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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临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大司马府留客,一行人醉酒至此,只能使唤人去安排院子服侍他们歇下,月黑风高的晚上,再多行踪都能隐藏一二。礼客来来往往数十回,主街上也已从灯火通明转至万物归息,只是府前茶馆关门,都仍见着白日那男子还坐着原地,而身边的女子已经离去,换之一位更年少的女子,与之不同的清凉神色,浑身上下都带着明媚。一身红衣,在黑夜中格外扎眼。

“公子,小姐,我们要关门了。”茶馆老板见他们穿着低调,举止不俗,也知道是得罪不起的人,只好谦卑地低声提醒着。那男子只是盯着大司马府门不语,好像要看穿那座府衙一样,眉宇不凡却带着多时的烦闷,老板不敢高声,也不敢多言,只好着急的等着。旁边的女子看男子没有回答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放下十两银子,推到老板面前。“麻烦老板了,我们还有事,就在这外面坐着,您要收摊便先回吧。”老板从未遇到这样的客人,不要人伺候不要人等,不点茶不点菜,只是坐着,反而还给高价。但凡行商人,有利可赚便无所谓其他,看男子面色不善,老板也只是讪讪地笑了两声,拿上钱就赶紧走了。

夜半三分,晚风都带着寒冬的冷冽,北风吹过远处酒肆的幡旗,沁人心脾的凉。玛尔搓了搓手,往手心里哈了口气,脖子缩进了领子里,把自己缩成一个团球。大漠是远没有这般的寒冬,有也被他们拦在了纵马的热情之外,所以西陵向来不会这么冷。玛尔这么想着,感觉骨血里又多了几分凉意,很久的岁月里,只要想起西陵,无论周遭如何,身处何处,都觉得身上凉意非常。忽然她掌心一热,有人将她的手包在一个羊绒袖筒里,轻轻揉了揉她的十指,她抬头,正对上萧群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回以微笑,明媚如春风十里。

玛尔想起第一次见到萧群,还是在西陵使臣觐见奕朝皇帝,玛尔的父亲是大将军,家中宠爱这个小女儿近乎溺爱,父亲远行,玛尔吵着闹着要到奕朝看看,父亲无奈只好求了国主带了她来。

那是她第一次进到皇城里,小小的玛尔看着满眼琳琅的华丽装饰和花色纹饰皆有不同的各等服饰,几乎要花了眼。然后她见到了奕朝上京的帝君和帝后,他们那样耀眼,那样高贵,坐在高高的上座上,看着阶下众人为他们俯首称臣。

那天,奕朝为他们设了宫宴,尊他们为贵宾,叫来了文武百官为他们接风洗尘,以表尊敬。所以她也见到了哥哥口中说的那个,世代与他们西陵作对的武臣,祁连王萧启寒,还有他当时刚满五岁的长子萧群。

彼时西陵和奕朝还没有撕破脸,西陵还是奕朝的附属国,他们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萧群向她点头拱手,小小的身材故作成熟老练,看起来反而有些好笑。她直直的受了这个礼,她记得临行前阿娘曾教过她奕朝的礼数,这样的礼节是表示欢迎和尊敬的。于是她也学着记忆中阿娘的样子,生硬的回了一个礼。两个小孩子就这么故作老成的行礼,然后皆是一笑。

幼时的笑总是纯粹的,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不掺杂所谓的阴谋,没有机关算尽的层层环扣。萧群也还只是萧群,玛尔一直都是玛尔。

往后的几天,玛尔随西陵国使臣住在驿站,当时萧家的家教还没有后来那么严格,玛尔每天都会见到萧群。或者是在驿站外的茶馆前,或者是在驿站后院的墙头上,或者是在她房间窗户旁的树上,萧群无处不在,却一直都没被别人发现,这是只有玛尔和他知道的秘密。后来,萧群告诉她,其实当时每天回去都胆战心惊的,害怕被萧启寒发现,但无论再怎么害怕,萧群还是每天都来,风雨无阻。

