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大伯房后的台子基线上,两只大玻璃球凸起在地面上,我低头去看,竟然是乌龟眼睛。
乌龟趴在台坡上,龟壳裙边与泥土连为一体,整个身子藏在龟壳和土里,只留个脑袋稍稍露出地面。两只眼睛鼓鼓的,一动不动,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我想回家拿工具,但没感觉到回去工具已在手,一条弯铁棍和一条化肥袋子。走动间才发现台子上不止一只乌龟,每隔三五步就有一只,而且都是同样的姿势——露出一个小脑袋、两只大眼珠。我找了个最大的,用铁棍使劲翘龟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骨肉分离。为了吃上鲜美的乌龟汤,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太残忍了。
脱离了龟壳的乌龟并没有出现血淋淋的惨状,而是顺着后坡出溜下去,在宅基地底端找相对松软的地方慢慢钻进地里。我没想到它钻地能力这么强,在上面痴痴地看着,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好在上面还有很多,这个不行再找下一个。也许注定喝不上乌龟汤,撬开的第二只乌龟又钻进地里,张开的口袋没有兜住它。它们好像寄生在台面上,既与土地分不开,又具有特殊的钻地本领。
我提着铁棍子往西走,发现亚力家台子上也露着很多乌龟脑袋,围着房子每隔几米就有一只。我再鼓战力,叫来克贤、克让帮忙,让他们张开口袋截断乌龟的去路,今天说什么也要喝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