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你吗？”Nelson站起身。
“不用了，你最近帮我多照应点我闺蜜。”
“OK。”Nelson走了出去。
顺着Nelson离开的方向，Jessica看到外面的崽们都在硬撑，就走出来。
“你们收拾收拾赶紧回去休息吧。”
大家相互推了推。
“老板没事。”
“刚才轮流休息过了。”
“让你们回去就赶紧回去吧，在这睡了一晚还不够啊？”说完Jessica就走进去了。
外面的小朋友们面面相觑，陆陆续续跟老板打了个招呼都走了，只有Amiee没有动。
“你怎么还不回去？”Jessica刚才进去并没有关门，看到外面的Amiee喊了一声。
“我不走。”Amiee闷闷地说。
“你不走待在这干嘛？浪费公司电啊。”
“赔罪。”Amiee倔强地说，虽然语气很硬，但是能感觉到含着眼泪。
“赔什么罪？”Jessica走出来，坐在Amiee边上。
Amiee转过身，不愿意让老大看到自己的眼泪。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Jessica想要把Amiee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
“没有，我在生自己的气。”Amiee用手背快速擦了一下眼泪，但是还是不愿意转过来。
“你看着我，昨天是因为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不都在渐渐明晰，如果有人故意要利用我们，那就不是我们的错，只要以后我们更谨慎就行了。”
“都是我的错，老大……”Amiee转过身，像个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就哭了。
“昨天我也懵了。”
“但是你也没有骂我，所以我看着你熬着就更难过了，就觉得自己怎么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让你在伦敦那么多天的辛苦一下子付之一炬，而且是因为这种事情……”
“我知道的，我刚开始一言不发也是因为这个，如果因为实质性问题，那心服口服，如果这种看上去很弱智的问题，真的憋屈……”
“嗯，憋屈……”Amiee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好啦，现在差不多清楚了，现阶段该做的也都做了，接下来能补救的好好补救就可以了。”
“嗯……”
Jessica擦了擦小助理的脸，发现花了的眼线眼影也擦不掉了。
“你先卸卸妆，不然待会打车回去把师傅吓死。”
“怎么了吗？”
“你自己照镜子看看。”
“哟。”Amiee翻开边上的镜子，也吓了一跳。
一边使劲擦自己的大花脸一边看着还在办公室丝毫没有收拾东西意向的老大。
“老大你不回去吗？”
“我回家也睡不好，待会沙发、桌子上休息休息就行了。”
“那我也不走了。”
“你快走吧，身上都要臭了。”
“那你呢……”
“我早上会回去洗漱一下，我离得那么近。”
“可你这连续两天身体吃不消吧。”
“我自己我知道，快走吧……”
“哦，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你啥时候像个大妈一样了……”Jessica抬眼看了一眼小助理，一脸嫌弃地用手势示意她赶紧闪人。
小助理走了，给Jessica留了外面的灯，一下子安静了很多。
Jessica站在落地窗前，外面就能看到黄浦江，虽然很晚了，江上已经没有被灯光装饰得十分夺目的一条接一条的游船穿梭着，但是相比自己漆黑的办公室，江对岸的灯光还是很耀眼的绵延着。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在这永远灯火辉煌的浦江，你想要得到的比别人多，活得比别人光鲜，你背后要承受的就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现在的含义真的是更深。
站了一会，玻璃窗里印出自己的手机在亮，Jessica赶忙拿起手机，一看是一直帮律所做调查的Eva，赶忙接起来。
“怎么样？有消息了？”
“明天钦天玺应该会去集团，他的行踪比较难查。”
“OK。”
挂了电话，Jessica赶忙收拾了一下，回去一趟。
回到家，喝了吴姨准备的一些安神的汤，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好像也没什么安神的效果，虽然房间里很黑，但是Jessica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脑子里都在反复排练着各种见到钦天玺以后该怎么说的画面，即使不断暗示自己不要再想了或者数羊，也没有办法停止，Jessica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就这么迷迷瞪瞪地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脑子一直在飞速运转，一直到六点闹铃响了，Jessica觉得这一夜比熬夜不睡还累。
一边大口喝着清咖，一边画着妆，居然来电话了，是天域的李董，也就是董事长的代言人，这么早？
“李董，您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我有点受宠若惊啊。”电话这头的Jessica虽然这几天恨不能掐死对方，但是一接起电话，还是要保持微笑。
“我哪敢这么早打扰您啊，这不是您想见的董事长要见您嘛，我赶紧一大早来跟您说这个好消息。”人精一样的李董也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恢复了他见人三分笑的亲切。
“是吗？什么时候？”Jessica有点意外，毕竟她本来已经有安排了。
“早上九点，就在集团。”
“也在集团……”Jessica自言自语道，心想着怎么会这么巧。
“什么？”
“没什么。”
“那待会见。”
“嗯，好的。”挂了电话，Jessica有点心不在焉，会碰到钦天玺吗？那会不会更讲不清，还是董事长也约了他一起，Jessica感觉想了一晚上的思路全都被打乱了，这个时候董事长找自己是接受了自己邮件上的意见？虽然自己这两天最想见的人就是钦天玺和他爹，但是现在这个情形却很为难了。
快速装扮好，Jessica就和Amiee出发去天域了。
“待会我先上去看看前台到了没，到了我就通知你。”Amiee提议，总不能让自己老大和自己一起一大早站在天域的门口等开门，被来上班的人看到太傻。
“嗯，一定要注意钦天玺有没有来。”
“他应该不会这么早吧。”
“这不一定，他在英国总是特别早。”
“哦哦，那他会不会已经到了。”
“快点吧。”这么一说，本来觉得还挺早的Jessica反而有点慌了。
Amiee上了楼，Jessica就在楼下点了杯咖啡，一边喝，一边盯着入口处，虽然她知道钦天玺有可能从车库直接上楼，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点果然比较早，咖啡店都没几个人，外面进来的也都稀稀落落。
“还没人来，好像只有阿姨在打扫。”
“你问一下里面有人吗？”鉴于在英国钦天玺经常晚上都不回去，Jessica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
“问了，没人。”
想想也是，这毕竟不是钦天玺的地盘。
喝完一杯咖啡，Amiee终于告诉自己前台来了，Jessica对着镜子涂了涂口红，赶快上楼了。
“董事长还没有来，李董让先带二位去会客室休息一会。”
“能给我们一个靠门这的会客室吗？”Jessica问。
“哦……”前台小姑娘有点惊讶，但是现在没什么人，就安排两位在前台一边一个比较小的会客室。
“这间可以吗？”这个会客室可能都不经常用，显得格外逼仄，毕竟是董事长的客人，前台有点犹豫。
“可以可以，没有透明玻璃的吗？”Jessica试着看能不能看到大门，但是这里不同于英国的办公室，除了膝盖以下的部分，上面的玻璃都是磨砂的，根本看不清外面。
“我们这都是这样的。”前台姑娘有些为难。
“那就这里吧，多谢啊。”Jessica道着谢，在老派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这种沙发就是政府里搞会见的那种布沙发。
“除非走到这边，要不就站在门口，不然钦总进来也看不见啊。”Amiee尝试着。
Jessica一言不发，换着不同的角度坐在沙发上，最后发现最体面的方法只有90度弯下来，才能勉强看到进来的人的鞋子。
“可以的。”
“可以什么？”Amiee看着老大这奇怪的姿势。
“钦总的鞋都是意大利的一个手工定制品牌，花纹很特殊，这里大概也就他穿，我只要看到鞋就可以了，你坐在靠门那，别关门，有情况就出去看。”
“厉害。”Amiee由衷地佩服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