年幼的心思往往单纯到天真,玛尔的心里还没有那么多国仇家恨,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打了几次仗各为其主,萧启寒和她父亲就成了一山不能容的二虎,明明两个人看起来性情相投,家国情怀也都可以说得上话。没有想象中的惺惺相惜,反而每次见面都极其冷淡。

但这并不能影响玛尔和萧群成为朋友,虽然玛尔的父亲并不喜欢萧启寒,但是他们西陵国的风俗,父过不及子,父辈的恩怨并不能阻碍子辈之间的情谊,所以后来当玛尔一耍赖撒娇,卓穆尧就松了口,让玛尔跟着他一起出去玩了。

萧群带着玛尔,在帝都玩了个遍,除却勾栏瓦舍这些他自己都没去过的地方,连酒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萧群他们两个小孩子都溜到人家后厨去偷看。西街市的念州桥,南城根的糖葫芦,东边的糖水铺,北城区的杂耍艺人,这些玛尔在西陵国见不到的玩意儿,萧恒通通带着她玩了个遍,戏耍了一整个帝都的游戏。

若非萧群自身也是身量不足的小孩子,估计他们还要跑到京郊汀山上烤白果吃。虽然萧群自己是这么干过,但是他带着西陵国大将军的小女儿可不敢这么胡来,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玛尔很喜欢和萧群一起出去玩,喜欢和萧群在屋顶上看人群变成小人,喜欢和萧群在晚上坐在街巷尽头看星星,只要和萧群在一起,怎样都喜欢。那时她觉得萧群对她真好,带她去他小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跟她讲他小时候的事情,讲他家里不在意的父亲和即将出生的弟弟。

每次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眼里都有着看不清的雾气,怎样都散不去。玛尔忽然觉得喘不上气来,心脏好像被人揪住了一样,全身血液倒流,只想把所有的温暖都捧到他面前,告诉他没关系。萧群就会笑她,怎么说的是他的事情,她却好像是自己受了伤一样。

后来,玛尔他们就要回国了,在那天分开时,萧群还说明天要带她去看王府西北角暗渠旁开的水仙,可谁知道,玛尔刚刚回到驿站,就看到父亲他们在收拾东西。玛尔跳到父亲身边,抱住他的大腿,吊在他身上,仰起头问他“阿爹,我们这是要走了吗?”卓穆尧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她抱起来,“是啊,国主病重,我们要回去看看,你不想阿娘吗?”玛尔勾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散开粗犷的头发趴在他肩膀上,“想啊,可是我还没玩够呢。”卓穆尧抱着他的小姑娘在空中转了一圈,逗弄着她不开心的小脸,“那这样,阿爹答应你,下次有机会了,还带你来,好不好?”

卓穆尧是典型的西陵国男人,武人心思,粗犷鲁莽,说话做事没什么章法可言,但是却也有着粗人特有的专情和柔情。大丈夫一诺千金,卓穆尧许下的承诺向来是必须要完成的,玛尔听着阿爹的承诺,乖乖巧巧的笑开了花。只是幼小的玛尔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的许诺就可以做到的,在国家面前,个人的力量总是那样渺小。

第二天临走之前,玛尔如期见到了萧群,萧群看着满眼的车辆和马匹,他知道他的小伙伴要走了。玛尔低着头提着自己的小包袱,脆生生的声音这个时候都显得有些委屈,萧群却比她要看得开,“没关系,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以后有机会了,你再来,我还带你去玩!”

小小的年纪情绪总是容易被感染,玛尔知道既然已经不能改变,那就只好接受。她抬起头来,笑着跟萧群约定“好啊,那以后如果你来西陵,我也带你去玩。西陵有最旷阔的草原和最雄伟的苍鹰,我带你去打猎!”两个人牵着手,笑得好像平常一起赢了那群街头小孩一样开心,似乎这不是离别,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你要记得写信给我,我留给你的信鸽,可不要浪费了。”临去之前,玛尔扒着车窗看着萧群,一遍遍的嘱咐着,她眼里闪着光,委屈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疼。萧群踮起脚,彼时他还没有马儿那么高,费力的抬起手去拍拍玛尔的头,他说。“我会的,我一定会记得你的。”

