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木清见木大可说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不是自己的亲弟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木风则愣在一边瞪着木大可并没有说话。
“你是我在五原山捡到了……”木大可并不管木请、木风二人是什么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十三年前,我进山打猎,忽然看到一颗大火球从天而降,落在五原山腹地。那时的我年轻气盛,一时好奇之下便凑上去查看,结果看到五原山腹地的一座小山峰居然被大火球硬是砸没了。火球坠落的地方,到处都是房屋大小的碎石,四周的山林也被引燃,大火眨眼便蔓延了好几里地,鸟兽四处奔逃。”
“我趁着鸟兽奔逃的时候,一连射杀了好几只猎物,后面看大火离的越来越近,便带着猎物准备返回。走了不到一里的路,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搜寻了一番之后,在一棵树上发现卡着一个两三尺长的奇怪金属球,一半是银色的金属,却非铁非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另一半却是透明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金属球里躺着一个不足月的婴儿,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质地的金属牌子,上面刻着木风二字,还有一行奇怪的数字。”
木大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木风。
“那个婴儿……就是我?”木风从衣领翻出一块银色的金属牌,一面刻的正是他的名字“木风”,另一面刻着一串数字。
“我那时虽然小,但也依稀记得一些,一日阿爹回家,突然就告诉我有了个弟弟,原来是阿爹救回来的。”木清回想起往事,也有些恍然大悟起来。
“没错,那个婴儿就是你。”木大可接着说道:“原本我不想多管闲事,但那天若不带你回来,恐怕你在山里连一晚也活不了,所以便带你回来了。我不知道你和那从天而降的大火球是否有关系,为了探明你的来历,后来我又去五原山腹地探查了数次,可惜除了碎石之外并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木风对木大可说的这些仍然有些难以置信。
“不……不知道。”木大可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原本还怀疑你是附近哪个村庄的孩子,但是打听了一番并没有人家遗失孩子。”
“后来呢?”木大可虽然说了很多,但是仍然没能解答木风的疑问。
“后来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伙山匪,聚集在五毒寨烧杀抢掠,木家村因为人人都会些武艺,也被他们给屠杀殆尽了。”木大可想起往事,不禁流出两行泪水来:“若不是那天正好我和你们阿妈带着你们回林家村探亲,恐怕我们也难逃一劫。只是可惜装你的那个金属球在木家村被毁之后也不见了,多半是被五毒寨拿去了。之后我们便定居在林家村,没过几年你们阿妈也患病去世了,只剩下我和你们相依为命。”
“可是,木风那时只是一个婴儿,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五原山里呢?”木清也有些不解。
“原本我想找到一些线索了再告诉你们,但现在恐怕没有机会再去五原山了找线索了。”木大可忽然咳嗽了几下,又吐出几口鲜血来。
“阿爹!”木清、木风见状连忙冲上前帮助木大可止血。
“阿爹你别再说话了!对了,火巨鹿鹿角!你赶快吃一块鹿角,你的伤应该就能好了!”木风情急之下,从怀里掏出一包火巨鹿鹿角出来。
“没用的,火巨鹿鹿角虽然能治百病,但对我这种内外伤却没有效果。”木大可摇摇头,拒绝了木风的建议。
“当初……发现你的地方……就在五原山腹地,从双鱼峰……再往北走十几里地就是,那里有座不知名的小山,山顶……残缺不堪,便是当年被火球击中的地方。”木大可的伤口越来越痛,连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若……上天开眼,今日……能让你们逃过此难,你就自己去找你身世的答案吧!”木大可说完,忽然觉得胸口郁闷难当,忍不住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随即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原本抓着木清的一只手也变得软弱无力起来。
“阿爹,你怎么了?!”木清与木风见木大可毫无反应,立即大哭起来。
两人哭了一阵,见木大可始终没有反应,木风伸出手指放在木大可鼻前试探,可哪里还有呼吸。
木清见木大可已死,哭的更加伤心起来,木风却起身擦了一把眼泪,拿起木清的长弓和箭袋向石崖边的小路走去。
恰逢两名山匪被哭声吸引,偷偷爬上来观望,正碰上木风搭箭射来,一人措手不及之下被木风射杀,另一人慌忙头也不回的逃了回去。江金等人见前去探查的山匪回来,正要问情况如何,却见石崖上闪出一人,随即十余支箭羽飞射而来。
众匪原本就惧怕被木风射箭偷袭,都一直躲在路边的巨石后边,此时见木风发疯一样射箭,更加不敢随意冒头,就连江金也老老实实地躲在原本坐着的石头后面。
片刻之后,箭袋中的箭羽再次被木风射尽,木风冷哼一声之后又回到了木大可身边。
“姐姐,对不起!”木风丢了长弓跪在木大可尸体前,脸上再次挂满了泪水:“要不是我,就不会惹出这些事了,阿爹也不会死!”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怪只能怪我们命不好,要怪只能怪这些山匪太可恶!”木清紧紧咬着牙关,嘴角流出一丝淡淡的鲜血来:“只是可惜我们没办法杀尽这些混蛋,为阿爹报仇,为死去的那些族人报仇!”
“小风,你怕死吗?”木清擦了擦木大可脸上的血渍,忽然问起木风。
“和阿爹、姐姐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木风此刻怒火满腔,只恨自己年幼,不能杀出去为木大可报仇。
“我不想被他们抓去凌辱,也不想阿爹死了还要被他们践踏尸体!”木清擦了擦眼泪说道。
“姐姐的意思是?”木风知道,如果木清被那些山匪抓了,恐怕下场还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我们和阿爹一起去石崖下面!”木清看了看不远处的悬崖,冷静地一点儿都不像先前的样子。
“好,就听姐姐的!”木风知道石崖下就是万丈深渊,跳下去必死无疑,但此时眼神中一点惧怕之意都没有。
“那我们走吧!”木清见木风并不畏惧,心里也有些欣慰。
“等一下!”木风却伸手拦住木清:“我们把鹿角留给他们吧!”
“你这是干什么?”木清闻言立即有些生气起来:“他们杀了阿爹,你还要把鹿角给他们?”
“姐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着他们拿了这鹿角,或许能够放林家村一条生路。”木风心知木清误会自己了,连忙解释道:“其他人死了也就死了,但阿爹说过,林伯父是为了救阿爹才死的,林伯娘和林信、林义又对我们那么好,不能再被我连累了。”
“对不起,小风。”木清听了木风的解释,知道是自己误会木风了,也就不再阻拦木风,仍由他拿着三包鹿角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