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邱步亭在外面足足等了快两个时辰,都没见王小欠出来,是越等越着急,越等心越慌,越等越没了主意。这才将原本安置在孽龙洞外的护矿队叫了进来,要不是因为还在冬天,潭水太冰,邱步亭恨不得自己下潭去摸了。
就在潭水白光盛起之时,邱步亭是又期待又害怕。万一出来的不是王小欠怎么办啊?这个王小欠,上次被封在矿里,这次又被吸进了莫名其妙的白光之中,他怎么这么招邪呢!
……
在众人目光和众多枪口的注视下,王小欠穿出了结界,出现在了潭面之上。
刚一出现的王小欠顿时感觉到了一圈煞气,来不及多想的他猛的一跃,就听着“砰!”的一声枪响了,不知道是哪个护矿队员太过紧张,走火了。
他走火不要紧,其他队员以为情况不对,也跟着放起枪来,瞬间,洞厅之中火光四起,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打得王小欠是左躲右闪、上蹿下跳,连骂人的机会都没有。
“停停停!都他妈别打啦!自己人自己人!”邱步亭毕竟是有了修为的人,能感受到王小欠那熟悉的气息。在邱步亭的叫喊声中,大家这才冷静了下来。
“球不顶!有你这么开欢迎会的么?”王小欠感觉到还是有人紧张的不行,躲在一块钟乳石后不敢露头。
“都把枪放下!都快把枪放下!”赖尚勤赶紧指挥着众人,“你们都出去吧,这没事了。”
“王兄弟,没伤着你吧?回去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说话间,赖尚勤从藏身地走到了洞厅之中,和邱步亭站在了一起。
“你们啊!妖怪都收不了我,差点被你们弄死了!”说着,王小欠也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将云纹石砖扔给了赖尚勤,“喏,物归原主!”
“诶!谢谢王兄弟啦!”赖尚勤抱住失而复得的云纹石砖,高兴的不得了。
“贱贱,冯子风呢?”邱步亭还没有放松警惕,向王小欠问到。
“死在里面了!诶?赖兄弟!你稍等一下!”王小欠发现自打自己出来后潭水就完全不亮了,所以叫回来赖尚勤,要过了云纹石砖走到了潭边,想看看这结界还能不能跟着有所响应。
果然,潭水之中什么变化都没有,连云纹石砖也异常安静,没有半点反应。
“看来这个结界的入口已经没了。”王小欠试了又试,“这入口已经失效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回去吧。”
“王兄弟,这结界是冯子风设的么?里面是什么样子啊?”赖尚勤边走边问。
“应该是他发现的吧,那结界里面可吓人了,根原始森林一般,吃人的飞禽走兽多的不胜枚举……”
王小欠张开嘴就是一顿编,听的赖尚勤是一会“哎呦”、一会“天哪”的,出了洞口,三人骑上了快马,便向着萍乡县城而去。
……
回到赖家,看到宝贝失而复得,赖望祖高兴的合不拢嘴。
“赖老先生,我有些话要单独给您和尚勤兄弟说……”王小欠说完,环视了一下四周。
“你们先退下吧。”赖望祖会意,让管家下人都退了出去。
“杀妖一事,仅你二人知便是,切莫宣扬。毕竟现在冯子风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旦传出去了,咱们可是会平白无故惹祸上身的!”
“王义士所言极是啊!尚勤,这事你赶紧给我咽肚子里烂掉!还有那些去帮忙的护矿队员,都给交待清楚,谁也不许透露风声。”
“是!爹,我这就去办!”赖尚勤答完,转身就出去了。
……
次日一早,王小欠和邱步亭换上了赖家给准备的新衣服,骑着赖家赠送的快马,背着又沉了几分的包袱,向着龙虎山的方向扬鞭出发。
……
申时,山中小道,两匹快马疾驰而过。
“唉?贱贱,我一直没问你,你背上的剑哪来的?”
“结界中捡的一把破剑而已!”
“翁~”斩龙剑抖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鸣,七星斩龙剑听到了王小欠的话有些不爽。
“贱贱,刚才是什么声音,你听到了么?”
“什么?可能是风吧!驾!加快速度!今晚我们就在下一个县城休息了!”
“下一个县城?是哪啊?”
“我也不知道!不想睡树林子,就快点吧!驾!”
“驾!”
