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忆如将信将疑的走了,王小欠转身向着赵孝先说到,“赵团长,这案子的事也算了结了,我这呢,也该告辞了,不过……咱之前说好的……那个……小黄鱼呢?嘿嘿。”
“可是你并没有帮我找到宝石啊?”赵孝先回答到。
“嘿嘿,你看,这没功劳也有苦劳嘛,至少凶手我帮你们抓住了,多多少少赵团长得意思一下……”王小欠一脸谄笑的看着赵孝先。
“王先生,你这可不像高人说的话啊。”赵孝先没想到王小欠这么的……厚脸皮,想了一下,人家也确实帮了不少忙,从裤兜里掏出了金条,直接扔给了王小欠,“拿着吧,我赵某人从不喜欢欠别人的。”
“欸~”王小欠双手一捧,接住了金条,赶紧揣进了怀中,“赵团长仗义!”
“没什么事你可以走啦。”赵孝先也是觉得这宝贝无望了,便不再多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这种勒人脖子、胁迫就范的事他赵孝先还是觉得非常不齿的。
可王小欠却没马上就走,反而看着赵孝先笑了起来,“既然赵团长如此仗义,这分别之前我就送赵团长你一份礼,大礼小礼我不敢说,但你听了绝对会感兴趣。”
“哦?那就说来听听。”赵孝先说到。
“彭县长的秘书可姓杨?”王小欠问到。
“没错。”赵孝先回答到。
“杨显山也姓杨。”王小欠说完转身就走,既然装高人就得装的像一点嘛。
“诶!王先生你是怀疑还是知道了什么啊?”赵孝先一点就通,就是想确认一下。
“他俩长的有七八分像!应该是近亲。”说话间王小欠已经走到了屋外。
“四儿!四儿!”赵孝先喊到。
“到!团长您叫我?!”小四儿跑进了办公室。
“安排几个口风紧的,赶在送洋鬼子去省城之前,把杨秘书的男性近亲都给我查一遍,但凡有叫杨显山的就先给我抓起来。”
“显山是哪两个字啊?”小四儿问到。
“管他显山还是现三,只要音差不多就抓。毕竟这洋鬼子说出来的话,音不准。”赵孝先说到。
“呃……那万一洋鬼子说得是杨先生三个字呢?”小四儿问到。
“嗯?!杨先生?杨显山?……”赵孝先沉吟了半天,“还真是有点谐音啊!算了!!只要长的像就盯住了!抓不抓,回来再议。”
“得令,团长!”小四儿立马安排人手行动去了。
……
王小欠一路摸着小黄鱼、一路哼着小调回到了客栈。
老远就看到李忆如和彩云站在客栈大门前,路边还有两个大兵和一架马车。
“王先生!”李忆如一看到王小欠就急忙走近了几步,“这可如何是好呀!”
“正想找你呢,李先生。”王小欠笑呵呵的说到。
“嗯?!”李忆如没听懂。
“李先生那天不是找我求一个平安符嘛,我这就去给你拿啊。”说罢,王小欠又向着李忆如身后的两个大兵说到,“还请两位老总稍后片刻,我有些东西要拿给李先生。”
“王先生快点啊,彭县长还在县政府等着呢。”一个大兵认识王小欠。
“那是那是。”王小欠说完就进了客栈。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王小欠又出来了,手中多了一张符纸和一个锦囊。
“李先生,回去以后你只消将此符放于锦囊之中,再挂在门后,我保你平安。不准不要钱。记住,锦囊之中啊!”王小欠将符纸和锦囊交给了李忆如复又说到,“是锦囊之中啊!”
李忆如暗自捏了捏锦囊,发现里面还有别的东西,“那就谢谢王先生了。”
“小姐,你居然信他?”彩云在一旁看不明白。
“彩云,走。去晚了免得县长大人笑话咱们不懂礼。”李忆如说完便钻进了马车。
……
吃过午饭,李忆如带着彩云回到彭县长给安排的房间,将大门紧紧拴住。
“小姐,为什么从我们离开客栈开始,这两个大兵就一直跟着我们啊?”彩云问到。
“这是彭县长安排的啊!”李忆如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王小欠交给她的符纸和锦囊。
“小姐,那个王小欠怎么看都像一个骗子,你说就这两物件他要了你多少钱?”彩云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嘘!”李忆如嘘了一声,又指了指门口,示意彩云别乱说话。
彩云马上抿住了嘴,点了点头。
“彩云啊,我有些不舒服,想睡一会!”李忆如说到。
“呃……哦,小姐你要是不舒服就先睡一会吧,我看会书就是了。”彩云配合到。
说罢两人便不再说话。
李忆如将锦囊打开,翻过来在桌子上倒了几下,掉出了一个卷着的纸条、几根短香和两个小纸人。
彩云伸手就将两个小纸人抓在了手中,小声说到,“咦?!好玩。”
“别乱动。”李忆如小声说到。
拉开纸条,几行小楷跃入李忆如的眼帘:
将平安符放于锦囊之中,挂于门上,可保门窗不被从外打开,从内开门则法术失效。
燃此短香,再抛出纸人,持香跟着纸人走动便是,可保二位顺利离开县政府。
切记,香不可灭。
“看不出来,这王小欠的毛笔字写的还真不错呢。”李忆如看完,心中也没那么紧张了。
“小姐,这背后还有一行字呢。”彩云小声说到,指着纸条的另一面。
“以上皆为免费赠送,浸水可知收费项目。”李忆如看过只觉一头黑线!
