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露出煤壁的石块只有拳头大小的一角,众人都看不出是个啥玩意。
“这……能在煤矿中埋藏如此之久,一定年代久远!肯定是宝贝!”赖监工只觉得一定是好东西,急忙下令到,“挖!”
王小欠也没看明白是什么?只觉此物与那个未曾谋面的妖有关。
一顿叮叮当当之后,一个一尺来长、汉白玉一般的柱状长方形石块显现而出。
而在挖的过程中,大家也才发现此处已是煤脉的边缘,仅挖了薄薄一层煤块之后,就见着土了。
石块显露出来的一端方方正正、巴掌大小,只是不知还有多长埋在土里。
借着油灯,王小欠看到石块边缘雕绘着一圈云纹图案,向着自己的这一面上仿佛还有不少文字。
正当王小欠要仔细看去时,只见发现宝贝的那个工人扔下了镐头,双手抓住石块用力一抽,竟将将石块一下取了出来。
大家正要探头去看,只见矿壁一阵颤抖,轰的一声,一道水柱从取出石块后留下的洞中激射而出。
“透水啦!快跑!”赖监工一把抢过石块,大喊了一声转身就跑。
众人大惊,纷纷跟着往竖井跑去。
眼看就要跑到竖井了,众人身后的坑道之中又传来一声轰响,接着整个坑道都开始震动起来。
“快上!快上!我们一定是把萍水河挖穿了!”赖监工喊到,指挥着工人们赶紧顺着竖井的梯子往上爬。
“王兄弟,你先上!”赖监工对王小欠说到。
王小欠一手刚抓住梯子,就看到身后坑道里的油灯由远及近、一盏接一盏的熄灭了,大水轰然而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王小欠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了赖监工的领子,用力向上一提,急忙向二层爬了上去。
好在竖井开在三层的中央位置,大水一时没有漫到二层。
一到二层,不等赖监工缓过神来,王小欠迅速甩出一把符纸,尽数贴在了竖井入口、周围矿壁以及撑木之上,紧跟着双手连掐数诀,口中急速念到,“天有道,万物从。五行生,皆相克。今有水无道,吾使土治之!爆!爆!爆!”
瞬间,只见所有符纸一起爆出金光,轰的一声巨响传遍了整个坑道。
赖监工和那几个工人只觉眼睛一炫、耳中嗡嗡直响。等反应过来之时,就见竖井一旁的矿壁塌了一圈,刚好将竖井填了个满满当当。
“王兄弟!你真的会法术啊?”赖监工不敢相信的问到。
“我也只能挡一阵,时间久了,这个洞迟早要被冲开。”王小欠气喘吁吁的说到,“你们赶紧找些工具,把洞口再加固一下,一但冒水,就没办法啦。”
这一番操作王小欠让动了真气,说完话他就地开始了打坐调息。
赖监工不敢懈怠,赶紧安排工人前来封洞。
……
再说矿井之外,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邱步亭和救援的工人们顺着崖壁,终于挖到了矿井入口的上沿。
洞内的工人们也听到了外面叮叮当当的挖掘之声,兴奋的一起呼救起来。
……
天快朦朦亮的时候,矿井入口终于被打通了。
被困的工人们一个个跌跌撞撞、兴高采烈的冲出了矿井,看着初升的太阳,大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活着的感觉真是太爽啦!
当王小欠走出矿井之时,小仙儿第一个扑到了王小欠怀里,看着小仙儿一身泥巴,再看看邱步亭虽然一脸疲惫的样子,可还是在呵呵呵笑着的傻样,王小欠内心感慨万千,走上前去,向着邱步亭抱拳作揖到,“邱大哥!辛苦你啦!”
“噫?~贱贱,你没毛病吧?”邱步亭尽管眼睛有些微红,可还是开起了玩笑。
“呃……”王小欠一抬头,“反正就这一次,以后不可能再这么叫你啦,球不顶!”
“哈哈!走走走!咱们赶紧找个大澡堂洗洗洗去!”邱步亭一把搂住王小欠的肩膀,两人转身就要离开。
“二位义士留步!”
王小欠扭头一看,一个老头在赖监工的陪同之下赶了过来。
“这位是赖老板。”邱步亭介绍到。
“赖老板,关中道王小欠。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啊!王义士,昨晚多亏二位义士仗义相助!要不是二位,我这下冲矿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请先守老夫一拜!”说着赖望祖就冲着王小欠二人弯腰鞠了一个大躬。
“诶~使不得,使不得。赖老板言过了,我二人还是来晚了。而且,您这下冲矿可能已经不保。”王小欠一想到三层完全被水淹了,有点不好意思邀功请赏了。
“哦?不保?”赖望祖没听懂。
“爹,是这么回事……”旁边的赖监工一五一十的向赖望祖汇报了矿里的情况,说到最后还将石块拿出来给老头看了看。
“只要大家人没事!不过是个矿而已。快先带两位义士回去洗整一下,好生伺候!”