后来,萧群的确做到了,他每日琐碎的事情都写在信上,每月都会给玛尔寄去,那信鸽每月都会少一只。只是从没有一封回信,因为玛尔从来都没有实实在在的收到过。

因为,西陵国和奕朝开战了。

卓穆尧一行人回国,路上半途中就收到了国中传来的诏令,国主薨,九皇子继位。卓穆尧听到消息后,极度悲痛,他与前国主是一同长大的朋友,一同习武练剑,一同骑马射猎,从来没有过间隙猜疑。令他更加悲痛的是,国主走得匆忙,都没能等到他见他最后一面。他们加快步程赶回丽都,适逢登基大典,他看到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哦不,现在应该是西陵国国主了。卓穆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窜起一股凉意。

果然,不久之后,耶子律就在先国主灵位前,宣布召集大军,开战。

他信誓旦旦的说“我西陵国力强盛,大军操练完备,何曾输过奕朝半分?为何要受制于人,屈居人下?我西陵,就要称霸天下!”

卓穆尧虽然不满这个决定,他觉得就算是要开战,也不应该是现在,先不说奕朝正是国力强盛之时,胜算不多。更何况两朝交好已经多年,现在正是平和期,贸然开战不仅会断了和奕朝的商贸往来,更会给刚刚安定下来的边境百姓带来毁灭。只是他劝谏无果,还被耶子律以君臣之义相逼迫,卓穆尧无论怎么不满,到底还是西陵国的臣子,提枪上阵本就是本分。

他出征了,留下妻子和儿女,带着五万大军出征了。临行前,他蹲下来抱住前来送行的女儿,玛尔环住他的脖子,把头贴在他的脸旁,“阿爹,我等你回来。阿爹,你会打赢的。”卓穆尧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是啊,阿爹会打赢的,等阿爹回来,收服了奕朝,再带你去帝都玩。”玛尔笑了笑,再不谙世事,她也知道战场凶险,也知道她和萧群终于还是成为了敌人,但是,谁让他们生来就会如此,生来便会成为对立面。

玛尔跟着大军走到丽都边界,看着卓穆尧骑着马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她祈祷着,无论输赢,至少让阿爹平安归来。

那场战争可真长啊,长到玛尔都快忘了阿爹临走时的样子,长到她已经从踩着板凳去看窗外的路,长成了可以挽长弓的女骑士了。玛尔日日都去宫里,去找她交好的公主殿下,然后和她一起看军报,看她阿爹是不是又打了胜仗。玛尔对耶风汝说,她很想念她的阿爹,想和他一起骑马,想让他给她挑一匹真正的战马,想看他百发百中箭无虚发,想听他说边疆荒漠上的风物,她说,记忆中意气风发的阿爹都模糊了。

玛尔没有说出来的,还有,她很想念萧群。想念他在帝都给她看的凤凰花,想念他跟她讲的那些故事,想念他买给她吃的糖糕,想念和他一起的很多事情,想念他口中的那个盛世奕朝。可是她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虽然他答应了,可是阿爹说,奕朝的男子都自称君子,君子秀才最会骗人。

她日日看着窗外,等阿爹回来,等信鸽回来。

直到那一天,她如同往常一样去宫里找耶风汝,可是今天的小公主却有些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诉她,等到她意识到有些不对的时候,已经是耶风汝让她不要太伤心的时候了。她听见耶风汝说“安达,已经阵亡了。”玛尔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表情,她只知道,那一天的草原上风很大,吹得云朵四散,遮住了太阳。她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回了家。

她以为自己会哭,会闹,会悲痛的好像快死掉一样,可是她很平静,似乎她一直都知道有这样一天。阿娘也很平静,家里的每个人都平静地好像阿爹一直在家,从来都没去过战场。碗筷置于桌上,连一蔬一饭都是阿爹走之前的模样,只是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他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玛尔求了国主,她想去阿爹死去的地方看看,想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像阿爹说的那样荒凉,是不是像每一次阿爹谈起时那样的苍茫。耶子律没有拦着她,这个小姑娘,从来都不是几句话可以拦住的,她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说说而已。

