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最担心的事终究是没有发生……
不对，他担心个屁啊！
两个人之间明明就只是单纯的吃饭关系，要是这样就算NTR那标准也太严苛了。等到他头发变黄再抓奸也不迟……
“又欠你一个人情。”万倩若无其事地用水属性元素魔法冷却缓解脸颊上的伤势。
“……别在意。”王二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那个我还没说吧。”万倩目光柔和了不少，锋芒毕露并非她的本性。
“嗯……”
王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几只飞虫正围绕着光明石飞舞。
不知是不是这条路太偏僻的原因，光明石更换得也没有主干道来得勤快，路灯忽暗忽亮。
“廉价的光明石与光明神教本部——圣都脱不了关系。大量的光明石原矿石从天南地北运来，哪怕是到达一级光明石程度的矿石也只有三成不到。剩下的原矿就算经过精炼，堪当一用的也不多。那些无法过线的劣质光明石自然就近水楼台先得月，由官方和帝都区域的贵族收购。”
万倩徐徐道来神情逐渐迷离。这种讲解知识的口吻又让她回忆起在葛尔城当中学老师的时间。
那时的她绝料不到自己会放下干了八年的教职跟着这个“冷冰冰”的丈夫来到帝都。
不……也许应该说是回到帝都？
回到这个弥漫着馥郁尸臭的肮脏深渊。
“咳，麻烦靠近一些。”王二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发挥自己的绵薄之力。
“前面就是大路了，被人看见也不好吧。”
王二苦笑。
万倩毕竟是中级法师很快便感应到了王二手上的光明术能量。
惊讶之余还是把身子靠了过去。
伤势不重，一个魔法师力道再强也还是有限的。
第一个缓慢治疗术结束红肿就散了大半，第二个再释放时连口腔里的创口都好的七七八八。
万倩很配合地用魔法控制住口中的血，只要漱漱口，谁也不可能发觉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居然刚刚挨了一巴掌。
“谢了。”
万倩心情调整得很快，继续向前走。
不知为何，王二只是驻足看着她的身影远去。
“明天早上九点，在我们相遇的地方我还你人情。”
……
……
万倩已经消失在前方的拐角，王二依然没有动弹。
他不能动。
哪怕一根手指。
因为只要活动，欲望就会支配全身。
比被阿福附身还要更加苦痛。
因为这些行动这些欲望都是从你自己的脑中生出的。
你怪罪不了任何人。
“那个家伙”只是把门打开了。
起初……只是淡淡的血腥味。
血液即刻沸腾。
——斩啊！
——鲜血，强者！
——来！来！来！
俯身趴倒在地上，逆流的胃液带着还没消化的食物和止不住的涎水垂落。
肌肉积蓄的能量过多几乎痉挛。
脑中思绪繁多简直要以头抢地方能停歇。
‘这是什么！’
——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
——虽然超出预料，但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啊。毕竟是圣阶武者，厉害。
‘为什么武者的肌肉记忆会影响我的精神？！’
——你贪求的越多，自然也就越像他。不然你以为就凭你平时练的那些挥砍，小儿科的剑术是怎么演化出这种能力的。
双目赤红，难以自控地涕泗横流。
战斗得越多，经历得危险越多自然就会愈加渴求灵光一现的奇迹。
而在今天……夺取人命的时候，积洪已久的大坝终于打开一道缝隙。
以王二的细微欲望为根据，狂热把理性当做薪柴一瞬间燃尽。
‘我该怎么办……’
难道要就这样被他夺舍吗？
——接受他吧。
——假如他要战，那便战。假如他要寻觅强者，就去追寻强者。假如他渴求鲜血，那便撕裂血管。
——这是他成为强者的道路，也是你无法逃避的必经之路。
——只不过……
‘只不过？’
——代价就是失去他。
……
……
浸泡在热水中。
被古怪欲望缠身折磨不休的事现在想来真是莫名其妙。
可惜并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因为力量确实……流失了。
熟练度这些死板的东西还在，但那种诡异的本能已经不在了。
假如再让他遇上相同情况的刺杀，跟他说敌人下一秒会刺他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在犹豫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只能使用自己熟知的技巧，用他粗糙的三脚猫功夫去应战。
这就是接受他的意思吗？
完全无法理解。
比起这个陡然消失的力量，更让他在意的是等级神之后所说的话。
——人的命运很难更变。除非……你不再是你。
想来也是那个时候等级神注意到了圣阶武者灵魂有可能会通过这种方式影响他。
——那个灵魂残留的记忆很模糊，远远不如魔法师之流。他对你的影响完全来自于一种执念。
——对于“天下无双”的偏执。
想都不用想，这个追求失败了。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被等级神收走灵魂。
‘不过……他究竟是败给谁了呢？’
——……一千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连第一代帝国都未成立。就算有麻烦也不至于连累到你身上。
——我也不清楚那个诡异本能为什么会退却，但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
——他想要你重走一遍他的路……用来验证什么。
？
王二不明白。
姑且不说他不是纯战士，就算他有意在武艺上钻研，他的天赋又怎么可能跟那个达到圣阶的怪物相比。
——你重新看一下天赋。
王二舀起一勺水刚准备漱口，系统便打开了天赋。
‘不是和之前一样吗。’
剑和双剑分别是C+和B-的水平，其他都在C-上下浮动。
——再点一下。
王二不耐烦地点下，把清水含在口中清理牙齿间的残渣。
“噗！”
“这是什么东西啊！”
所有天赋都被刷满了！这种天赋何止是过目不忘，现场表演复刻战技都不奇怪！
——再点一下。
所有的天赋条又跌落到原来的程度。
——我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至少我不知道……当然光明神教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假如你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去试试看吧。
——我想你还是直接用身体去感受这个比较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