毁了这个家。乔子段是个很好的男人,他想做更棒的丈夫与将来的孩子父亲。他事实上接受拼命三郎般的努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心神麻木不仁……我能想象出来他的努力到了尽头;我们不断的努力,不断的供房,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周而复往没完没了,一个人纯粹是一头拉石磨的畜生!除了睡觉其余就是想赚钱。否则,我们无法在这里立足。乔子段想歇一下很难很难做不到。他想的一定很多很多,可他一样一样无法放弃压力山大。慢慢的渐渐的觉悟了;他感觉被这个社会彻底愚弄了!被现实的生活彻底绑架了!一切美好的记忆化为泡影,动人的思绪巳成飞沬转眼间消失殆尽。那么多不如意促使他转移观念……就开始寄托于精神那个虚拟的世界里,想找一个安静的偏隅疗伤!这些遭遇……一开始我有点察觉。不过自以为是他的累我也很累呀,大家同甘共苦心甘情愿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荒唐事呢?丽娜,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在人的无意识行为中演绎!真的无法抗拒,无法抗拒。”
黄丽娜安慰她:“好啦!不怨谁不怨谁!啊?怨我们的命不好行么?”
厉云看她露出一张笑比哭更加难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