万里奔袭,没有过硬的武器装备,没有高超的武艺傍身,她只有一匹马,一把刀,一个匕首,一袋干粮。赶往边疆去的路上,一刻不停,她等不及,一刻都等不及。

卓穆尧死在朝云城外向东五里,玛尔去的那天正好停战,领兵的是萧启寒,不知为何他也并不是很乐意看到卓穆尧的阵亡,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很好的对手吧。总之,萧启寒休战了很久,仿佛是在等着玛尔来,等着玛尔完成最后的愿望。玛尔见到了卓穆尧的尸体,按照西陵国的规矩,死去的战士应该放到雪山顶上,天葬离去。

但是玛尔偏不,玛尔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和老顽固们的指责,将卓穆尧火化,她带着他的骨灰,走到朝云城外的两国交界,将骨灰洒在这片被血染红了的土地上,他随风消逝,永远的留在了这片他此生守护的土地上。

来送行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和卓穆尧一起同生共死的士兵,将领们倒是没来多少,也罢,玛尔不想看到他们让自己心烦。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埋葬了她阿爹一生的地方,西风忽起,沙尘迷了她的眼,模糊中,她好像看见了隔了数十里的城墙上的萧启寒。萧群,应该和他长得很像吧。

玛尔笑了,不知何时,她的笑已经变得浅淡了。

翻身上马,扬鞭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后来,在卓穆尧死后的第二年开春,也不过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奕朝胜。大军打到了丽都城下,逼得耶子律投了降,三年战争把西陵国的国库拖垮了,把百姓拖得民不聊生风雨飘摇。玛尔看着开始收拾生计,开始重建故土,开始商讨如何建立新的地方制度的这些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阿爹追求了一生的国泰民安,终于实现了,可是实现这一切的,不是他忠于一生的西陵,而是他对抗了一生的奕朝。

西陵国灭了,最后一位国主投降之后,西陵国皇室全都被赶尽杀绝,死的死逃的逃,有些风骨的选择慷慨就义,贪生怕死的主动放弃了尊严跪下求饶,还有些,干脆销声匿迹消失在兵临城下的那一天。

奕朝天策军把俘虏待会营帐的时候,因为玛尔一家在西陵国的身份尊贵,被当做特殊战俘对待。其实玛尔家剩下的人也不多了,阿娘在阿爹死后,终究是没有熬过那个冬天,她离开的时候很安详,她说,她可以去天可汗那里照顾阿爹了。在边防破守之后,玛尔的哥哥就不见了,说是投诚了奕朝,但是玛尔这么久了也没有在奕朝大军里见到他。

那天,玛尔被带到了萧启寒的营帐里,萧启寒认得她,纵然是三年未见,她眉眼里的烈性和明媚还是没有改变。除却更加坚韧和顽强,她似乎没怎么变过。玛尔就那样看着他,她不知道奕朝会怎样对待一个战败将军的女儿,不知道萧启寒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暴虐成性杀人如麻。她有些害怕,但是想想他的儿子,她又没有那么害怕。

最后,萧启寒与她相顾无言坐了许久,亲自给她松了绑,蹲在她面前叹了口气,她看见他微微一笑,眼睛里好像是和阿爹一样的温柔,“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西陵国骁骑将军的女儿,你是奕朝天策军右翼军前锋许千舟的女儿,你父亲在朝云城认识了异族的你的母亲,有了你,他阵亡之后,把你托付给我。”萧启寒将手放在她的头顶上,温热的感觉从发丝一点点渗透到身体里,渗透进四肢百骸,忽然的,玛尔的眼睛就湿润了,自从阿爹走后一直忍着的眼泪,就在此刻,在这个让她阿爹阵亡的男人面前,爆发了。

战死沙场本是一个战士最好的归宿,死得其所,大概是每个人心中最后的希冀。只是留存之人心中悲苦又有谁来体会,这一切,都是轮回,都是无常。你总说来日方长,却不曾想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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