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渡黄河冰塞川,将吹笛子接铜断。办事处卧室,我拿出竹笛准备风雅一会儿,吹孔放到唇边了,第六个按孔却怎么也找不到。仔细检查一番,发现第六个按孔与其他五个不在一排,怎么拧怎么别扭。
凌子说我什么事都能将就,我确实如此。别扭点就别扭点吧,又不是不能用,我照吹不误。但接下来不是按孔的问题了,而是漏风,不管如何调整进气角度,就是吹不响。这时,我感觉笛身有些松动,虽然双手持笛很稳,吹孔却晃来晃去。拿下来一看,接铜完全断了,两截笛子再也连不上。
我在克贤外间屋烧火,棒秸叶子很容易燃烧,火苗蹿到灶火堂外,没有了锅底的压制和烟囱的配合,呼呼地蹿老高。我赶紧把帮秸秆往里面送,可能太靠里了,火势是压制住了,灶火堂内一点火星也没了。父亲做饭最腻歪烧不好火,所以我又急着往外拽,找好烧的叶子一点点引火。就这样我在下面忙活着,一会儿火大,一会儿火小,实在有辱我烧火名家的称号。
锅内沸腾了,父亲掀起锅盖查看情况。就在他掀起锅盖的一瞬间,锅里被沸水顶出来很多大块猪肉,“扑通”掉在灶火堂口,几乎把整个灶火堂堵住。我提起最大的一块,那是整片后槽肉,从当腰截断,占了整口猪的四分之一。猪肉并未如我想象全身沾满草木灰,只有当腰腹部多出来的一块沾了一点。风箱上放着洗肉的大陶盆,里面还有还有一些没有洗完的肉块,我就在陶盆里面好歹洗了洗重新放进锅里。
让这事这么一闹,火又熄了。我低头往灶火堂里看,里面还有两根猪脚,比普通猪脚长一倍,称为猪腿也许更形象。猪腿没有后槽那么幸运,烧得有点像两根木炭,表面全部烤焦了。我想这样也好,猪毛肯定烧干净了,没准儿别有一番风味。
我把猪腿放在锅里时,发现锅里还漂着一层圆圆的白色食品,又不像汤圆。我想,这可能是母亲专门煮来给父亲先吃的下酒菜,但是跟肉煮在一起总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