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障太后被咽得半天回不过话来。
荷儿又道:“我把小姐害得如此之苦,我也不想独活,只求太后能我一个忙。”
“你说吧。”
“荷儿,不要!”冰心与荷儿十多年的感情了,当然知道她的心思,赶紧阻止。荷儿却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害得您如此之苦。奴婢该承受这一切的。”
冰心流着泪,摇摇头,道:“荷儿,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感激你都还来不及呢,我还怪你为什么不早说?”
荷儿哭着,泪水沾湿了胸前衣襟,“都是奴婢不好,当初老爷就曾对奴婢说过,小姐进得宫来,如果皇上对小姐好,奴婢就不告之你真相。如果他对你不好,就让奴婢告之于您。是奴婢不好,奴婢应该早些告诉您的,不然,您也不会平白受如此之多的苦了。”
“荷儿,我的好荷儿。”冰心再也忍不住,一把紧紧抱住了她。
荷儿也紧紧地拥着她,轻轻以拍着她的肩,柔声道:“小姐,我的好小姐,荷儿以后不能再侍候您,不能再陪着您,以后,你要多多保重。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答应荷儿,您一定好好活下去,好吗?”
冰心尽管心中有些不安,却仍是点点头,荷儿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正当她纳闷时,忽然,手臂一麻,她大惊,立刻明白了荷儿要干什么了,惊恐叫道:“荷儿,不要----”一阵麻意浸来,让她晕了过去。
荷儿轻轻放下冰心,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一边流着泪,一边轻轻地替她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再看向睁大了眼的明障太后,深吸口气。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大义凛然和从容不迫。
明障太后是聪明人,也大至猜得出她即将要做什么。
果然,荷儿开口了,“太后,不管你恨荷儿好,还是怨荷儿也罢。但你对柳家所做的一切,荷儿今天有权要你答应荷儿一个忙。这是你欠柳家的,欠小姐的。”
明障太后闭了闭眼,喉间滚动着,半晌才道:“什么忙,你说吧。”
荷儿再看一眼躺在她腿上的冰心,泪水又流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轻轻放在冰心的衣服里,再从包袱里拿出衣衫,轻轻地替冰心穿上。动作轻柔,怜悯。
明障太后等人全都静静地看着她,心里闪过复杂和敬佩,不管这个荷儿有多奸险,但对自己的主子,却是一片忠心不二。
这样的她,是值得人尊重的。
最终,荷儿终于替冰心穿妥完毕后,又深深看了冰心一眼,毅然道:“请太后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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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明障太后终于带着侍从离开地牢后,牢头和狱卒们看着明障太后身后,两个奴才托着一个头发披散衣服凌乱又满是泥污的婢子出来,睁大了眼,明障太后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众人全都震惊跪下,明障太后冷哼:“这死贱婢妄想加害里面的犯妇,本宫处置她,你们在意见么?”
“奴才不敢!太后教训的是!”
“哼,身为奴才,就得有奴才的规矩。尤其是乱咬舌根,四处说三道四之人!本宫最是痕恨了。”
牢头狱卒们当然明白她说的意思,立刻磕着头,口中直叫道:“奴才不敢,请太后放心!”
明障太后这才满意地率着众人离开了。
这时,夜晚隆临了。黑暗把这座被称之为地狱的牢房映得更是阴深。
守护在地牢门口的几个人影,才在被买通的狱卒的指示下,从暗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