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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9月1日 虫人

两个女人手持兵器,趁着夜色潜入王家大院,我在做饭屋门窗上看见了她们,吓得大气不敢出。

月色下,细嫩的面皮和华丽的衣服并不能给她们加分,因为可以清晰看出她们的本相,一个是螳螂,一个是豆虫。她们对做饭屋展开疯狂地进攻,一会儿以人形,一会儿以虫形,焦点集中在门窗。我拿着大擀面杖,只要她们敢露头,我就使劲捅或砸过去。

在师父的帮助下,两个女人被驯服,过程很精彩,不幸被我忘了。她们出现在师父的古典客厅里,豆虫精侍立茶座旁,为师父烧水斟茶,螳螂精站在客厅门口的廊柱下,幽怨地看着我们离开。

我和师兄领了师父的任务,带队出操,中途开小差,带着几个人到海边玩。我们顺着一条两侧装有护栏的观景栈道,一直向南走,深入大海,意兴阑珊返身往回走之际,潮水袭来,海平面上涨,眼看着栈道下的支柱一点点被水淹没。我大喊一声:“快跑,涨潮了!”带着他们冲向海岸。

潮水越涨越快,很快涌上栈道,栈道迅速变窄。虽然在水不深的情况下仍然能跑,但是能不湿鞋就不湿鞋,离岸边约有两百米远时,紧挨着栈道西边有个小半岛,上面长满耐碱植物,海水即将挨着鞋边,我“噌”地蹿了上去。不过因为着急,没有选好落地点,仍然沾了岛边一脚泥。

我和师兄回到栅栏村小学,我上学的那间教室,师父正在上课,昏暗的教室内除了师父的声音,谁也不敢发出声响。门口码着一米来高的红砖,我们双双跪倒,手扶红砖,虔诚地祈求师父原谅。经师父允许,我们进了教室,一人走一条通道,来到讲台前,又扑通跪倒,磕头认罪,聆听师父教诲。

新学期开始了,克贤院子里的跳蚤市场上有个书摊,我买了一本四年级语文课时练,拿到学校写。

学校在旁园方向,教室很大,草泥糊的墙,讲台和黑板在南面,我大概在第一排,离讲台很远,前面有一些赋闲的桌椅。我写得很快,没有一会儿的时间,已经写完少一半。在做一篇阅读理解时,我读着读着感觉很不寻常,这样的政论文章虽然很俏皮,却不应该出现在练习册中。

“大家安静下,我给你们读一篇有意思的文章,你们听听以前看过类似的没有。”我好奇地读给后面仅有的几个同学听。

那是一篇约有五六百字的文章,我一字一句读完。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有个同学不动声色,走到我桌前坐下说:“这本练习册是你的?”

“是啊!”我很奇怪他有此一问,但是这个同学向来好学,成绩也比我好,他如此郑重其事,我深感不安。

“你做完了吗,看到后面的内容了吗?”他问。

“没有,刚做到念的这里。”说着,我开始翻看,脸色立马变绿了,后面竟然都是邪门歪道的理论和攻击组织的故事。

他一把抢过去,撕掉后面的部分,由于用力过猛,还残留了几页。他厉声说:“克俭,你被人利用了!”

我拿过来,撕掉后面残留的部分,脊背冒着阵阵凉气。仔细回想刚才当中诵读的内容,虽然寓意隐秘,但是想不到没事,想到后尽是玄机。无意中干了宣传邪教的勾当,我不想在学校待了,出了教室去找那个卖书的算账。

出门后的校园是个气派的高中或者大学校园,我一直往北走,出校门前在路边看见熟人,他们坐在一个椭圆形会议桌边,正在学习贯彻领导讲话精神。甩掉刚才沾染的歪风邪气,让主流价值观牢固占领头脑高地,现在就是不可错过的机会。于是,我找了个靠近草坪、桌子西边的位置坐下,这里是主持人万金对面,比较靠前,因为在座的人都认识我,也就没有任何异议。

发言的人情真意切,打开了心扉,说的话字字珠玑,非常动人。我的语言表达水平只在他之上,只要理顺逻辑,明确几条主要观点,再针对性发散扩充,一定是篇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讲话。我不理路人驻足观看,在面前的资料翻找稿纸,想打草稿列提纲,却找不到一张可供写字的纸,桌上都是理论著作,不能随便涂写。无奈,我只能在大脑的知识结构中搜寻观点和话题,反复敲打发言内容,一遍遍打着腹稿。

打腹稿的效果不太好,念及此忘记彼,总也梳理不完。围观的同学中出现我们教室中的那几位,这样正好,让你们帮我作证,我誓与邪教划清界限,决心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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