……
与此同时。
湘西芷江城外,一架马车向着县城东门慢慢驶来,车厢前的车板上坐着两个年轻女子,正是李忆如和彩云二人。
“小姐,我们都走了多远了啊?我觉得自己都要被这马车颠散件了。咱们休息一两天再走吧。”彩云一看到了县城大门就不想走了。
“好吧。从株洲到芷江,差不多800多里路,咱们这才用了7天。我宣布!我们就在芷江城休息两天,另外,咱们这马都掉膘了,明天再换匹好马,后天再走!”
“哦!小姐万岁!”
……
“站住!干什么的?”两个穿着灰蓝色军装的守城卫兵端起了枪喊住了马车。
“这位老总,我们就是路过此地,想进城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彩云坐在马车之上回到。
“你们都先下来!车里还有什么人?”
见二人下了马车,一个卫兵走近用枪尖挑起了车厢帘步,仔细看了一下,“报告班长,车厢里没人!”
“你们两个都赶紧走吧!芷江城现在不欢迎外地人。”
“这位老总,您看我们连日奔波的,途径咱们芷江宝地,就是想找个地儿吃口热的,再休息一下……”李忆如掏出两块银元,向前那个班长笑着说到。
“还宝地呢!马上就打仗了……”那个检查马车的卫兵说到。
“闭嘴!军事机密也敢胡说!小心汪团长毙了你!”班长一下打断了卫兵的话,接过了李忆如的银元,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一块吹了一下,听了个响,“二位姑娘这是从哪儿来?又准备往哪儿去啊?”
“我们……”彩云正要答话,却被李忆如抢了个先,“回老总的话,我们从韶关来,准备回铜仁老家省亲。”
“哦。那不好意思,得麻烦您绕路而行了,我们团长有令,这几日不许外来人口进城,否则以奸细罪论处。请吧……”说着,班长一抬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可你都收了我们的钱……”彩云急了。
“呦,小丫头,要不是看在这两块银元的份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当成奸细抓起来!”
“不想惹祸上身,就赶紧走!”
“彩云,我们走!”李忆如一看彩云还想讲理,赶紧拦住,“这位老总,您别生气啊,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小姐~”
“闭嘴。一会再说。”
……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芷江城南的一条小道上。
“小姐,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
“秀才遇到兵,你说得清么?而且你没听他们说要打仗了么?”
“就算要打仗了,他也不能平白无故拿咱们钱啊!”
“你啊!出门在外,只要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咱们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懂吗?”
“可这天马上都要黑了,咱们晚上住哪啊?”
“你看!前面就有个村庄。咱们看看能不能找一户人家借宿一晚。”
“好吧。哎~说好的好吃的这下又泡汤了……”
……
走到跟前李忆如和彩云才发现,她们竟然走到了一条阔约五六十丈的大河的边上。
河边七零八落的散布着几座农院,院子里还有晾晒的鱼网和翻置着的小渔船,一看就是个小渔村。
夕阳从河的对岸斜射过来,映的整个河面是金光闪闪,甚是好看。
马车驶到了一户正冒着炊烟的农院跟前停了下来,李忆如跳下马车,隔着矮矮的院墙向里面喊到,“请问!有人吗?!”
“诶!谁啊?”农院厨房的门帘子被撩了开来,一个穿着青色粗布棉衣的老婆婆探出头来问到。
“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想在您这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李忆如赶紧答到。
“老头子!老头子!”老婆婆一听,当即喊起了自己的老伴。
“来了!来了!”从农院正屋里走出了一个头裹围巾、穿着黑棉衣棉裤的老头。
“你先招呼,我这饭马上就要出锅了。”说罢,老婆婆转身回了厨房。
“老大爷,您好。您这有空房间么?我们想在您这借宿一晚,您放心,我们不白住,我们给您钱。”李忆如赶紧向着老头说到。
“有空屋、有空屋。不谈钱、不谈钱。”老头边走边笑着说到。
“来,二位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要你不嫌我这破烂就是给我们面子啦!来来来,快请进!快请进。”老头说着,结过了彩云手中的缰绳,将马找了一棵树拴了起来。
二人刚一进屋,老婆婆端着两碗粥进来了,看到桌子中间只放了一碗咸菜,老婆婆赶紧说到,“二位姑娘还没吃吧,老头子你赶紧去县城看看,切掉卤肉什么的……”
“您二老千万别客气!我们带的有干粮,而且我们就是从县城过来的,他们那把城封了,不让进出呢。老婆婆,您就别让老爷爷他忙活了。我们不饿。”李忆如赶紧说到。
“嗯嗯我们不饿……”彩云刚说完,就听得她肚子里“咕~咕~咕~”的叫了几声,瞬间脸就红了。