“小姐,我们是不是被人软禁了?为什么这字条上所写都是教我们如何保护自己?”彩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处境,连忙问到。
“彭县长想以我为要挟,胁迫我爹来株洲投资修建铁路,这投资建铁路可不是几千银元就能了事的事,之前韶广线已经让爹花了家中七成的钱财,怎么可能再到这鬼地方扔钱嘛。”李忆如说到。
“啊?那我们怎么办啊?”彩云顿时慌了神。
“所以我请这个王小欠帮忙嘛。”李忆如说到。
“小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彩云说到。
“说吧,咱俩谁跟谁嘛。”李忆如说到,“跟我没必要讲究那些封建礼教。”
“那我说了啊,小姐,你看,这次你赌气带着我出来,是不是麻烦不断啊?”彩云鼓了鼓勇气接着说到,“其实佛山潘家的大少爷人也挺不错的,长的仪表堂堂,虽然人家没留过洋,可怎么说也是广州大学堂里出来的,不管是开办纱厂、还是经营店铺,都是一把好手……”
“停!潘大少爷这么好,要嫁你去嫁,反正我是不会向封建礼教、家长包办妥协的,我要斗争,我要革命!”李忆如越说越激动,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小姐,小点声!小姐……”彩云红着脸要捂李忆如的嘴,“人家才不嫁呢,彩云要永远陪着小姐。”
“算了吧,我才不要你永远陪着呢,我有我的万先生呢!”李忆如说着说着,思绪渐渐飘向了远方。
“这个万向新真是的,走了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哼!”看着李忆如趴在桌子上,双手垫着下巴发起呆来,彩云也不知道聊啥了,也跟着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
傍晚时分,天已经黑了。
“呦!姜团副您怎么来啦!”一个大兵的声音传进了屋子。
“彩云,快,把锦囊挂到门上!”李忆如一听姜团副来了,就知没好事。
“我替我姐夫来请李小姐吃晚饭。她们在不在里面?”
“在,在,一下午都没出去。”
“李小姐!李小姐!彭县长专门为您准备了一桌酒菜,我这是来请您来啦!”姜团副拍着门说到。
“我们不饿,谢谢彭县长的好意啦!”李忆如隔着门说到。
“那怎么行呢?李小姐,你这样我没法交差啊!”姜团副说到,“我可是个粗人,李小姐您可别逼我动粗啊,哈哈哈哈。”
“姜团副,您可不能胡来啊,这县长大人说了,要我们俩负责……”
“负责个蛋!是老子管你还是我姐夫管你?李小姐,我数三声,再不开门我可就自己进去啦!一!”姜团副喊到。
“……”
“二!”
“……”
“三!你们俩!给我把门砸开!”
“姜团副,这……”
“赶紧砸!出了事算我的!”
“小姐,他们要砸门了!我们怎么办?”
“姓姜的!这是县政府,我看你敢?!”李忆如隔着门训斥到。
“哼,这是我姐夫的地盘,我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姜团副说完便一脚踹在了大门之上。
“哐”的一声,大门震了一下,门后的锦囊瞬时泛起了一片红芒,将整个屋子的门、窗罩了起来。
姜团副满脑子都是推倒李忆如的猥琐想法,刚才那一脚真真是用尽了他浑身的气力,不曾想,门非但没踹开,反而将力量全部反弹了回来。两个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姜团副像个肉球一样倒着飞了出去。
“噗!”
“哎呦!”
“妈的,你们两个傻站着干啥?给我砸啊!”姜团副摔了个屁股墩,只觉得尾巴骨都要压断了,疼的冒了一头的冷汗,可还是想着要把门砸开。
两个卫兵不敢违令,又是砸又是踹的和屋门较起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