赖望祖并没有像王小欠想的那样,会一番长吁短叹心疼至极,反而在听到大多数工人们都平安,受伤的也没有性命之虞时,脸上显出了宽慰的笑意,这样王小欠有了结交之意。
“赖老先生,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王小欠连称呼都变了。
……
晌午时分,王小欠和邱步亭洗完澡,穿着赖望祖让下人们给准备的新衣新鞋,在赖监工的陪同下,一起吃了早饭。
吃饭的过程中,赖监工自我介绍到,“二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昨晚事太急,一直没自我介绍。我爹赖望祖,萍乡地界的下冲、屋头、鸭湾三矿都属我赖家矿,我是我爹的大儿子,我叫赖尚勤,我还有个弟弟,叫赖尚简。”
“尚勤兄弟,昨晚你挖着啥宝贝了?拿出来看看么。”邱步亭扒了一口粥,看着赖尚勤问到。
“是一块汉白玉的云纹石砖,也看不出是什么朝代的,东西现在我爹手里,如果要看,我一会找我爹要来,给二位过目。”赖尚勤说到。
“那就不必了,我们对古董也没什么研究。”王小欠不想给别人一种觊觎别人宝贝的印象,赶紧说到。
“不过,我倒是对石砖上面雕绘的图案和文字印象很深。”赖尚勤又说到。
“哦?”
“雕的啥么?”
“雕绘的是我们本地流传了很久的一个神话故事,说到底这个故事可能跟王兄弟你们这一行有点关系呢。”
“那就烦请赖兄弟给我们讲一讲了。”
“这石块上雕的是许天师斩孽龙的故事……”
相传东晋时,鄱阳湖边有一个姓许名肃的少年,他有一个湖南的好朋友叫张靖,两个人都热衷于研习道术。那年,许肃与张靖二人妻室巧同怀甲,二人约定,异性为夫妻,同性为金兰。是年,各诞一子,便结金兰。
许肃的儿子起名许逊,张靖的儿子起名张鹄。
许逊和张鹄从小关系也非常要好。奈何相距甚远,不能时常见面。
有一次,张鹄和许逊开玩笑的说,有朝一日他学得翻江倒海之术,一定化成龙,并将洞庭、鄱阳相联,在江湖之间造一个“东海”出来,这样自己便可在洞庭、鄱阳之间来回遨游,方便与兄弟相见。
许逊却不认同,他说只要我们刻苦研习道术,就能飞天遁地,不用搞这么大阵仗,涂炭百姓。
张鹄又说,研习道术异常幸苦,鬼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呢,大丈夫当有所作为,不能总是瞻前顾后嘛!
这次短暂的辩论之后,两人不欢而散。从此却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不久后,一次机缘巧合,张鹄将一颗龙珠当成野果误食腹中,过了没几日后,张鹄腋下就生出了许多鳞片,他知道自己已经异变,便高兴的去找许逊,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能实现将两湖合并的愿望啦。
可许逊却对他说,兄弟若成龙,就去东海吧,不要为了你的想法祸害百姓啊!
张鹄很生气,转身就走了。而许逊,仍然专心的研习着他的道术,后又拜龙虎山张天师为师,终成大器。
十几年后,许逊出山,带着张天师给他的斩龙剑出山了,许逊此次正是为剿龙而来。
许逊进山修炼的十几年间,张鹄不仅自己化龙,还带着自己九个儿子一同在鄱阳湖为祸人间,他们整日钻地打洞,闹的水患不断。
终于,许逊和张鹄见面了,二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当即就打了起来。
这一打就是七天七夜。
相传,后来许逊就是在萍乡北边的孽龙洞制服了张鹄,还将他九个儿子斩的剩了一个,给张鹄留了一个每年能给他扫墓的后代。
……
“哦,许天师的故事我也听我师父说过,许天师最后一家42口全部同日得道升天,成为了道门的一段奇遇和佳话啊!”王小欠听得入迷,想到了王老头给他讲道门故事的时光,“兄弟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龙虎山。”
“我看王兄弟,哦,不,不能喊王兄弟了,我得叫您王道长。”赖尚勤说到,“王道长一直不说自己的身份,我这之前唐突啦!”
“哪里哪里,连我师父都不敢以道长自称,我可更不敢托大了。我就是一介游方道人,而他,”王小欠指了一下旁边的邱步亭,“虽然他管我叫师父,我教他本事,可我从来没有给他传授过什么道门的清规戒律,你说,是不?”
“因为你也不懂。”邱步亭一句话噎得王小欠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